迦勒底御主身兼数职 第1章 活下去

藤丸立香的过去，随着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和纵火被付之一炬。

一个月前，京都绵延千年的咒术世家——藤丸，在冬日的深夜里被数只【特级】咒灵袭击，家族成员除了藤丸立香之外无人生还，藤丸宅邸也变成了一片焦土。

被某位魔术师救下的藤丸立香身受重伤，魔力接近枯竭，在冬木市教堂的治疗室里昏迷了近一个月才清醒。救下他的陌生魔术师不光治好了他胸口致命的贯穿伤还在他心脏缺失的位置放了一颗让所有魔术师趋之若鹜的魔力炉心【圣杯】，要做完这些事情所需的魔力是足以让一位强大的冠位魔术师灰飞烟灭的魔力消耗。

藤丸立香询问神父言峰绮礼也只会得到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和回答。

“我只是受人所托照顾你。啊，多么伟大的牺牲！那可是强大到让我都觉得毛骨悚然的爱意、占有欲和觉悟，立香你觉得呢？”

“……没错。但是，我接受并感激他。”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圣杯】模拟心脏跳动发出的“咚咚”声震得他耳膜轰鸣。

“啧……”见藤丸立香并未表现出他想象中的愤怒，悲伤，甚至是嫌恶，言峰绮礼又变得面无表情。“好好休息吧，会有人来接你的。”

待言峰绮礼离开房间，扑面而来的愧疚，悲痛和后悔将独自一人的少年层层包裹。

“……都是我的错……”蓝眼睛的少年蜷起双腿将脸埋在膝盖里，喃喃自语。

“……都是我的错……”少年攥紧的拳头贴近胸膛，心脏跳动的声音悲伤得让他窒息。

“……都是我的错……”

两个月后，冬木市教堂

12岁的藤丸立香坐在冬木教堂里的长椅上，无聊的看着教会神父言峰绮礼虔诚的进行每日祷告。明明他本人日常做的事情跟上帝的教诲不能说没有关系，只能说毫不相关。实在搞不懂这种被黑泥【人类恶】泡透了的愉悦犯，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立香，在想什么？”不知不觉，祷告时间已经结束。言峰绮礼高大的身躯在藤丸立香头顶投出一片阴影。

藤丸立香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一个，“在想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啊，真冷淡。看来我们这三个月相依为命的情谊还不足以打动你，立香。”

他抬头看了言峰绮礼半晌，开口道，“神父，您很想让我留下来吗？”

“呵呵，怎么可能。”言峰绮礼是教会培养的神职人员，虽然他十分清楚善行是正确的且能为人类来带幸福的行为，但他本质上却以世界的悲哀和痛苦为愉悦的养料，他无法从人类善行的幸福中获得任何愉悦，反倒觉得十分空虚，他最喜爱的戏码莫过于看见人类在痛苦的边缘游走、挣扎和堕落。

所以，若不是吉尔伽美什嘱托他帮忙照看藤丸立香，像藤丸立香这种不能为他提供愉悦价值的对象，言峰绮礼可丝毫不会为他浪费时间。

“所以，神父。”藤丸立香站起身，言峰绮礼退开两步，“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您在我身上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真是遗憾……”言峰绮礼摇摇头，“不过，立香。恭喜你终于要摆脱噩梦，迎接全新的生活。”

“……看起来您比我还要高兴。”本来准备离开礼拜堂的藤丸立香停下脚步。

“明天你就可以离开日本，前往英国贵族魔术师家族的领地。你的外祖父，德文希尔公爵会派人来冬木市接你。终于可以与不幸的过去一刀两断，还拥有了显赫的身份。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藤丸立香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又迅速恢复正常。正专注于观察藤丸立香表情的言峰绮礼兴奋的扬起嘴角的笑意。

“神父，无论是留在日本还是前往英国，对我都没有任何差别。”藤丸立香冷静的看着眼前明显有些兴奋过头的言峰绮礼，“不过，还是要感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

“立香，客套话就免了，病人和护工的游戏到今天也该结束了。”没有在藤丸立香的脸上看到言峰绮礼想象中的喜悦、疯狂和挣扎。他迅速变得面无表情，态度冷淡。

藤丸立香点点头，随后以收拾行李为借口，迅速离开礼拜堂回到房间。在关上房门的刹那，他单手捂住自己的脸，靠着房门缓缓坐到了冰冷的石板上。

他为自己一瞬间涌上心头的喜悦感到羞耻和自责。他居然为能前往英国开启新生活，逃离藤丸家被灭门的痛苦而感到开心！两种相反的情绪将他的精神撕扯的血肉模糊，直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在无意识间收拾好了行李。他的潜意识替他做出了选择。

“……我什么都做不到……”少年的手指紧紧按住胸膛，似是要将心脏生生挖出来。

“……我什么都做不到……”少年的眼中盈满悲伤的海水，深不见底。

冬木市教堂的地下暗室里，身穿黑色机车服的金发男人慵懒的靠坐在华丽的沙发上。暖黄色的灯光将男人的眼瞳映衬的如上等的鸽血红宝石，男人似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手中红酒杯端了很久却一口未碰，直到言峰绮礼坐在了他对面，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红酒。

“冬木市被黑泥【人类恶】污染的大圣杯，还是对立香【诺亚】造成了影响。”金发男人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呵，早已预见的结果。”言峰绮礼心情颇为愉悦，“吉尔伽美什，没想到傲慢如你也有优柔寡断的时候。”

“闭嘴，绮礼！”红酒杯和茶几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几滴殷红的酒液溅落在浅色的大理石上。

“呵呵……”笑话，他言峰绮礼岂会害怕吉尔伽美什。

“避而不见真不像你的风格啊，害羞吗？”他继续不怕死的挑衅。

“哈哈哈哈哈哈！绮礼，想死吗？”吉尔伽美什怒极反笑，嘴角现出残忍的弧度，金色的涟漪在他身后若隐若现，那是属于servent【英灵/从者】——吉尔伽美什【英雄王】的宝具——巴比伦之门【王之财宝】，那是收藏了人类历史上出现的所有宝具原型的宝库，也是汇聚了天下财宝和珍藏之物的宝库。

“呵，乐意之至。”言峰绮礼无所谓的喝了一口红酒。瞬间，金色的武器从涟漪中射出，穿透了言峰绮礼的胸膛，鲜血混合着红酒从嘴角流出，散发出腥甜的果香。

吉尔伽美什冷眼看着言峰绮礼被穿透的胸膛被黑泥【人类恶】填补，缓缓恢复原状，“绮礼，对王的大不敬，没有下次。”

不理会躺在地上装死的言峰绮礼，吉尔伽美什离开地下暗室，教堂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静静的等到午夜十二点，教堂的钟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他站在藤丸立香【诺亚】紧闭的房门外，少年压抑痛苦的喘息透过木门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随后，他化为金色的灵子出现在藤丸立香的床边，重复这三个月来的深夜一直在做的事情，他轻轻握住少年的手，温暖的金色魔力缓缓笼罩少年的身体，沉浸在噩梦中的藤丸立香逐渐平静了下来。

当初藤丸立香【诺亚】命悬一线之时，Caster职介的吉尔伽美什耗尽灵基才勉强将【圣杯】塞进藤丸立香【诺亚】体内代替被挖空的心脏【圣杯初典】，至于后面如何将【圣杯】和藤丸立香【诺亚】彻底融合，则只能靠被黑泥【人类恶】受肉从而获得□□现世于此的Archer职介的吉尔伽美什来完成，由他持续不断的向藤丸立香【诺亚】体内灌输魔力进行融合。

尽管吉尔伽美什尽全力将自己的魔力与黑泥【人类恶】进行分离，但是魔力中残留的黑泥【人类恶】仍旧顺着少年梦境的缝隙对其进行负面影响。只要藤丸立香【诺亚】还在冬木市一天，黑泥【人类恶】的纠缠也将逐渐加深。

事到如今，就算藤丸立香【诺亚】远离了冬木市，吉尔伽美什的魔力和藤丸立香【诺亚】体内的【圣杯】也只能对黑泥【人类恶】进行压制，不可能完全清除。

吉尔伽美什轻轻拨弄藤丸立香【诺亚】额前的留海，“立香【诺亚】，就算本王不在你身边你也要活下去。你要向前看，你的道路还远未结束。本王，会实现你的愿望……”

“带着王赐予你的宠爱和祝福在迦勒底重逢吧，现在还不到见面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将王律键的金色碎片挂在藤丸立香【诺亚】的脖颈上，黑泥【人类恶】在这一瞬间被狠狠压制在藤丸立香【诺亚】的意识海深处。吉尔伽美什不舍的碰了碰他的脸颊，又化作灵子消散在房间里。

如果世界意识给吉尔伽美什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仍然会毫不犹豫的用EA【天地乖离开辟之星】为藤丸立香【诺亚】轰开南极迦勒底的人理之壁。无论是哪个时间点下存在的他都不会有其他选择，即使付出的代价是永远不能被藤丸立香【诺亚】召唤，他也不后悔。

四战召唤的是经历过迦勒底奏章的闪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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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