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百无聊赖的滚动着沢田纲吉为他买来的小毛球,这整整一天,他被那个蠢笨无比雷之守护者折磨到精疲力尽。
六道骸挑起眉来,心里的小本本重重的记下蓝波的名字,连记三下,划下重点。
蠢牛、蠢牛、蠢牛、来日方长,kufufu,来日方长…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六道骸尾巴把毛球扫落在地。在沢田纲吉面前,他还是要维持他应有的尊严。被封印在茶杯犬身体内,他依旧是六道骸,六道轮回的主人。
“呼~”纲吉带着一身雾气,正用毛巾胡乱揉着头发,水珠顺着锁骨滑进宽松睡衣。
“禾君~”纲吉蹲下身时发梢还在滴水,他笑着把地上的毛球捡回来,他戳了戳六道骸,可惜道,“禾君不喜欢玩具吗?”
六道骸黑色肉垫拍开试图抚摸的手指,纲吉垂下眼睫伤心的收回手,正背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六道骸偷偷看向沢田纲吉,终究踱步蹭了蹭对方脚踝。结果发现沢田纲吉早已转过身来笑咪咪的正望着他。
他…!六道骸冲着纲吉吼了两声,纲吉偷偷笑着:“果然禾君最温柔了!”近二天,茶杯犬的身体愈发健康,纲吉心里也安心很多,每天有时间都想逗逗禾君,希望禾君精神状态更好一些。
温热的牛奶被放在床边,腾腾热气化作轻柔的雾气,纲吉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抱着禾君说话,聊到学校的事情,又聊到他和狱寺隼人两人去市场给库洛姆选的壁纸。
没过十分钟,睡意如潮水般袭来,纲吉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视线开始涣散,全身乏力。
纲吉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念叨什么,身体一偏软如骨的倒在床上。
“好困啊,Reborn今天也没在吗?”
专属于Reborn的小吊床上,Reborn却没有在上面。细想想今天Reborn好像没来吃饭,怎么了?啊,对了。Reborn昨天好像说了这几天他有点忙。大概不常回家,忙什么呀,忙着在学校挖地道做秘密基地吗……
哇,要是被云雀前辈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啰~Reborn~
“唔,我在想些什么…?好累啊…好困…”纲吉努力挣扎着对抗这汹涌的睡意,却还是没能撑住。他迷迷糊糊缓慢的伸出手把台灯关掉。连头发也没有吹干便沉沉睡去。
发梢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还有一些润湿了床铺。纲吉睡的香甜,他脸颊含笑。
六道骸冷眼静看这短短几分钟内,沢田纲吉睡得有些不正常。他扫了眼掉落在地的热牛奶。
kufufu,好大胆,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空气里传来一阵异常的波动,有什么人要来了,而且很强大。六道骸立起身子呈攻击状呲牙咧嘴的盯着窗外,发出低沉的咆哮。
空气像水波一样扭曲起来,一个人影倏然出现在窗沿上,那人身上附着一层薄膜,五官在薄膜下模糊不清,只感觉到在身形轮廓下是一个成熟男性。
幻术?六道骸眯起眼,死死的盯着来者。不可能…!如果是幻术没有他六道骸看不穿的!
来者连声调都透着空荡飘渺,开门见山直击强点:“六道骸。我能解除你的封印。”又淡淡的补充道:“你显身吧,”
“kufufu…”六道骸冷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床上的纲吉因为那渗人又熟悉的笑,无意识蜷缩着身体。
神秘人手一挥,一个无形的罩子隔开迷睡中的沢田纲吉和他们。一个略带透明,力量稍显不足的身影渐渐从床头的茶杯犬上一点一滴的浮出来。
六道骸看了看他休息几天勉勉强强恢复的幻象,如今虚弱不堪。他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那人指了指六道骸脖子上的印记,尽管看不清面容,但六道骸却能感受到他那嚣张的笑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我能解除你的玛蒙封印。就看你愿不愿意。”
六道骸沉思不语,他触碰下弗兰给他下的封印,犹豫着该不该尝试一下。但他最终望向床上熟睡的纲吉。沢田纲吉…他…
狱寺隼人眼猛得一缩,他的心里烦躁不堪。看着六道骸眼底已经扎根的爱情嫩芽,当场就想上前把六道骸那柔弱的小小的载体捏个粉碎。但天边传来一阵阵雷鸣滚滚。让他忍住了那股无法控制的杀意。
他还不能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不然会被世界法则抹去痕迹的。狱寺隼人压下怒火,寒声问道:“你敢不敢?”
“嗯?我敢不敢?”六道骸冷眼盯着神秘人,“kufufu,你——说什么?”六道骸冷哼一声,顿觉可笑。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狱寺隼人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抛出自己最大的诱惑:“给你看一个东西。”
面对飞来不知何物,六道骸伸手接住了那轴纸卷,在狱寺隼人意思下缓缓打开。里面的内容让他脸色一僵。
他一把将纸轴撕了个稀巴烂,当即凝出三叉戟狠狠的刺向狱寺隼人。他忍不住大叫苛斥道:“你从那里知道的?!”
陌生人轻轻松松的屈指夹住迎面而来的三叉戟,“有句话说的好:天机不可泄露。”
“kufufu,你很好很好。”六道骸阴森的笑着,他拿起三叉戟向地面上一跺,排山倒海的幻境一拥而入,修罗地狱,极富天堂,六道轮回。
鬼哭狼嚎,一个个似真似假的人拉扯着狱寺隼人。狱寺隼人只是轻蔑一笑,他双手轻轻一击。这些个幻境在他掌下如同泡沫般灰飞烟灭。
他语气笃定:“现在的你,打不赢我。
“kufufu,是——吗?”
狱寺隼人展开双手,他自傲的说,“这个世界有谁奈何得了我?”他一指天边,世界法则——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