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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贾家楼 > 第176章 第二十五章 节外生枝遇贵人,栽赃陷害添罗乱。

“阿妹,你来洞做色各?”从桨轮船下来的人等没有去捉拿盗贼,却是非常亲热地与其并肩而立,怒目而视着包围的人群。

来者的带头人与那插粉红花的女子极其相似,让人一眼便认定她们是孪生姐妹,只是不同之处那位插的是朵白花。

“你们要干什么?泗州人聚众欺生吗?这位是扬州俞家的少奶奶,安分守己的买卖人,说谁是窃贼呢?”手下人指着白花女子高声吆喝着。

“县尉说的还会错!”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一准没干好事。”

百姓们不依不饶非要看看瓮里装的是什么。

未曾想后来的女子是个火爆不容人的脾气,轻蔑地娇哼几声,将手一招,吩咐船工上前就打。

“阿姐,且慢!表动手。”红花女子紧紧扯住姐妹的衣袖,“阿姐你看,那不是方先生和李先生吗?还有秦英雄的小徒弟庄义方。”

姐姐那雪亮的眼睛扫视着人群,当看清前列的三个人时她欣喜地喊出声来,“是他们!”于是高兴地喊着他们的名字迎了过去。

这么多年啦,可谓女大十八变,真的是猛地不敢相认,方干瞅了半天迟迟疑疑地问道:“你们是周朴周夫子的学生,莫干山石谷村张庄主的孙女?”

“是呀,方先生,我是紫烟,这是我阿妹银涟。”姐妹俩亲热地上前见礼。

李频疑惑不解地相问:“你们姐俩怎么在这儿?还成了俞家的少奶奶?”

“咳,李先生,一言难尽啊,先到我那船上拷会儿起啊。”紫烟挽起方干的胳膊向桨轮船引去。

“张老庄主可好?”义方询问着妹妹银涟。

只见她眉头微蹙,伤心地回复,“你们走后没多久爷爷便故去啦。”义方也是难过地看了一眼龙泉宝剑那古色古香的剑鞘。

一场误会转眼化解,大家齐上木船一吐思念之情。交谈中方才知道,姐姐紫烟许配扬州俞家,可惜如今的俞家人丁不旺,公婆老迈,女婿病弱,只能由她亲自出外支撑生意。这次运的稻米是送往塞北辽水之滨的契丹,已经在这运河之上走了几个来回了。

李频很是为两个女孩子的辛苦而担心,“紫烟、银涟,你们这路途可不近啊,出通济渠,走永济渠,水路还得转陆路。”

“还可以吧,到了幽州有契丹迭剌部酋长、大迭烈府夷离堇耶律匀德实派他的二儿子耶律岩木来接应,我们就不必经受牛马颠簸之苦啦。”

“北地遍野的麦子,百姓喜吃面食,怎么如今的契丹人也爱上这稻米啦?”顾非熊并未被刚刚的误会所拘谨,大大方方地喝着茶水,吃着点心,还时不时地提出些问题。

银涟也没为他那一杵子耿耿于怀,“听说不是买去吃的,他们要搦这些谷子做稻种,是用来耕种的。”

“哼哼,不可能!契丹那群野蛮人天生是射猎捕鱼的,怎么会突然拾起犁杖种地啦?天大的笑话,他们能种出个啥?还不得把禾苗当作野草铲了去。”方干的讥笑不是没有道理的。

俞家少奶奶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契丹人从事耕种畜牧是确确实实的事,八部之中迭剌部势力最强,全赖身兼遥辇氏联盟夷离堇的酋长匀德实,此人文韬武略,有胆有识,几年来东征西讨,掳得无数的汉人、渤海国人、高句丽遗民,他让这些奴隶传授农作之术,部族垦荒耕地,定居壮大。他有四个儿子,老大耶律麻鲁早丧,老二耶律岩木精明稳重,老三耶律释鲁工于心计,老四耶律撒剌的最是出众,能征惯战,深谋远虑。”

英雄爱英雄此话不假,义方振奋地夸赞道:“这是一条富足兴盛之路啊,如此英明的酋长一定是受到族人的拥戴吧?”

已是阅历深厚的紫烟不屑地一笑,“哪儿有那么完美的事呀?五个指头还不一样齐呢,对待奴隶的处置,族人意见迥然,各有各的主意。可毕竟匀德实是部落酋长,又是八部联盟的军事总管夷离堇,就是联盟首领耶讕可汗遥辇屈戌也得让他三分,一般的贵族明面上是不敢违抗的。”

姐妹俩问了他们的近况,三个人一一道来,听说马明德的失踪也是非常的焦急担心,又好言相劝两个落第先生来日方长。当得知扬州波斯邸的事与义方有瓜葛,紫烟止不住地笑着说:“这个我晓得,京里窦家店的大掌柜米宏来扬州建珠宝市场,起先来和我们俞家协商想合作,我们拔他找铺面,由他投入经营,五五分成。可他点子么木佬佬,这人介勒格的,非要那波斯邸的地皮,轰人家走,还想拉及皮,歪了头由自己说,搞不灵清,此人心术不正啊。”

义方也说出自己的分析,“然后米宏去找了扬州乞丐,放了一把火,暴力抢夺了波斯邸,羁押了波斯庄的庄主。事办完后乞丐们佣金没得到,还莫名其妙地被连窝端,斩蛟堂的人插手进来,把他们当做奴隶,贩卖给水部郎中韩滨,充当拉纤修路的苦力。据说是个北边来的契丹巨商合股介入,使米宏改变了主意,由建珠宝市场转为奴隶市场啦,并丧尽天良地向原本的帮手下毒手。这样达到一举两得的目的,即省了佣金大赚一笔,又讨好波斯人低价收购土地,阴险狡诈呀!”

“是呀,是呀,义方,你们也晓得,窃客逃?这老头子心术不正吧。除了挖抓,我真当不晓得说啥西好了。”紫烟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看法,“葛个契丹商人我们见过,年纪不大,是个后生,精干巴瘦像付筷儿,不晓得在部落里是啥角色?奴隶货源木佬佬,道儿蛮老。可惜是个下作痞,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妹妹抢着插嘴,她自有自己的看法,“阿姐,耶律狼德,这个人毛发餍嘞,紧该漂亮。”

“喔唷,花言巧语,骨头都酥掉得来,葛个空心大老倌垃圾啦。阿妹,你这个大青娘呀,欢喜他?”姐姐逗趣地说着妹妹。

大家又聊了一阵家常,看东方亮起鱼肚白,便互道珍重,送义方等人下船启程。俞家少奶奶临别叮嘱波斯商人和天赐,虽然姐妹俩北上送粮不能援手帮忙,但是可到扬州东关铁匠坊找她们的好朋友,坊主六蹩兽张明琛;或是去寻求好友辛谠的帮助,辛谠乃义士,性情慷慨,重诺守信,急人所急,不求苟进,有济时匡难之志。

长话短说,李苏萨一干人继续南下,穿淮河,入山阳渎,澹台诸己师兄弟三人在楚州下了船。本想带着师妹一同去洪水舵分堂,可莺莺是一千个不同意,一万个不答应,老堂主无奈之下扔了句“中”便离船上岸了。

至此薛莺莺便成了个影子,跟着尹天赐不离左右,她那娇嫩的脸蛋上时刻挂着欢喜。

这日午后,货船抵达扬州东关利津渡口,李苏萨遥指极远处葱绿茂盛的高坡,对身边的小伙和姑娘讲道:“远处是蜀岗,是扬州子城,原本城西有座宝塔,是大明寺内藏有佛骨舍利的栖灵塔,如今再也看不到啦。”

船刚一泊岸呼啦啦冲上来无数的官军和衙役,“奉淮南节度府堂谕,常青、何有佳聚众滋事,纵火行凶,强抢伤人,私押良民,畏罪潜逃,按律缉捕归案。另波斯人李苏萨窝藏人犯,图谋不轨,一并收押。”一个小官吏朗声宣读完布告,不由分说麻肩头拢二背,将丐头和番长强行带走。

“假好呢?假好呢?”商人刁金斗蹑手蹑脚地从舱里探出身来,他现在成了船上唯一见过世面的成年人啦,“回乎,摊大事啦。乖乖,节度使都出手了,你们两个小匣子早想退路吧。不罗了,我还要去办飞钱公据的事,有事来找我。”也未留下家住地址,左顾右盼,缩头缩脑地溜下船去。

初来乍到举目无亲,主事的让人家一勺烩,摆在两个孩子面前的是茫然不知所措。天赐突然想起紫烟姑姑临别时的相告,情急之下只有去找其朋友帮忙啦。随即跟船工交待一声,带着小尾巴向城里寻去,那小姑娘情绪并未受到打击,反倒是兴奋不已,像是要完成一件惊天动地的伟绩似的。

第一件事是要问问路,铁匠坊到底在哪个方向啊?穿过东关瓮城进入罗城,市廛喧阗,繁花似锦,两侧青砖灰瓦的建筑望不到尽头。

正好旁边是家馒头店铺,门口站着位中等身材、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他头戴平顶毡帽,帽缘下扎系巾带脑后作结,身穿圆领窄袖黑色皮袍,足登厚底长靴。他脸儿红扑扑地带着醉意,正笑容可掬地看着来往行人。

“大叔,您知道东关铁匠坊怎么走吗?”天赐彬彬有礼地上前问道。

没想到那人被问得一愣,茫然地左顾右盼,最终拿不准地指着城里,“哼是!瞅着了,我较着是在哪嘎哒瞅着过。大石牌楼上写着字,铁匠坊。扬州寨地襟满街筒子尽是房子,木个下脚地方,整地无极六兽滴,转得寨脑袋完犊子了,不像往们内嘎哒的草甸子宽稠。哪嘎哒呢?较着是往们来时的道上。呵呵,知不道啦,我就不瞎噜噜了,成是近边儿的,你们自个撒摸撒摸吧。”看他倒是很热情,可听口音是外乡人,对铁匠坊的位置的确是不熟悉。

“小哥哥!你快看,小蛇是怎么了?”小姑娘诧异地从衣袖里掏出青蛇,那蛇紧扭动身体,抬起头看着他们。

“它是饿了。”蛇的习性对于天赐是再熟悉不过了,师大娘逍遥已经把斗蛇的技艺悉数传给了他,“别急,跟我来。”他们向铺子里走去。

刚要迈步进店,从里面急三火四地闯出一个青年,他一把摘下帽遮帽耳上翻的风雪帽,蹲到墙角“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中年人见他这付模样心痛地埋怨道:“噶哈?小子,哼是又喝蒙登了。蒲古只,自个多大量心里木数啊,让你喝你就喝,虎啊?说你多少次了,你不长记性,从小看大三岁知老,指望不上你打不了腰。你弟弟们呢?”

喝多之人用手松开腰间的褡膊,喘着粗气自言自语着,“又喝冒了,耶律辖底内小子忒能造了,我可治不喝了,咋说也不中,罨古只还和他喝呢。”

天赐看了一眼这爷俩微微一笑,挑起帘子进到屋里,屋内除了伙计就四个客人,东边桌子坐的两个人,一道士一大汉。道士中等个子,五官周正,普普通通不引人注意,可自打天赐他们走进来,他的一双眼睛就一直向这边盯着;另一位身材高大,长相奇伟,大脑袋一字眉,柳叶细目眼光若芒,光着头,发丝稀卷,两鬓微秃。

西边桌子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长得憨憨厚厚的,也是光头无帽,却是北方异族的髡发,将其颅顶发剃去,四周的几缕自然下垂;对面的那个尖嘴猴腮,小胳膊小腿,滴溜圆的小眼睛眨巴眨巴一付不吃亏的样子,他头上裹着个幞头,只是他的这个与别人的不同,像是被人平拍了一掌,将脑后的“高山”拍得扁扁的。

此刻,他正持着北方蛮族的鸡冠壶皮囊给同伴斟酒,然后端着酒碗吐沫星子四溅地说着,“二哥,你的酒量可匹大哥强多啦,多的不是一星半点,匹耶律撒拉的更是天上一个、地下一个。”

憨小子满脸通红,红到了脖子根,他用手指抹着桌面上的酒滴,低头看着划出的水迹,回应着嘿嘿笑了两声,“嗯哪,四弟喝酒不中。”

小身板把嘴一撇,“三大爷家的寨四个小子,老大耶律麻鲁死得早,就不说了,老二耶律岩木实在,老三耶律释鲁滑出溜的,竟是心眼。像老四耶律撒拉的滴酒不沾,那还算是爷们呀?”

听他提到四堂弟,憨小子猛然觉醒,“唉,四弟到哪嘎达去啦?说好了下馆子,走半道人木了,也知不道他这工夫嘎啥呢,备不住撒摸不着道啦?小弟,麻遛地结帐,往们其大乎地去找找吧。”

那个却不急纹丝未动,把眼仁往上一翻,“赶趟啊!你寻思他是小孩儿呢?挺大个人还能走丢?他坐窝儿就木来,哼是自个溜达去了,这前儿,治不滴搁那嘎达看热闹呢。”小身板可能是喝美了,将身子往后一靠左右瞧着,“寨扬州是匹往们内嘎哒干净,喝了半天了才瞅见一只小咬。”

未等说完,他似习以为常地伸出手,“啪”的一声将落在桌子上的蚊子拍死。

憨小子听他这么说也感到有理,重新坐下,抓起一个包子有滋有味地嚼着,“小弟,瞅你都瘦成啥样了,指不定打种都成问题,让二哥给你扎古扎古。惶常自个补补,烤几个大腰子,那玩应才壮力呢。”他扭头向店伙计招呼道,“跑堂滴,腰子有吗?”

这一喊惊得在座的目瞪口呆,伙计没太确定这北方蛮子说的是什么,按照以往的印象怯生生地询问道:“乖乖,客官,你是说欢场吧?”

“嗯哪,腰子,大腰子,壮力的大腰子。”憨小子着重重复了一遍。

这次伙计自认为听清了,“好乃,窑子还壮力?是卸火滴。出去往西路边有座旱石桥,桥那面有个大牌坊,不过桥,对面有扬州最大的销金窝,七秀坊啦。”

耶律罨古只失望地对耶律辖底说:“麻烦!哼是你方的,还逮去外边撸。”

“伙计,有鸡蛋吗?拿一个来。”天赐拉了把椅子让婷婷坐下,又走到炉灶跟前,从大茶壶里倒了碗热水。

“儿娃子,你是不是姓尹?你父亲是襄阳霸王寨五寨主尹默吧?”那位一直看着他的道人开口相问。

“您是?”天赐隐隐约约似曾相识。

道士见是自己认识的人,笑道:“无上天尊,贫道乃武当山五龙祠处洪道人。和你四伯伯穿天子廖中卢是换帖的盟兄弟。儿娃子,你来扬州奏啥?”

天赐听是四北北的结拜兄弟,顿感亲切,也似乎在何时见过此人,“北北,我是去杭州路过此地。您知道铁匠坊吗?”

道人笑了未答,只是瞅着同桌之人,“老弟,你与儿娃子说。”

“往西去,路边有座旱石桥,桥那面有个大牌坊就是啦。”那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像是要看透天赐心中所想。

“耶律罨古只!知不道自个是嘎哈地,站在旁边瞎噜噜, 跟个大朝种似的,也不嫌乎棵碜。哼是寨迭剌部的酋长、大迭烈府遥辇氏联盟夷离堇的位置,就你们大夫人房的和三大爷家包圆了呗。我成是不逮劲儿了,心里火出燎的,真想给你个脖搂子。”那边的两个食客聊着聊着吵了起来。

憨小子理直气壮地回击他,“往们正房咋地?我看中!”

“不大离儿干几任就中了,还能兼并七部一统契丹吗?三大爷可木这本事,等他孙子吧。”耶律辖底嘲笑地哼哼两声,“也该换别人当当,你木听部落里的人咋说三大爷耶律匀德实,抽冷子南下幽州大鱼大肉、美女珠宝有得是,抢一家伙全到手了,却整天跟土喀拉较劲,寻思着种点稻子谷子吾的,寒碜人啊!”小身板一脸的不屑说着风凉话。

“你啥啥不懂,我三大爷英明盖世,他做的决定绝不会错的。你竟听别人瞎噜噜,走自个道儿,听来逮叫唤,还不养活小嘎嘎了?看你那难奏样,是自个想当酋长了吧?今儿个哥哥掏心窝子和你捣持捣持,就你寨两下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像个欠儿登各应人,真不中。”

说得对方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瘪独子,瞅你那扬得二正的样子,父亲还要给你说人,说个鬼吧。我懒的车车你,本来就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你。我不中,你中?你要是做了夷离堇,我非把你拉下马不可。”

“你拉,你拉个试试!你才说个鬼呢,你小子就是欠携,携死你。”憨小子腾地站起身,揪住对方的袄领子。

小身板双手攥紧那粗壮的胳膊,毫不示弱地嚷道:“噶哈?你挺有尿啊!动手携人。整天跟寨个炸湿,跟那个炸湿,我是不愿意浪系你。”

“咋地,遂了吧?跐鼻子上脸,携你咋地!”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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