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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心上人的弟弟 第90章 全文完[番外]

作者:温子衿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09 22:01:34 来源:文学城

陆青柏最近有些心神不宁,重来一世,他本以为一切都将有所不同,可没料到,那日他满心期盼去见她,却没等来想要的答案。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上一世的场面。

萧随自刎,天下安定。

慕晚本该随着他一同隐居,岂料那一日,他趁着乱局潜入宫中,却看到,她服药而亡,不知何时,记忆中那个满眼是他的女子心底有了另一个人,甚至为了那个人,追随他而去。

思及此,陆青柏轻轻叹息。

上一世他做下太多错事,重来的这一次,他定要好好弥补遗憾。

决不会让她在走上一世的路。

陆家经此一事,虽洗清嫌疑,但也不得圣上重视,功高盖主,权臣谢幕,他父亲位高权重,却从未站队,这也是导致祸事的最大原因,既早知最后是三皇子与七皇子之争,父亲如今解甲归田,无心政事,那他便辅佐三皇子,总之,上一世的结果,绝对不会发生。

陆慕两家本就是世交,慕夫人病渐渐变好,也不由想起早些年定下的这一桩婚事。

她将慕晚叫到榻前,咳了几声,便也不由问道:“这几日我虽病着,却也瞧在眼里,陆家那孩子,对你是真心的,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母亲是想着,马上开春了,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慕晚垂着眸,这几日陆青柏时不时就会来府中,有时候是与父亲谈事论文,有时便专门是给她带些有趣的小玩件,陆家没出事前,陆青柏虽对她极好,可并未向现在这样,太过热情与殷勤,让她觉得不适应。

说起婚事,慕晚脑海中却想起了另一幅画面,她这几日反复梦见的场景,倒真梦见了自己嫁人。

虽并未瞧见自己嫁谁,可她可以确定,那人定然不是陆青柏。

至于是谁,慕晚却不知道。

母亲见她兴趣并不高,不由担忧道:“可是你还有什么顾虑,陆家那孩子也是我瞧着长大的,你二人年纪相仿,兴趣又投,且他又是真心待你,等过了这个月,我让人将你的嫁妆准备出来,开春了正好……”

“母亲!”慕晚叹息一声,语气软下来:“此事不急。”

慕夫人有些意外,往常提起婚事,慕晚虽不算殷勤但也不现在这样,让她有一种她在迟疑犹豫的错觉,慕夫人以为是经历了变故,慕晚在犹豫,故而也没逼迫,只轻声嘱咐了几句,便安歇了。

慕晚从这里离开,心神越发不宁起来。

确实,快开春了。

她这癔症与胡思乱想的梦也确实不该任由其延续下去了,借着替母亲祈福的理由,慕晚去了庙里求佛。

谁知上香时,三炷香断了一柱,她这才有些慌乱起来,这条路她来过无数次,可这一次,不知什么缘故,她却在寺里迷了路。

恰逢周遭大雾四起,眼前的青石板逐渐消散,恍惚间,她又看到了那个人,那人一袭墨色大氅,撑着伞,立在雪地间。

骨伞下,俊秀的脸庞情绪恹恹,脖颈处,却赫然横着一条出血的伤口。

“陛下……阿随……”

“不要……”

梦境中,她拼命想要抓住那人,她不后悔的,不后悔爱他,她还没同他说,她早就不怨他了,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就这样抛下她离开了。

“娘娘,这是陛下给您准备的,趁着现在还无人进来,娘娘快走吧。”

“走到一个无人认识您的地方,隐姓埋名,平平安安走过这一生。”

“陛下说,他欠您太多了,若是有下辈子,他定然不会强迫您。”

那女子听完,已泪流满面,相伴五载,早就没有什么欠与不欠了,当年她心底确实有过怨,她在怪他,她用折磨自己来折磨他,最后却发现,蹉跎了那么多时光。

早在他不顾性命救她时,她的心底,就已经全是他了。

更何况,父亲母亲若不是被他所救,只怕如今她早就不是慕晚了。

她没有怪他,她只是在怪自己。

只是在给自己都懦弱与无能找了个借口,将一切的埋怨与不甘都怪在他身上。

若真有下辈子,该补偿的也是她。

佛香袅袅,禅音寂寂。

寂云大师双手合十,垂目道:“施主既入轮回,为何还要拨转一切,重新开始?”

萧随抿了抿唇,视线有一瞬的暗沉。

他走到榻前,伸手轻抚过少女的脸庞,看她梦境中仍是蹙眉不安,不由心疼起来。

“为了一个人。”

他声音很轻,轻到仿佛无人听到,寂云叹息一声,终究未曾多问。

这世上的缘与分,念与情,互为因果,未曾消散。

慕晚感觉自己睡了一觉,等再次醒过来后,是在寺里的后院,侍女担忧的站在她榻前,哭泣道:“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梦中场景消散,她仍旧是在寺里。

慕晚抿了抿唇,并未说自己遭遇了什么,主仆二人下了山,回了府,一连几日,她都未曾出院子。

随着临近开春,陆青柏来的日子也越来越多了,慕夫人虽然未曾催她,但也能看出来,她对陆青柏是极其满意的。

侍女在院子里陪她绣了一下午的帕子,第二日,天气转晴,慕晚终于出了府。

她有好多疑问,这几日,思虑太多,总觉得萧随有点奇怪。

他为何会与她梦中的人一模一样,却又不是那么像。

马车如往常一样停在随王府后门,慕晚没带任何随从,赵管家见她亦十分惊讶,笑脸堆起:“慕姑娘安好。”

“你家殿下呢?”

赵管家有一瞬间的意外,往常都是殿下派人去寻她,头一回主动找上门来,偏偏殿下不在:“殿下清晨便离开了。”

不在?

慕晚蹙起了眉。

一连几日,她来到这里,赵管家都是同样的说辞,起初,慕晚没有起疑,以为萧随是真的有事情,后来,她才发觉出不对劲来,赵管家躲闪的神情,支吾的话语,都让她有些疑惑。

终于,半月后,在赵管家再次说萧随不在时,慕晚却道:“他若是不见我,明日我便与陆家议亲,一年之约,便也不作数了。”

无奈下,赵管家才终于松了口风,原来早在半个月前,殿下便一直昏迷不醒,有时候,还会反复提及胡话,赵管家以为殿下是得了什么疯病,便隐瞒下来,但谁料到慕晚会有这么大的执念,竟一直前来。

眼见着是瞒不住了,赵管家忽然叹口气:“殿下虽被封了王,但却仍旧不被重视,这半个月,您是第一个锲而不舍前来探望的人。”

赵管家说着,便将一切都交代了,萧随的病并不是突然有的,而是在半个月前,去了一趟城外的寺庙,回来后,便一病不起,赵管家还交代,往常慕晚来府邸那些事情都是他琢磨殿下的心意安排的,他陪着殿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殿下有了喜欢之人,他是过于心急了,才做了冒犯之举。

“慕姑娘,属下知道错了,只盼着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不管殿下。”

赵管家声泪俱泣,说罢就要在她面前跪下来,慕晚心中十分诧异,脑海中不由想起那晚萧随对她说的话,他不会不顾及她的意愿而强迫她。

是真的。

慕晚抿唇,心中第一次有了异样感觉,他与梦中那人虽一样,却又不同,她扶起赵管家,并未抓着此事不放,而是道:“带我去见你们殿下。”

进了内室,慕晚才知道,赵管家所说的昏迷不醒,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萧随躺着榻上,脸色苍白,仿佛已没了任何生机。

整个人死气沉沉,若不是鼻尖仍有呼吸,慕晚险些以为,面前这个人,就是她梦中,倒在地上,血流了很多的那个人。

慕晚一时有些愣住了,她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或者说,萧随这个模样,与她梦里那人分毫不差。

慕晚唤了他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赵管家哀声:“前前后后数个大夫都瞧过了,他们皆不知,殿下患的是何症。”

甚至还有人说,殿下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若是一直醒不过来,便该准备后事了。

这些,赵管家都不相信。

殿下福泽绵长,不该就这样毫无原因的离开。

慕晚蹙眉,指尖不由自主便抚上他的额头,冥冥中,她好像也这样照顾过他。

七皇子病了,消息被瞒了下来,慕晚也守在这里一连几日,她也不知为何要守在这里,大约又过了半个月,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仿佛给这充满死气的日子里,带来一阵生机。

与此同时,一位慕晚从未见过的人也出现在了这里。

“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寂云双手合十,一幅仙风道骨模样,慕晚蹙眉,心中有些疑惑。

“你是何人?”

“前尘往事皆如梦,施主这几日,可曾被梦境困扰?”

慕晚骤然抬眸,他怎么知道?

“服下这个,将不被梦境侵扰,也将永生忘记。”

“你到底是谁?”

寂云不答,反而来到萧随身前,他轻轻摸上他的脉搏,旋即轻叹。

“施主可是想要救他?”

“你有办法?”

“不错。”寂云点了点头,沉声道:“老朽云游四方,也曾见过天下奇毒,他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

慕晚蹙起眉,她生活在闺中,只知道中毒之人绝活不久,有的七窍流血,有的更是立刻死亡,像他这样,看上去就和睡了一觉一样,她孤陋寡闻,第一次听说。

“想要救他,需得去极北之地寻一株雪莲,用雪莲入药,方才能愈。”

“施主若真是虔诚,便在一月内,寻得雪莲,届时,一切的疑惑,或许都会有答案。”

寂云说完,便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离开了。

慕晚也不知晓,自己为何就信了。

循规蹈矩这么些年,她从未做过出格之事,这一次,远离京城,前去极北之地寻雪莲。

慕家无人理解她,慕夫人哭红了眼眸,连声不放心,说她是中了邪,就连陆青柏,也前来劝她,他一改往日温和,说什么都不愿她离开。

“晚晚,下个月我们就成婚,我已将一切都打点妥当,只等你的心意,若你愿意,什么都不用费心,你只管安心待嫁,一切有我。”

慕晚蹙眉,仿佛第一次见他这般。

然,她无心置喙,萧随病情一日未愈,梦中场景一日未解,哪怕她是中了邪,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也绝非,如现在这样,任人摆布。

父亲这一事,更让她明白,若无安身立命之能,被人嫁祸,身不由己,便只能辞官归隐。

慕晚不喜这样的想法,她若是执意要做一件事,旁人很难劝回来,但慕家铁了心不让她走,更是命人用绳索将她绑了起来。

慕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请天下术士来为她驱邪避灾。

就这样坚持了几日,终于有一夜,趁着所有人未曾发觉,慕晚留下一封信,而后便不知去向。

慕家虽生气无奈,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令所有人都不许透露大小姐离家出走的消息,只说生了一场病。

而与陆家的婚事,也这样耽搁了。

当夜,慕晚便出了城,直奔极北之地而去,她一个闺阁小姐,未曾出过远门,可这一次,却下定决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放弃。

就这样,踏过春雪,走遍北地。

三个月后。

慕晚就这样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京城里,慕夫人喜极而泣,本以为盼不来的女儿,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想起过往种种,她一时也是五味陈杂。

这三个月,她不断反思,若是自己当初好好过问女儿心意,不拿绳子直接将她捆起,也不会害她背井离乡,一心想要逃开。

“母亲,我没事,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慕夫人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是抱着她哭。

慕晚安慰了父母,便马不停蹄奔去七皇子府,这三个月,她想了好多,若她与萧随真是上辈子的缘分,那给了他这株千辛万苦求来的雪莲,也算是给上辈子圆一个交代。

“往事前尘皆已安定,慕施主心志坚定,萧施主一定会大病初愈。”

寂云再度出现。

慕晚觉的疑惑,她守在萧随榻前,渐渐的,也感到眼皮子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场景才明亮起来。

“罪臣慕江,私收贿赂,勾结判臣,圣上仁慈,念其多年功劳,不忍赐死,抄家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爹爹!不!!”

她撕心裂肺去喊,生病的父亲被士兵随意丢在地上,不知生死。

那些日子,她也如这样一般,走投无路,求了好几家,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见她孤苦伶仃起了歹心,直到,她求上了萧随。

同这一世一样,上一世的她,也是挟恩图报,企图以曾经无意施舍,来换他的庇护与恩典。

不同的是,上一世萧随,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他性子喜怒无常,最喜将人逼入绝望,看那人慢慢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匍匐在他脚下,施舍一点的的恩赐。

起初,慕晚很讨厌他。

他见过她所有不堪与自私,她讨厌他的自以为是,更讨厌他高高在上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中。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

这份厌恶渐渐变化了,一些别的情愫蔓延。

慕晚还记得,在她设法逃离的第三次,已经出了京城,马上就不在他身边了,谁料到功亏一篑,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本以为,他会动怒生气。

这些年她假意逢合,他都看在眼里,那些虚伪的,恶心的,她甚至也一并讨厌上了自己。

无数次后悔,当初如果没有求他,会不会现在一切都不一样。

可是,当初若是没有他,只怕她父母不能安然无恙离开。

一面纠结,一面厌恶,她就这样陷入无边自愧难安中,直到,有一女子出现,那女子似乎也如她这般境地,可在她身上,慕晚发现,那种不屈的,坚韧的,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的,她忽然深受触动。

可是没想到,终究是她想的简单了。

更令她意外,萧随比她想象中,更真诚。

外人都在传,七皇子不学无术,虽生在帝王家,却是纨绔骨,就连先皇,也不对他寄予厚望,比起那天之骄子的三皇子,人人提及他,都是避之不及,仿佛与之沾染,便是多么污秽一样。

曾经,慕晚也是这样觉得。

她喜欢风光霁月的君子,如陆青柏那样,宁死不屈,流芳百世。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同这阴沟中的污泥搅上,纠缠不休,卧榻之侧,他死死牵着她的手:“很痛吧,痛就对了,只有成熟千倍百倍的痛楚,日后才能千倍百倍还回去。”

“晚晚,想要反抗,首先要强大。”

她不明白,就这样一个恶人,为何会对她说这些。

那一日,雨下的很大。

在城外一处破庙中,萧随亲自来了。

她吓的躲起来,以为一切都要完了,她设想过无数次,萧随将她带回去的场景。

关起来,锁起来。

甚至从此限制她的自由,让她如同他豢养的鸟儿,整日待在笼子中,高兴便逗弄几句,不高兴一盏毒茶,直接悄无声息了结了。

可是这些,都没有发生。

他只是沉默着,平静的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系上:“你若是执意要离开,不必这么麻烦,我可以放你走。”

慕晚不可置信抬眸,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年,再陪我一年,一年后,不管你去哪里,我绝不会干涉。”

他蹲下身来,温柔细心的将披风替她拢好,那双眸子漆沉发黑,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从满心期盼,到后来对他产生好奇,她发现,萧随并非如同表面上那样,传言大多不可信,只有接触了,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当他放下偏见,真正去了解他时。

才发现,这个男人,不是虚情假意,他有心,只是藏的很深,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意。

赴死那一日,刚好在一年之尾。

她其实早就料到,他若成为皇帝,并不会长久,天下纷争起,三皇子贤名远扬,无人不拥护,她也问过他,为何一定要当皇帝。

他不曾解释,只是抚着她的头,说要把天下最好的都给她。

慕晚并不在乎那些,她从最开始拼命逃离,到现在愿意停下来听他说话。

萧随很开心,有一段时间,整个宫中都种满了合欢花,二人忘却凡尘俗世,一个弹琴,一个吹箫,一幅美景,若是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军报打断,也许,也许她会说更多。

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萧随死的那一日,慕晚还记得,清晨他从她宫中离开,模样未有丝毫异常,甚至还与她说了许多日后之事。

如若他们不是帝王夫妻,当寻一块地,做一处寻常生意,不用卷入官场争斗,也不用担心性命不保。

慕晚原以为,这是萧随的向往,她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走到今天,回不了头也不能回头。

唯一的办法,就是毫无顾忌往前走。

她送他去了早朝,又在佛堂中跪了整整一个上午。

直到——

“陛下薨了!”

满宫霎时便乱了。

手腕上绕着的佛珠噼里啪啦滚了一地,宫人跪了一地。

那时,她还没有赴死的决心。

直到那封遗诏传来。

武昌说,让她逃。

萧随已经替她谋好了后路,就连陆青柏也出现了,他们都想让她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当侍女收拾好行囊,回过头去,骤然发现,她吐血了。

“娘娘……奴婢去请大夫……”

“没用了……”慕晚撑着最后一口气,勉强道。

“娘娘,您服了牵机药!”

牵机之毒,确实能让人身亡。

但并非造成她如今的主要结果,她没有那么傻,她一向很自私,她很胆小,她怕血,更怕疼。

真正让她死的。

是这一年,她未曾在意的咳疾。

也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她与萧随纠缠半生,到死,也是一前一后,那封遗诏,她看过了,若是一开始就让她看见的是这样的萧随,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可惜,都错了,无法挽回的错了。

早在一年前,在萧随未曾挽留她时,她便给他下了药,慢性之药,并不会立刻使人身亡,半年前,她便停了药。

慕晚闭上眼睛,感受到五脏六腑都传来的痛苦,即便没有这牵机药,她也活不过三个月,也许这一切都是命。

她一心想要逃离,却发现有时候人并不是会一直随心而行。

她的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不能控制了。

她开始关注萧随的喜好,知道他的习惯,也会在寒冷孤寂的夜晚,点一盏明灯,那样他若是前来,便不会因路滑而摔倒。

她开始学习做他爱吃的菜,从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变得慢慢学会关心一个人。

这很难,难到有时候她也会分不清,究竟是愧疚,还是别的。

直到她停了药,她不忍心萧随去死。

她动了恻隐之心,即便明知这个男人危险,她也仍旧不愿害他。

就连如今,她也要追随他而去了。

一切因果报应,也算是有了定数,闭眼的那一瞬,慕晚忽然有个强烈的心愿。

若是上天垂怜,让她再来一世。

种种误会,种种遗憾。

她定然不会重蹈覆辙。

她会从一开始便抓住那人的手,不会松开。

一阵凉意拂过,慕晚眼睫忽然颤了颤。

偏巧这时,侍女惊喜道:“娘子醒了!”

她睁开眼,忽然有些疑惑,她记得自己明明死在了长秋宫,怎么一睁眼,又回到了七年前的慕家。

“娘子怕是还不知道吧,半日前,七皇子前来提亲,这会正好在前厅与老爷说话,姑娘若是醒了,也可去看看。”

七皇子?

慕晚忽然感觉一阵头疼,许多记忆一并涌入,她蹙起眉,连忙道:“我这是怎么了?”

“姑娘烧了整整三日,梦中一直在说胡话,幸好有一位云游的大师路过,喂姑娘吃下了一颗药,这才好了。”

“不过姑娘也太冒失了,那极北之地,寒苦众多,姑娘您生来身子便弱,不带着奴婢也便罢了,怎么连一个保护您的都不带呢,幸好阿弥陀佛,不过那大师也真是灵验,他不仅救了您,还救了七皇子,更是给您二人算了命。”

“姑娘想知道是什么吗?”侍女喋喋不休,却忽然卖起了关子,而后又一脸神秘:“说您二人的命格极为相配,乃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

慕晚垂眸,还没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又听侍女道:“老爷和夫人也许了这桩婚事,如今,就等着您的主意呢?”

“小姐,老爷请您去前厅商量婚事。”

倏地,管家声音在外响起。

慕晚抬眸看过去。

仲夏时节,枝繁叶茂。

一片生机盎然。

“小姐,还等着什么呢,自从您回来后,老爷和夫人便不会左右您的心意了,更何况,七皇子一表人才,如今又前途似锦,老爷听说,此次他能平安回来,全凭七皇子从中周旋,而且七皇子诚心迎娶,光是聘礼,就摆了满满一院,小姐若是还在犹豫,不如先去看看?”

这回,慕晚是彻底回过神来了。

她重生了!

回到了七年前。

回到了刚与萧随相识的时候。

慕晚登时便下了地,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想见他。

侍女在身后喊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虚影。

她就那么朝前奔去。

不顾一切。

终于,在一处种着合欢树的地方,萧随一袭墨色大氅,一如初见,漆黑的眸子似溢满星辰,转身回头:“晚晚。”

没有人知道这一声的含量。

隔着前世今生,隔着种种误会。

慕晚停下脚步,然,也只是一瞬,便又冲他跑去。

这一回,她跑的更加坚定。

直到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她鼻尖酸涩,忍不住道:“我回来了。”

萧随,我回来了。

周围合欢花随风飘落,不知哪里传来的琴声与箫声合奏,天地间形成一片美好的画卷。

此一世,他们定会平安幸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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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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