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嫁给亡夫的孪生兄长 > 第1章 初遇

嫁给亡夫的孪生兄长 第1章 初遇

作者:平流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22 03:05:05 来源:文学城

春雨连绵下了几日,檐角的水滴串成珠帘,在青石板上敲出绵长的叹息。

林雾知吃完早食,蹲在药房门槛边,纤指将几卷洁净的药布塞进药篓子,她的动作极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最后一块玉米饼也码进药篓子里后,她停下手,望着门外发怔,雨丝在她清亮的眸子里映出细碎的光。

——也不知那人退烧了没有?

她的目光穿过雨帘,落在不远处雾气缭绕、沉默而危险的伏牛山上。

吱呀——

东厢房的门轴突然发出熟悉的呻吟,舅母杨代云趿拉着绣鞋缓缓走出来。

林雾知后背绷直,瞬间抓住药篓子的麻绳,把药篓子甩在肩上。而后跨过药房的门槛,静静地立在屋檐下,垂首等着舅母问她话,再把她前两日在伏牛山救下一个男人的事,全都告诉舅母。

可杨代云只是轻瞥了她一眼,一句话没问,安静地洗漱完,去吃早食了。

林雾知不由攥紧指尖,心口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钝痛。

又是这样。

只要舅父出门卖药不在家,舅母就当她不存在,一句话也不和她说。

雨势骤然转急,裹挟着初春的寒意倾泻而下,目之所及皆变得模糊不清。

林雾知系紧了蓑衣的草绳,又往下压了压斗笠,宽大的竹蔑下只露出她小巧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

在家待得烦闷,不如即刻去伏牛山上看看那个男人退烧苏醒了没有。

然而刚推开院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雨水的腥味扑面而来。

舅表哥李文进摇摇晃晃地撞过来,而后碰瓷似的栽倒在地上,扶着腰骂骂咧咧地恶人先告状:“淦!你是不长眼吗!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他显然是宿醉归来且没带伞,身上的绸缎长衫已被雨水浸透,皱巴巴地贴着,像褪了色的蛇皮般丑陋。

林雾知懒得与他这个酒鬼纠缠——若是让舅母听到了,她不赔礼道歉,恐怕都出不了家门。

就悄悄翻了个白眼,然后装作不经意般猛踹了李文进一脚,就如兔子般蹭蹭蹭火速往山上跑。

在李文进暴怒的骂声中,林雾知的步伐逐渐轻盈,连心情都愉悦了许多。

天还早,路上没几个人。

只有出门遛弯的邻家阿婆见到她时,打了个招呼:“知知啊,你今日怎么还上山啊?下着雨,多不安全。”

她笑着摆了摆手:“我养的青牛还在山上呢,我去牵下来。”

阿婆点点头:“那是得上山,牛要是吃了沾雨水的草,会拉肚子的。”

她也点头:“是啊。”

越往山里走,越没有人烟,唯有虫蛇在潮湿的草木中钻来钻去,见到林雾知,似是习惯了,装没看见地游走。

林雾知脚步不停,很快转过山坳,雾气中现出几株枝叶茂密如盖的木荷树——舅父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就藏树下。

果然,才拨开遮掩的枝叶,就听到大青牛饿得哞哞叫的声音。

林雾知推开篱笆门,冲着牛喊:“别叫了,我这就给你准备草料。”

青牛不满意地撅撅蹄子,却是听话的止住了哞哞叫声。

林雾知却没有立即去牛棚喂食,而是望着紧闭的门窗,陷入了回忆。

其实救下这个男人,纯属偶然。

两日前,她上山寻找紫背天葵时,忽然被一道白光闪到了眼,好奇地扒开灌木丛后,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随之,越来越多的血迹闯入视线,草叶上喷溅的暗点,土砾上凝结的血块……顺着这些触目惊心血迹望去,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眼——

那双眼黑沉不见底,满是无人性的杀气和极凶恶的阴冷,好似是潜伏在暗处盯着猎物一步步上钩的野狼,下一瞬就能张开利齿起将她撕成碎片。

呼吸骤然凝滞。

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快逃!

这人是真的会杀了她!

可她偏偏被吓得双腿发软,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惊恐万状之际,更有寒光一闪,男人手里的刀朝她砍了过来。

她当即吓得闭上眼尖叫,脑中瞬间走马观灯,绝望地崩出眼泪。

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反倒有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起。

她浑身一颤,慢慢地睁开眼,却见男人正姿态闲适地收回刀。

刀尖上还染着殷红血液。

——不是她的血。

她小心扭过头,只见一条被斩成两截的五步蛇扭曲地落在草木间,蛇口大张,露出森森毒牙,显然它之前悬挂在草木的枝桠上,差几寸就咬到她了。

男人忽地低声笑起来:“我的刀再晚一瞬,姑娘你就没命了。”

她顿时劫后余生般跪倒在地,原来这人不是要杀她,而是在救她……

可没等她整理好情绪,以示谢意,男人就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身形微晃即将栽倒在地,却勉强用长刀撑住身体。

这一连串的动作过大,男人身上本就破损的衣衫不堪重负,骤然自肩头撕裂,落叶般簌簌滑落,露出充满野性美的鼓胀胸肌和血痕交错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直至劲瘦有力的腰际……

她被这一副刺激眼球的男色画面震得瞠目结舌,慑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时间,耳边的疯狂的心跳声都让她分不清是心有余悸还是心有所动了……

待回过神后,她有些尴尬,又有些害羞地走过去:“恩人,你还好吧?”

男人染血的手指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自凌乱的发丝间抬起一张淤伤遍布的脸,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神锐利。

“姑娘值得信任吗?”

她被吓得缩了缩手指,结巴道:“我我我会一些医术,兴许能救救恩人。”

男人这才松懈几分,似乎想抬起唇角勾出一抹淡定的笑,却因嘴角的淤伤失败了,叹道:“原来是个小医女……”

说完,男人彻底闭上眼,垂下头,撑着长刀晕了过去。

回忆渐渐退去。

林雾知仍旧在门外犹豫徘徊。

因着男人的恩情,当时的她顾不得男人身份危险,连忙唤来大青牛,把男人放在木托架上,让牛拖回木屋治伤。

但她万万没想到男人伤得如此重,各种汤药喂下,高烧迟迟不退。

如今已经烧到第三日,再不退烧,恐怕会烧出毛病,甚至——

林雾知有些害怕自己一进门,就会看到一具因高烧而死的尸体。

可这事终究是避不开的。

最终她定了定心神,把蓑衣和斗笠脱下来,甩了甩雨水,挂在檐下。

然后推门进去了。

屋内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林雾知只得先把窗户一一推开。

等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她又给自己鼓了鼓气,才转身去看男人的情况。

不料正对上男人微微眯起的双眼——也不知他醒多久了。

林雾知骇得拍了拍胸膛。

这人怎么这般爱吓人!

见她进来也不吭一声!

可等她反应过来后,却是满心欢喜,笑眼弯弯道:“哎呀你可算是醒了!”

男人作为她第一个病人,如今从濒死中活下来,不仅算她还了恩情,也是对她医术的一种认可,她自然欢喜。

可是,等到林雾知坐在鞋凳上,换下脏污不堪的雨鞋后,都没听到男人应声,才发觉有哪里不对。

她立时抬眸望向男人。

男人的右眼尾和颧骨处有一大片渗血的紫黑淤伤,左嘴角也有淤青,一张脸伤得花里胡哨的,看不出表情。

林雾知犹豫了一下,道:“公子一直不说话,可是这两日高烧伤了嗓子?如果是,你就点个头。”

男人没有点头,他的视线再次从林雾知姣好的面容和朴素的衣服上流转而过,若有所思地开口道:“我已无大碍,多谢恩人救我性命。”

林雾知暗暗呼一口气,还好不是她医术不精开错药把人毒哑巴了……

换好鞋,她提着早食走过来,顺手给男人倒了一杯水:“你先润一润喉,其实你也不必喊我恩人,你也救过我的命,咱们俩算是扯平了!”

“对了,我叫林雾知,住在伏牛山脚下的龙兴村里,你可以喊我林大夫,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是——”

其实林雾知的祖籍不在此地。

她爹是怀州人士,她本来也应该是怀州人,可惜她三岁丧母,才过了一年她爹就娶了新妇,新妇容不下她,于是她五岁时就被送到外祖家寄养。

外祖家当时是洛京有名的医学世家,家中医学底蕴深厚,藏书较多,只是外祖父母去世后,舅父医术不精,治死了人,赔了几次钱,家中才逐渐败落了。

她被寄养在外祖家没几年,就随舅父一家从洛京迁到龙兴村了——也自此成了一名乡野村女……

这些年她无事可做时,就翻看家中的医书,跟着舅父学习如何辨别采植草药,倒是习得了一身精湛医术。

只是舅父始终觉得女子要谨守闺誉,不宜学医,于是不肯将医术传授给她,也不许她过多接触医学,更不许她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医术。

如此一来,当然没人喊她大夫。

但林雾知挺渴望有人能这么喊她的,就暗戳戳让男人这么喊了。

男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但他显然教养极好,接过水杯后,轻声道了谢,才缓缓喝入口中。

林雾知莫名安下心来。

这人看起来挺温和守礼的,初见他时的凶戾冷猛,应当是她惊恐下的错觉。

然而男人饮完水后,低声道:“我不记得我救过林大夫。方才醒来,发觉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我叫‘阿潜’,至于父母是谁、家住何处全不记得了……”

林雾知回过神,讶然挑眉:“难不成你失忆了?”

男人顿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林雾知一脸恍然大悟。

怪不得!

她就说又是重伤又是高烧不退的,怎么可能一点事没有?!

林雾知几乎是瞬间就接受男人得了失忆之症的事,安慰道:“你伤得凶险,也无怪乎此,切莫太过伤心……”

男人眸光明明灭灭,似在思考什么令他费解之事,过了片刻才又说道:

“多谢林大夫……等我痊愈了,就去打猎或做工,无论我能否恢复记忆,都会报答林大夫的恩情!”

林雾知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哎呀不必不必……我也是还你恩情……”

说着,她把床上用的小饭桌找来,安放在男人的身侧,又摆上饭食。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想必你也饿了,这些虽然粗茶淡饭,但有利于你的伤口恢复,你可别嫌弃。”

男人笑道:“林大夫救我性命,不辞辛劳地照顾我,还能考虑到我的饭食……我感激还来不及,又岂会嫌弃?”

林雾知不太适应这些漂亮话,半是尴尬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忽地,青牛哞哞哞叫唤起来。

林雾知一拍额头:“哎呀!”

把牛给忘了!还没有喂牛!!

她扭过脸,正要对男人说话。

却看到男人赤着上半身,姿态坦然地坐在床上,一板一眼地喝着粥。

林雾知:“……”

啊啊啊啊啊把男人的衣服几乎全扒光了这回事也忘了!!

但这也不能怪她啊!

男人上半身的衣服本就破烂了,而她寻到腿部的伤处后,也只得把衣服剪开,用烧滚等凉的水仔细清洁伤口,把止血消炎的药细细敷上。

后来男人高烧不退,她还用温水反复擦拭他的颈窝、腋下和腹|乳|沟。

她只顾着救人,那时候没想那么多,眼下才觉得非礼勿视……

——但没想到男人竟然半句不求人,就这样光着身子喝粥……

林雾知顿时尴尬地站起身,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我实在不得已而为之。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拿件衣服。”

男人却不甚在意。甚至笑意隐隐爬上眉梢,似乎要说些调笑的话,但又很快想起什么似的,收敛眉目道:“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多谢林大夫赠衣。”

林雾知应了一声,扭头走到衣柜处,然后羞得几乎整个人都要钻进去了。

怎么能把这事给忘了!!

始料未及啊始料未及!

把衣服递给男人,给牛喂草料,清扫牛圈,再把男人用过的碗筷拿去清洗。

忙碌许久,林雾知难得歇一歇脚,也忍不住猜测起男人的身份。

其实这几日她一直隐隐不安。

男人恐怕不是被野兽袭击沦落至此,就身负奇冤血仇被人追杀至此……自己这一遭应该是惹了个大麻烦。

还是别把她救人的事告诉舅父了,等男人身体痊愈就让他离开吧。

思虑良久,雨渐渐停了,山间的朝雾随之散去,日光从林叶间倾洒下来。

林雾知坐在檐下给男人熬药时,抬手挡了挡日光,忽地想起,舅父去洛京已经四日了,今日也该回来了。

她之前拜托舅父给她爹寄了封信,想必今日就能看到回信了。

她有很多话想问问她爹。

十年了,就是她及笄礼时,她爹也没赶来舅父家看她一眼。

她不明白,她什么都没做错,为何爹能这般狠心,把她扔在舅父家十年不闻不问不愿与她相见?

只因为续娶的妻子是王氏贵女,能保他这个怀州长史官运亨通,他不敢得罪,才刻意忽视她至此吗?

少顷,汤药熬好了。

林雾知把药端进屋,却发现男人似乎想起身如厕,可因为伤腿,不便下床。

她仔细想了想,家里并没有拐杖,但屋檐角下似乎放着一个登山杖,她就让男人先别乱动,等她回来。

可就在她拿到登山杖的那一刻,心中似有所觉,扭头一瞧,竟然在篱笆门的拐角处看见了舅父的身影!

确定那个人就是舅父后,她顿时吓得把登山杖从窗户处扔到男人的床上,又慌忙关上窗户,快跑过去把门也给锁上。

——若是让舅父发现她在这里养了一个男人,恐怕难以解释清楚!

隔了老远,舅父喊道:“知知啊!你爹来信,派人接你回怀州!”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窝开文啦[狗头叼玫瑰]

求一下收藏和评论吧[眼镜][空碗]

专栏预收《囚帝珠》《帝台烬暖》《替嫁哑妻》希望有读者喜欢[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初遇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