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划过天空,在入夜前落入一座名为‘阳城’的城市,姬月篱租了客栈堑且安顿,然后商量着如何躲过幕后之人追查。
谢顽震惊:“死了三个玄宗还不能让幕后之人收手吗?”
姬月篱摆手:“现在不是对方想收手就收手的。丢了青铜鼎,关系重大,不追回来岂能罢休?”
谢璟沉声:“不能收入纳戒,青铜鼎太醒目了,而且鼎身环绕的特殊玄力但凡修士神识外放,便如夜间明灯,引人注目。”
所以想要躲开幕后之人追踪,如何掩藏青铜鼎才是关键。姬月篱摩挲下巴,语气不置可否:“青铜鼎特殊玄力的事我有办法解决,只是比起前者打眼,我们仨的特征也不遑多让。”
他的外貌漂亮精致,谢顽又酷又飒,谢璟就算坐着轮椅都难掩其龙璋凤姿,仨人走出去说打眼都算谦虚了。
“那怎么办?”谢顽苦恼问。
姬月篱眼珠子一转,干咳下:“其实我们俩都好说,换身衣服换个发型再把说话声音压低一点,不认识的很难区分出来,也就你哥有点麻烦。不过,”
谢顽:“不过什么?”
谢璟眼睑一跳有种不好预感,姬月篱搓搓手贱馊馊说:“要换个性别呢?”凑上去用手托住谢璟下颌目露惊艳,又回头说:“你哥五官长的非常俊,皮肤又好,就是眉锋有点凶,描一下眉尾柔和柔和,再上点粉修饰下轮廓阴影,戴上步摇珠钗,再穿上绫罗裙,妥妥清冷大美人一个呀!”
“。。。?”谢顽懵逼歪头,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不然他怎么听到他月篱哥让他哥扮女人?!
谢顽情不自禁摸下脑袋,还好,脑子还在。谢璟视线微眯冲姬月篱一字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姬月篱双手抱臂:“相信自己,你绝对听明白了。”
谢璟都为他的厚脸皮惊呆了,脑子那根弦一断青锋剑‘噌’一声剑鸣!谢顽立马扑上去连人带剑抱住:“哥冷静!千万冷静!你跟月篱哥婚书是上了族谱的!杀了他你就成鳏夫了!”
姬月篱摆出防御姿势,谢璟瞪着他,谢顽一手压着剑鞘一手扣着剑柄如临大敌。
“撒手。”谢璟深吸口气说。
谢顽下意识抱紧,姬月篱看他厥着个屁股的傻孢子样,忍俊笑说:“小叔子你是不是傻?你哥舍得伤我一个指头?”
谢顽回头瞪他:“你可闭嘴吧!真把我哥惹急了,他能记仇十年!”
谢璟垂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姬月篱笑的打迭,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的谢顽赶忙松手、后撤、解释一气呵成。
“哥我没说你小肚鸡肠。”
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姬月篱笑到肚子疼,谢璟看他是好气又好笑:“你就欺负我不能行动自如。”
“卟噗~”姬月篱差点笑出眼泪,抬手说:“不,真不是这意思。就是吧,长得这么好看不扮次女装可惜是了。”
这理由听的谢顽瞠目结舌,谢璟眯眼:“说到容貌好看,十七才是出类拨萃,引人入胜。”
谢顽看下这个看眼那个灵光一闪:“要不你们都穿女装算了。”
振聋发聩。
醍醐灌顶。
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璟上下打量姬月篱意味深长,后者鸡皮疙瘩掉满地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只听过女扮男装的,何时流行男扮女装的?”
“原来在十七心里,我就使得,你便使不得?”
姬月篱做投降状否决说:“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仨有一人扮上就够了,多了反而更引人注目。”
为了增加说服力,又指谢顽:“再说我们要扮上了那谢顽的身份怎么办?不好解释呀。俩女一男怪模怪样反而让人生疑。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你扮上装成行动不变的美人出门求医,而我扮做追求你的人,谢顽可以继续扮成保护你的弟弟,这样合情合理才更不引人注目。”
谢顽摊手道:“其实我不介意有俩个漂亮姐姐的。”
姬月篱头疼:“不,我介意有你这么个弟弟。”好好的夫夫扮成姐妹算个什么事?!倒反天罡?!!
谢顽怼他:“有我这样的弟弟是你的福气。”
“这样的福气我不要也罢。”瞎出馊主意不够糟心的。
谢璟把青锋剑横在腿上摩挲剑柄思考,青铜鼎事关重大幕后之人绝对会想方设法搜索他们行踪,装扮掩藏行踪他们能想到对方一定也能想到,所以如果要扮,一定要扮到出乎意料。
即要起到掩藏行踪的目地,又要不引起怀疑。
“都扮上。”他道。
谢顽瞳孔地震:“!”火为什么会烧到他身上?!
龙傲天男主扮女装?
姬月篱幸灾乐祸:“我看行。”
死道友不死贫道。非要死的话,那就都‘死’一‘死’吧。
要扮女装当然不能正大光明的扮,姬月篱让客栈老板买了一大堆凤钗罗裙收进甲一纳戒,尔后偷偷出城找个僻静处放出飞舟,仨人掠上飞舟甲一取出凤钗罗裙。
看着那一大堆繁复金灿罗裙,其实仨人都有些后悔。
姬月篱硬着皮头拍谢顽:“别说我们欺负你,你可以先挑。”
后者凉凉看他眼,回首看着罗裙目光发直:“一定要扮?”
谢璟亦是全身上下都在抗拒,但东西都买了难道半途而废?一咬牙回他:“扮!”
姬月篱点头哈腰想以‘回避’理由溜过去,但被谢璟识破,青锋剑凌空掠过贴着人背心推了回来,眼看逃不过,姬月篱一甩袖高抬下巴:“我堂堂姬家公子岂能做出男扮女装这种饴笑大方的事?传出去有损我姬家——”
尔后被谢璟挑的金色罗裙盖了个满头满脸。
‘威严’俩字被砸回去的姬月篱直接石化,手指还是半指状态,谢顽笑的不行,在他哥示意下连人带衣服扛到屏风后边,
说:“月篱哥你就认命吧。反正主意是你的出的,要出糗一起出,谁也别笑谁。”
姬月篱欲出无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谢顽捉摸下回:“形容的很贴切。”说着安慰性拍拍他肩,绕出屏风后了。
各色罗裙买得足够多,仅管挑,总能挑到一件合身的。最终姬月篱挑了金色配黑色内衬,谢璟挑了青色配蓝色,谢顽挑了桃白色,衣服挑好了点缀的珠钗也不能少。
可怜仨从没想过自己哪天还要梳个女髻。
照着图册苦思捉摸,又是试验,折腾出一身汗才勉强互相梳成发髻,姬月篱扶着戴着发簪的头发问:“胸呢?”
女性特征可不能只说穿了女装,谢顽年纪小平胸说得过去,他跟谢璟年纪不能说山峦起伏吧,总归不能一马平川吧?
谢顽挠挠头:“馒头行吗?”
姬月篱扶着头:“大馒头?小馒头?”
这话题越说越离谱,谢璟忍无可忍拿剑鞘轻轻抽了他一下:“闭嘴!”
前者忍俊躲了下,回头看眼前一袭青衣罗裙气质清冷孤傲的大美人,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去勾他的,目光拉丝:“美人,与我家去可好?”
谢璟握住勾下巴手指,哭笑不得让他‘别闹’,谢顽看眼他哥大变清冷美人,再看眼姬月篱富贵雍容,砸巴下嘴:“那我该叫谁大姐二姐?”
闻言谢璟姬月篱皆移来视线,后者横他:“废话。”
谢顽想了下,看他:“二姐?”又移向他哥:“大姐?”
俩人阴恻恻回喊:“三妹。”
来呀,互相伤害,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