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皇长女冲喜（GL） 第5章 第 5 章

纪妈妈被拉进去，推开老李，“你放手老李。”

“放手？”

老李笑的褶子都出来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放手？”

纪妈妈正色，“夫人让我寻你过去一趟。”

“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莫在这样对我了。”

“呵，你以前也不是不知道我有家室啊！”

李管家对纪妈妈的话充耳不闻，一时间上下其手，纪妈妈不慎摔到地上去，碰到了受伤的膝盖

“哎呦！”

李管家看到血这才停下来。

不大功夫，正房，“夫人，李管家来了。”

纪妈妈进来回话的时候发丝还是乱的，衣裳也乱的，韩氏嫌弃的看了眼，道是，“纪妈妈你下去吧。”

李管家躬身上来，“见过夫人。”

“深夜叫管家来，实在劳烦了。”韩氏冲桌子上的盒子抬抬下巴。

“拿着喝茶吧。”

李管家过去打开，立马喜的收在怀里，“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夫人唤老奴来，老奴猜到是为老爷行止不快。”

“不过，老奴这里要给老爷说一说情了，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对夫人动火，或者是冷落夫人……”

韩氏来了精神，“你的意思，都是有缘由的？”

李管家点点头。

“就说这次为大小姐那儿的素眠，委屈了夫人这事儿，夫人也知道圣人定了咱们家大小姐进宫，老爷的委屈可比夫人多多了。说句关起门的话，这次给七皇女冲喜的主意可不是圣人的意思，是谢家那帮子老臣给圣人施加压力，为的就是给七皇女犯上减罪。天下人都在议论圣人这才同意，可是就算同意了，无论谁家去冲喜，都是得罪太子，都知道太子和三皇子不对头，老爷多清正一个人，一向无党无派，这次圣人择咱们家，也正是看中这点，可是就算如此，老爷眼下还是得罪了太子爷，最近日日被太子爷的人针对，都应付不来，老奴看着都心疼呢，所以老奴这里就卖个老劝劝夫人，千万别觉得委屈，也千万别和老爷离了心。”

老李一番话，韩氏这才安了心，送走老李去看小儿子。

第二日韩氏就恢复了神清气爽，纪妈妈讨好，“府里人人都说夫人大度，爬了床还抬姨娘，又是看大小姐的面子，也是慈爱。”

洪姨娘正坐着，听到这儿也忙笑着恭维，“那丫头是做龌龊事上的位，老爷是万万不会放眼里的，夫人尽管放心。”

韩氏皮笑肉不笑，“什么尽管放心，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以为我多不容人呢。”

洪姨娘被她一刺吓到了，立马站起来，“夫人，我说错了话。”

韩氏眼神冰冷，“下去吧。”

洪姨娘委屈的离开了。

韩氏吩咐纪妈妈，“规矩你懂的。”

“夫人放心，老爷若是碰了她，我会监督给她用药，她绝对生不出半个男丁。”

到底是自己娘家调教出来的人，韩氏满意的点点头，闭目养神由下人去给她捏腿了。

……

用午膳的时候，翠勺从外头一脸不爽快进来，她这个人什么都写脸上，要进宫了，姚疏桐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了。

“小姐！”

果然，翠勺一进来就要吐不快。

姚疏桐打断她，“宫里人人都喜怒不形于色，你这样陪了进去了怎么得了。”

墨玲不敢说话去收拾碗筷，去浇花。

翠勺帮着墨玲干活，被姚疏桐忽然一说也不言语了。

等姚疏桐看书的时候，又凑过来给姚疏桐捶腿，“小姐，奴婢知道您是为了奴婢好，您放心以后奴婢有什么藏心里，不会让人发现的。”

“也不能急脾气。”

姚疏桐点了她额头。

翠勺只点头，一排子乌黑刘海一晃一晃。

姚疏桐满意，“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素眠换不吃饭？”

“小姐您怎么猜到？”

“她不止不吃饭，还和我使脾气！摔碗呢！”

“这是摔碗呢！这是对小姐你耍脾气呢！要不是小姐求情，她要被打死赶出去了，还不认清楚这理！”翠勺察觉自己声音过大，收了一些，小心看着姚疏桐。

姚疏桐没有不快，只是，“她喜欢是儿子，嫁给了老子，自然不快了。”

翠勺吐舌，“老爷是什么人，能嫁给老爷，给老爷生儿育女那是她的福气。”

姚疏桐道，“她不吃就不吃，饿的受不住自然会吃的，你别管她了。”

翠勺点点头，“奴婢都听小姐的。”

“不过奴婢猜，素眠姐很快就会吃饭了，她可不是有什么硬骨气的。”

姚疏桐也是这么想。

下午素眠的事知会了外头家里，家里头来人没多久，素眠那边有了动静，要饭吃说她饿了。

吃了饭傍晚，进来给姚疏桐磕头。

姚疏桐在剪烛，放下了剪子，温和，“你想开了？”

素眠显然哭过，哄红着眼爬过来抱住姚疏桐的双腿，“奴婢对不起小姐，小姐不怪奴婢？”

“不怪。”

姚疏桐不以为意，“我很快要进宫了，你往后在主母收下讨日子活，你又是个胆小的，经不住吓，说出了我，你是我从小带着的丫头，怎么会没有情分呢，左右同旁人是不同的啊。”

姚疏桐敲打她，“如今木已成舟，成了父亲的妾，往后守好本分，再不想歪门邪道，否则到时候我的手再长，可够不着你。”

素眠哭的嚎啕起来，“小姐放心，我嫂子都骂我了，我往后再不好想五少爷了，一定替小姐好好伺候好老爷，我其实根本不喜欢五少爷，我就想攀附五少爷，往后能带我哥一家子过上好日子。”

很快翠勺从外头带进来一个妇人，“我家素眠是个傻缺，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做了错事，都是小姐好心帮了她扭转，这才做了老爷的妾，我和我当家的谢过小姐您了。”

姚疏桐让翠勺拿了一些钱，打发素眠嫂子出去了。

喜日定在明日，姚疏桐让素眠去好生歇息。

翠勺扶着姚疏桐歇息，翠勺感慨，“素眠姐也是可怜的，从小就没了爹娘，嫂子和她哥种点天养家，也对她不常教导，她就拼了命想往上爬。”

姚疏桐，“可是她再如何怪我，可也从来没想过往父亲身上使心思。”

“我对她有情分，她对我也有，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真情。”

姚疏桐闭上了眼，这一夜睡的很安心，甚至梦到了她的娘亲季氏。

“我的乖桐儿，随娘亲从这里走……”

姚疏桐被娘亲牵着手，发现前面根本没路。

可是仔细一看，分明有……

不过是云路，还是紫色的云……

娘亲笑着在在前带路，姚疏桐看她如此也不怕了，踏上那紫色云路……

“娘亲……”姚疏桐梦醒时分一阵怅然若失。

“小姐梦靥着了？”

翠勺服侍在一边，用帕子给姚疏桐擦额头。

温热的帕子在额头上滑过，姚疏桐坐起来，这才看到是素眠。

姚疏桐抓住她的手腕，“你都是父亲的姨娘的，怎么能伺候我。”

素眠，“奴婢现在还不是，还没走出这院子，所以还是小姐的奴婢，伺候小姐是应该的。”

“就让奴婢再伺候小姐一回，”

素眠拿了衣裳给姚疏桐穿，姚疏桐只得由她。

“小姐没说，梦到了什么，说出来就不怕了。”翠勺在一边帮忙，一边问。

姚疏桐，“我梦到了娘亲。”

还记得那个奇特的梦，她和翠勺还有素眠一一描述。

“紫色的云路，这可是好兆头。”翠勺高兴。

素眠也是兴奋，“是啊，人都说状元郎踏紫云进金銮殿呢。”

“小姐你这次进宫一定有好造化。”

姚疏桐苦笑。

她进宫冲喜会有好造化，痴人说梦，

她能想到最好的造化，也就是全头全脚的出来，回家做姑子。

有命出来就是好造化了。

看出来姚疏桐的失神，翠勺轻声的安慰，“小姐别怕，有奴婢陪着您的，还有夫人她在天上头也会保佑您的。”

无论如何梦到了娘亲，姚疏桐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小姐，你要好好的。”素眠湿润了眼睛。

姚疏桐拉住她的手，“素眠，既然你做了家里的姨娘，墨玲我就交给你了。”

素眠点头，“小姐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翠勺把墨玲叫过来，墨玲也哭了，姚疏桐把素眠和她的手放一起，把翠勺的手放上去，动容，“除了娘亲，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了。”

当日走了简单的仪式，姚疏桐送素眠出了她的院子。

从此姚府多了一个素姨娘，墨玲也一起跟着素眠去了，姚疏桐送到门口和翠勺看着空荡荡的月亮洞，还是翠勺提醒，“小姐，我们回去吧，起风了。”

几日之后，姚疏桐的身子越发好了，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了，红润了。

这天姚藺忠从外头回来，直接来了姚疏桐的院子，还让人台过来好些东西，“宫里定了，三日后接你进宫。”

“这些东西，都是上头赏赐的。”

姚疏桐忙谢恩。

之后姚疏桐把东西分给了素眠一些，还有一部分姚疏桐让翠勺去外头送给墨玲的家里人。还有一些，送给了原本的奶母吴妈。

“那吴妈跟了继氏倒是忘了根，一副怕被人看到的样子，我没说完就要我离开。”翠勺说起来就来气。

姚疏桐一叹，只道，“她到底伺候过我。”

翠勺也是一叹，“小姐你就是菩萨心肠。”主仆俩个人就都笑了。

翠勺家里父母早就没了，只有一个外祖母，几年前也离世了。

离家的前日，姚疏桐陪着翠勺在院子里给她的外祖母还有她娘亲烧了纸。

宫里来人那天，姚疏桐穿了一身大红，素眠和墨玲来送她，姚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包括她父亲在内所有人都恭送了她，给她磕了头。

这些人，这么多年在一处，却冷肠肚多年，并不亲近。

姚疏桐当然不会难过，只是马车离家越来越远，她回头一看还是怅然若失，心里沉沉的。

翠勺还哭了。

姚疏桐说，“翠勺别哭。”

“往后，再难我们也不要哭。”

翠勺用力点点头。

宫里的马车，沿途的百姓都要避开，一路都是安安静静的。

“翠勺，那封信你给父亲了吗？”寂静中，姚疏桐想到什么。

翠勺，“出来前，我交给了素眠姐，今天老爷就会看到那封信。”

翠勺笑，“继室夫人应该很满意小姐这份离别之礼。”

姚疏桐闭上了眼，心里一派的平静，这么多年了，她和继室韩氏的账早该清算了，老天爷既然给她这个机会，她不能不抓住。

如果她父亲知道，和韩氏当初那个那么美好的“天定良缘”是被算计出来的，会有什么后果呢，她想韩氏往后应该不会再有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