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我在呢,你怕什么?!”
李政一把短刀在手里把玩,笑的邪佞狂妄,“不就是一个曲家的小姐?!追上去,绑了。”
“然后呢?”小厮害怕他整的太出格。
“好好审问一番。”李政摩挲着下巴。
他生的俊美,可惜眉眼之中邪气太盛。
小厮:……
小厮:“要不我还是带您去花楼?”
“多管闲事!”
李政脸一沉,小厮赶紧闭嘴。
他们跟不过两条街,兰聘就发现有人跟踪。
“活腻歪了!”
兰聘坐在屋檐上松松手腕筋骨。
雨后空气湿润,明月高悬撒下一地皎洁。
兰聘轻松压低身子跟着李政的马车,在一个转角的地方,抬手一块石子扔出去,砸在马的后蹄上。
马嘶鸣一声,车夫勒住缰绳,“谁?!”
曲薇儿马车在前,她听到响动,“怎么了这是?”
“别看热闹了!”花湘操碎了心,“速去速回吧!”
“哦。”
赶车的车夫也是薛金泽的人,早就看见兰聘动手,驾着马车直接走了。
马车到温家别苑门口。
礼部的人因孟辛帝震怒,连夜就来查抄东西。
“所有东西一律充公听不懂?!”
“哎哎哎,那是谁的丫头,赶紧扒拉开!”
“别哭啊喂,哭哭啼啼干什么?!”
礼部侍郎头大如斗,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就轮到了这个事情。
昨天还推杯换盏,今天就剩齐红媚一个人冷眼旁观看着人查抄东西。
礼部侍郎有心安慰,就听齐红媚冷冷对那侍女道:“你这么喜欢他,不如跟他爹一块去下狱?”
金雀一瞬间止住了哭。
齐红媚站在箱奁边,“怎么这么磨叽?什么时候才能完?!”
礼部侍郎:……
齐红媚心里烦躁,温家别苑被查抄,她只能回家,但家里……
远处得得马蹄声近了。
“是曲二公子的马车!”金雀破涕为笑。
齐红媚冷冷扫她一眼。
曲薇儿从马车下来,心里一惊:啊!!!速度也太快了吧!
礼部侍郎问过好。
花湘道:“不然算了?”
“只能算了。”曲薇儿摆摆手:“回府吧。”
曲薇儿一走,齐红媚黛眉舒一拧。
她身后走出孟晚樱。
孟晚樱笑的天真无邪,“怎么样?我就说温家有她的东西,你信了吧!”
齐红媚看着她蜜糖一样甜美的脸,只觉心里发寒,“她对你那么好?”
“那又怎么样!”
孟晚樱瞬间暴躁,但她性子装柔顺惯了,暴躁也只是扯着手里丝帕拉扯。
“站在她身边,我永远都是陪衬的那个!我厌烦了,她对我,也不过都是施舍我的!”
孟晚樱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傻父亲。
孟父正在跟礼部侍郎套关系,“哎,这个孤本您就借犬子看看,时间不长,就三天,真三天!犬子只是看看,就还给您!”
孟晚樱厌恶地收回视线。
齐红媚也看见了,哂笑:“你找机会把她带出去,我找人给她下药。”
说着话,齐红媚傲慢地扬扬下巴,“那些让你父亲不必抢了,待会儿全送给你。”
“好。”
齐红媚一扭头。
孟晚樱眼睛里瞬间闪出恶毒的光。
京城贵女多不胜数,她想出人头地根本不可能,攀在曲薇儿身边,本想着以后嫁个还不错的人。
谁知道——
“曲薇儿既然像踹狗一样踹开我!我哥哥又那么惨,”孟晚樱道:“我只是让她们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已!”
礼部侍郎收拾完了东西,那些先前的孤本,真的送给了孟父。
孟父抱着东西不住道谢。
孟晚樱心里直犯恶心:有什么好谢的?!
她扯着孟父步行回孟家,圆月低垂,孟父口里念念有词:“哎,这本玉涵喜欢好久了,总算找到了!”
“啊,还有这个,不错不错,嘿嘿,玉涵可以慢慢看了!”
孟晚樱一扭头,看见孟父额角些许白发,在月光里闪着光泽。
她嘴里的呵斥,一瞬间说不出口,她看着孟父,突然一瞬间红了眼眶。
“爹——”
“嗯?”
“我喜欢什么呢?”
“啊,绫罗绸缎,衣服首饰?”孟父摸摸她头,眯眼笑:“我们晚樱还小,等以后嫁人了,就都会有的!或者你跟曲小姐说说,她不有好多呢,但这些孤本啊,爹跟你说——”
孟晚樱直接快步走了。
孟父在后面追:“小姐脾气真是!”
***
李政被兰聘砸了马蹄。
他也不生气,笑嘻嘻下马车:“哎呀,是兰哥哥!”
兰聘恭敬道:“三公子。”
李国公府女眷虽然多,但男子只有李真和李政。
他两从小关系不错,但李政为人出格,一次当街打死过一个拦他马车的男人后,李真就跟李政不来往了。
谁知道——
兰聘道:“三公子有什么吩咐?”
李政哂笑:“吩咐算不上,”李政扔下来几根银针:“我哥呢?”
兰聘立马行一礼,李政拦住他:“别装了,三日后的清谈会,人多眼杂,在哪儿见总可以吧?”
“这……”
“到时候他不来,就别怪我动那个曲小姐了。”
兰聘怕他真的发疯,赶紧道:“属下明白了!”
李政笑嘻嘻上了马车走了。
兰聘回到曲家。
薛金泽还没睡,跟云英真人正说话。
他轻手轻脚摸进去:“属下撞到了三公子。”
“他发现了?”
“是,他约您在三日后的清谈会上见一面。”
“我知道了。”
薛金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上一世,首先发现他身份的,就是李政。
只是李政虽然一心向着他,但李政没脑子又心狠手辣,只能找麻烦,李真本打算躲开他。
云英真人道:“怎么办?”
“三日后,我去见他。”他要规避一切对曲薇儿不利的人和事。
“你在这儿待不久了。”
“我知道。”
薛金泽眸色一暗。
他们这边商议完后,薛金泽刚泡完药浴,曲薇儿就回来了。
花湘诧异:“小姐不去看薛公子了?”
“啊——”
平常回来,曲薇儿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薛金泽,但今晚因为衣服的事情,曲薇儿觉得有点尴尬。
为了不让花湘看出什么,曲薇儿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她走到薛金泽院子里。
脚步声一响,薛金泽就听到是她。
“进来吧,在门口犹豫什么?”
“我——”曲薇儿心塞,这人怎么耳力这么好!
她正犹疑,面前的门自己开了。
也没刮风啊。
曲薇儿一抬眼,就见薛金泽刚沐浴完,头发湿漉漉披着。
“你,”曲薇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薛金泽生得漂亮,但那种漂亮中,要么死气沉沉颓废阴鸷的吸引人,让人想将他折损在手里,要么眼睛中透着点点光芒,亮的让人心生臣服。
这也是薛金泽住在曲家,曲忧墨从不打扰他的原因。
因为曲忧墨知道,薛金泽不是一般人。
“你找我干什么?”薛金泽开门见山。
“我没事,就回来,所以,顺路,啊不,也不是顺路”曲薇儿直咬舌头。
她还是喜欢平常那个可以玩闹的薛金泽,而不是这种看着她眼神明显像个男人的样子,上一世,开始他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而且,你那个东西太吓人了!”曲薇儿没注意,就碎碎念出声。
她下意识赶紧捂住嘴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薇儿,”薛金泽也不动,只是看着她,“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啊?”
“你上山救我,我病的时候彻夜陪着我,给我专门请大夫,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如果你不是对我有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曲薇儿:……
报恩啊,你上辈子对我好,虽然你也——
曲薇儿一瞬间缄默,上一辈子的事情扑面而来。
如果不是那天夜里,他问晓事姑姑,她都要忘了,他确实也是个男人,而且,他比一般男人还要纵欲。
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他就没客气。
他的手又重又可怕,压住她胳膊狠狠冲上来,任由她怎么哭闹,纱帐黑暗,他不说甜言蜜语,也不哄她,任由她又哭又闹,无济于事地挣扎。
“你放开我——”
“薛金泽——”
“我错了——”
她怎么苦哭闹,他都置之不理,反而一次比一次来的凶狠。
到中途的时候,他长臂将她捞在怀里,只摩挲着在外面,细细来回碾着。
她以为要结束了。
却不想,他那句话没说错:“夜还长——”
她一抬头,在他璨璨明亮的眼睛里心一软。
他一下子就开始了。
他食不知髓的占有像第一次,但熟稔和花样繁杂又不像第一次。
她当时在他身下,才一走神,就被贯穿皮肉,戴上了一枚碎小的金铃铛。
那铃铛的珠子可以取出来。
他似乎偏好这个,每到夜里,给她装进去的时候,她都是害怕的。
“薇儿,我是个男人,我看上的东西,我立刻马上就要,”薛金泽淡淡一笑:“我跟温昌斐不一样,他会玩花样,等你入套,但我不是。”
“你——”曲薇儿又羞又气愤。
“我不会给你时间,也不会等你长大,我要你从一开始,就都是我的。”
曲薇儿呆立在原地,她不明白,为什么薛金泽这么突然就转变了。
薛金泽道:“薇儿,是你先招惹我的。”
“那,那……”我又不是故意的啊!
“挑个时间,我教教你?”
曲薇儿:……
“嗯?”
曲薇儿一时走神,等她回过神来,薛金泽已经到了她身后,他单手,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伸手将她拦腰勾回自己怀里。
靠着他的地方,一瞬间火烫,耳廓不由自主就红透了。
“薇儿,好不好?”
他忽而软下声音来,贴在她耳廓哄道。
他高位大权,鲜少会说这样软的话。
一说出口,毫无华丽辞藻,简单中却带着点低头的意味。
曲薇儿心里,一瞬间炸开上千朵烟花!
“那,”她声音怯怯的,“你从哪儿开始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