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烧着一堆火仍然让人觉得有点冷,木灵雪不停的加着柴火。有些柴火还比较湿,放在火堆边,慢慢的烘烤,湿润的柴火在火中发出了吱吱的声音,让木灵雪的心中又多了几分害怕。
木灵雪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温玉情,莫名其妙多了几丝安心。
这一幕又让她起当初在那个茅屋里,自己浑身不能动的时候,温玉情细心照顾,一盏昏黄的小煤油灯,一只可爱的小猫,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张破烂的床,就是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让她有着从未有过的心安。
可是木灵雪还来不及享受那份心安便被萧淮安找到了。之后,又是一条乌漆抹黑的路。她回到了京城,不断面对着二皇子的猜忌和利用,不能逃,逃不走。
二皇子把木灵雪当成了笼中的金丝雀,想起了时逗弄一番,不开心时,金丝雀就遍体鳞伤。
二皇子对权力的**强烈,有着变态的掌控欲,这一切全都展现在了对木家的控制上。
如果说遇到温玉情之前她的人生是灰暗的,那遇到温玉情之后,她的人生一下子充满了阳光,但是离开温玉情回到京城之后,一直处在黑暗之中。
幸好她还有秋月,还有小团子,还有她想要保护的人,这些都支撑着她与二皇子周旋旋。
躺在地上的温玉情突然间发出了略带痛苦的呻吟,木灵雪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走过去摸了摸温玉情的身体。高烧褪去,温玉情的身体突然变得十分冰冷。
温玉情浑身冰冷,不停的打着寒战,木灵雪知道,如果他的体温一直这样降下去,加上他身体重伤,他可能会熬不过今晚。
想了想,木灵雪一咬牙,一把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后把衣服垫在地上,躺在了温玉情身边,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了温玉情的身体,刺骨的寒意,让木灵雪打了个寒战。
木灵雪不顾刺骨寒意,仍然死死的搂住温玉情,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住温玉情冰冷的身体。
许久之后,温玉情的身体终于渐渐回暖,木灵雪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温玉情醒来,已是后半夜,山洞外面天空中都有微微的天光。
温玉情醒来就感觉到贴着自己的柔软,即使整个人还昏沉沉,他还是吓了一跳。
他胸口的伤很重,身体不能动弹,女人正枕在他的胳膊上,像小猫一样发出轻轻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喷到他裸露的胸膛上,麻酥酥的。
温玉情想要看清女人的脸盘,但是伤口的疼痛让他浑身没力气,加上女人压在他有手臂上,整条手臂都麻了,唯一能动的手臂也动不了。
温玉情只能使劲转动眼珠向下看,下巴努力收紧,让自己的视线能够下移。努力收下巴的动作,让他的嘴不由得咧开,现在的表情有点斜着眼睛,咧着嘴。
这些让温玉情的身体也不自觉收紧,浑身的肌肉不自觉收紧后,变得硬邦邦的,让木灵雪觉得有点硌得慌,所以她被硌醒了。
木灵雪一睁开眼睛,反应过来自己睡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她同时想起男人受着重伤,所以她第一反应是去看男人的脸。
自然,温玉情那张斜着眼睛,歪着嘴的脸就映入了木灵雪的眼睛中。温玉情诡异的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显得狰狞。
木灵雪扎扎实实被吓了一大跳,身子微微后仰,条件反射的“啪”甩了温玉情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打得极其重,木灵雪在情急下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下手极其狠。
温玉情闷哼一声,木灵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但是这一起身,身上的衣服滑落冷下来,一览无遗。
温玉情目瞪口呆,木灵雪当场面红耳赤,急忙拉起衣服挡住自己。木灵雪是个十分容易想通透的人,三年前就与这个男人肌肤相亲了,这时候扭捏什么。
这么一想,木灵雪就大大方方穿起衣服来。
反倒是温玉情一下子脸发烫,扭过头去。
温玉情感受到自己也没穿衣服,自然知道木灵雪是为了救他,他扭过头,沙哑的声音很不自然说道:“谢谢!”
木灵雪明白他是谢自己救了他,大大方方回应:“不客气,你也救过我。”
木灵雪穿好衣服,就去扒拉火堆,经过一夜,火光已经很微弱了,所以洞里的温度也有些下降。
木灵雪小心翼翼的轻轻挪动柴火,害怕一不小心就把火堆熄灭了。
温玉情看木灵雪一直扒拉着火堆,火苗渐渐的旺起来,她又在那找石头,似乎想垒一个简单的灶,完全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温玉情轻轻的咳了一声,又微微的牵动了伤口,他不敢再咳,木灵雪却完全没有再搭理他,温玉情只能沉默的忍着。
木灵雪垒好一个简单的灶,架上木棍,又从山洞里之前猎人留下的一堆杂物中找到了一个破瓦罐,木灵雪把破瓦罐洗干净后架在棍子上,烧上了半罐子水。
水微微冒着热气了,木灵雪从怀里拿出几块破布,这还是之前从那些杀手的尸体上的衣物撕下来的。
木灵雪把布在热水中烫过,用木棍子夹出来,把罐子里的热水倒掉,又去泉水打来干净的泉水,把布再洗一遍,这时候破布的温度已经成了温热。
木灵雪拿起布,走到温玉情面前,毫不犹豫,干净利落的一把揭开盖在温玉情身上的衣服。
之前,木灵雪就把温玉情的衣服扒得精光,连最内里得也没留,后面只是把衣服盖在他身上,所以,木灵雪现在一把就揭开了。
温玉情冷不丁被揭开了衣服,浑身**得暴露在空气中,他身体打了个寒战,更是因为浑身暴露导致了他十分恼怒,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干什么?”
木灵雪把温热的毛巾扔在温玉情身上:“给你清理一下,不要吗?”
温玉情之前受伤,后又从悬崖上掉下里,被木灵雪粗暴的拖到山洞里,之前忙着给他包扎,只是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加上昨夜忽冷忽热,浑身确实是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温玉情语气有点心虚了:“你也没必要这,这样。”
木灵雪蹲下身子,避开他的伤口上上下下擦着他的身子,然后一路到了下身,木灵雪也毫不手软。
温玉情“轰”的一下子满脸通红,语气结结巴巴起来:“你,你.........”
木灵雪抬头瞟了他一眼,看他满脸通红,无所谓说:“你何必这么拘泥,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
木灵雪这么一说,温玉情的脸红得更厉害了,特别是他的下面似乎有了反应,这让温玉情更加恼羞成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木灵雪也看到了,但是她面色坦然。
这让温玉情更加内心不是滋味,她似乎对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木灵雪认真的给温玉情擦拭干净后,面无表情的把衣服给他盖上。
温玉情有点气结:“能不能帮我穿上衣服?”
木灵雪:“不行!呆会还给你换药。万一你要撒尿拉屎,还要给你脱。麻烦!”
温玉情:“......”
木灵雪找出干粮,干粮已经剩的不多了,但是温玉情现在伤的极重,肯定是不能轻易移动的。自己野外生存能力极弱,能不能找到食物还是一说,所以这一点干粮必须好好分配,尽可能的延长时间。
她思考了一下,把一点点干粮扔在罐子里,装上半罐子水,然后架在火上,咕噜咕噜,一下子煮成了一个糊糊,主打一个节省。
温玉情躺在地上斜着眼睛看着她拿木棍在锅里搅了搅,糊糊越来越糊,温玉情嫌弃的表情忍都忍不住了。
木灵雪伸出舌头尝了尝木棍上粘着的糊糊,可想而知,味道是很难吃的。
木灵雪皱了皱眉头,虽然她表情嫌弃,嘴却似乎不嫌弃。木灵雪低头就着破罐子的边缘,吸了两口糊糊。糊糊混合着冰凉的空气进了她的嘴里,温度正好。
木灵雪吸入两口糊糊,十分满足。
这才想起温玉情,木灵雪扭头看了温玉情问道:“你要喝吗?没有其他碗了,你只能将就用这个破罐子了。”说着她还拿自己的衣袖边角把自己喝过的地方努力擦了擦。
温玉情表情一直是严肃的,现在终究是怎么忍,也忍不住了,面色居然带了点冷笑,神情很嫌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随性?”
木灵雪扭头看他:“我不是装模作样的人。装模作样,那不把自己活活饿死了。”
温玉情想想也是,但仍然忍不住想着措辞讥讽:“以前我真是瞎了眼,怎么觉得你是那般的温柔贤淑。现在一看你,骨子里居然是如此的粗鄙不堪。”
木灵雪也不在意他的讥讽:“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以前我,在你心里居然是可以用温柔贤淑来形容的。从我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温柔贤淑。小的时候我爹和我们家主母,甚至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顽劣不堪的孽障。等我长大了,我的管事们,还有我的死对头们都说我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第一次听人说我温柔贤淑,真是稀奇。”
这个温柔贤淑的人端着她做的“毒药”凑近了温玉情嘴边,扶着他的头强行往他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