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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辞色 第50章 长戟三十万,开门纳凶渠

作者:中上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6 22:11:35 来源:文学城

“这是本王从前领军时自行研究的‘绞锁’,源于猎户捕兽夹的衍化,一旦锁住便是绞肉般的痛苦,所以才起了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此物不够干脆,做禁锢之用正好。”

一切伪装到此为止,清窈欲飞奔下榻……池渊,她要找池渊,王宫里尚有她的人马,总归还是有办法的。

然而除非有人能主动杀入弋凫宫来,否则凭她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躲得过杀伐之人的阻拦。

一个简单的拖拽,便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拉回原处,紧接着一道锁扣随即落下,紧紧嵌入脚腕处的皮肉,顿时鲜血淋漓……

有一瞬间脚是麻木的,痛感直达心口,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错觉。

疼到蜷缩在原地,只是短促地闷哼了一声。

从小她就知道,不能喊,越喊别人只会越高兴;有时候他们害怕旁人听见就更不许她喊了,越喊打得就会越严重。

真佩服当时的廖婵,这样的枷锁下居然还能冲着她发疯。

这玩意原来那么疼,钻心地疼……

闭上眼,一些不好的记忆忽而就在脑海中闪现了,泪水顽固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皆是生理泪水。

因为很早开始,她的眼泪就不真心了。

原以为已有一个春秋那样漫长,实则不过须臾之间,戎烈依旧站在她的榻前,漠然又刻意地看着:“知道为什么本王情愿杀了须靡先生吗?”

因为情报网的领头人心志坚定不是那么容易审问的,反而直接杀了,致群龙无首,再传出她被押的消息,必会有人来救,届时他依然可以将大周潜伏在峣姜的细作一网打尽。

一条锁链困住人,一条消息困住心。

峣姜定安王好谋算,她还真是,有些开始期待了……

这一刻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娇软柔弱,病羸的身躯透白的仿若一方晶莹的雪玉,好像随手一捏都能碎掉。

看着对方疼到说不出话,苍白的小脸直冒虚汗,他伸手捏住血泊中那只葱白的脚掌仔细摩挲着,眼神中带着某种异样的渴望,直至染上一手妖冶的鲜红。

每一分的动作都会带来皮肉的颤动,每一个锯口下都是撕裂般的痛感,清窈确定对方就是故意的。

血液流失很快,体表失温的情况下不多时她就晕了过去。

群山围绕遮盖,峣姜的黄昏从日落到天黑,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无边无际的夜幕拉开,几乎在一瞬间笼罩大地。

整片莲池藏匿在黑暗中,便是粉黛的莲花都瞧不清踪影,偶尔传来鲤鱼戏水的水流声。

灯火未明,风来往呼啸,到底是死过不少人的地方,沉寂下来的弋凫宫果真比夏夜的其他地方寒凉许多。

迷迷糊糊感觉到喉咙里有一阵冒火般的干渴,随即就是脚踝处传来细碎针扎的疼。

朦胧中,清窈察觉到有人正蹲在自己的塌前摆弄着自己脚上的锁扣,来人声音温和,明朗如月:“小姐,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是池渊?怎么会是他?高烧下的她意识不强,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唯有任人摆弄。

偷偷摸摸闯入弋凫宫很简单,想要出去就未必容易了。戎烈特意安排重兵埋伏在宫门周围,正是为了抓出大周的细作们,加上王宫里四处都是警哨巡逻,今晚的行动只怕难如登天,搞不好就是主动送上门的买卖。

池渊并非不知道这些,他亦是做好决心来的。

这次他们潜藏在峣姜的人马全部到位,便是去戎烈的床榻前闯一闯亦是有可能的,何况区区弋凫宫,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

恍惚间,清窈察觉到自己在被一方木板托运着,似乎走了很久的一段路程,而后周遭响起兵器间的打拼厮杀声……再苏醒时人在马背上被颠簸着,头疼欲裂。

努力睁开眼转头去看,就见对面高高的城楼上灯火通明,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十几匹高头骏马正被城楼上射出的箭雨一个个射中倒地。

明月不洁,乌云遮光。

难以承受的她再度阖眼昏厥过去……

之后,谈不上清醒,中间迷迷糊糊醒过几次,不是在喂药,就是在赶路。

第一次终于在一个满是望天树的山林里找到一间看上去还可以的小楼休息下来。

趁着暂时清醒,清窈仔细观察着四周。

这是一间吊脚小屋,屋内休息的床铺是在草木上铺了一些破旧的麻布葛衣,一看就是临时凑合的。

墙面上挂着斗笠、弓箭,地面中央的火堆坑上吊着一些风干的腊肉和一只虽沿口残破却不耽误煮水的陶锅。

结合池渊说林子四周预设着一些陷阱,楼下储存木材的地方还洒着驱虫粉来看,这里应该是猎户进山打猎时小憩歇脚的地方。

猎户一般都是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样子一上山,等夏季时节动物都活动开来,他们一般会增加上山的次数,以备冬日存储,多余的肉还可以拿到集市上卖掉。

未免遇上主人,增添惹人注意的麻烦,清窈有气无力地叮嘱池渊:“不能多待,要尽快赶去博陵。”

“先把药喝了吧,小姐。”

白面儒冠的青年斯斯文文,轻柔的话语无不满含衷肠。

看了看他手中乌漆墨黑的汤药,又看了看对方忧心忡忡的双眸,清窈缄默不语,顺着自己以往最忠心的护卫的意思喝了药,随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清窈明显地感觉到睡的时间比较短,睡前屋外阳光正盛,睡醒后不过黄昏。

也是这一次,第一次池渊并没有带着昏睡的她继续赶路,醒来时依旧在小楼,满屋苦涩。

“阿渊,我想出去走走……”

看顾着陶锅里那些难闻的汤药,书卷气的背影似乎在出神想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呼唤。

“阿渊?”,又喊了一声。

显然没想到这次她会醒得这么快,池渊吓了一跳,扔下汤勺走过来:“小姐,怎么醒了,还疼吗?要不要再喝些药。”

连日来喝的这些药里都掺着一些安神的草药,清窈早知道了。

摇摇头,她再次开口:“我想出去看看,可以吗?”

对方神色明显有些慌张:“小姐,你之前说要赶路,不如我们趁着天黑赶紧走吧。”

“是发生了什么吗?”,清窈试探着问。

不像是有追兵追过来的样子,那是什么让他着急了呢?

“没,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小姐说得对,这小楼的主人说不定随时会回来,让人家撞见了,平添麻烦。”,池渊说。

破旧的窗户上缝补着一层黄色油皮,瞧不见外面的青翠山岚、昏黄落日。

唯见华光一稍,一颗果实的影子飘零落下,旋转游离,不思尘土。

收回视线,她打量着对方失魂的神色,故意拖延道:“那就再住一晚吧,明天早上走。”

犹豫片刻,池渊还是点头同意了。

“那小姐还是再喝些药吧,我一会儿去外面守着。”

左右就是不同意她出去。

会心一笑,清窈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骤然问道:“阿渊,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吗?”

对方认真盛着汤药,漫不经心回答:“丙申年大雪,小姐在石坝子渡口捡到干活晕倒的我,那年我十二岁,尚无姓名。”

烟黄色的落日光芒从窗户上一点点消失,连带着清窈脸上温和的笑容。

“所以这些年,我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陶勺坠地,“哐”地骤碎,池渊猛地转过身来,满目惊慌:“小姐怎么这么问?”

强撑着从床上坐起,头还有些晕,心念却不允许她倒下,清窈瞋目:“为什么这么问,你不知道吗?”

戎烈怎么会突然知道那么多隐秘的事?

若单说仇公作为情报头目被发现,亦或是她因放走戎祎被指摘,皆可以说是计划中间出现纰漏。

可若说她与仇公的关系,放眼整个峣姜知道的人没几个。

蟲儿和闻不生皆不在,剩下唯一可能就必然是事实!

是池渊出卖了她!

这一点,在绞锁扣上脚腕,疼得刺骨锥心的那一刻她就想通了,一路上忍到现在,不过是怕说出口后,对方做出一些狗急跳墙的行为来。

仿若一年前,他们还在楚国,他们还是主仆……清窈道:“我想要个理由。阿渊,我想听你说个理由,不过分吧?”

自古以来,背叛一事无非为名、为利、为钱、为情,逃不开就是这些权益来往。

然,到底认识多年,在她看来这些于池渊来说从不执念,是以她第一次想问个清楚。

“小姐,......”

忽而他重重跪地,用双膝战战兢兢爬到主子面前,将手缓缓伸至她的脸颊前,意图做出幻想许久,却又不得不克制,如今看来依旧十分放肆的动作。

“简直荒唐~”

对方伸将过来的手,在触及脸颊的最后一刻被清窈果断拍开,避掉触碰,怒目而视。

她甚至想过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什么利欲熏心、高名美誉、身份地位,却绝不是这种!

不过是为了获得她的注目,也为了证明自己。因此没了戎烈的信任,舍了仇有酒,牺牲了她在峣姜的全部死士!

如果说只是为了这种理由?!

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相比清窈的几近崩溃,对方似乎更加疯魔。

猛然握住她的双手往自己的胸口处带着:“小姐,你听……这里只有你呀……”

“没出息!”,清窈心气郁结,恨不得当场喀出一口血来。随即抽出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粉面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一道手掌红印,池渊亦没有生气,只是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闻不生就可以,我就不可以!”

说着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就想将人揽入怀里:“小姐,这次明明是池渊救了你,是属下救了你!属下才是可以永远保护你的人呐……小姐,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本就受伤未好的人哪有力气去推搡,不得已只好下了脸面,开口呼喊:“闻不生!”

话音刚落,小楼那扇岌岌可危的大门“砰”一下被骤然打开,随即出现一个持剑踏尘而入的身影来。

灰亮的天色披在他丹青的衣袖上刚刚好增加了一些色泽,没有什么华贵的玉冠兽饰,一把承影在手,麟角矜华,临风玉树。

许久不见,除了已经束冠,他仿佛又再度变回初次相见时的那副模样,冷漠冰寒,浑身沁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听见动静,忙转头去看,池渊顿时大惊失色:“你,你不是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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