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完了!”徐向迩从地毯爬起来,指着电视机,“我玩了好几个游戏,一个都坚持不下去了,这真的能作为治疗手法吗,要是我会被自己气晕。”
陈弋从自己那阴暗的想法抽离出来,走到客厅,瞥到她的裤边都被脚踩在下面,轻声笑着问:“要陪你玩一会吗?”
随后低下身将她的裤腿挽起。
徐向迩摸着鼻尖,没有躲开。
那就玩吧。
两人选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双人冒险游戏。没想到玩了几局后,徐向迩总以各种死法结束游戏,玩到最后,陈弋抿唇,歪了下头,“你确实不适合玩,容易把搭档直接气死。”
她撇着小嘴,关上界面,“那就看电影吧,再也不和你玩了。”
哼。
早知道今天不来找他了。
徐向迩把他赶去关窗帘,她选了非常漫长的一部片子,长达四个小时,这样可以消耗更多的时间。
结果没开始多久,她就被陈弋环住手臂,骤然将她拽在沙发躺下。
窗帘紧闭,电影画面阴暗,空间晦暗不明,陈弋在身后蹭了蹭她的后颈。
徐向迩的身体瞬间僵硬,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沙发是宽大像床一般的黑色皮质沙发,没有靠背,足够三个人躺下。
陈弋就是在这样的沙发上度过一夜又一夜。
他的手抱着她的身体,徐向迩摸着他的手臂,“怎么了?”
“有点困了。”他的下巴抵在徐向迩的发顶,“你继续看,我眯一会。”
她慢慢吞吞回应,“好吧。”
是不是今天一直在折腾他啊,原本是个完美休息日的,她之前不是最看重下班时间的吗。
“没有怪你,昨晚没有睡好而已。”他的吻落在徐向迩的耳尖,湿热的气息令她愣神,“睡醒了再陪你玩。”
“好。”她调小电影的音量,等了一会,陈弋入睡后,她翻个身,面对着他。
陈弋下意识将她抱紧,拧起的眉头松了一瞬。
眉目清俊,好似睡不踏实,闭着的眼睫颤了一下。这并不是徐向迩第一次见到他睡着的模样,却哪里不太对劲,她看了一眼陈弋的耳朵,泛着红。
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隐约发烫。
又是梦到了什么。
房间的空调吹出的冷气是正合适的温度。
徐向迩被他环抱住,动弹不得,只好将自己盖在肚子上的毯子拉到他的身上。
可不要再发烧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和不断运转的鱼缸白噪音。
电影不知何时,已经被徐向迩调成静音。
咖啡因对于陈弋来说已经失效,对她却是效果极佳。
两个小时后,“默片”已经过半,沙发上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响。
徐向迩还未反应过来时,陈弋已经摸到身后的手机,随之接通。
“今天你妈生日,你不回来和我吃顿饭吗?”对面的声音苍老且磕绊,“你们陈家人怎么回事,我女儿过生日都不回来一趟吗,她做了这么多饭等你们。”
“你还不如在美国待到死,永远别回来!一个两个都背信弃义,我女儿怎么就遇到你们这群人了!”
虽然不知是何状况,徐向迩下意识捂住他的耳朵,她眨着眼睛,闪过复杂的情绪。
听到那些话清醒过来的陈弋,对着她笑了一下,坐起来接电话,手却紧紧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她是陈弋确认世界是否真实的唯一链接。
对面似乎换了个人接电话。
他温声回应,“温叔,没事的。”
“嗯嗯,我过几天回去一趟。”随之挂断电话。
“是外公?”
徐向迩凑过来,抱住他的腰,“他怎么了……可以问吗?”
“可以,但外界的人并不清楚。”陈弋的头突然阵痛,连带着她又躺在沙发上,“他从一年前开始就身体不太好了,阿兹海默症,记不得许多事,也分不清时间,偶尔会打电话过来。”
“经常这样对你?”
“算不了什么。”
她想要转身面对着他,却被陈弋箍住,这样诉说不必看到她那双真挚的眼睛,“毕竟把我叫回国,也不是因为亲情。只是因为当时集团里管理不太稳定,舅舅和表哥应付不来,才把我喊回来的。”
“那怎么不回集团,让你来我们这里啊?”
“那段时间管理层动荡太严重,我回来之后稳定了一些,然后——”她听到一半,仍忍不住想回身抱抱他,陈弋将他抱紧,实在是让她看到自己窘迫的那面。
“本来想把我送回美国,但许多人已经知道我回来了,也就不方便再把我送回去了,他们就让我在各公司再历练几年。”
这是徐向迩触及不到的世界。
但由于看过太多电视剧和蒋柔时常会写一些商战剧,她大概能猜测到陈弋的生活并不好过。也不知道是经历过什么,像是冰冷深海里的一条孤零零的鱼。
“陈弋。”徐向迩放弃挣扎,向后靠了一下。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嗅到她头发的清香,心情逐渐稳定下来。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
徐向迩忍不住心疼这个人,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俩是极相似的人,是贴着创可贴生活的人。
不对,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拥有自己要遮掩的伤口,那些伤口不易察觉,大家都极有默契地避开别人的伤口。
她是会在创可贴上画画的性格,而陈弋则是主动让身边的人撕开自己创可贴,再让他们撒盐的性格。
无论如何,他都无动于衷。
可他也失去了妈妈。
不然他现在会高兴地买上蛋糕和鲜花,祝妈妈生日快乐。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很小就失去妈妈,在懵懂无知时就见证了父亲出轨,又被他们丢去海的另一边,是某种意义上的流放。
陈弋哑声道:“我知道。”
“虽然不该这样说,但是你从美国回来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如果不是你来到公司,我也不会认识你。”徐向迩摸着他手臂上清晰的血管纹路,叹了口气,“你们这种情况,最后会因为抢占继承权而变得很难堪吗?”
“不会。”他笃定地回应,“那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所追求的。”
这么多年,除却顾旭之外,陈弋从未再敞开过心扉,他不对任何人抱有希望,包括他本身。
从那个漆黑的货车厢逃出的那刻开始,他就仅仅是活着而已。
怀着恐惧,静悄悄等待死亡。
徐向迩在他松懈的片刻,终究转过身去,望着陈弋漆黑的眼眸,“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亲你。”他想调节下气氛,却没料到她直接吻在喉结,笑眼一弯。
“好啦,已经实现了。”徐向迩捏了捏他的眼睫毛,“我是说,就像是我想要买房子一样的那种追求,不是这么简单的。”
陈弋垂眸盯着怀里正在乱摸的人,“好像没有。”
“没事,我慢慢帮你找。”她摸到喉结,那喉结滚动了一下,“反正人生还有好长好长。”
“只是帮忙找么,能不能帮忙实现?”
徐向迩预感不对,想从他的怀里出来,却被陈弋直接压在沙发上,“想深吻,可以吗?”
原本昏沉的房间,由于被他压在身下,视野更是狭窄,她别开眼,望着电视机里播放的电影,男女主正站在悬崖边接吻,还真是个好时机。
“不要。”
“那换个,搬过来住?”
“更不要。”
陈弋挑了一下眉,颇有耐心地盯着她看,扎起的丸子头已散开,如瀑般落在周围,他撑在两侧的手背被碎发弄得发痒。
徐向迩怕他伤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疯狂解释,“这个,你知道吧,我们每天都在办公室见面,已经比其他情侣要好很多了,现在这社会大家都好忙的,好久都没办法见一面呢。”
“我们已经是超幸运的人了,这样刚刚好,如果住在一起,反而会影响感情,对的!过早同居不太好,虽然我很喜欢你……”
在说些什么。
陈弋听着听着,就只能看到那张张合合的小嘴,眼神渐黯,骤然凑近,手掌轻轻捏住她的脖颈,直接吻下来。
徐向迩只是不习惯他直接问出口,此时吻已经落下,她自然也不会躲避。
她的手臂缠上陈弋的肩膀,一只手插进他的黑发之间,另一只手则摸到他的喉结,轻轻摩挲。
陈弋的呼吸逐渐加重,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膝头,宽大的手摸到薄背时,徐向迩的身体抖了一下。
在晃神之间,陈弋稍稍后撤,“这次撑久一点。”
这也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啊。
徐向迩看着眼前这张欲.望极深的脸庞,他微喘着气,嘴唇湿润,头发被她抓得发乱,连喉结那块的皮肤也隐隐发红。
与平日里那个严肃冷漠的脸,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她无法不心动……
徐向迩闭上眼睛,膝盖碰到微凉的沙发,感知太过具象化,让她不禁手指蜷缩,身体像是触电一般。
她挣脱不得,只好放缓呼吸,手指深陷在他的发丝之间,仰起头去感受。
娇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太过明显,她垂下脑袋,咬着唇撒娇,“轻点。”
嗯。
陈弋沉闷的声音响起,可动作却丝毫未放缓,徐向迩捏着他的耳垂,难耐地发出声响。
“小耳朵。”
她用破碎的声音回复,“不要和我说话。”
他轻笑,“好,不说话。”
陡然捏紧的感觉,令徐向迩的皮肤瞬间火烧起来。
诡异的预感在体内腾升,徐向迩瞪大双眼,飞速拍了拍陈弋的肩膀,“陈弋……陈弋,放开我。”
察觉到她的语气不对,陈弋将她的上衣拉下,松开了她。
徐向迩倏地起身,连拖鞋都没穿就跑进洗手间,坐在沙发上的人,则缓缓吞咽下口水。
“河狸,虽然很感谢你,但是也太……”他颓然倒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过了几秒,河狸从门缝探出头,气鼓鼓地跑到地毯,“陈弋,我的完美周末!我都好久没有变成河狸了!又是你!下次禁止亲亲。”
变成河狸的徐向迩站在沙发下面,根本无法望到沙发上面的场景,连自以为的愤怒,发出来都只是微弱可爱的声响,陈弋将毯子拉过,盖在自己身上,“你让我缓缓。”
“你怎么了?”河狸拽了拽他的裤脚,想到下午睡着时他的身体在发烫,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发高烧。
“没什么。”陈弋起身,摸了摸河狸柔软的毛发,把她抱上懒人沙发,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放在她的旁边,“你看会电视,我去洗个澡。”
“怎么突然洗澡,要睡觉了吗?”
河狸眨着小眼充满疑惑,晚饭还没有吃啊,怎么就要洗澡了。
“冷水澡。”
“洗冷水澡干什么,你发烧了怎么办——”徐向迩脑子转过弯,呆而可爱的河狸牙齿露在外面,轻轻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哦,你去洗吧。”
他们俩好幸福啊 好平淡的幸福……
最近可能是换地方睡觉 一直在做噩梦 可每天更新真的很幸福!正在想新文,感谢兴趣的宝宝可以点一下![星星眼]
——
由于被锁而产生的最新作话。
大家先流畅地看吧,改日我再修,本来有些地方的描述太过具体,可能违反了审核要求,所以就改啦,我要做负责且听话的好蛋挞!
谢谢审核,嘿嘿。
宝宝们,为了弥补,11号双更。
不用等到晚上了,这章解锁之后,我看到了就会发的~
——
预收文《迷失心跳》
身心是对方的/失而复得/失忆梗/都市慢热童话
莽撞跳脱的纪录片导演vs成熟内敛的刑警队队长
.
因为一场车祸,舒遇失去了三年的记忆。
心口旁还留下了一处圆形疤痕。
除却疤痕之外,还有另一个后遗症,
舒遇开始频繁梦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
母亲说她多想,朋友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虽有疑惑,但舒遇每次用力去想,心脏就会发疼。
久而久之,她也开始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
直到机缘巧合,舒遇见到了刑警队队长严昀峥。
她的心脏又开始发疼发涨。
.
在警局拍摄一个月的纪录片后,
舒遇终于找准机会,笑嘻嘻地盯着严昀峥,单刀直入问道——
“严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觉得你好眼熟。”
严昀峥掀起眼皮,懒散回应,“这么拙劣的手法来搭讪?”
舒遇嘴里嘟囔,“没见过就算了,死脑筋。搭讪谁,也不会搭讪你的。”
她转头就离开,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严昀峥,手指捏着的茶杯,下秒,绷地裂开。
泛白指骨漏出隐约的血丝。
严昀峥要忍耐再忍耐,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拥抱和亲吻舒遇。
毕竟,两人已不再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了。
/
“迷失了的那段心跳,又重新回来了。”
——
食用指南:
1.没什么好避雷的,微虐。
2.前期女主有男朋友,但是母亲介绍的,并没有太多接触。虐男主。
3.心动绝对可以具象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