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让孔大与家中另一小厮把夏执中抬到房间里,云霄见他们抬的有些吃力。便一把拎起抗在肩上,让他们带路,帮着送回了房间。
才放到床上,依依就进了门,夏协派她过来看看夏执中到底伤的如何,她见夏执中满脸的血,有些吓到,有些惊恐的说道:
“天啊~小郎君怎么被揍成了这个样子,幸好娘子没来,不然定会吓哭”
“只是头上破了个口子,打执中那人,也被抓住了。一会回话别吓到娘子。” 夏明月嘱咐到
依依听打人的被抓到了,小脸立刻凶了起来,撸着袖子说道:
“姑娘,那人在哪儿,依依要去揍死他。”
云霄见依依小小的一个人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倒也是有趣可爱。
夏明月见依依模样,笑道:“你别忙着要揍人,去安排一下云郎君的住处。是云郎君碰巧路过救了执中,我留他在家中暂住,明日去官府做个人证。可不要怠慢了!”
依依这样这才注意到屋内还站着个陌生男子,连忙行了礼,想起自己刚刚那副模样,红着脸说道:
“云郎君,多谢你救了我家小郎君!一会依依亲自下厨,答谢郎君!”
云霄一听有饭吃,神色激动,拱手说道:“ 那姑娘,我们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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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云霄所说,夏执中确实只是晕血,伤口不大,张彦仁清洗了伤口上了药,也没开什么方子。
见夏明月神色还是有些紧张,他轻声安抚:
“不必担心,明日便会醒”
“彦仁哥,辛苦了,又让你大老远跑了一趟!” 毕竟张彦仁白天在医馆坐诊也是劳累。
张彦仁不以为意的回道:“你我之间,何需客气”
夏明月看他如此说,心中真是过意不去。张彦仁现在都快成了夏家的家庭医生。
自从杨廷秀走后,他隔三差五的便来家中给她施针送药,她起前也问过自己得得什么病。张彦仁从未给过回复。
后来自己索性也就不问了,猜也是一时半会死不了的病。只是近二月只要来家中,他还要顺便给周婉娘看看胎。
夏明月给张家医馆送过几次诊金,都被退了回来。
“思柔,你去把我要送给彦仁哥的礼物拿过来吧!” 夏明月本想过几日让人送到医馆去,既然今日得见,正好让他带回去。
张彦仁见夏明月有东西要送给自己,便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等着。
一刻不到,思柔和一个小厮各拿着两个大大包裹进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夏明月招呼张彦仁打开,张彦仁打开外面的包布,见里面是紫檀木做的药箱,做工精致,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这药箱与他现在用的有些区别,普通药箱像个小柜子,装有各种小抽屉,里面可放各种药物以及出诊所有之物。
明月送的这款,从外观看更像是个收纳普通物件的箱子,铜扣拉手在箱子中间,也未见可以分放药材的小抽屉。
夏明月面露期许之色,说道:
“快打开看看!”
张彦仁拔开铜扣,随着箱盖被打开,里面慢慢升出了二层木制托盘。
第一层托盘两侧被木质的支撑杆连接到了箱盖,只要箱盖打开,两层木制托盘即可连动曾阶梯状上升,关上箱盖便会下落,十分便捷。
第一层的木质托盘被分成了八个小盒子,上面都装了可以掀开的小盖子,里面也可以分装一些常用药材。
第二层的托盘有两个可以插拔木片,可以灵活分区,可放一些处理外伤的工具。
最下面的箱底空间较大,可放些大一点的物件。
“真是妙!”张彦仁连声赞到,反复开合了几次,有些爱不释手。
见他喜欢,夏明月也是开心,再过三日便是张彦仁的生辰,她一月前就开始琢磨送他些什么。
想他经常出诊,便想投其所好,想自己上辈子家中的折叠药箱最是合适,便画了设计图,找了个老工匠细细说了说,那工匠也是手巧前几日便就做了出来。
张彦仁看见药箱左右,以及箱后,都订了铜环,不知有何作用?
“这是?”
“思柔演示给彦仁哥看看!”夏明月说道
思柔把一条皮制的带子从布包里拿了出来,两头扣到了两侧,单背起来示意给他看。又把皮带拆下,穿插了几下做成了背带。可双肩背在身后。
“很是实用” 张彦仁赞道,心觉明月甚是灵慧。
“张郎君,这皮带子可是我们家姑娘亲手缝的,手都被戳了好几个洞呢。”
张彦仁连忙向夏明月拱手,脸色微红说道:“辛苦明月!”
夏明月摆手,笑盈盈的说:
“彦仁哥,怎么对我如此客气,后日就是你生辰,我也不知送些什么,就找人制了两个药箱,一个送给你,另一个送给张伯伯。你可喜欢?”
“嗯,喜欢!只是有些贵重!”张彦仁觉这药箱设计的实在精巧,正合自己的心意,不过这紫檀木也是名贵,两个药箱制下至少也要百两。
“哪及你我友情贵重” 夏明月豪气云天的拍着胸口说道
张彦仁浅笑,也再未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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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呜呜呜,爷爷奶奶饶命啊~~”
“啊,哈哈哈哈~~~”
夏明月还未走到前厅就听见这哭笑不得的嚎叫声,近了一看,见那云霄带着依依正在对袭击执中那男子“用刑”
云霄拿着树条,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看着漫不经心,条条打下去,那男子都像猪嚎一般叫上两声,依依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捏着鼻子,不停在轻撩着那人的脚底。
那男子被折磨的面部表情已经混乱,也不知是哭是笑,看上去十分怪异。
“依依,云郎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夏明月笑问
“姑娘,我们在问他为何要打小郎君”依依见夏明月过来,赶紧停下手中动作。
云霄也拱了供手,这依依带他去了住处,又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把自己喂的饱饱的。
只是她嘴巴一直不停在咒骂欧打夏执中之人,心中感念她为自己做饭。便带她过来解恨~随便问问这人来头。
夏明月见那人惨状,心想这主意,定是这云霄想出来的,依依是有贼心没贼胆。惹无人带她,她自己哪里敢来…
这云霄看着倒是正常,未想能使出这种手段,也不知他是底是干什么的?
“可问出来了什么?”夏明月问道
“他说,他是这院子的主人!”依依回道,
夏明月皱眉,依依说的这是什么话?
云霄叹气,这依依真是个笨蛋,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用小树条轻轻抽打着那人的脑袋,说道:“夏姑娘,这人叫夏清,他父亲名为夏德顺,曾是这院子的主人,这院子被官府判给你家之后,他便心中不服怀恨在心。今日那夏德顺发往江州服役,他喝了些酒,壮了胆,便在半路袭击了夏小郎君”
这云霄人才啊,这么会功夫,就把来龙去脉摸清了。
“依依,你去叫阿郎来!” 这报官应是报不了了,既然是夏家的是事,还是夏协作主吧。
夏协听依依前言不搭后语的表述,大概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走到到了前厅见那远远房的堂弟被打的也是惨不忍睹。
“爹爹,就是这人,把执中的头打破了,女儿想明日一早便打算送官。” 夏明月见夏协过来,一脸怒气的说道。
绑在树上夏清一惊,刚才被云霄抽了半天,酒早就醒了,早已悔当初,一听要把他送官,吓的都快要尿了…
夏协刚刚去看了儿子,感觉并无碍,不何明月为何怒气如此之大。见女儿眼睛像抽筋了似的对自己狂眨,心中也是明白其意思。
“咳,是有些重,不过我听依依说此人也夏家的远亲,我看着就算了吧!”夏协装模作样的说道
“女儿不同意,本就是他们家占地在前没理,打输了官司还怀恨在心侍机报复。爹爹可知那知州本要打他父亲五十脊杖,当时女儿想着怎么说也算是远亲,便向知州大人求了情免了脊杖。怕脊杖打下去那夏德顺人便要没了。未想这家人,如此不知道感恩!女儿一定要报官”夏明月语气坚决,满脸怒气的回道。
夏协还未开口说,夏清在树上嚎哭起来:“侄女啊~叔叔也是一时糊涂~ 你堂叔爷没说过你替他求情之事啊,今日你堂叔爷去江州服役,叔叔也是心中难过啊,才做出此等事来….这院子我家也不是白给你们盖了吗…就饶了叔叔吧~.”
“呸,谁是你侄女,我可没有你这么下作的叔叔,这院子谁让你盖在我家地上了,难道我家盖不起?爹爹,明月让小厮绑了送官,让知州大人和他爹发送到一处刺配,也成全他的孝子之心….”
“明月,你看他也是可怜….” 夏协这话倒时出自真心,毕竟这院子确实是人家盖的...
夏明月捂住耳朵,作出一副任性的模样:
“女儿累了,先回去了!爹爹切记不要心软~~”
给夏协使了个眼色,夏明月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云霄看夏明月的戏唱完了,自己留在这,也怕夏协不好演,也行了礼,作势离开后,便隐在院中暗处保护夏协。
“堂哥啊~~堂哥~~你饶了弟弟这回吧,弟弟家中还有老母和三房妻妾小儿要顾呢~~我要是刺配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夏清满嘴的鼻涕眼泪,向夏协哭求着。
夏协装模作样四处看了看,走到跟前,对夏清说道:
“念你我亲戚一场,以后可莫要在行这恶毒之事”
捆人是绳子是云霄绑的,勒的紧不说,系扣也是特殊,夏协解了半天才开…
夏清被绑的久了,腿也有些软,松了绳子便趴在了地上,赶紧嗑头谢过,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夏明月见夏清走了,从角落走了出来,俏笑道:
“爹爹,你这戏演的也是不错!”
夏协气喘吁吁的擦了擦汗,说道:“演戏倒是不累,只是这绳子实在有些不太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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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父女都是演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