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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臣服 第32章 金平

作者:富春江南岸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02 14:49:48 来源:文学城

大周祭天台。

金簪身披白底绣金纹龙凤的皇袍高立天坛,接受太宗寮的告文礼,随后在午时日光之下,向天、百官、万民行揖礼,同时接受百官、京都百姓的跪礼,正式受天命为大周女帝。

女帝五行重金,尚白。遂而,此年开始,金宫尚土的黄色都将被白色取代。

风子鸾接过百里加急而来的玉玺、碟印,以及代表周天子的轩辕短柄枪,先后奉给女帝。

在太宗寮的撰文下,金簪耳闻女帝年号为“平”,加上金簪名字中选取的“金”字,视为“金平”年。今为,金平元年。

然则,轩辕帝未退,依然是夏夔二十五年。这一年,大周有两个年号。

距离朝堂宣布登基至今不过五日,大礼由繁化简。

然而,金簪不在乎,因为再过半个月不到,风子鸾就会因体内的毒而生不如死。

此后,大周的天下、权势,将彻底回到轩辕氏的手里,也就是轩辕金簪的手中。

此刻,金簪仰面迎光,立在天坛,露出微微的胜利笑容。

风子鸾扬眸看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帝,只凭她身体内的轩辕血脉就能登临天峰,而他一个实权太宰却只能屈居其下。

这一刻,他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女帝和太宰对视间,互相一笑,迎接百官见礼。

礼毕后,风子鸾随金簪回勤政殿,商议起迫在眉睫的战事。

“微臣打算亲自带领风瑶兵在京都外迎战慕容涛,届时,陛下登楼以振军心。”风子鸾见天子不跪,昂首说道。

金簪扯面皮,微微笑道:“理应如此。不过,风子棋是不是还在海宁道府?”

风子鸾的眼神微眯,突然道:“如若陛下要坐稳现在这个位置。那么,司寇刑狱里的凌飞必须得死。”

金簪的面色骤然一沉,垂目时捏紧袖内的拳头。

【是啊。他都可以从帝皇车架上搞来真玉玺和轩辕枪,有什么是他不敢?以凌飞之事提醒朕,若朕反驳他或提出异议……便是……

混账。】

风子鸾紧盯轩辕金簪,讥笑中带着藐视道:“陛下登楼,军民人心振奋,定能抵御敌寇。咳咳……殿下无需做多余之事。另外,子棋若从海宁回来,本宰会让他入宫见陛下。回京之日,即是陛下与他完婚之夜。”

金簪的胸脯震动,怒而不能言。

此时此刻,她方才知道,登基并不能让她脱离风子鸾的掌控,唯有这人当真不在,这大周的天下、军权才有可能由她说了算。

【轩辕金簪,不要急,已经过去十天,快了……快了……再等等……】

“太宰说得是。风将军品貌具佳,实为朕的佳偶。”金簪咧唇,掀齿道,“……朕今日登基,理应大赦天下。不妨将凌少保一家送归府邸,太宰以为如何?”

“呵呵……本宰已经查到,季闲乃是前风瑶守将,其子极有可能是勾结西戎的逆贼季忠明之后。

陛下,此二人居住在凌飞府上数载,在京中活动频繁,勾结南面天师道行刺。这等祸国乱臣留之何用?”风子鸾近前一步,俯首逼迫金簪道,“此事还需禀陛下,明日午时,本宰要利用凌飞一府钓出他的孙儿凌云、以及幕后天师道刺客、季氏余孽。”

金簪的身体立时紧绷,抽着眼角怒看他。

风子鸾桀桀一笑,往后一退,大笑而去。

金簪紧绷的身体一松,泄下防备。

她捏紧扶椅,随后迅速起身,极快往金凤宫奔去。

“娘娘……去了月女宫。”金凤宫的宫女回道。

金簪扑了个空,转身往月女宫跑。她入了这偌大的后宫,进了月女殿,并未见凤驾。

待她转过前殿,听见几声戏谑。

她阻止身后的宫侍跟随,近前观望。

几位宫女、宫侍围住一只大缸,缸里满是黑乎乎的水,中央矗立一个面目全非的露出上身的赤膊女子。

“yue……”金簪转身,张口就吐,胃里的酸水涌上来,折腾的眼泪都掉下来。

戏耍缸中女子的宫侍、宫女惶恐地跪下,伏地轻颤:“陛下……”“陛下饶命。”“这是皇皇……皇后后娘娘的意思……”

金簪在杜鹃的照料下缓过劲,询问几句后示意杜鹃将这些人带下去。

待人跌跌撞撞地离开,她独自站在缸前,看着那仿佛已经死去的女人,目光落在她鼻息前浮动的水面,喃喃道:“人都这样了,竟还能活着?”

缸里的月女侧下头,张开的血口黑洞洞的,滑落流脓的血沫。按时间算,她这状态已经十天了。

金簪仰面深吸口气,上前道:“你……听得见吗?”

迷瞪的月女轻微的点下头。

金簪捂住嘴巴,不让惊讶出声。她轻声迟疑道:“你……想死吗?”

月女再次动下头,随即摇头。

金簪心道:若我这样了,不如死去。

“你放心不下金香公主。”

月女点头,发出一声极其怪异的“啊”,像是从肚腹中爬出来的声音。

“朕答应你,只要她不反朕,朕必不会伤她。即使她反朕,看在血缘的份上,朕也会留她一命。”金簪轻声道,眼见她点头后再次挣出一声“啊……”

金簪揣测道:“朕没有杀过人,但是手上已染血。若你想死,点头,朕帮你。”

这一次,月女迟疑好久,微微地垂下头动了下。

金簪微抬下巴,走近前。

她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像是桐油,又像是某种腥臭防腐的药汁。她的手按在月女的头顶,想将她压下去,但是月女背后支撑她身体的木棍挡住她下沉。

“原来,不是你不想死,而是死不了。”

月女看不见金簪,最后缓缓地支了下头。

金簪将她后背捆绑木棍的长绳抽松,木棍随她的身体倾斜,月女也缓缓地沉入缸下。

这时,轩辕皇后闻讯后独自步入后殿院内。

金簪听得脚步声,抬眸看向独自前来的轩辕皇后,张口艰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你第二次看本宫杀人。”轩辕皇后缓缓道,随即嘲讽地笑下,“第一次,你跪求本宫放过那个女人。本宫踢了你一脚,嫌你软弱。”

她走至再没有东西浮出水面的缸前,凝视那一二个稀薄的泡泡,轻笑道,“这次,你替本宫处理这人。簪儿,这个皇宫将你变成同本宫一样。”

金簪张口,真就什么话都说出来。

她想说:这是第三次。第二次是梵阆。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被轩辕皇后拉过去轻轻地抚摸,像是被一只猛兽在碾压般得刺寒。

轩辕皇后将她抱入怀,低声道:“装疯吧。不日,风子鸾退了北延兵,你就是那个他称帝的阻碍。你太聪明又太年轻,城府和谋略都不够这只老狐狸看。他不擅打战但擅玩弄权术。簪儿,你骗不过他。在风子鸾的计划里,凌飞必须死,连沈长清也活不了。”

金簪的腰肢一软被轩辕皇后用力撑起来。

她眨了下眼,张口无力道:“若……他死了呢?”【风子鸾死了呢?】

“呵,凭那个救他的宫婢南叶?她杀不了他。”轩辕皇后笑道,随后放开站直的金簪,轻声道,“丽妃已经死了。余下那些新近的妃子,惶惶不安的,怪可怜的。本宫将她们分作两堆,被享用过得送去风瑶骑兵营劳军,没有被破身得则给他们的太宰,任他处置,怎么都行。这些女人,比你那个南叶有用得多。”

“……”金簪垂目落在地面上花白色的鹅软石,上面的坑洼纹路像是人世间的坑。这些坑一点点把旁边的石头也坑撞成一样。

【你只会用这些伎俩吗?但是,朕有什么资格说母后?难道南叶不是在太宰府?凌飞被抓,朕还不是得屈膝跪在金凤宫前……呵,朕有什么资格说母后?】

她快步向前殿走去,离开这可怕的月女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轩辕皇后回首看向那口黑压压的缸,瞧着浮起来的苍白脸孔,放声大笑:“哈哈哈……”

金簪真得开始装疯,将前来探望的风子鸾当作父皇。

她抱着他,求他不要丢下自己。她指着杜鹃,以及艰难来看望的南叶,喊她们是鬼,月女的鬼魂……

宫婢在她的榻前哭做一团。

风子鸾没空管凌飞的事,硬是将引出季闲等刺客的计划拖了几天。

高廷之、高苗被他硬逼在天机宫照料金簪。

然则,十天后的这日,春风送暖。

金簪沐浴在春天的日光下,耳闻梵阳疾步来报。

“陛下,太宰晕过去了。但是……”梵阳抬目看眼金簪,低首道,“凌少保已经被押往刑场。”

“赶……赶过去。”金簪转回案几前,取出那份早早备下的圣旨。

她将圣旨塞入梵阳的手中,厉声道,“你快赶去。务必救下凌少保满府。快。”

“是。”梵阳领圣旨后快步而去。

金簪朝高苗颔首。

高苗点头道:“微臣这就去看望太宰的病况。”

金簪近前,一把握住高苗,如鲠在喉,使劲吞下去。

她压抑畅快道:“不能有万一,不能被查出来。将南叶给孤带回来。”

“是。”高苗俯首叩拜,随后拎药箱而去。

金簪踏出天机宫的大殿,望向满庭萧瑟。

不日这院内的大树会抽枝长叶。

只是,北方的定山关失守,慕容涛的兵马已近在眼前,必须在此绝境中寻求破局,而凌飞必不能死。

**

白马大街的西市道口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广场,上面有石造刑台。刑台上有数名持刀侩子手,以及被压跪在地的凌飞、殷罗、掬梅,再有几名家丁,除此外还有与凌飞交好的几府男女,老老幼幼算起来近三十口人。

风子鸾离开时,现场乱作一团。

但是,李源接替了这差事,扬手抛令。侩子手开始按序一个个斩落人头。

围观百姓、士林噤若寒蝉,捂脸、捂口不敢出声。

季飞扬在人群中捏紧手,朝不远处的季成颔首,准备动手救人。他刚要出去就被突如其来的季闲一把按捺住。

两人争执到屋旁檐下,季飞扬怒目道:“你不救他们,我来救。”

“你疯了,这是陷阱。多少弓弩手准备着,便是风瑶兵都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你一旦跳出去,不光你死,还会连累在京中潜伏的暗桩。你不想想留在月罗府的绾娘吗?”季闲使劲拽着他的手,不让他冲出去。

季飞扬咬牙道:“殷罗姑姑呢?她是你的妻子。凌祖父是同你忘年结拜的兄弟啊。”

“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已数度救凌老哥,海宁道府拦他入京、京中府邸困他出府,他执意向死,我能奈何?今日之局,已是他自己求来的结果。”季闲红着眼睛,厉声道。

季钊明趁季飞扬不备,一掌打在他的后脖子处,将人击昏。两人拖着季飞扬躲入附近的民居,藏起来。

不远处,一身褴褛的小乞丐被一名大乞丐狠狠地夹在腰下。大乞丐狼狈道:“你小子别冲动。你上去除了被一起斩,还能干什么?若不是你爷爷曾给过我们麦饼,我们才懒得管你这少爷。”

“呜呜呜……祖父……呜呜……”凌云泪流满面,在熙攘的人声里穿透那些不断滚落的人头,凝望那道坚挺的背影,以及那名佝偻背脊的女子,“……呜呜……梅姨……”

“你说好了,只是来看,可不能冲动。这全是女帝使得坏,你要恨就恨那些当权者。小子,记住了。你好好看他们最后一眼。”大乞丐使眼色,让旁的小乞丐一起压住凌云。

巡逻卫过来瞅了两眼,喊道:“别在这抢闹,一边去。”

“是是是……”

“呜呜……放开我……祖父……”凌云呜呜咽咽得喊着,可是嘴巴被人用手压着,怎么都喊不出来。

刑台上,凌飞的目光落在身旁的掬梅、殷罗处,含泪抱歉道:“两位,凌某今日害你们身首异处,愧不敢言。”

掬梅含泪摇头,喃喃道:“幸好小公子去了东都。不然……呜……”

殷罗还抱有一线希望,嗅着血腥味,环顾外围的人群。她好似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垂落后转身离去。

她一下瘫软在地,无望道:“原来……是这样。”

“殷罗,对不起。”凌飞歉疚道,“若非老夫缘故,实……”

李源在上首道:“凌大人,看来你是真无辜,竟没人来救你。便是连陛下都不曾……”

“刀下留人。”梵阳快马冲入刑场,高举圣旨:“圣旨到。”

李源眉头一皱,疾步近前接旨。

余下还有命的人纷纷啊啊啊啊地叫唤起来。他们胆怯地仰头,希望听来天籁之音。

然而,梵阳嬉笑一声,好似恢复从前伶宠时的目光。他妖娆地绕过跪行的李源,走到抬眸望来的凌飞身旁。

梵阳蹲下身,覆在鬓角凌乱的凌飞耳边,低声道:“少保大人。陛下此旨意要违背太宰命令救你。但是,你知道,陛下不过是傀儡。今日奴若将这圣旨宣读,陛下和太宰间就是死局。如今,孰强孰弱,不用奴说,你都知道吧?这旨,宣还是不宣?”

凌飞的双眸微微一睁,低首间缓缓笑道:“你……叫梵阳,乃前舞艺司侍梵阆的弟弟。”

“凌大人能记住奴,乃是奴的荣幸。”

“你笃定我不会同意宣旨。因为陛下年幼,又无军权,此时还无法同太宰抗衡。”凌飞低声分解道。

“不错。”梵阳微微一笑,再次道,“不过,奴可以送凌大人一程,不必受身首异处之苦。”

【错了,你不知道风子鸾就要死了。他死了,这金宫就可以换真正的主人了。】

“哈哈哈哈……”凌飞仰天长笑,惹得四处围观者、李源等人都诧异地望来。

在梵阳微微变色的脸面下,凌飞高声道:“宦官弄权,居心不良。尔必为祸国……呃……之恶。”

梵阳猛得拔出匕首,被凌飞的血溅了满脸。他好看的阴秀眉目从狠厉转为惶恐,惊喊道:“凌大人,陛下……陛下是想要救你啊。”

李源爬起身,跌撞地跑过来,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迟疑道:“那……梵侍官,这旨……还读吗?”

“陛下言:凌大人虽有过错,但诚为陛下谋划,此乃……不如,李大人来读吧。”梵阳提高圣旨,声泪俱下间递给一脸懵的李源。梵阳在他接过去时,低声道,“人已死,此乃,送行诏。”

李源的脑子里的思绪一滚,恍然明白:人都死了,即使圣旨要救人也不成了。这宫侍是想帮陛下调和与太宰的关系,不令太宰不虞或生疑。

他拉开圣旨,上面赫然写:凌飞乃国之栋梁,抗反贼的智士,绝不可杀。请速将人带回宫。

李源暗吸口气,一把拢住圣旨,与梵阳明亮的目光对上。

彼此好似就这个眼神达成交易。

李源高声道:“此乃陛下的送行诏。既然,凌大人已故。来人,余下之人,斩立决。”

快刀落首,一地鲜红,染红了围观者的眼,令有些人的眸里彻底晕上仇恨之火。

“啊……祖父……”凌云失声痛哭,被乞丐们捂着嘴巴硬拖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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