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槿重新入主崇耀集团,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成为真正的决策者。
方柔那部分股份已经转回给她,至于方寺铭那部分,方觉槿攥在手里没松,等人醒来在还也不迟。
只是距离方寺铭昏迷已经过去十几日,他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
方寺铭陷入昏迷的消息传开,外加有心人的恶意针对,一时间方觉槿卷进了漩涡最中心。
上不得,也下不得。
私生子的身份更是暴露在大众面前,尤其这种时候,报上的孙淑文面容憔悴。古往今来,众人都较偏爱弱势的一方,他们骂方觉槿狼心狗肺、上不得台面,怜爱孙淑文是被蛇咬的农夫。
林慈气到爆炸,直接把那页报纸撕碎扔到了垃圾桶,方觉槿不觉她的行为粗鲁无礼,反倒劝她不要将虚言放在心上。
“可是我就是很气!”林慈的拳头挥向沙发上的玩偶。
方觉槿把气鼓鼓的美人一把揽进怀里,舔咬她的耳垂,厮磨,待人脸颊绯红,软身下来,他轻声细语道:“我带你做一些快乐的事。”
已是冬日,屋外寒风刺骨,屋内恒温舒适,被窝里最为不同,气温节节攀高,偶尔从里溢出几句呻|吟破碎的爱语。
林慈累到沾枕就睡,方觉槿进浴室用温水打湿了毛巾,回到床前,一点一点帮人擦拭干净,来回五六次,之后他才去收拾自己。
尽管方觉槿让林慈不要过多在意外头的言论,但他身为当事人,如此时候又与崇耀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还是明白。
眼下舆论正热烈,撤稿删除捂嘴都不能降火,唯有等它逐渐被人淡忘,再去收拾罪魁祸首。
门铃响了,方觉槿以为是贝海阁的外送,然而开门,不见任何人影,只有地上孤零零的纸盒。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顺手摸上玄关柜上的工具刀,划开透明胶带封口——一只鲜血淋漓的死老鼠映入眼帘。
从静音电话、诅咒短信到一叠又一叠被剪烂的照片,现在又是各种动物的尸体,真是变着法子的恶心他。
一次性的手机号码查不到人,高档小区监控全面覆盖,但也架不住偶尔一处失灵,送货上门的人逮着空子就钻,一时间也找不到人。
方觉槿知道背后指使人是谁,这点小把戏并不能真正吓唬到他。垂下眼帘,拨通某个的电话。
十来分钟后,一身警服的男人从电梯里出来,与之十分不匹配的是他手里的贝海阁的外送。
“兼职?”方觉槿打趣道。
“去你的。”韩讼把外送递给方觉槿,“我这是为人民服务。”
“多谢。”
“怎么还在外头迎接我。”韩讼大大咧咧,准备进门,却被拦住,“几个意思?不准我进家门?”
“都说了让你低调点。”方觉槿没有让人进去的意思,弯腰拿起脚边放置妥善的纸盒,“林慈在家,看见你忧心我怎么办。”
“你又没做坏事,怕什么。”韩讼边说边戴手套,接过纸盒打开看了眼,“得,晚饭又没胃口了。”
方觉槿视线落到他手上,说:“她不知道这件事。”
“行吧。”韩讼准备走。
方觉槿让他等会儿:“椒盐虾吃不吃?”
刚刚还说没有胃口的韩讼眼睛一亮,得寸进尺地说道:“我还要猪肚鸡。”
“你出警根本不需要带警犬。”
没等韩讼说话,方觉槿提着外送袋进了厨房,椒盐虾整盒拿出来,猪肚鸡是林慈点名要吃的,他把大部分盛了出来,给韩讼象征性留了点。
看着见底的猪肚鸡,韩讼摇头:“真是重色轻友。”
方觉槿装袋的手一顿,作势要打开椒盐虾的包装盒,韩讼闭嘴。
林慈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卧室的光源是被调成弱光的床头灯,不刺眼,她舒服地抻了个懒腰。
客厅敞亮,方觉槿却不在,她走到书房门口,门没关,留着一道四五厘米的缝。轻轻推开,探头,男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资料。
林慈玩心大发,把门缝一点点变大,蹑手蹑脚走到人身后,想吓人。却不料对方椅子带人一起转过来,把她小偷小摸的作态全部看在眼里。
“不好玩。”
林慈泄气要离开,然而没能如愿,手腕被抓住,方觉槿稍微一用力,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办公椅不宽敞,她坐在他腿上。
方觉槿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林慈敏锐察觉到男人情绪不太好,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她帮不上忙,于是歇了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林慈说饿了,方觉槿拍拍她的腰,说去吃饭。
瞥见墙上的时钟,林慈默默在心底算自己睡了多久——三个多小时,和男人折腾她的时间差不多。
“发什么呆?”方觉槿把冒着热气的猪肚鸡端上桌,手上还拿着两双筷子。
林慈摇摇头,问他什么时候点的外送。
“你睡着之后。”
尽管话里没有任何旖旎情愫,林慈的耳尖还是染上绯红,耳垂也在发烫。幸好方觉槿进厨房热菜,看不见她这副模样。
吃完饭,方觉槿有线上会议要开,林慈准备把书房让给他,自己到餐桌去写论文,然而方觉槿制止了她的行为,把文件拾掇好,拿着电脑出去了。
“别关门!”
方觉槿握着门把的手一顿:“我可能会吵到你。”
“不会。”
方觉槿明白过来林慈的用意,笑着说好。
门关上,两人就成了两个世界;门开着,即便不在同一个空间,听着对方的声音和动静,也像是在一起。
周六,林慈提着赵女士炖的骨头汤去找方觉槿,等进了家门,才想起男人昨晚说,今日要去江庆开个会。
骨头汤暂时是派不上用场了,林慈把它放进冰箱冷藏,嘴馋劲上来,她开始翻冰箱里有什么吃的。从上翻到下,从冷藏翻到冷冻,她找到夏天囤的最后一根冰棍。
如同找到宝藏一般欣喜,因为自从天气转凉方觉槿就不准她吃太过寒冷的食物。如果真的特别想吃,她跟他撒娇耍赖也能得到,但是那样实在太有损形象,情愿不吃。
林慈一边吃冰棍,一边蹲在电视柜前翻游戏卡。
玩什么好呢?选择太多,她有些犯难。
都怪方觉槿,给她买这么多,要是不好玩,岂不是浪费。
挑了好一阵,冰棍都吃完了,林慈还没选好。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哪里是不知道玩什么,而是陪她玩游戏的人不在身边,失了兴趣。
她大字躺倒在地毯上,拿出手机问方觉槿在干嘛,什么时候能回来陪她。又想起骨头汤,她起身‘哒哒哒’地跑到厨房,打开冰箱拍了张照片。
【这是我妈煲的骨头汤哦。】
方觉槿可能在忙,半小时还没回信。林慈也不急,游戏不想玩,看书好啦,反正还有很多书没看完。她踱步到书房。
她之前看书多用电子产品,两个朴实无华的原因:一是有些书厚得像砖头,不方便背来背去;二是绝版书太贵,买不起。
但在七月的某天,方觉槿忽然抱着两箱子书回家,她以为是他专业领域上的书,可他让她来拆,自己则进到浴室去冲澡。
她当时还义正言辞地告诉男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结果打开来一看,都是她的书。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方觉槿擦着头发出来,“嗯?”
她看着七八块砖头一声不吭。
见她乖巧的样子,方觉槿笑过就没在追究,头顶着毛巾坐到她身边,说明天一起去挑新书柜。
新书柜是她挑的,和原先开放式的不同,有玻璃柜门,这样就不用担心积累灰尘。方觉槿觉得很好,所以爽快地付了钱。
林慈坐在方觉槿的办公椅上,先是左右摇了摇,玩够了就开始读书。聚精会神看了两个小时,闭眼休息时,照例往平常放水杯的地方伸手,摸了个空,她又想起方觉槿人在临省。
只能自己去厨房接水喝了。
路过客厅,她先走到茶几拿起手机,方觉槿一小时前发来三条消息。
【刚开完会。】
【江庆到南嘉开车要三小时,我尽量在八点前赶回来陪你。】
【汤好喝吗?】
他对她向来事事都有回应。
林慈看着手机,心里淌过阵阵暖意。她想,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阳台忽然吹来一阵冷冽的寒风,林慈疑惑,她开暖气前明明把所有窗户都关上了,走上前查看,左侧的玻璃窗大开。她把窗户关好。
阳台和厨房连在一起,走几步,拐个弯,就到了厨房。
林慈和往常一样走着,临到拐角,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她脑门上挨了一棍,晕头转向之中,那人影穿过厨房,打开大门逃之夭夭。
林慈晕到站不住,摔在地上,连带着打翻了方觉槿给她开辟的小花圃——泥土、碎片、刚发芽的嫩苗,满地都是。所幸她没再受伤。
方觉槿一时半会儿还赶不回来,贝冰琪和路至在法国,至于苏悦和刘丹青,她怕这里仍有危险,抉择之下她拨通了柳少虞的电话。
“林慈?”柳少虞惊讶地声音传来。
谢天谢地,接通了。
“少虞,我在觉槿家里被人袭击了,你在南嘉吗?”头痛和晕眩折磨着林慈,她语气虚弱。
听到这话的柳少虞几乎要跳起来,什么都顾不上,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他急促地问了她很多问题,比如方觉槿还好吗,他们都有哪些地方受了伤,看清楚袭击的人的样子吗,最后他说:“早就跟方觉槿说要申请保护令,这下好了,人都闯到家里来了……”
后面的话林慈没听到,因为她晕了过去。
59章做了一点小改动,不妨碍阅读(本来是准备全文完结再去改文的,但是过不去心里那关,总记着,索性就先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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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