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限定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章：

“写完了？”叶梣看了午愈萧一眼，茶杯举起但没有靠近嘴边，似乎在等着对方的回应在做下一步的动作。

午愈萧抬眼看见叶梣举着画着西部牛仔的西式茶杯，上面还冒着热茶白色的烟雾，觉得这杯子倒是和叶梣的形象很搭，他看的出神，愣了下，才应了声回答叶梣。

叶梣把茶杯放下了，午愈萧看着他把那个茶杯放在了画着同样风格但是牛仔不一样的茶碟里，牛仔外围着一圈树叶，午愈萧眨了下眼睛，他才反应过来，他甚至连树叶外的一圈淡黄色颜色涂抹的痕迹都看清。还没来得及细想，叶梣叫住了他，“那过来读一下。”叶梣晃了下手中机器，解释道，“需要测试是否信息无误。”

说得挺委婉，叶梣手中现在就拿着调过来的资料，测谎罢了。

“十七岁？”

“马上十七岁了。”

叶梣随便瞥了一眼，逗了下这孩子，他看见原先写的十七岁的痕迹了，橡皮擦擦的不是很干净，油性笔都压不过去，“你继续吧。”语气轻快了起来。

“十一中。”午愈萧见叶梣没回复看了对方一眼，叶梣挥了下受示意他继续，“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五十。”叶梣听着，心想这孩子挺瘦的屁股倒是挺翘，脑子里闪回过昨晚把这孩子放床上的场景。摸不清自己是心虚还是不宁，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

“念完了？”叶梣没抬头看着审核表，心想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就用了一下，现在要交一搭报表上去证明清白……

午愈萧抿抿唇，手指感觉跟做贼似的指着叶梣的杯子，讨好似的说，“叶主任，看您老喝茶，念半天我也渴了……”

叶梣哦了一声，没多想，直接伸手把杯子递给了站在自己桌前的男孩，午愈萧接过茶杯小声道谢，转了下杯子，看起来是真渴了，喝下还发出了咕咚的声音。午愈萧感觉自己像是站在年纪主任办公室罚站找主任要水喝的。当然，他开玩笑的，自己是很乐在其中的。

喝完还不忘像叶主任道谢，叶梣拿过杯子一看都喝没了，这孩子还说，“叶主任，你这茶包还挺好喝的。”

叶主任怕这孩子没喝够起身去倒水，“别人送的。”杯子又递了过来，这次叶主任把茶盒拿过来了，“喏。”

叶梣见午愈萧要把这牌子记下来，干脆直接送他了。那孩子又问，“叶主任，您平时都喝什么牌子的茶啊？”

叶梣怕这孩子要回礼，随便敷衍了下，“就喝这个牌子的。”结果桌上的测谎仪响了，屋内发出了轻快的笑声。屋外的人倒没被这小插曲愉快到，急促的敲门，叶主任把人放了进来。

“主任！测谎仪响了难道真的有情况！”

叶梣站在一旁双手插着兜靠在书柜旁，三件套的马甲把他的身形称的十分好看，他微皱了下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整天大惊小怪的。开了个玩笑而已。”叶梣抬了下下巴，示意桌子上放着资料喝测谎仪的位置，“有记录，一会儿自己看去吧。”

另一位科员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已经和午愈萧完成了最后确认记录。柏科员把资料和机器收好，又给主任整理了下桌子。午愈萧见他要动那个茶杯，伸手，快速说道：“那个，等一下！我还没喝完。”他以为柏科员要把杯子收走。

两位在场的科员都愣了下，午愈萧迅速拿过杯子把茶水喝完了。他们没有看向午愈萧，而是看向靠在一旁波澜不惊的主任。

这是主任的私人杯子啊！来个客人就能用吗？不是都给主任拿出来其他杯子了吗？他怎么那么顺手就用上主任的杯子啊！两位科员疯狂的交换着眼神，但很可惜还是被主任察觉到了。

叶梣不再靠着书柜，手也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打断了这两个人，“行了，你们俩一会儿把这孩子送到车上。”

“主任，那个司机呀？”

“陈。”叶梣不想多废话一个字，蔟凯进来了。

午愈萧察觉到了叶梣办公室内气息的变化，他拿着叶梣送给他的茶叶死死的抱在怀里，生怕刚进来盯着他看的这个男人不让他带回去。

“好啦，小同学你的事情完毕了，剩下的等下个星期我们再给你打电话过来签个字就可以了。”

这男的说话云里雾里的，不知道的以为犯什么事儿了还再来一趟，好再之前叶梣跟他解释了，签字盖章的人今天都放假。

午愈萧感觉自己被蔟凯的气息推着要出门，他不敢停下脚步，回头挥挥手和叶梣告别。但，没想到叶梣也跟了出来。他说他跟蔟凯一块儿下去，这样省得一会儿再跑趟下楼签字。

蔟凯把他“推”到门外后便不再管他了，两位科员送午愈萧下楼。他们走在前面，午愈萧竖起耳朵偷偷听着身后几人的对话，连两位科员对他的客套回复有些敷衍。

“叶梣，向导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叶梣的回复算不上敷衍，但也算不上特别认真，“考虑过了，初筛的意愿表已经交上去了。“

“昨天吃饭我向他们打听过了，文件说今年会下来。你可要抓紧机会啊……”

“您精神头儿还真大，跟他们吃完饭还有精力来值班。”

“哎！重点不在这儿，我昨天值班的时候看了年末初筛向导资料，有几个姑娘是挺好的呢。”

叶梣他们在三楼下了电梯，午愈萧也下了，他说他要去上厕所。其实是要继续听叶梣和蔟凯的对话。

“试不试适配还说不定呢，我这有对象的，您别回头白忙活一场。浪费上头的心血，也浪费您的。”说完叶梣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蔟凯也跟得上。午愈萧在叶梣身后想，是不是他们哨兵腿都这么长？叶梣走过去的身影跟男模走T台秀一样，午愈萧眼里丝毫没注意到叶梣旁边年过半百有余的老头。

突然，叶梣转身过来，对午愈萧说：“卫生间在另一头左拐，你走错方向了。”

其实，这一头也有卫生间。

叶梣这厢应付完，回到办公室，打开里屋的门。发现沙发上拉下一个手掌大的棕色笔记本，是他说那孩子“骗人”时，午愈萧拿出的证据。午愈萧当时递过来让自己看，叶梣没在意，这会儿倒是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起来了。

这一看还真吓一跳，他没想到这孩子喜欢的……或者可以说爱吗，这么深刻。好再当时午愈萧拿出笔记本后，自己没有冤枉他，不然叶梣感觉自己现在要跑出去追上陈师傅开的车给午愈萧道歉了。他拿出手机，给笔记本拍了张照，在短信上敲下写在档案上的电话号码，发送给了午愈萧。

三分钟后短信回信了：【主任，我可以加您的微x吗？】

叶梣加了，他第一眼注意到不是男孩的名字，而是微信号上最前面那串数字：010001

叶梣的第一反应是十七，这串数字二进制是十七的意思。他对数字这些组合成密码太过熟悉，甚至每天都在使用。但，一般人不会将这些运用到生活中。

他没想明白十七这是什么意思。

叶梣没想到自己会对笔记本那件事那么念念不忘，午愈萧离开他的办公室已经两天了。这是他这周第一次回家拉小提琴。

叶主任拉小提琴公认的没什么美感，多次被“批评”只追求速度。叶梣不否认这点，实际上就是追求速度，快节奏的音符有助于他的思考，音符在发音在他脑子里组成的是数字，数字再渲染成颜色。他曾和朋友吐槽说，他的脑子好像那个电脑绘画。

当然叶梣使用小提琴最常用用途这只是其一，说起来他每天用小提琴最常干的还是这件事：想要吃什么。一开始是因为脑力劳动后经常犯饿，拉着拉着就跑神了，不知道自己在拉什么了。当他回过神来，发现前面的音符的音调表示不同的进制，根据不同的进制来转换音符，再转换字母。有时候组成的是拼音，有时候组成的是其他语言的单词。然而，这在别人眼里跟乱拉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有时候却意外的还有点儿曲子的感觉。

午愈萧办完签字正好人家下班了，从后门出来过了一条街，就是叶梣所住的家属区。叶梣住在六层，老家属区去年年末刚装的外置电梯，但是这两天还在调试。午愈萧看了眼调试电梯的师傅，心想住在这里的到底是老年人多还是年轻人多，这电梯真需要的吗？为什么不直接翻修这个房子？很现实的是，现在单位不分房子了，翻修的话，没法保障所有人的住处。

午愈萧不再多想，走进了三单元里。六层台阶对于他一个高中生来说，并不至于累到气喘吁吁。他想叶先生大概也是不会的人，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发现这一层好像就住了叶先生一户或者说另一户也是叶先生家。这个电梯大概对六层没什么影响。

不过，如果自己来的次数多的话，那大概是需要的。

叶梣大概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拉小提琴有什么美感，他专注的想着那个笔记本里的内容，并不知道手里在“演奏”的音符是什么，那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内容。脑海的画面定格在了一月一日那个清晨，午愈萧耳朵红的能滴血，但手中的动作给人感觉很有分量，掏出了一本棕色的笔记本，声音有些颤抖却很大声：“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可以看，我写的！”

叶梣问他写的什么？

午愈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让叶梣自己看一眼。

他随便翻开了一页，叶梣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并没有看清什么，而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再次捡起的时候才看清楚了一行字，但记忆混合了，上面写着。

【希望每天都是他的十七岁。】

思绪到这里停止了，叶梣没有转头，他感觉到敞开的门缝后站着一个约有一米七五高的男性，在门后应该是有一会儿了，是午愈萧没错了。

他说：“进来，你没有打扰我。”

叶梣晚上回听录音带的时候才发觉，当时所演奏的最后几个音符是：21220。

用万国码转换过来的意思是：午。

零就是停了，所以感觉到午愈萧来了。

Tbc……

叶主任用的那个茶杯是唯宝的奥顿系列，很好看，很建议入手。

代码那段不要深究（土下座），有错别字明天再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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