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和南北双方的紧张气氛,中央出面调停,南方段系派了陆名章,他全权代表南方段系军阀和中央协调,他本就和陆骁有过节,他在中央代表面前指出,西北军未经中央允许,公然向南方出兵,是对南方的挑衅,完全不提是段系先向西北发难的!
陆名章将原先拟定好的赔偿条款拿给了中央特派员,段系想用赔偿来了结此事,西北那边也派了人前来。
徐谨之这次全权代表西北来和陆名章谈判,段系的赔偿条款写的很清楚,西北需赔偿段系四百万,这简直就是打劫。
徐谨之直接明确的告诉陆名章,西北不会拿出一分钱给段系的!他若是敢动陆司令,西北定会打到江南杀的段系片甲不留。
徐谨之太了解陆骁了,他若是有把握把人送出广州,那他就一定有办法离开广州!他要做的就是带兵驻扎在西北边境,南方若是轻举妄动,西北铁骑便会踏平南方。
西北拒不让步,中央也是一个脑袋四个大,南北交涉越乱,陆骁那边越有利。
温玉绾悄悄地潜进万国酒店,拿了服务员的衣服换上,她要拿到警备处长薛涛的特别通行证,陆骁将这个人的照片拿给她看过;而且,陆骁还告诉了她这个人的所有特殊喜好。
温玉绾在外面露面的次数不多,而且她的妆容画的也比较浓艳,应该没人认得出她。
临行时,陆骁抱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行动一定要小心,不可逞强;若是遇到危险,先保护好自己,我会来救你!”
陆骁本不想让温玉绾去冒险,可是温玉绾却告诉他,她想和他并肩作战,有他在身后,她一点也不害怕。
陆晓的人已经渗透在广州任何地方,他们在等陆骁的命令!
晚间的舞会觥筹交错,陆骁就坐在一处极不起眼的角落里,温玉绾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她手里端着两杯葡萄酒,陆骁起身优雅的走过去,从她手里的盘子上拿了一杯葡萄酒,转身之际,他说了一句话,“别怕,一切有我!”这句话让温玉绾快速跳动的心脏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温玉绾不动声色地朝着目标走去,第一次做任务,可能有些紧张,温玉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妩媚多情些。
陆骁将薛涛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薛涛喜欢风情万种又不失张扬的女人,温玉绾的脸蛋上稍微画一点淡妆,便会迷倒一大片。
她故意将酒倒在了薛涛的裤子上,然后立马跪在地上,慌张的拿着帕子擦拭着薛涛的裤子,“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将酒泼到您身上的!”
这声音软软糯糯的,娇里娇气的不行,薛涛喝了点酒,娇柔的声音一下子让他软了骨头,他伸手抬起温玉绾的下巴,一张风情万种的脸庞更让他浑身燥热难耐。
他眯起眼睛,直接将温玉绾抱起上了二楼,他找了一间休息室,进去一脚踢上了门。
他急不可待的将温玉绾抵在沙发上,迫不及待的撕扯着温玉绾的衣服,温玉婉抱着薛涛的脖子,娇气的说道:“干嘛这么猴急?你弄疼人家了!”
薛涛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俯下身子狠的青了上去,温玉绾的唇上涂有特制的蒙汗药,纯度很高,没几下薛涛便被迷晕了过去。
温玉绾推开身上的人,从他身上翻到了私印,然后将通行证盖上了章。
陆骁已经等在了外面,做完这一切后,温玉绾踢了薛涛几脚,然后用手绢狠狠地擦拭着嘴巴。
陆骁带着她从后门离开,温玉绾抱着陆骁的脖子,使劲地亲了下去,她亲的毫无章法,陆骁抱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繁星相伴,月色清凉,只听见烟花一响,陆晓便知道张福官他们已经到了。
刚走几步,他的头有些晕,他咬着牙带温玉绾从后门跑了出来;张均则将车开到他们面前,陆骁快速上车,丢下一句,“按照原定路线离开!”
张均则觉察出陆骁有些不对劲,他边开车边问道:“司令,可是不舒服?”
“有些头晕!”
“绍之,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头晕?”陆骁转头看向温玉绾,眼神暧昧。
她瞬间想了起来,她没有听陆骁的话将蒙汗药放进酒杯里,而是抹在了嘴唇上;她间接的迷晕了他?
“我擦干净了呀!怎么办?绍之,你不会也要睡上几天几夜吧?”
“你怎么不听话?”
“我这次自作主张,你回去把我关禁闭;但是,我们现在没拿起药,如果是真睡过去了,那该怎么办?”
“你别吵,我睡一会儿!”陆骁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温玉绾怎么摇都摇不行。
她对前面一直开车的张副官说道:“张副官,我在嘴巴上涂了蒙汗药,就是你们研制的那个特制唇膏;我擦干净后才亲了绍之,你说他会不会一睡不醒?”
“七小姐,属下也不知道;不过,擦干净后药力应该不会太猛烈,司令最多睡一天就醒了!”这下她也放心了,她一时冲动,竟将西北狼药倒了!
有了特别通行证,他们很快便出了广州,只要出了广州城,西北那边便会有人前来接应。
南北和谈正式破裂,中央那边一时无法调停,陆名章愤然带人回了江南。
薛涛是被一桶冰水泼醒的,他醒了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人带去了监狱,留给他的便是十几道刑罚加身。
在出了城后,陆骁他们便坐列车回北平。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今年的雪很多,比往年还要多。
温玉绾站在窗前看着飘落的飞雪,她不知道站在窗前看了多久的飞雪,只知道这雪越下越大,密集的雪花覆盖在整座山脉上,萧条又冷清。
陆骁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他起身坐了起来,伸手扶着额头,温玉绾赶忙走了过去,“绍之,你醒了!饿不饿?”
“不饿,过来!”陆骁伸手,示意她过来!
温玉绾脱掉鞋子,掀开了被子,躺在了陆骁的跟前。
陆骁知道她肯定没有睡觉,“睡一会儿,等你醒了,带你去吃夜宵。”
温玉绾不是特别困,在广州的那些天,她都躺在陆骁的怀中,陆骁就是什么话都不言语,也足以让她安心。
温玉绾伸手抱着陆骁的腰身,听着他胸前的心跳,说:“绍之,你回西北之后是不是要打仗了?”
陆骁没有立刻回答温玉绾的问题,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南北注定有一场大战,与其等到日后再开战,倒不如现在就开打!”
温玉绾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
“南北如果一直拖着不统一,那日后便很难抵御外敌,日本盯着东三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国内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若一直内战下去,中华民族很有可能会被列强蚕食殆尽!”他的手放在温玉绾的腰上,不断地收紧。
温玉绾叹了一口气,“南北统一也是所有人都期待的,只是难以在短时间内实现;制度的**和军事的落后已经让我们落后了一大截,现在只能任人宰割了!”她虽是不懂政治,但是她也明白一个道理,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陆骁一只手便将她抱了起来,她整个人爬在陆骁的身上,这样的姿势太过于暧昧。
他伸手将温玉绾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轻笑着说道:“你这小脑袋里一天在乱想什么?你安心的呆在学校,保家卫国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男子呢能守卫国土,上阵杀敌,女子亦能像梁红玉那般披旌上阵,保卫家国!”
“好!不愧是陆家的媳妇儿,我的绾绾要是男子,那一定是个能文能武的大将军。”
温玉绾想了想,盯着陆骁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绍之,你叫我打枪吧!”
陆骁把玩着她散落的长发,漫不经心的问道:“为何要突然要学打枪?”
“我想练枪,不为别的!只为能尽量不拖你们后腿;我知道若是遇到未知的突发事件,你还要分神保护我,我若是学会打枪了,就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等回了北平后,有时间我会好好的教你,虽不能让你在短时间内百发百中,但能保你在遇到危险时及时脱险!”
“绍之,你真好!”她窝在陆骁的怀里,突然间想起了白兮禾,“也不知道小兮和赵砚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已经好久都没有收到他们的信了!”
“他们是谁?你的朋友吗?”
“赵大哥以前是白伯父的副官,小兮很喜欢他,中间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小兮去了国外,一走就是三年;赵大哥去了前线,他们分开整整三年,好在小兮找回了赵大哥,赵大哥之后又去了前线,小兮便也跟着一同去了!”
“那你的朋友也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战场上生死难料,你的那位朋友能陪着心爱的人在前线出生忘死;确实值得他拿命相护。”
“绍之,我也可以像小兮那般陪你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我也可以做到的!”她看着陆骁,眼波流转,虔成的像是在拜观音的芸芸众生。
陆骁将被子盖在温玉绾的身上,温声说道:“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我们就到北平了!”
温玉绾乖乖的闭上眼睛,她确实有些困了,没过几分钟,她便睡着了。
陆骁等她睡熟后,便起身去了另一个包厢,张副官早早的便等在那里,陆骁进门,直接问道:“南方那边可有异动?”
“段系已经集结各地兵力,准备向北方开战,徐参谋来电报说陆名章已经投靠段系,要我们小心!”
“陆名章这个人不足为惧,给谨之发电报,集结西北军,时刻做好迎战的准备!”
“是!”
张副官走后,偌大的包厢里就只有陆骁一人的身影,他坐在软质皮沙发上,手里点燃了一根烟,不紧不慢的吸着。
列车已经到了北方境界,放眼望去,茫茫戈壁滩荒凉之极。
陆骁想着温玉绾差不多睡醒了,他起身端了一些吃食走了过去。
他将糕点放下,坐到床边,温玉绾还在睡着,陆骁舍不得叫醒她,便一直坐在床边等着她醒来。
屋里并没有开灯,昏暗的灯光下,他笔直的坐在床边,脊背一点都未曾弯曲过。
不知过了多久,温玉绾迷迷糊糊的醒来,屋内很黑,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眼前坐着一个人,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她没有出声,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
月光下,陆骁的轮廓刚硬了很多,他的手一直放在膝上,安静的如同没了力爪的孤狼。
温玉虽生在了温室里,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次的广州之行,她也明白了很多,国内四分五裂,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知道保家卫国!
南北和谈失败,肯定有一场大战,陆骁虽然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什么?但她就是知道,她一直看着陆骁,几乎痴迷的将自己陷了进去。
她是何时爱上陆骁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了!或许是在那次学生游行时,她见他的第一眼吧!那一眼有害怕、有恐惧、又或是有震撼。
温玉绾伸手轻轻的拉了一下陆骁的衣角,他又换上了西北军的军装,这军装的料子她一摸便摸了出来。
陆骁伸手拉开了床前的台灯,“醒了!”温玉绾点了点头,她刚醒,并不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