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梁驰与阿锦又办了一场浩大的婚事,阿锦被抬为了平妻,不用敬我畏我,不必爱我让我。
她到底敬不敬我,爱不爱我,恨不恨我,又厌不厌我,我其实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梁驰的态度。
或许我在意的,从他回来的那天起,就已经得不到了。
我小小的世界少了梁驰,变得越来越没意思。
近来我得了风寒,内心又在想,如果他知道我病了,会来担心我吗?会来慰问我吗?每每想之时,我不仅又会暗讽自己,他们新婚燕尔的,我又参与什么呢?
他们成婚事情很多,我也只待在院子里,很少见到他们。只是在他们成亲那天,远远的站在一边,泪眼模糊看着那两个身着红衣华服的人。
自那之后,我沦落为全平都的笑话。
出门散心,会有人窃窃私语;待在府中,又有亲友询问;我一时不知何处是归乡。
但是我……很不想待在府中。
府里府外的红丝绸,好像每一条都会给我的心狠狠划一刀。
今年我二十二岁,嫁给梁驰已有五年。我们二人自幼相识相知,十岁第一次遇见又分别,就足以让我心生好感了。
那时他赠了我几块梨花饴糖,我不敢吃,一直珍藏着,怕从此以后他不会再来,我就会失去唯一值得想念的东西。
夏日天热,十岁的我并不知道那梨花饴糖会化掉,只是不太敢握着它,还把它放在了我最喜欢的衣服之下,每天都掀开看两眼,再细细捂好。
后来的某一天母亲为我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糖已经化掉了,我因此难过了很久、甚是惋惜。
直到同年冬天,他随梁老将军来给爹爹拜年时,我才开心起来。
人心也如饴糖吗?靠的太近,捂的太热,是会化掉的吗?然后就如流水一般从指缝中流走,一去不复返?
我从小听闻梁驰优秀难配,便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学习,想要与他并肩。
四雅女红,我皆为平都最上乘。
十七岁我嫁给梁驰,过的幸福美满,成了平都的良缘佳话。
我不信那是梁驰。
我的梁小将军,文韬武略皆为上乘,敏于事,而慎于言 ,有情有义,断然不会如此违背诺言,不守信用。
我不信,那不是梁驰……他不是的!不是梁驰!
“娘亲,那个姐姐又笑又哭的,好惨啊......”
“嘘——小孩子懂什么,快走!”妇女边拉着小孩边小声叮嘱:“这种人疯疯癫癫的,以后遇着了,避远点,知道不?”
虽说那妇人说的很小声,但我仍然听到了大概。
他们觉得我疯了?
我愣了半刻。
我疯了吗?是我疯了吗?我疯了?
我开始猛烈咳嗽,耳边依稀又响起了梁驰的声音——
“你叫段卿玉?那我以后可以喊你卿玉吗?”
“我叫梁驰。”
“你愿意嫁我为妻吗?”
“卿玉,多谢你愿意等我”
“卿玉,我想娶她。”
“卿玉?”
“卿玉——”
“卿玉!”
我脑子昏晕,意识涣散,心口处很疼,还感觉喘不上气。
踉跄了几步后,我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就重重摔倒在地上,然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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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