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缠绕 第6章 生病

“回答我。”秦焰用有点疼的力道掐着他的两边脸颊，并不在乎陆亦阳的脸被自己捏得奇奇怪怪，还好陆亦阳整张脸都是原装的，换了别人非得去美容院做个修复不可了。

神经病，捏着脸要他怎么回答？陆亦阳花了点力气拯救自己的脸，揉了几下才好声好气回了句，“你要是有那么大精力睡我一辈子，想来我也不亏。”

屁啦，亏大了，他好好一个男孩子，有手有脚会写歌唱歌养活自己，再不济也能回家继承家里的小超市吃喝不愁，完全没野心没必要躺着赚这个脏钱，可是...棋差一着，落得今天的境地。

“哼。”秦焰对他的巧言令色冷笑一声，“我有没有精力，你洗干净就能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今天闹了这么一通，秦焰确实没什么兴致，但架不住陆亦阳平日里尽职尽责扮演讨金主欢心的小宠物，浪得习惯成自然，顺口就接起了话题。

“洗得可干净了，你试试也会知道了。”话一出口，陆亦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真是多大的心脏啊，才能在彼此互说了难听的话之后还浪得这么浑然天成，或许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不仅是在扮演，还是在释放天性？

当然陆亦阳是不会承认有这种可能的，低下头不看秦焰，希望他同自己一样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恶劣如秦焰，才不会那么善解人意。

“如你所愿，我来试。”有人不怕死，秦焰自然奉陪，在他的人生里，还没人能让自己说个服字。

沙发在细碎的声响里抗议自己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可惜上面那两人完全不理会它的呼喊，依旧互相拉扯着渐入佳境。

陆亦阳在秦焰蓄势待发时才反应过来，慌乱之下双手乱推着想要逃离，却被秦焰握住脚踝扯了回来，不耐烦地询问：“你又闹什么？”

“家里没有作案的辅助道具。”作为一个单身狗，解决某些反应的时候完全用不上那东西，陆亦阳自然也不会备着它，他从未预料到秦焰会再一次来自己家，还要发生这种事。

“没有套就不用。”秦焰天生性子里就带着些急，眼前这种情况他绝不会做第二种选择，什么等人送或者下楼买，想都不要想，美味就在眼前，他还能委屈了自己？

陆亦阳力气不如他，左扭右扭还是没能避免被进入，猝不及防一声惊呼，“啊...王八蛋！”

这种完全没有阻隔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糟，想到秦焰平时私生活那么混乱，自己怎么看都是不安全的，怀着愤恨的心狠狠咬了他的肩头，陆亦阳想着明天一早就要去医院查一查，要是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病他一定先杀了秦焰，然后再自尽。

肩头的疼痛传来，秦焰没有选择把人推开，反而被激得凶性迸发，愈加放任自己凶狠的动作，完完全全没有一丝克制收敛，一副要把陆亦阳做晕的狠劲。

清晨在自己的床上醒来，陆亦阳推开秦焰的臂弯，咬牙切齿的感受了一番大腿处某些液体的风干凝固，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他不知道秦焰到底折腾了自己多久，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再从这种酸痛跟不清爽的感觉里他猜想不会少于三次。

王八蛋，神经病。

他也不是没有爽到，醒来自然也没有那些哭哭啼啼，可是不妨碍他骂秦焰是个王八蛋神经病，这么不要命的运动方式他再也不想尝试了，好想趁现在给这王八蛋来个断子绝孙脚。

拖着依旧有些疲累的身体去浴室洗漱，陆亦阳什么都没做，别人都是相爱相杀，他两这既不相爱，也不必走到相杀那个惨烈的地步，牢饭应该不会比蔬菜沙拉跟水煮鸡胸肉好吃的。

懒得去管那个还在睡觉的人，陆亦阳洗过澡换上衣服就打车去了医院，他挂了皮肤性病科最早的号去检查。

进了科室，是一位中年女医生，虽然陆亦阳平时不要脸不要皮，可对着别人说出这是私密的事情他还是有点不自在，被询问了两次，他才带着点心虚开了口，“我...意外进行了一次危险性行为，担心自己会不会染病，就想做个检查。”

女医生职业生涯里见惯了奇奇怪怪的病人，当下也只是平平淡淡问：“多久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额，就昨天晚上，没有不舒服。”

“......”女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各个性病潜伏期不同，现在排查还太早了，淋病、非淋、疱疹半个月后来查，梅毒50天以上，尖锐湿疣跟艾滋需要三个月左右。”

陆亦阳愣了一下，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讲究，都怪秦焰留给他的印象太不好，以至于自己都瞬间惊慌失了智，悠悠呼出一口气，陆亦阳跟医生道了谢准备先回去等一等。

“如果你认为对方是性疾病高危人群，我建议你接受阻断药物治疗。”中年女医生出声阻止了陆亦阳的脚步，一边写着些什么一边好心劝诫，“看你也才22岁，要懂得保护自己，别为了一时快乐毁了人生。”

一句话把陆亦阳说得心乱如麻，他跟秦焰这么久，其实要有点什么病早该发现了，只是没有保护措施还是第一次，所以一时间有点担心过度，听了医生的说明其实已经冷静了不少，当下只是认真道了谢，没有准备接受阻断药物治疗。

回家路上，陆亦阳看着红绿灯前等候的人群突然笑出了声，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过是大千世界平凡人群中的一员，没有当歌王巨星的野心，只是想尽自己可能在音乐这条路上走远一些，每天都在认真生活，努力练声练琴作曲，可是真难啊，总有事情阻碍自己令自己分心。

害怕与秦焰的关系暴露人前被父母知道，害怕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害怕自己的音乐无人聆听，害怕哪一天突然染了病......

他胆子很小，却又很大，敢当着大家的面拈酸吃醋作天作地浪到飞起，秦焰向来不耐烦小宠物太出格惹事，却次次放过了自己，看来他们暂时还要继续纠缠下去。

回到家，秦焰已经走了，手机里收到了一条来自他的短信，陆亦阳却没有心情去看。

下午的时候，陆亦阳一边在琴房断断续续弹着音符一边在本子上记录，只是略微凌乱的笔迹显示出他此刻状态并不算好，按压着脑袋忍了一会儿，草草在本子写下最后几笔，陆亦阳连忙往卫生间跑，他头疼又晕，有点想吐。

等到从里面出来时，他额上已经有了不少汗渍，脸色也有些苍白，大约是昨天运动了太长时间，出了几身汗又没有泡热水，冷风入体了，再加上焦略过度，陆亦阳半躺在沙发上给小晶打了个电话，让她来送晚饭的时候顺便给自己带点药。

“什么，你病了？”小晶一闪身从会议室溜去了楼梯间，“严不严重，我马上去给你送药，别等到晚餐时候了，你自己注意啊，我很快就到。”

柠檬娱乐本身并没有签别的歌手，公司里的乐器跟设备其实都很普通，并不如陆亦阳家里秦焰斥巨资给买的那套，所以更多时候陆亦阳都喜欢呆在家里的琴房训练，好在公司副总得了授意，也不会为难他。

小晶因为要渐渐从华姐手中接手陆亦阳之后的行程，每天都会去公司报到跟着她学一些经验，况且陆亦阳练琴练声的时候喜欢安静，小晶只有陆亦阳需要送饭的时候才会去他家，这也就造成了眼下的情况。

喝点热水应该会舒服不少，可陆亦阳这会却懒得动，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揪着的眉头一刻也放松不下来，在心里无数遍问候了秦焰跟他老秦家的祖宗，这种不会为别人考虑的祸害还是祝愿他早点玩完吧，别折磨自己了。

小晶半个小时就赶到了，陆亦阳喝了一些汤再吃了两粒退烧药，随便用毛巾擦了擦身体就去床上躺着，准备依靠睡觉来治愈一切，反正一觉醒来就又是一条好汉。

“别这幅要哭的样子，死不了。”陆亦阳阻止小晶给自己盖被子的举动，他倒是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了，“你回吧，晚点就是交通瘫痪期了，打车费会变贵。”

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我还是留下了照看你吧，也不知退烧药管不管用，要是半夜再...也好有个照应。”小晶看了看衣帽间琴房健身房跟唯一的卧室，指着客厅的沙发，“我就在那睡一晚，你半夜有事记得叫我。”

“别，千万别，就一个发烧，真不至于。”陆亦阳自己倒是没什么，但小晶一个姑娘家，毕竟还要在意名声的，虽然他两就纯纯的上下属，也架不住她父母会担心，还是别找麻烦了。

他拒绝的太坚决，小晶又想到陆亦阳是秦焰养着的，确实比自己还需要避嫌，也不再坚持，只重复嘱托他要是半夜真的不降温，记得打电话叫自己来。

脑海昏昏沉沉，太阳穴突突跳着，陆亦阳短时间内应该是睡不着了，伸手半捂着眼睛遮挡一些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这不是他第一次因为秦焰生病了，最开始那次，是他们成为这种关系的第二个月。

那时陆亦阳还在念书，虽然被秦焰养了，但还住在寝室里，秦焰那会得了新鲜正宠他，无意在这种小事上与他闹不和，由着他住，反正一周厮混两天也正合适，不会太多太容易厌。

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自然是有这个道理在的。

那回秦焰因为公司的项目飞了一趟加国，一连饿了半个月，再见到陆亦阳的时候，连洗个澡的时间都不愿意等，非逼着陆亦阳同意他在浴室里就开吃。

本来天气热洗的就是冷水，加上浴室瓷砖冰冷，后续胡闹了几个小时之后，下半夜陆亦阳就不幸在大夏天里患上了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