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春 第21章 梦想

天已经变成了墨青色，不停飘着毛毛雨。路灯颤颤巍巍地闪着。校园外的车辆来往迅速，车灯的照亮了湿漉漉的地面，活像一道皎彩。

陈幸抱着书本，手指戳着叠在书本上的画作。她漫步在校园小道上，每走一步鞋底都在和地面击掌。

晚自习上课前，陈幸捡到了吴窈尧的画作，是一副油彩，很漂亮，颜色很鲜艳。

“谢谢。”吴窈尧笑了一下，看出她很喜欢这张画，道，“送给你吧。”

陈幸受宠若惊，一整个晚自习都很开心。想到这里，陈幸又忍不住欣赏画上的小兔子，毛绒绒的触感隔着纸张也能感受到。

下过雨的路比较滑，陈幸的鞋又不防滑，她走得很慢很小心，但还是措不及防地脚下一滑。

女生挥舞着双手向前倾倒，突然后背出现一股劲将她的书包背带扯住。

一阵天旋地转，陈幸落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结果她一只手忽的往后一舞，指甲刮到了身后人的额头。

陈幸急忙抬头，正想说抱歉，嘴刚张开的那一刻，她对上了陆仰的眼眸。顿时，她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笑的是，尽管要滑倒了陈幸还是牢牢地抱住书本，只因书本上放了一张画。

“小心点。”陆仰道。

陈幸眨巴眨巴眼。陆仰的额头上有一道被刮出来的很小的口子，她心头一紧，急忙说：“对不起，陆仰！”

陆仰轻笑出声，开玩笑似的指着额头上的小口子说道：“谢谢你的天眼。”

陈幸闻言嘴角上翘，笑得欢快。

哒哒哒哒……

身侧传来急促的跑步声，陈幸正想找声音的来源。

可是下一瞬，茉莉花的香味充斥她的鼻腔，她的腰被拖住，后背横上一条胳膊，就这样跌进了一场梦幻。

“陈幸在这。”陆仰没好气地说了句。

“什么？”许洧彬急忙道，“陈幸美女，我对不起你！我只是想让陆铁柱和谢翠花体验一下泼水节。没泼到你吧？”

陈幸一脸懵，直到陆仰缓缓地放开了她，她的视线也从蓝白色的校服转为了他的脸。

陆仰头发上也沾了些水渍，他转头开始拧身上的水，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如同陈幸战鼓般的心跳。

两片桃花贴在了她的双颊上，陈幸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那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谢燃站在一边，身上滴着水珠。他黑着脸，怨恨地瞪着许洧彬。

而许洧彬完全没管他，一个劲儿地问陈幸。

好半晌，陈幸才呆呆地冒出一句：“没……”

“我全挡住了。”陆仰得意洋洋地说。

陈幸一只手放在他的臂弯，只是看着他的双眸。她现在心情非常美妙。

谢燃拧干身上的水，指着许洧彬道：“作业别想抄了。”

“啊啊啊——”许洧彬大叫，“不要啊不要啊！我错了。”

陆仰正想继续走，但又看了眼她，笑着问：“怎么不打伞？”

陈幸歪头问：“我没带。你不也没打吗？”

陆仰却自顾自地打开了伞，道：“我不想打而已，而且我是男生，你是女孩子。”

他把伞移过去，回头对谢燃说：“你先走吗？还是一起走？”

谢燃看了眼他们两个，识趣极了：“我有事。”

陆仰：“嗯。”

陆仰本身就比较高，当然伞举得也高，两人身高差距太大。陈幸打了伞却跟淋雨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陆仰才猛的反应过来，急忙将伞朝陈幸那边倾斜，道：“没挡住怎么不说一声？”

陈幸闻言抬头：“嗯？”

见陆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陈幸迅速低头，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陆仰看她又低着头，无奈地说：“一直低着头不累吗？小心脖子断掉。”

陈幸摇头：“不会的。”

陆仰慢悠悠地说：“抬着头走路，不然你会错过很多景色的。”

陈幸重新抬头，盯着陆仰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比如呢？”

陆仰忽地笑了出来，他鲜少这样说话，尾音拉得极长，吊儿郎当的：“我这样的景色怎么样？”

陈幸偏过头，声音小得可怜：“挺好的。”

陆仰神色恢复平常的从容：“吃不吃糖？”

陈幸：“好。”

陆仰另一只手伸进兜里：“伸手。”

陈幸乖乖地摊开了双手，白色包装的糖果落在了她的掌心，有些痒意。

陈幸笑了，嘴角旁的酒窝也跟着笑，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蛋很白净，本来没有太多血色苍白过度，此刻也多了几分生气，她道：“谢谢。周末你们还去游戏厅吗？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玩。”

周末没有报纸可送，夏琼这两天在家休息。陈幸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陆仰垂睫，悄悄地看了眼那黑色的头顶，道：“好。”

雨中的身影倒影在沥青路上，雨如炸开的烟花，半空的雨是无数霓虹色彩，还意外地戴上了一连串银色流苏。整个世界旋转轻盈，虬枝荒凉，地面满是落叶。

少年人站在路边，这时的他们未通世故，还很单纯。

今天龙颈路的风钻进颈窝，草丛里是几声蛙鸣，整条龙颈路空空荡荡，冷清又寂静。

隔壁的女人唱着英文歌，放着节奏轻快的伴奏。

回到家，陈幸翻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日记本，手忙脚乱地开始撕包装。她将日记本翻开放在床上，整个人也趴在床上。

陈幸想了想，在日记本上写了两句话，她每个字都写得很认真，勉强可以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2015年9月23日

周五

我的心里有了场海啸。L同学是一颗金灿灿的太阳。〕

写完，她给陆仰发了张日落的照片过去，红日斜在重叠的穹山之上，好似一幅千里江山图。

——【小幸运：这是我们天府之国的日落，在百度上存的，好看吗？】

发完，陈幸又想撤回。内心折磨了十分钟，手机响了一声，陈幸连滚带爬地想过去看，但是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她揉着胳膊肘，龇牙咧嘴地打开手机。

陆仰回了消息，很简单的一句。

——【陆仰：眼光挺好】

大概快到四点时陈幸才睡着，她睡前换了一张q版小太阳当头像。

这两天一直下着雨，空气中氤氲着冷意。小区里的水坑都被填满了。

第二天一早，她被电话铃声吵醒。

备注是陆仰。

陈幸迷迷糊糊地接起，懒懒地问：“喂？”

“去游戏厅吗？”那边的人的声音冷淡，但又格外清润。

“什么游戏厅？”陈幸睡糊涂了。

“说好的一起去游戏厅玩呀。玩够了来我家吃饭，我爸一早就出去买菜了。”那边传来杨芹娜的声音。

陈幸一瞬间惊醒：“啊？那个，等等，你们在哪？”

“在我家呢，我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杨芹娜说，“你家在哪啊？我们来找你。”

“西门，就是有一个斜坡，斜坡旁有个楼梯的西门。”陈幸慌慌张张地说，“等我换个衣服。”

杨芹娜笑了，虚着声音说：“我刚问陆仰知不知道陈幸家在哪里呀，他说知道，但让我不要突然去找你，怕打扰到你了来着。放心啦，我们慢慢来。”

“那好，我先挂了，拜拜。”陈幸说。

“拜拜。”杨芹娜说完将手机还给陆仰。

“没了？再见。”那边是陆仰的声音。陈幸的心痒痒的，像羽毛轻轻拂过。

见陆仰摆着一张臭脸，杨芹娜笑了：“哟，甩脸色呢。”

谢燃见缝插针：“他有些时候整天就一个表情。”

“什么呀？和陈幸在一起他可不只有一个表情了。”杨芹娜说得很直白，说的时候都忍不住笑，身体小幅度抖动着。

许洧彬揶揄道：“那肯定呀。人家对陈幸那么好，表情多点不是正常的吗？”

“只是和你们在一起没什么表情。”陆仰为自己辩解，“陈幸和你们两个不一样。”

杨芹娜噗嗤一声，套上校服，阴阳怪气地说：“哟，不一样～”

许洧彬也说：“不一样～”

“韩熠生真的不来？”陆仰问。

谢燃靠着墙，闻言道：“回不来，他忙。”

陈幸接了点水随便洗了一下，用卫生纸擦干就完事了，一边刷牙一边整理仪容仪表。

夏琼今天没事，一起来见她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奇怪地抽了两张纸擦餐桌：“破天荒了，啥事啊这么兴奋？彭于晏来市里了？”

陈幸挑着衣服，虽然她只有那么几件，但还是认认真真地挑选：“我朋友约我出去玩。”

“你还有朋友啊。”夏琼道。

陈幸骄傲地说：“那肯定，有好多个呢。”

夏琼翻了下兜，拿了几张钞票出来：“给你。玩得开心，你妈今天心情好，之前的50块钱就不用还了。”

陈幸立马抱住夏琼，狠狠地亲了一口：“谢谢妈。”

选来选去，陈幸挑中了一件牛仔外套，有些旧有些小，不过无伤大雅。随后，陈幸又对裤子犯了难，她没几条裤子，除了冬天穿着棉裤就是其他季节都可以穿的牛仔裤。

陈幸看了看自己的腿，感觉和萝卜似的。她还是翻出了压箱底的半身裙，已经忘记是多久之前买的了，穿了两次就没穿了。

对着窗户转了个圈，陈幸急匆匆地跑到楼下，掏出手机给陆仰打电话。

“我们刚到门口。”陆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震得陈幸心里酥酥麻麻的。

“我到楼下了，马上来。”陈幸说完就挂了电话。路上还有些雨水，飞奔的时候溅在她的裙子上。

杨芹娜站在前面，四个人中只有她最为接地气，穿着个人字拖，身上随意套着校服，下身是运动短裤，连袜子都没穿。

陈幸快速跑下楼梯，杨芹娜一把搂住她，兴奋地说道：“我们光宗耀组外加一只狗出发咯！！”

谢燃看了眼他，对许洧彬说：“她说你是狗。”

毫不知情的许洧彬：“？”

“你怎么穿着校服？”陈幸有些好笑地问。

“延阳是重点高中，必须穿着校服好好出来炫耀，告诉他们，我是延、阳、的！”杨芹娜十分骄傲地拍着胸脯。

“哈哈哈哈哈，你好可爱。”陈幸说。

“真的吗？我爸说我太豪放了。许洧彬，你听到没？陈幸说我可爱呢，就你天天说我女汉子。”杨芹娜说着，立马掏出手机打字，“我要给我爸说一声。”

许洧彬叹气：“你对陈幸友善，所以可爱，对我和魏有义残忍，所以……”

杨芹娜道：“你也说过我很可爱啊。”

“他骗你的。”谢燃一身正气。

杨芹娜眼神示意许洧彬。

许洧彬很想装作没看见，慢慢地将胖乎乎的身体转过去，像油锅里翻面的油条。杨芹娜把他拽正，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使许洧彬不寒而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无可恋：“杨芹娜最可爱了……”

陈幸挽着杨芹娜，说：“许洧彬好可爱啊。”

杨芹娜问：“他可爱还是我可爱？”

陈幸不假思索：“都可爱。”

“选一个。”

“你。”

杨芹娜高兴了。

“你吃早饭了吗？”陆仰双手揣兜，扭头问道。他一脸淡然，外套敞开，里面是一件白色卫衣。

“还没。”陈幸不好意思地说，“我周末如果没事都不会出门。”

杨芹娜一听，急忙说：“这怎么行？不吃早饭会得病的啊，怎么可以不吃呢？我之前有个亲戚就是，长时间不吃早饭就得了胃病！就算周末也要吃饭啊。”

许洧彬：“你别吓着人家了，陈幸的脸都吓白了。”

“陈幸本来就白，才不是被吓的。”杨芹娜道，“对吧？”

“哈哈。”

其余四人轻车熟路来到游戏厅，只有陈幸是第一次来，她一直觉得吃好喝好就行了，玩没有什么必要。

“啊啊啊啊！许洧彬，马上给我买鸡蛋仔和冰淇淋。”杨芹娜看着那一长串的队伍，仰天长啸。

“我的姐啊。你看看那队伍有多长。”许洧彬说，“冰淇淋鸡蛋仔和帮你抓娃娃，选一个。”

“还是抓娃娃吧。”杨芹娜无奈道。

“我帮你。”陆仰站了出来。

“嗯？真的呀？”杨芹娜受宠若惊，张大了嘴巴，“哇！陆仰，你是我永远的哥，感谢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包在许洧彬身上。”

陆仰道：“你们先去玩吧。”

“好的，走走走。”杨芹娜拉着另外三人跑去娃娃机面前。

她转身去换了几十个游戏币，说，“谢燃，你不是吹牛说你百抓百中吗？之前许洧彬给我夹到过三十个娃娃，这里用二十个娃娃可以换一个更大的玩偶哦！”

“你好好看着。”谢燃扔下这句话，转身去换了几十个游戏币。

杨芹娜也不闲着，把游戏币扔给他：“许帅哥，你也来。”

“冲你这句话，哥绝对帮你。”话毕，许洧彬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抓到了一个可爱的小熊。

谢燃也回来了，投了几个币进去，也同样是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结果抓了一把空气。

“意外。”谢燃一脸冷酷地为自己找回面子。

杨芹娜开始数落他：“许洧彬夹三十次，就夹了三十个娃娃。谢燃，没想到你连小胖都不如呀。”

“都说了是意外。”谢燃弯下了腰，他这次尤其认真，铁了心要将自己的面子找回来。他三百六十度移动，眼睛都不带眨地只为了将钩子对准底下的娃娃。

又是啪的一声。

钩子缓缓降下去，又是一把空气。

谢燃不敢相信：“……有脏东西。”

杨芹娜嘁了一声，投下一个币：“来，陈幸试试。”

陈幸应了一声，随意地操作了两下就按下按钮。在谢燃意料之外，就是这么漫不经心的操作，钩子竟然勾中了一个小娃娃。

“天呀，谢燃。”杨芹娜说，“你不如陈幸，你看看人家陈幸多厉害，欧气女王。”

陈幸笑笑：“我运气其实也没有多好的，巧合而已。”

许洧彬道：“自己厉害别推给巧合。谢燃，你之前夹过娃娃没？”

谢燃：“和陆仰一起夹过几次。”

许洧彬：“陆仰技术怎么样？”

谢燃：“很烂。”

许洧彬：“和你一样？”

谢燃顿了顿，开口：“比我厉害。”

陈幸捂着嘴笑：“陆仰夹到过多少个娃娃？”

谢燃：“忘了，还挺多的。”

“说我什么呢？”陆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幸回头，只见陆仰唇角微微勾着，手里拿着两个鸡蛋仔。

“你这么快？”杨芹娜跑过去，“诶？我的冰淇淋呢？”

“今天小店里人多，速度比较快。冰淇淋没有了。”陆仰递给杨芹娜一个鸡蛋仔，又给陈幸一个，“给。”

“啊？我没要啊。”陈幸说。

“请你的。”陆仰说。

陈幸双手接过，鸡蛋仔还是热的，隔着塑料袋，陈幸将其攥得紧紧的充当暖手宝。

“你们在玩什么？”陆仰问。

“抓娃娃。”杨芹娜咬着鸡蛋仔。

陆仰走过去，问道：“这怎么玩儿？”

正巧陈幸就在旁边，陆仰看着她，双眉轻佻，声音蛊得很：“怎么玩？”

陈幸

许洧彬走过来，指着一边的说明，道：“这边不是有说明么？你脑子退休了啊？这样，再这样，按这里，就可以了啊。”

“……好。”陆仰有些无语，随便操作了两下，轻轻按下红色按钮，钩子降下去，却抓了个空。

“刚才陈幸随便一抓就抓到了。”许洧彬笑道，“你加油啊，不然我笑你一辈子。”

谢燃看不下去，把许洧彬拽走了：“走了。”

许洧彬：“去哪？”

谢燃：“你累了，需要休息。”

许洧彬：“我不累啊，精神抖擞。”

谢燃：“你很累。”

见许洧彬走了，陆仰笑着捣鼓着抓娃娃机，又是啪的一声，依旧抓了个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该笑你呢还是该笑你呢？”杨芹娜笑得弓起了腰，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急什么？”陆仰说，他继续捣鼓。

陈幸一边吃着鸡蛋仔一边看。

一连四次，都抓了把空气。

杨芹娜笑得都快站不起来了。

“……”陆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笑着说：“你刚怎么抓的？教教我，不然一直被杨芹娜笑，没面子。”

陈幸吃完最后一口鸡蛋仔，走到陆仰左侧，一只手操控着钩子，不紧不慢地说：“我刚刚也是随便弄的，运气好就抓到了，我尽量帮你。”

陈幸认真地看着钩子，牙齿咬着下唇：“这样，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就这样吧，你试试？”

陆仰嗯了声立马按下按钮，钩子慢慢降下去，竟然真的抓起来了一个娃娃。

杨芹娜愣了。

结果，钩子刚升起来，下一秒娃娃又掉了下来。

杨芹娜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点可惜，差一点。”陆仰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有的是机会。”

“嗯。”

“要不要再教教我？”陆仰问道。

杨芹娜打断，抱着手：“人家教过你了，你自己领悟。”

“……”

于是，陆仰点点头，又开始板着脸，很像一只臭脸的小猫。又试了好几次，中途陆仰又去换了几十块钱的游戏币。终于，在最后几下，可能机器都有点同情他了，终于施舍了一个娃娃给他。

陆仰拿起那个娃娃，是个毛绒绒的小兔子，他摸了两下，递给了后面的陈幸，淡然道：“给。送你了。”

陈幸愣了一秒，双手接过。她手里还拿着鸡蛋仔的塑料袋，揉在一起握在手心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塑料袋给我，我去扔。”陆仰将手摊开，停在陈幸面前。

杨芹娜不怀好意地笑。

陆仰淡淡地扫了杨芹娜一眼，拿着塑料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内。

心中的海啸更加强劲。她实在太开心，每当陆仰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心跳就会越来越快，快得几乎要出重影。

就像是煮好的冰糖雪梨，汤匙轻轻地搅拌，味道又甜又浓。

忘了说，磁带不借给谢燃的原因是谢燃从来不说“借”，而是直接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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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场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