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bat. 第2章 责任的终点和起点

责任的终点和起点

这是芝加哥的一个平凡阴雨天，没有任何事和往常不同。

“您好，请问您是格林先生吗？”

“是的，我是。”

“这里是沃尔克丧葬服务中心，我们需要与您确认一下，您在一个月前预定的殡葬服务。”

“好的，您说，我听着。”

“是这样，我们会在今天下午3点，上门取走尸体送往第一医院，等待尸体捐献完器官，然后回收尸体进行火化，最后送往之前说好的地址埋葬，您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吗？”

“没有，这样就好，谢谢。”

“不客气，先生。”

你在对方挂断电话后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书继续阅读，想在最后的时刻到来前，知道故事的结局。

你知道了结局，却不怎么快乐和释怀。

“别看了，一场爆炸，除了那个兽医以外没人活下来，第二部十年都没有消息。”

“下午好，史密斯医生。”

“一点都不好。”

你没有接话，只是合上书，把书放回纸箱里，纸箱上贴着“捐给xxx中学”的标签。

史密斯医生还在自言自语的嘟哝着，上了岁数的人（或者说孤独的人）总喜欢在小辈和同辈面前这样做。

他把黑色银边的手提箱放在沙发边的桌子上打开，他很会挑选位置，那是你常坐的位置，整个房子里你最爱的地方。

你很清楚那手提箱里装的是什么，那是你的命运，你所选择的命运。直到现在你仍然有重新选择的权力，你可以反悔，但你很早就下定决心，不做任何会感到后悔的事，换句话说就是不对所做的任何事感到后悔。

“那么，就在这里？”

史密斯戴好口罩和手套，回过头来这么问你。

“就在这里，医生。”

冰凉的液体被推挤进入你的血管，你的死亡方式非常干脆利落，故事书中的走马灯或许是不存在的，又或许只是来不及出现在你脑子里，你甚至来不及提起一个完整的念头，就被死神勾走。差点忘记了，你不信神，那么让我换个说法——被命运终结。

可是命运似乎不想让你就这样终结，他恼怒于你这样单方面快速结束与它的游戏，于是打算给你这个独特的灵魂，这个它所钟爱的灵魂一个惩罚。

你在冰冷的雪地中醒来，身上穿着死前换上的新衣，你爬起来时发现你失去了触觉，接着你习惯性想喘一口大气，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呼吸的权力，你并没有因为这些异常而感到太多意外，得益于你惊人的阅读量，多读书有时是好的。

橘色的太阳高悬在泛着浅淡红紫色的天空中，金色的光像金子般洒在雪地上，四周不知名的小树上，凝结着一层水晶般的冰晶，澄净晶莹。当你走过树边，阳光透过树的枝杈，进入你的眼睛，在这一刻你终于明白童话中的水晶林该是什么样子。

得益于这里开阔的视野你很快明确目标，那就是到这片光秃秃林子中最大的一棵参天巨树。你的步子总是快速的（因为习惯了某种快节奏的时光），因此你很快就来到巨树匍匐曲折在地上的树根处，它网一样的根大片都泛着焦黑，庞大幽深的黑色洞穴隐藏在这张黑色的网下。树根的焦黑似乎是受到灼烧形成的，可你认为是被硫酸腐蚀的，即使你现在失去了包括嗅觉在内的一些功能。

天空中传来风呼啸的声音和类似篷布忽然被风撑起的声音，声音非常大，就像十几架直升机一起转动螺旋桨。你早已注意这种异常的巨响，抬头注视有一段时间，你看到的是一头巨大的黑龙，但它远不及这棵树巨大。

你的心中竟没有恐惧，甚至希望这条龙给你痛快一死的机会，然而，这条龙只是向巨树的树干上吐了口酸液（你更愿意叫它“粘稠的老痰”），就飞走了。

突然的，你感觉到痛苦、悲伤、愤怒，以及残破和缺失，似乎一切最为糟糕的情绪都汇聚在你的身上，这些显然不是你自己的情绪和感觉，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你认为这或许是那棵树的感觉。这棵树当然不会说话，也不会用意念和你交流，但它能让你的一部分想法和它同步。

你知道这棵树想干什么，知道它需要你去干什么，但你认为你已经尽完自己的责任，应该得到安息。而且你并不想成为一个小宝宝，特别是一个可爱（你更想称其为幼稚）的小鬼，即使这小鬼后来会成为一个足够成熟稳重的人。

你不想去鸠占鹊巢的占有一对恩爱的夫妻成为你的父母，也不想再拥有一个那么像你爷爷的老者作为长辈，你更不愿意再体验一把亲人逝去的悲痛。

同样的，你也不想成为蝙蝠侠，也就是这个男孩最终要成为的人。你自认为你不是一个坚定的人，也不是一个足够高尚的人，如果灵魂有颜色，你觉得你的灵魂该是漆黑的，而蝙蝠侠或者那个男孩的灵魂颜色，一定比你要明亮很多。

就在你产生抗拒想法的同时，你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种平静到沉寂的感觉，还有一种空洞游离的感觉，这些是你自己的感觉，而不是树的。接着，你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困倦和疲惫，意识开始恍惚。

接下来会有几章成为蝙蝠侠的过渡章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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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责任的终点和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