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的人生物语大有问题 第16章 青年

所谓战争，究竟有什么意义？

父亲总是说这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荣耀，哥哥们则是想要为了保护我和族人们，并向那些掠夺走我们幸福的敌人复仇。

可到头来我们又得到了什么？

只有数不尽的伤痛和残缺破败的身体，以及满目疮痍的家。

战争埋葬了我的父兄，现在就连我的孪生哥哥也即将被带走。

我被关在房间里，连房门都不被允许踏出，每天只能不间断地向上天祈求，祈求将我自身地一切都作为交换，以此换取哥哥的人生与未来。

我们一家都是这个时代不可饶恕的罪人，手上同样沾染了他人的生命与怨恨，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来背负我的家人们一切的罪与罚。

无论是再怎么痛苦的折磨，即使是让我死后无法进入轮回、永生永世遭受刑罚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的哥哥们活下去、让他们能够平安地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纵使这个时代是如此的残酷、即使我们连自身的明天与未来都无法保证，杀人者终将会被谁杀死、弱者只能强者任由摆布，每个人都在为了活下去而夺走他人的性命，我也只想要我的家人们能够活着。

拜托了，请别再从我的身边夺走了。

“...真琴，你还好吗？”

昏暗的房间里久违地迎来了一丝光亮，我转头看去，看见了我的神明逆光而来，他蹲下身向伸出了手，温柔地触碰着我的脸庞，用衣袖替我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您是来实现我的愿望的吗？”

“…真琴？”

除了我的哥哥们，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挚爱的母亲也好，悄悄崇拜着的父亲也罢，还有一直疼爱我的哥哥们，我已经谁也抓不住了。

那些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全都变成了虚妄的记忆，日日夜夜折磨着弱小而无能的我。

庭院里的花每天都在盛开着，以灿烂而又天真笑容回应我的痛苦，扎根于我的心间给予我希望，最后又残忍地摧毁我的幻想。

我果然还是讨厌花。

我想。

*

“真琴长大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未来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虚幻了。幼时的我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长大成人的那一天，认定了自己会轻易死在某天。

即使后来恢复了健康，拥有了光明与听觉、还有诉说爱意的能力，我也依然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遵循着他人的意志而前行着

我想活下去，是因为母亲的意志，以及与兄长们的约定；我想成为忍者，是因为想要保护我的兄长，不再因为自身的弱小与无能而让他们死在战场上。

我长大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是如母亲般的温柔贤惠、还是如父兄们般英勇无畏的人？

这种事已经没有必要烦恼了。

我只能安安静静地守在家中，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家人们奔赴战场送死，为他们洗衣做饭、然后再过几年匆匆嫁做人妇，继续重复着不断送别挚爱与无能为力的生活。

我成为了宇智波家娇弱而又无能的花，除了装饰外便再也一无是处。

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无法治愈母亲的病痛，亦无法在战场上庇护父兄们的安危，我只能默默待在家里，然后默默地为他们祈祷平安。

为什么活下来的会是这样的我？

为什么不是我代替他们死去？这样的话、我所爱的人们就一定能拥有一个光明而幸福的未来了吧？

我想要做一个梦，至少是个能让我抓住那些正不断从我指间逃脱的幸福的梦。

即使是我会永远沉溺在其中再也无法醒来也没有关系。只要是能让我在梦中看见他们是幸福的、远离一切的战争与痛苦，一家人于虚妄的幻想中得以团聚的梦——

——带我走吧。

我们生来同生，趟过尸山与血海，在乱世中艰难求存，那么死也理应同死。

我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拼命地追逐着泉奈哥的身影，想要抓住他的衣袖、握住他逐渐冰冷的掌心，向往日那样与他手牵着手继续前行，即使前方是地狱我亦无悔。

——带我走吧，哥哥。

我们早已许下了约定，要永远的在一起，谁也不可以先死去，要一直活到和平到来的那天。

所以，无论如何、无论如何——

请别在我才理解了这份感情究竟为何物的时候离开，别在我以为我们都会拥有未来的时候丢下我。

留下来，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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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这份被你所教导学会、在反复的失去与折磨中逐渐理解的痛苦情绪，是我一直以来想告诉你的。

我爱你，哥哥。

我想要与你一起拥有未来，想要和你在族地里似往日般无忧无虑地奔跑疯闹，在月夜下一面吹着晚风一面讲述各国各地的奇闻轶事，听你说那些高兴的与烦恼的事，看着你寻找到自己命中的爱人。

所以，带我走吧。

既然这些愿望都再也无法实现，既然你的未来已经被终结，那就带我走吧。

我们一起手牵着手，趟过三途川的河水，穿过鲜红的彼岸花海，然后在审判生前罪孽的阎罗殿前，我将会悄悄地松开与你相握的手，向他祈求由我来背负你们一切的罪孽与惩罚。

带我走吧，哥哥。

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未来，也不想失去你的世界里独活。

但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无条件宠溺着我的哥哥却第一次拒绝了我的请求，他流着泪颤抖着向我伸出了手，用手掌温柔地捧起我的脸，轻轻地与我额头相抵。

从他的身上传来的浓厚到根本让人无法忽略的血腥味，与几乎要叫人窒息的悲伤与痛苦。

我与我此生最爱的哥哥额头相抵，我们的眼中同样蓄满了泪水，此刻为了彼此的存在而痛哭哽咽着，想对对方说的话即使花上一辈子也说不完。

“来做一个约定吧，真琴。”

我的哥哥亲吻了我的额头，他的眼泪混杂着鲜血滴在了我的脸上，又与我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对从今往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要听斑哥的话，替我报...不、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我的真琴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如果你在未来的某天遇到了喜欢的人，那就大胆地去追求吧，斑哥会连同我的份一起保护好你的。”

“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你都一定要记住，无论是我还是哥哥们，母亲、父亲，我们所有人都会永远爱你。”

“你是我最爱的妹妹，是我的宝物。所以——所以即使哥哥离开了，你也必须要坚强的活着。”

“真琴，从今往后你一定会比谁都还要幸福。”

猩红的写轮眼此刻正倒映我的身影，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快要来不及了。

我抓着哥哥的手，哭泣着祈求他的留下，可他却捂住了我的嘴，制止了我未能说出口的话语。

“我明白的，真琴。因为我也同样深爱你...我爱你——但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陪着你了。”

“我爱你。从出生到现在，甚至到更遥远的未来，我都一直爱你——所以就算我不在了，就算我...呜.....”

“我这一生只求你和斑哥都能幸福，拜托了，真琴。...无论如何、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答应我，你一定会好好地活着。”

“从今往后你会活得比谁都幸福，并且代替我亲眼见证和平迎来的那天。”

“——我爱你。”

他最后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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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阻止未知程序更改设置 NO】

*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虽然梦的具体内容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那一定是一个悲伤的梦吧？

所以醒来的时候，我的脸上才会满是泪痕，心脏一阵阵地抽痛着，恍若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说起来我究竟睡了有多久？甚至连太阳都已经升到这个高…这么说的话，哥哥应该早就起床了。

...我现在起床大概应该也许下可能还来得及做午饭...吧…？

我犹犹豫豫地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洗漱。便忙碌着将被褥叠整齐并放进壁橱里收好，又翻找出了衣服换上，最后慢悠悠地对着镜子梳理着我那头引以为傲的长发。

发色漆黑如墨的，质感柔顺而又柔软，光泽就像是绸缎一样美丽，是无论是谁看到都会忍不住称赞的长发，且手感极佳，就连哥哥都喜欢时不时地摸一摸，遗传自我早已过世的双亲。

——当然哥哥才不是那种只要看到漂亮头发就会忍不住摸摸的变/态，他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才会动手，其他人还不配让哥哥摸头！

在简单的收拾打整之后，元气满满的我一把推开了房门，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不错！今天的天气很好！想必庭院中的那些花在充分的沐浴过阳光后一会开得比以往还要漂亮吧！

接下来就是要去水缸里舀水洗漱，冰冰凉凉的井水配上这个天气简直就是绝赞！...顺便一提水缸已经被装满了，那就只能说明我的哥哥早就起床了，而且他还一定在厨房里留了一份早饭给我。

果然，我在厨房里发现了被放在灶炉旁边的饭团，不用想都能知道这肯定是哥哥亲手捏的…就算不是哥哥做的那我也能催眠自己它就是！

心满意足的早饭时间过后，我就开始了我的固定日常——打扫房间、浆洗衣服、出门买菜，还有为哥哥检查与清洗战甲并缝补损坏的地方，另外如果缝补不了地话那就只能拿去找族里的铁匠重新锻冶填补。

检查战甲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毕竟这可是关乎主人性命的问题。哥哥他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是表现得异常豪爽，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因为这些小事受伤，所以只能由身为妹妹的我来弥补这一点。

——毕竟我们是这一家最后的兄妹了。

我一面检查着战甲上的痕迹，一面落寞地想。

我们身处于混乱而又动荡的战国时代，父兄们为了宇智波家的荣耀与未来接连战死在了战场上。

前不久我的另一位哥哥也同样被敌人所杀，只可惜我因病而错过了他的葬礼，只来得及为他折下一支庭院里最美的花献在他的墓前。

而正当我习惯性发散思维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从玄关处传来的异动，仔细一听才认出来是开门的声音。

——是我的哥哥。

于是我匆忙丢下抹布和战甲，把手在族服上随意蹭了蹭，就急急忙忙地朝着玄关的方向跑去，迎面扑了哥哥一个满怀。

“欢迎回家，哥哥！”

我那不善言辞的哥哥稳稳地接住了我，并且十分宠溺地任由我在他怀中蹭了个爽。

“我回来了，真琴。”

虽然哥哥看起来越来越阴沉，威严感也越来越重，可我却比谁都明白关于他一直深爱着我的这一事实。

要问原因的话，那就只能是因为我也同样深爱着他，所以我才能理解他心中的这份感情。

我与去世的母亲长得非常相似，一点也没有哥哥那样成熟与严肃的模样，眉眼间总是带着一股天真的感觉，总是怪可爱的……我照着镜子研究了一会，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从未接触过战争的原因。

哥哥虽然在外观上要更接近父亲，虽然没表情的时候就像是在生气...咳嗯，但他的眼睛却像极了母亲。——偶尔，在被这双眼睛注视着的时候，我都会莫名生出一股想要落泪的欲/望。

或许是因为我太过于思念母亲的原因吧，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敏感脆弱。

我像一个挂件般抱着哥哥不肯撒手，直到他揪着我的脸并一直盯着我看、看到一直到我心虚装乖为止，然后两个人开开心心分食了他带回来的点心，最后一起坐在走廊上晒太阳。

我看着因为晒了太阳而显得心情不错的哥哥，一时之间恶向胆边上，挪挪蹭蹭地凑到他的旁边，找准时机猛地一下钻进去，然后听他无奈地叫我名字。

“真琴。”

“我在。”

在被阳光笼罩的家里，被花所包围的庭院里，我与我的哥哥紧紧拥抱着彼此，汲取着来自对方身上的温暖，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间。

我爱着我的哥哥，想要一直黏在他的身边，听他叫我名字的声音，看他沉默严肃的表情因我的存在而逐渐舒展开的样子。

然而身为一族族长的哥哥却总是有数不尽的事务要处理，我们之间的距离正逐渐变得遥远，但那却是没关系的。

因为我们是宇智波家仅剩的两兄妹，亦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已经不会再有人能超越我们对彼此的意义和地位。

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即使未来残酷而不见前路，我们都会永远陪伴着彼此，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