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刚拥有视力的时候的事了。
我的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将我护在她的怀里,或是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生怕我一个转身就会离她而去。
但其实我也一样,总是紧紧地攥着母亲的衣袖,不肯离开她的身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弄丢母亲。
我美丽而又脆弱的母亲牵着我的手,带着我探索了家里和宇智波族地的每一寸地方,迫不及待地想要为我介绍这个我早本该知晓的、却又因我的缺陷而迟到了的世界。
风、花、雪、月、鸟...这些都因为母亲的存在而变得美丽精彩,倘若失去了母亲,那它们也只不过是黯淡无光的装饰品。
——不要哭。
这是我自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诞生的第一个愿望。
我母亲总喜欢偷偷地带我偷偷溜出族地,去看一棵开满了不知名的花的树,然后爬上树梢折下一朵花并插在我的发间。
我配合地对着她露出笑容,假装自己很喜欢,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花,因为花会分走母亲的注意,还时不时地会让母亲露出难过而又悲伤的表情。
总是看着远方的母亲在想什么呢?
嘴唇张张合合的母亲在说什么呢?
可惜我既听不见母亲的声音,也读不懂母亲的想法,便只能笨拙地折下一朵又一朵的花捧在母亲的面前,以此来讨她的欢心。
我的母亲喜欢花,尤其是当我折下花送给她的时候,她都会对我展露笑颜,还会将这些花别在自己的鬓间,然后轻柔地拍着我的脊背、耐心地哄我入睡。
我讨厌花,可是却母亲喜欢。她会在开满了花的庭院中教我绘画和识字,即使我听不见和无法理解也没关系。偶尔还会带着我一起胡闹,两个人绕着庭院间那棵从未开过花的树疯跑。
这个时候的母亲终于不再是虚幻而又缥缈的,而是充满了作为人类实感的、就仿佛是被凡人抓住了羽衣的神女一样。
因为母亲喜欢花,所以我便也学着去喜欢花,精心呵护着这些我连名字都无法记住的花,看着它们逐渐占据了整个庭院,又在某天悄悄枯萎凋零。
我曾经是能够抓住母亲的,而她也曾属于我。
可我却许下了那样的愿望。
倘若我没有在获得光明后还贪婪地妄想拥有听觉与诉说爱意的能力,那么我的母亲是否就不会被上天当作实现愿望地代价带走?
幼时的我每天清晨都会跑到庭院里去为母亲折一枝花,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又做得了什么呢?
我讨厌花,起初是因为花会夺走母亲的注意力,现在是因为花无法作为交换地祭品,也无法阻止母亲的死亡,更让庇护我的父亲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花什么都做不了,而我亦是如此。
房间内我的母亲在咳嗽、在流泪、在说话,鲜血淌过她的手掌,在白色的床铺上晕染出大片猩红的花;而房间外,庭院里的花却恬不知耻地被阳光笼罩着,就像是对一切都毫无察觉般健康灿烂地生长着。
我永远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所珍视的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却连祈求他们留下这点小事无法做到。
父亲出征前的那天晚上,我在庭院里折了一枝我自认为最美的花悄悄地塞在了他战甲的缝隙之中,并于无人知晓的月夜和自己立下了约定。
——等父亲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他吧。
关于我已经不恨他的这件事,还有我的歉意与爱意。
我曾以为我们会拥有未来,在这个血腥残酷的时代里,即使满身背负着罪孽,却也依然能陪伴着彼此活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可我的父亲却战死了。
即使我哭嚎着趴在他的胸口,一遍遍地重复着“我爱你”和“对不起”,他也不会回应我。
得知了父亲死讯的那一天,我踉踉跄跄地跑到族地的门前,看见的只认领战死亲人的族人,还有我那两位表情平淡而又冷静的哥哥。他们的脸上还沾染着灰尘与泥土,带着让人不安的沉重气息,衣服上遍布干涸的血迹。
“真琴,”
即使是看见了我,哥哥们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明明我们之间不过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却又遥远地仿佛天与地般。
“你先回去,我和斑哥晚点回来。”
于是我便被族人带回了家,坐在玄关处浑浑噩噩地等候着,一直到了后半夜,我才被终于归家的泉奈哥紧紧地抱住。
他没有说话,只是就那样沉默地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间,力度大得几乎压碎我的骨头。
渐渐的,他的泪水打湿了我的颈间,发出了细碎的呜咽声。
我茫然抬头看向我的另一位哥哥,却发现自己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听不见母亲的声音,也无法理解父亲的用意,看不清自己的命运,更无法读懂哥哥们的心理。
我什么也做不到。
脆弱的花注定只能在暴风雨的摧残下凋零,而不是逆着风浪坚强前行。
花无法为谁带来和平,它只会掠夺与侵/占,不顾他人的感受地肆无忌惮地生长,最后又悄悄枯萎。
至今为止我已经失去了多少呢?在我出生前便战死的大哥,母亲、四哥、信哥还有父亲。
如果我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话,那么我是否就就能治愈母亲的病痛,也就能够在战场上保护我的父兄们了?
如果我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话,那么我是否就能不再失去,而过去那些我做错的和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便成为了遗憾的,也就都能被弥补了吗?
如果我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话——那么这一切的悲剧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
花会被暴雨打散,蚂蚁会被碾死,蚯蚓会被鸟啄食,在这个残酷的时代里,弱者只能任由强者宰割却无力反抗。
母亲——
母亲——
我该怎么做才好?
我明明曾经也拥有过力量,那是能让父亲和哥哥们都称赞的天赋,并且假以时日一定能在战场上发挥自己的作用的力量。
可最后我为什么会待在家里,终日与花为伴,躲在父兄们的羽翼下做着天真而又不切实际的梦?
曾经拥有力量的我,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团糟?
原因、已经想不起来。
我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那个充斥着苦涩的药味与浓厚血腥味的夜晚,和那沉重得几乎将我整个人都碾碎的红。
那是母亲的血吗?
不、那不是母亲的血,而是某个人的眼睛,属于那个杀死了两次的的千手忍者。
十年前,我被他斩于南贺川边,重伤到连父亲都已做好了会失去我的心理准备的程度,所幸被族中少年发现并带了回去,却还是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十年后,同样的伎俩、同样的手法,我又一次被他所骗,被刀贯穿了胸膛,只是这一次我或许没有那么幸运了。
我的两次死亡都是因为这名千手忍者,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在我死后,泉奈哥和斑哥会很难过吧?明明我们都已经约定好了的,不会死去、要为了彼此而活。
在得知了父亲去世的消息的那天,我在两位兄长的怀中嚎啕大哭着,分不清替我擦去泪水的究竟是泉奈哥还是斑哥。
我们于悲伤的夜晚向月亮起誓,三兄妹要永远的在一起,谁也不可以先死去。
无论是斑哥、泉奈哥还是我,我们都要活着,一直到和平到来的那天。
可现在我却要失约了。
在任性地向兄长们提出了想要成为忍者的要求后,与他们许下了要永远在一起的承诺,但最后却又自顾自的违背约定,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死去。
我已经回不去了,并且再也回不到哥哥们的身边。
——对不起。
这句道歉或许永远都无法传达给我所爱的人们了。
“真琴。”
隐隐约约间,我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带着几乎要让人落泪的悲伤感情,让我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痛。
幼时与兄长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随着这声呼唤而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在漆黑的梦境中看见了过去他们教导我时既欣慰又无奈的表情、每一次回家时送给我的小礼物、休憩时间里为我讲述那些各国各地的奇闻轶事...
我本以为我的一生已足够漫长,与家人们的回忆也已经足够多了,可当我在这最后的时刻里看见我人生的走马灯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太过短暂了。
“真琴。”
仅仅只有这些回忆是不够的,我想要和哥哥们拥有未来,与他们在这个残酷而痛苦的未来活到最后,像小时候那样在庭院间无忧无虑地玩耍。
我想要活下去。
为了我的的哥哥们。
即使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只有更加残酷的命运,即使未来我们都会各自拥有家庭、走向不同的道路,我也还是想要和他们一起活下去。
我挣扎着想要从黑暗中苏醒,隐隐约约间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助我前行。
“真琴,”那声音说,
“活下去。”
于是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我的哥哥紧紧握着我的右手、满脸憔悴的模样。
我还活着。
尽管此刻我的头还很昏沉,整个人也使不上力,每呼吸一次胸口就会泛起阵阵疼痛,可我还是一刻也不停地盯着我的哥哥看,想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印在我的脑海中。
泉奈哥在发觉我醒来后呆愣了两秒,他的脸上还有显而易见的泪痕。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他朝着门外大喊着族医,却一直没有松开我们交握的手。
这样的场景让我感到了几分似曾相识。十年前我重伤苏醒的那天,父亲也同样是这样握着我的手的,可现在他却已经不在了,于是这次握着我手的人换成了泉奈哥。
我看着我的哥哥,他也同样在看着我,我们的眼中一样蓄满泪水,此刻正为了彼此的存在而落泪。
“哥...哥......”
我的喉咙很痛,声带就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我明知道此刻我不该说话,可我却无法克制住这份**,因为我真的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他了。
那些回忆、感激、遗憾、对未来的期望、还有爱与歉意,我都必须传达给他们才可以。
“爱...”
“你现在先不要说话,真琴。”泉奈哥俯下/身来,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捂住了我的嘴、制止了我接下来的行动。
他与我额头相抵,我们的眼中互相倒映着彼此的脸,自他眼角滴下的泪水落在了我脸上,就像是我在哭泣一样。
“我也一样爱你,真琴。”
他对我说。
【损坏零件修复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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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值:19/189
查克拉:2/74
技 能:火遁·豪火球之术【熟练度lv:4】
火遁·豪火龙之术【熟练度lv:2】
火遁·龙火 【熟练度lv:2】
火遁·凤仙火之术【熟练度lv:2】
手里剑之术 【熟练度lv:5】
宇智波→写轮眼(双勾玉):【熟练度lv:3】
托 管:OFF 】
【部分损坏零件修复失败,请重新尝试安装】
【部分损坏零件修复失败,请重新尝试安装】
【部分损坏零件修复失败,请重新尝试安装】
......
【取消损坏零件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