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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楼 第4章 水龙

作者:音旡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0 00:11:37 来源:文学城

又载有云:率女娲之息,迹之以东海,而今天下大治。

“哪知‘当日当时’!”惊堂断木一拍,白眉女书一扇遥遥,单背手,摸银钱,摇头晃脑皆作不可语之状。

有小孩便问了:然后嘞?当时咋个情形?你倒是讲啊!“对啊,你继续讲啊!”一堂哄哄,大多是行脚商人、农民务工之类,打扮上粗布麻鞋,下工来取乐,一张兜比脸干净。

堂上女书一收扇,点口静声,只道:欲听后事如何……案板上跳来一吊铜钱?嗬,哪户败家玩意儿?待老娘瞅上一瞅。不在一楼在二楼,有店伙来请。楼板间响空音朽,灰尘漫舞,老娘走的个弱柳扶风——

“敢问郎君呀,”一塌身,一拘礼。

仗着四十一枝花,壮年正堪用,媚眼来敬上。直待花眼稳虚形,面前一个女娘,还正青春年少!她立马树起长辈威风,教训她来此等烟花地寻什么乐子?“还不快快归家,莫令耶娘担忧!”

正待拂袖离去。

那女娘叉手一礼,拦客,敬茶,一块银锭。

女书直道好说好说,心里翻白骂纨绔。客坐,香袅,坛上莲叶卷陶黄。请女书续讲。女书反问:我有三折三曲,不知小娘子要听哪一个?

“刚刚那个。”

“我这三折跌宕起伏,恩爱缠绵,便如柳毅遇龙女一案……”

“刚刚那个。”

“我这三曲……”

“刚刚——那个。”女娘挥杯一笑,飞盏啷当,稳坐窗台。女书吓身,闻得绒絮转盏,石砾击脆,正值暮春三月。檐下丽人出行,盛装彩妍,车队结流。高笑之声如浮浪,低杂之音如伏礁。

女书道:不宜闻音。刚一折讲‘荆山遇龙’,极香艳处应和山林密语,“在乎天地之间也。”又一番摇头晃脑,言辞已点明至极处,应该知难而退了罢?

女娘隐隐含笑,一挑眉,“说来听听。”

“真要听?”女书看她良善,执意渡人不污耳。“都是浊世污男胡编乱造,你好好人家,干甚要听这些?!”

女娘隐目,烟行龙升,紫雾却沉沉。她自语:只是有些想罢了。言及至此,目光正待悠远入空,大雁南飞,在当时当日。

未料女书愤慨,猛一掌桌,恨道小娘子竟似那些个臭男人耽于**!“孰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伤身又伤神!”女书竟一跃而起,指她鼻子怒骂,让她个“孝子贤孙”想想家中老娘!

“我没娘。”

一句使人语塞,一句使人熄火。女书面露尴尬,站不住坐不了的,又痛惜女娘皮相,“那也不能入邪道不是……”

女娘未能忍笑,背脸咬指,强自压下。回过身来,眉目正盼飞。她道寓书先生既知,为何要以此为生呢?

女书讽笑,“不然呢?”大多书生贪才,女子贫生。世道不匹万贯之财,不若手中葱管一只聊以□□。“听得多了,不论男女,竟以为自己真爱此类。”

“孰不知‘潜移默化’,人人受蛊?”自古来奉爱成道,不知拓土固城,逢一“良人”便开城扫道,子烹夫煮?女娘飞眉,似凌剑,似张弓。

“小娘子明白人。”女书一叉手要辞。

女娘手搭银锭那么一按。

女书躬身道:“我虽爱财却不贪心。”

女娘请她止步,“先生何至于落此地步?”

“什么?”女书回头。

当日你立夫灵前,为捕手所逮,倒可惜了那一场宴。女娘请店伙上菜,一时面前竟齐备,两副碗筷。案上呈列。兜猪、炮羔、凤凰胎,并上一碗长生粥。婚丧嫁娶就此一生。

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女书一笑而过,“你知道?”

“我不知。”女娘请寓书先生对坐,奉送一盏绿酒。她知席末还有糖酪樱桃并一碟巨胜奴。“可惜樱桃不在时令亦不在地,”拜托女书将就用。

女书狐疑。她犯案之地远在千里,过峡又穿岛,虽说当地富户,但……看那小娘子自得其乐,筷子一伸,小酒一喝,哪有些规矩样子。心生嫌弃。她干动筷子,并不敢吃。

“吃点儿,凉了就没味。”

女书‘啪’筷子一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女娘同样放筷一礼,“先生多思。”

女书当真忍不得,‘哗’一下起身。

“方才先生讲到‘率女娲之息’,为何便不讲了?”

“自是敬畏母神。”

“何谓母神?”

当然古载:‘女娲抟土以造人,’“奉生育之力者……”女书未竟,女娘续之,“当为救世!”

“救世?”女书看她神经,指路转角有医铺。

女娘却问:“女娲可活?”

女书直道:早死八百年了。“你有病赶紧去治。还女娲——”

“你就是。”

哈?女书未及反应,便被捉了腕子,挟到窗前。手臂挥扬之下,牗户击扇而絮盏浑坠,伤了一簪花男子,吓了群街丽人跌马背。间隙荆女夺檐廊,不忘小本生意逢人相售。

她说,你是,她们也是。

“我本女娲?”女书欲笑反震神,竟从未料想:女子本无弱,古来戏鳌足。

女书下檐见众女纷起,“既无意中受惊,你何苦来声声诘难?”“你我相让,于世大德。难不成窝中斗狠,你偏充‘大王’不成?!”及至奴仆伤了簪花郎,不说盏落,但见拳伤。犯了血光,一众纷止。

簪花郎献盏,只道遭了此物,惊扰诸位,实是我之罪过。

有娘子夺去,四壁张望,锁定一扇开窗。又有圆袍娘子对窗叉手,敬大娘年岁,可知高空抛物,“无良之行也!”另有荆钗布娘打圆场,万幸郎君康健并无大碍,只令大娘向郎君致歉即可。

窗前女书哑巴吃黄连,转脸一看女娘避退,正举杯向她致意。

致你大爷个意。眼一翻白,回过又笑脸,对楼下行礼赔罪。簪花郎忙回礼,余众娘子方才散罢。哄哄然。所厉者驱马而驰,所韧者不忘资家。

女书捡了茶盏不忘关窗,“这便是你说的?”

女娘闻声扬眉,听到一声“我本女娲。”女书笑凉秋水,“就我,就她们?”

“同出一源,何苦不信?”

女书一手把玩银锭,“好笑,我今儿个遇见俩痴儿。”随即‘啪’一下钉桌,银锭推桌心。“这钱谁爱挣谁挣!”真烦了牵扯,却是说与外人听。

不在屋内在窗外。

“寓书先生可不老实呀。”女娘点酒弹窗,纸破洇鸟影,衔枝而已。她低身支窗,吹息而活,复拢手心之上。

进得正间。女书撩身起,见雀儿,她刚贴窗即被查知?疑惑手段落后。那女娘却说它故意的,“‘它’想听。”又对耳羽吹息,“是也不是?”

绒羽拂尾,声息音落之间。霎时云翻风打,家家闭窗,唯独一扇撞开!疾雨飞扑,女书倒身。

女娘自风雨岿然。

手中雀儿逢雨化水,蛟然盘身,至顶一龙首低垂。且绕且盘,女娘尽没,水龙只顾低头蹭她前额侧鬓。

女书正翻身围观,且说这‘荆山遇龙’或有一二详尽处?她先收了桌心银锭,只等龙主散金。未料水龙一贯而起,飞空盘室,撞晕了女书,直逼女娘头、面、身、心!

一冲而入。

击身或凝水,萤点沉浮其中,晶莹灼光。在当时当日。李霙破荆阵,却不慎裂断龙身,尔后清泉喷涌,萤身漫覆。其间点缀,一目湖泊。周围火焰燎饶,摧枯拉朽,四面焦壁又重灰。

星点聚于水中,如尘浮、似沙重,竟点点坠没,入得湖底淤泥之中。泥黑而活身,从中裹覆结得一心。坠手悬胸,是一泥心。当日朔风之后所失处?李霙萤化无需闭气,循日上游,迎面抱一龙肉。断口不齐,鳞面掀张,看齿痕肉絮更像猛兽撕咬。

果然吞吃入腹!

李霙急溯,跃出半身,见群狼剥鳞,撕扯龙身软腹。果断散萤驱火,环湖一贯!群狼退避数米,有青壮列行四匹,隔火对峙。面露狩猎之惨,獠牙外崩,挂有龙肉青鳞,皮毛湿腻。

两相一触,李霙发身闯火,直逼头狼!手中木棍一贯,飞身旋落,绕颈一勒——头狼不及回头,众狼群扑而至。撕身咬体,不过萤点逸散又速速复原。撕狠了连自家狼都咬,嗷嗷乱叫,李霙趁机削针穿头,逮着一个踹一脚。

又嗷嗷乱吐。

幸而生吞,捡着不少囫囵个的。一扭脸,尾巴狼夹尾巴,前爪挠头挠不掉头嵌荆针。李霙不好意思,削得急了,荆棘条又粗又扎但它尖尖。走过去打算帮忙拔掉,头狼反应迅猛,勒令手下结队速离。

它缀尾随行几步,直待李霙转身,头狼迅回,疾奔之下跃身弧落,撕嘴直往咽喉!李霙直接伸手一钳,狼颈虚握,替它取了荆针,顺便理了理它额前毛发。

“露个大洞多丑啊。”顺成齐门帘。好端端放了狼,拍拍屁股蛋,“滚吧滚吧。”李霙转身弯腰捡龙肉,随手扔湖中。

头狼一步三回头,第四回头不见人,原是下湖捞龙头。

残躯埋泥,所得竟然完好?李霙吃惊之余,怀疑淤泥原作泥心,难道被泡发啦?绕着龙首残躯周身游,拉不动,只好顺着龙嘴长吻挖泥渠,探鼻息。忘了手套已丢,触感皆无,祈祷你是龙,我才龙的传人呢都没事儿,你不能先嗝屁吧。

她找龙额心间处,闭目,清心,仿照曾经额对额。

似海深龙啸,潮涨潮息;纵身往低暗,见一深渊,无尽丈,渺渺岸。其中横索穿插,远岸一碑如一塔。

谓之——

“活楼”。

李霙骤身一仰,大口喘息。明明肉身俱无,深水之中,反倒惊汗涟涟,心上所虚出。

不行,得救,不为活楼也要对生命负责不是!李霙‘啪叽’拍拍龙额,“你等着,老娘这就帮你塑身。”说着,虚无袖子心上撸,雄赳赳气昂昂便往岸上冲。纵身那么一览,好嘛,残躯龙骨绵延百里,或更甚!

李霙瘪气沉默,壮志那么丁点儿。

不然先去睡一觉?哪有刚活就干活的,人小孩儿还有几年保护期呢。先睡,先睡。李霙打一呵欠,倒身草绒处——龙目环睛,睫毛所覆密之处。依旧柔软,仍然浪动。

悠悠载春秋,龙额显辉纹。不多时引水追龙形,清透可爱,飞溯适身,然后张开大大嘴巴,将李霙一寸一寸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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