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早晨。
我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熟练地离开房间掏出魔杖,用消失咒把床变回月石。
虽然在毕业那年我失去了自己的寝室,但每次回到霍格沃茨,我还是能找到地方落脚。
有求必应屋的确是个好地方,我能自由地装修这里,能随意放置配置魔药的台子,能按自己的喜好种植食物......
我也不必担心有其他人进入这里——这并不是指他人无法进入有求必应屋,尽管它时有时无,但当一个人真正需要它时它也的确会出现。
进入有求必应屋必须有明确的需求,而这里因为我的长期使用已经更像是有了一种具象化的概念......要进入这里必须有一种明确的指向性,比如「进入莱格西·威廉姆斯的房间」,且脑袋里必须有这个房间长成什么样子。
否则只会进入某人当时需求的、有求必应屋提供的房间。
又或者我第一次来这时那个乱糟糟的「大仓库」。
它们就像酒店里的房间一样,是被隔开的,互不影响的。
我原本没发现这回事,到六年级的时候和迪科聊到才发觉......要知道霍格沃茨的学生可不都是乖小孩,每天在城堡里探索的小巫师可太多了,总不可能只有我能找到这个有求必应的房间。
在搞定早饭之后,我照常去给神奇动物们喂食和梳理羽毛或皮毛。
仔细想想现在有求必应屋的动物还挺多的......加起来应该有上百只了吧。
蒲绒绒、嗅嗅、猫狸子、月痴兽、紫色巨蟾、独角兽、夜骐。
球遁鸟、绝音鸟、恶婆鸟、凤凰、鹰马翼兽。
......还有紫角兽。
在迪科教会我怎么抓住神奇动物、我将他们带回有求必应屋后,有求必应屋在感知到我的需求,为这些动物们准备了不同模样的、有着室外一般空间的大房间。从一扇小门进去,就像到了野外。
森林沼泽,沙滩海浪,怎么看怎么不像在室内。
我走进让神奇动物们活动的房间中的某一个,一个一直处于夜晚的沼泽房间,将视线放到向我走来的庞然大物身上。
紫角兽,头上有一对大角、嘴边有许多触须的神奇动物。
而这一只......滨海之主,巫师们这样称呼他。
他的体型比一般的紫角兽还要大一些,脸上有一道贯穿右眼的、未伤及眼球的疤痕,让他显得很好辨认。
他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月光的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他更具压迫感。
片刻后他眯着眼,垂下脑袋用鼻子轻蹭了下我的胸口。
“伙计。”我抚摸他的头顶,听着他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他和焰火一样有些特殊,但我并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抓住的他。说实话,紫角兽这种攻击性比较强的神奇动物也不太需要人保护,他就是因为把侵犯自己领地的人一个不剩地撞飞,才被叫做滨海之主的。
那块沿海的地区——他原本的那片自己圈起来的领地,根本没有巫师敢靠近。
我是因为试炼,守护者们的最后一道、来自森·巴卡尔教授的试炼,需要紫角兽才能打开通往冥想盆的道路,才去往了他的巢穴。
这个大家伙确实很不友善,我不得不用魔咒防守,再尽力消耗他。要知道被他撞飞出去可不是去圣芒戈呆两个月这么简单,我必须足够小心。
我将他斗到筋疲力尽,但他仍铆足了劲朝我冲来。他原本紫色的皮肤变得通红,轻微闪烁的模样就像皮肤下有一池岩浆。
他被激怒了,即使知道打不过我却仍要攻击我。
......我再释放魔咒的话会杀死他。
我在他面前下跪。
这并不是示弱或放弃,而是一种接纳和示好。
我得让他知道我没有敌意——我的确没有,最开始的战斗只是因为我被攻击,所以不得不那么做。
他的脚步缓慢下来,最终把额头轻触到我抬起的双手。
我们成为了朋友。
而在和紫角兽熟悉之后,在和其他神奇动物一样的照顾中我总觉得他更像一头两人多高的大猫咪。
他会趴在地上半侧着身子看着我,在用刷子挠皮毛的时候会露出肚皮蹬脚,会用头部轻轻蹭我试图留下一些他的气味。
他一点都不可怕......好吧,至少对我来说不可怕。
我赫奇帕奇的朋友帕比第一次见到我骑着紫角兽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我和她一起拯救了被巫师们当做斗兽玩具的火龙、把蛋还到火龙巢穴、见证了月痴兽的舞蹈、帮助金飞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在这些之后,她依旧对我和紫角兽当朋友了感到震惊。
在震惊之后她又有些惊喜地想向我请教。
她一点也不感到害怕,还问我是怎么跟这个大家伙打上交道的......她确实真心实意地爱着这些神奇动物。
滨海之主不让她骑,不过她可以骑着疾翼——她的鹰马翼兽朋友——跟骑着紫角兽的我一起去散步。
然后一路撞飞本来准备偷猎的黑巫师,把他们全部送进圣芒戈。
“那些黑巫师太害怕你了,也有些害怕我。”
也许是因为我的战绩有点太猛了,最近......嗯,五年级的时候黑巫师感觉数量就感觉开始锐减。我将抚摸改为拍拍,告诉滨海之主可以把脑袋抬起来了。
“我最近从韦斯莱教授那里知道有些家伙自首了......我们活动得太频繁了,万一魔法部要我带你去登记或者要带你走怎么办。”
滨海之主不屑地轻嗤了声,嘴上的触须嘲讽似的抖了抖。
好吧,我确实也不担心这件事,如果魔法部强硬地想把他带去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之类的地方,可能来几十个巫师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要知道许多神奇动物对魔咒都有抗性,紫角兽当然在其中。
而走友好的道路......嗯......
我不敢肯定。
但在我的认知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做到了驯服紫角兽。
......不过说起登记,猫狸子似乎是要登记的。
有求必应屋里有十几只猫狸子,还有几只他们生的小猫狸子。
如果确实要登记的话,我要不找时间去找韦斯莱教授说一下让她帮忙让魔法部松松口吧,迪科也能帮我说服一下韦斯莱教授。
毕竟最开始把神奇动物带回来保护就是迪科建议的。
我蹲下身摸了把已经完全不害怕滨海之主的、凑过来的嗅嗅,然后把她一把捞起来。
这只蓝色皮毛的嗅嗅冲着我歪了下脑袋,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格外可爱。
如果不是梳理毛发的时候能从口袋里抖出一大堆不知道哪来的金银珠宝就更好了。
明明已经住在有求必应屋了,这些小东西到底是去哪里偷的这些亮闪闪,该不会有的学生偷走了家当吧。
光是财务可能也还好,我会和韦斯莱教授那边沟通一下找一下失主,但里面还有许多,嗯......纽扣之类的东西。
希望有的学生不要因此穿不上裤子。
把嗅嗅放下,我把因梳理自然掉落的那些毛发和材料整理好,准备去一趟霍格莫德。
酊衣药服是我在霍格莫德开的魔药店。
虽说是魔药店,但其实什么都卖一点。特别是五年级的时候我总是到处去捣毁偷猎者们的窝点,总会翻出来一些魔法道具或衣物,就拿回店里挂二手了。
赃物?什么赃物,魔法部才不管这些东西。
还有就是有求必应屋的神奇动物们——他们身上总有一些魔药或一些魔法道具或衣服用得上的材料。我会把自然掉落的那些都收集起来,少部分放在店里出售。
不能卖得太多,不然会让人觉得我有固定渠道......这有些麻烦。
我五年级的时候就拥有了这家店,至于它是怎么来的?喔,最开始一个女巫卖给我的。
同店铺一同转让给我的还有一位家养小精灵。
她欺骗我说希望我顺便把放在店里的、她亡夫的遗物带给她。
我从小精灵那拿到了装有「遗物」的箱子的钥匙,然后打开了它。
箱子里并没有遗物,而是一道通往地穴的楼梯。
我在地穴被困住了。
......那有一个幽灵——不,精怪。他类似皮皮鬼,但又有些不一样。总之,他太无聊了,他想玩那些游戏,把人困在走不到尽头的地牢里吓唬。
我搞定了他,和他签订了契约,每个月有两天是他的玩闹时间,相应的我能拥有店铺的经营权。
我在契约的末端追加了一条——玩闹时间只能在晚上九点后。
他答应了。
然后我反手就和小精灵说我们以后只营业到晚上九点钟,哈哈。
至于那个女巫?她当然知道精怪的事。
之前她把店铺租给好几个人,他们全都变成了「烦人精」的受害者,佩妮——小精灵告诉我,他们几乎每一位都进了圣芒戈。
那些受害者和我没关系,但陷害我不付出代价......这不太现实。
于是我把她举报给了辛格警官。
现在她应该还待在阿兹卡班。
佩妮平时会帮我打理店铺,所以我不需要经常去看,至于烦人精......反正契约已经成立了,就算九点之后没有客人,他也没办法做些什么。
九点关门可没有违背我们的契约。
我也不是让他完全没有玩乐的权利,在店铺关门后还会进去的人多半不怀好意,那种人就随便他怎么玩好了。
我推开店铺的门,看向前台。
佩妮坐在前台的椅子上,戴着一副眼镜,正翻动着眼前的账目。她发现了我,欣喜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绕过柜台蹦蹦跳跳地到了我身前。
“喔!莱格西,佩妮很高兴看到你!”佩妮摘下眼镜,“是有带来什么什么要让佩妮卖出去的东西吗?不管是什么,佩妮统统可以卖出去。”
“我毫不怀疑你做生意的才能,佩妮。要知道梅森转让店铺的时候可是说过你甚至能让巨怪花钱卖茶叶。”我说,“我只是来看一下......我昨天刚回了一趟霍格沃茨。”
“是这样!佩妮应该猜到的。”佩妮笑着说。
事实上,佩妮在梅森转让给我店铺的时候就知道地穴的事,但她并没有告诉我。考虑到家养小精灵的性格,也许是梅森的命令......原本出于谨慎考虑,我应该在接管店铺后给她一件衣服。
我很难相信一个曾欺骗或隐瞒我的人。
但在我提出要让佩妮自由后,她欣然接受了——然后告诉我,她同样会帮我打理店铺,和人一起经营一家店一直是她的梦想。
我后来去调查了梅森的人际关系,确实没人再能从主人的角度利用这个家养小精灵。
那好吧。
如果是她自身愿意且真心这么想,那也许这样也没什么。
但实际上,因为她没有接走我给的衣服,现在也并不算自由身。
佩妮很高兴为我工作,也乐于这种口头上的自由与朋友,但从契约层面出发,她属于我。
我们对此都心知肚明——但也许佩妮没想过我也许觉得这种状态正好。
从契约上来说我是主人,她把我当做朋友而不是主人......而「朋友」对我而言的确是比「主从」更好经营的关系。
另外,回店铺这边也并不是看一眼。
就算是有新的货物要卖,也完全可以用猫头鹰寄邮件,再跟佩妮问候两句。
我和佩妮又寒暄几句,走进店铺的储物室里。
除了魔药和杂物,还有一些糖果罐一样的容器。
但它们都是特制的。
我拿起其中一个,轻微摇晃,看向里面的物质。漆黑的、烟雾一般飘动,质感却如同液体一样的东西。
该怎么称呼它呢?我心想。
它是古代魔法的产物,是利用古代魔法将人的情感、或说是心灵的一部分抽离出产生的东西。我很难说它没有因为抽离产生质变。
伊西多拉去做这件事的时间太短了,再加上守护者们一心想把这件事埋葬,就并没有对它命名。
我每次去地图密室都会顺便去一趟秘库,美其名曰检查和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又或者看看能不能有将已经被吸收的部分退回的办法。
但事实上,我每次会取出一小部分。
少量的、能直接用容器带走的一小部分。
伊西多拉的笔记足够让我初步了解它,两年的研究也足够让我搞清楚它性质如何。
它基本是无害的,只是一种能量。但如果短时间吸收大量,很可能会影响情绪与思维。因为伊西多拉当时大多抽离的都是痛苦,所以很容易会带来一些负面思维。
只是少量、约一到两人份的能量倒无关紧要。也不用谨慎到福灵剂那样几年一用,但间隔一两个周还是得有的。
如果她当时会抽取一些快乐或惊讶,也许在人吸收时也会有响应影响。
这两年我断断续续取出许多,一部分慢慢吸收,另一部分是研究。
伊西多拉是对的,古代魔法的这种使用方法的确可以帮助别人。既然情绪的能量能够抽离,那么魔法也能——许多魔法需要强烈的情绪来驱动。
那么理所当然,诅咒也能。
但她没有研究透就急不可耐地去选择「拯救」自己的父亲。
原本守护者们也没打算用很极端的处理方式来对待伊西多拉,巴卡尔教授在去她家探访的时候发现伊西多拉的父亲变成了一具没有反应的空壳,才在后来连带发现了她抽取学校学生的情感。
再后来,才觉得去找她谈谈。
而伊西多拉的态度又格外激烈,他们别无他法。
但那并不是古代魔法的错误,是伊西多拉的方法不对。
我将她的笔记吃透才找到了问题所在。
人的心灵与情感是有能量的,古代魔法的牵引能让他们化为实质并被取出——但心灵就像一个瓶子,古代魔法撬开瓶盖,能将痛苦取出,别的情感也同样可以。
伊西多拉通过研究坐到了打开瓶盖——
但她忘记了盖上盖子。
于是她的父亲变成了一具空壳。
我将自己的部分研究分享给了塞巴斯蒂安,毕竟......
“很好,所以这种能力完全可以用于抽离安妮的诅咒。”
塞巴斯蒂安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很高兴。
“但看样子教授们是肯定不支持这种用法了。”
毕竟就算安妮不想见他,他依然担心着诅咒的事。
“他们只是画像。”我那时候是这样说道。
霍格沃茨现任的教授们根本不懂古代魔法,也不清楚伊西多拉的事。
而守护者们只是画像,他们除了看和说,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瞒得够好,什么都不会发生。
就像塞巴斯蒂安使用不可饶恕咒一样。
“其他人没有资格来评判我该如何使用这种——”
我说。
“我的......力量。”
塞巴斯蒂安肯定是不会对我的看法或做法有意见的,倒不如说他对此支持得很。
但要是奥米尼斯听到这种说法肯定会露出头痛的表情。
理论上的问题其实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差实践,只差彻底抽出安妮的诅咒。
也许我应该先做一些实验,规避一下可能存在的风险。
得用生物做实验才行,最好是人。也许可以诅咒一名黑巫师然后又把诅咒抽出来,我对诅咒现在也算精通。
我得再去找找有没有偷猎者或黑巫师与妖精们的窝点,或者干脆想办法让塞巴斯蒂安找找关系或我自己撒个谎和韦斯莱教授说一下,去一趟阿兹卡班「看望」一下那些犯人。
人选也挺多的,把店铺卖给我的梅森就不错。
“叮铃——”
在我还在思绪中时,门口的铃响了。
我将容器放回架子上,在用布盖起来后顺便施加了一道保护咒语,面色如常地离开储藏室,看向走进门的客人。
我瞧见了一个赤褐色头发的小巫师。
喔。
我心想。
是偷跑来霍格莫德的小格兰芬多。
本章私设:有求必应屋的酒店(?)模式。
啊…其实是因为第一次进乱糟糟的有求必应屋,我箱子没拿完,结果后面变了没办法拿了(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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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玩游戏的读者的注释:游戏野外打那种蓝色石头可以获得月石,有求必应屋的家具可以用月石变出来,不需要了的时候可以回收拆掉变回月石。
装修玩法.jpg
玩之前谁知道能在hp里玩装修,我以为ff14的装修已经够我受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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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要三年级才能来,前面提到邓多多现在二年级,所以是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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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角兽,我的大猫猫!
嘿嘿,紫角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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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伊西多拉爸爸是怎么回事是我的推测。
游戏没有明讲,但我不觉得她本来是为了爸爸走出痛苦才研究这个东西后面反而跑去把他给直接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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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算四月中更的()缘更真的是缘更,因为好忙
但看到深水垂死病中惊坐起赶紧写完爬来卖个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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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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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