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途 第5章 真相浮现

沈灵灵的呼吸在冰窟里凝成白雾，握着银针的手已经冻得发紫。对面的冰甲兽抖落满身冰晶，六只血瞳同时锁定两人。她突然注意到兽爪踏过的冰面下，隐约露出墨家机关特有的回纹。

"惊鸿步第三式！"月初突然低喝。沈灵灵本能地旋身错步，三枚冰棱擦着耳际掠过，在冰甲兽额头炸开冰花。巨兽吃痛怒吼，口中喷出的寒气竟在半空凝成冰锥。

趁着这个空隙，月初飞身跃上冰柱。沈灵灵这才看清他方才站立处，冰层下嵌着半截寒玉锁——正是墨家机关术的标志性构件。冰甲兽的尾巴横扫过来时，她突然明白月初的用意。

"坎位七尺！"沈灵灵大喊着掷出银针。月初的裙裾在冰锥间翻飞，纤足精准踩中她所指的位置。冰层突然裂开，露出布满符文的青铜锁芯。沈灵灵这才惊觉，整个冰窟的构造竟暗合墨家九宫阵！

冰甲兽的利爪破风而至，沈灵灵就地翻滚，后背重重撞在冰壁上。属于男子的宽大手掌按上某个凸起的冰棱，指尖传来熟悉的纹路——是墨家暗语"月移星换"的刻痕！

"兑位离火！"她嘶声喊道。月初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锁芯的朱雀纹上。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十八根冰魄针从穹顶激射而出，尽数没入冰甲兽脊背。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周身冰甲寸寸龟裂。

沈灵灵正要松口气，忽然发现月初倚着的冰壁在缓缓移动。冰层剥落后，竟露出墨家先祖留下的掌印。她看着自己此刻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想起老道士那句"此物非凡品"。

"用你的血！"月初突然醒悟，"你现在的身体是墨家血脉！"

掌心贴上冰壁的瞬间，墨玉麒麟突然发出幽蓝光芒。裂纹中渗出的血珠在冰面游走，绘出繁复的星图。冰甲兽在蓝光中化为齑粉，暗格应声而开，千年灵狐内丹悬浮其中，散发着月华般的光晕。

沈灵灵刚要伸手，内丹突然迸发强光。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墨家先祖与白狐立下血契、月食之夜九婴破封、还有...她看见"自己"手持染血长剑，站在堆满尸骸的祭坛上。

"小心！"月初的惊呼将她拉回现实。内丹落入掌心的刹那，墨玉麒麟突然烫得惊人。沈灵灵低头看去，那道裂纹已蔓延成蛛网状，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暗道在此时剧烈震颤，冰棱如雨坠落。月初拽着她扑向突然出现的密道，身后传来冰窟坍塌的轰鸣。当两人跌坐在新的洞窟时，沈灵灵发现内丹的光晕里，隐约浮现九头蛇缠绕赤月的图腾。

"看来丞相府要找的不只是盐铁案证据。"月初擦拭着脸上血迹，属于女子的眼眸冷若寒星。他忽然顿住——沈灵灵掌心的内丹正在消融，蓝光顺着血脉流向墨玉麒麟。

壁画在此刻亮起。沈灵灵看到冰壁上浮现出上古战场：墨家武者与九头凶兽厮杀，最后一人将兽魂封入玉珏。那玉珏的纹样，正与月初的玉佩一模一样。

"月魄蚀心的真相..."沈灵灵抚过壁画末尾的预言诗，"原来我们不是交换，是..."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了她的低语。碎石飞溅中，鬼面人带着追兵破壁而入。沈灵灵下意识运起内力，却见月初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别用惊涛诀！你心脉有旧伤！"

这话让她浑身一震。属于月初的身体记忆突然苏醒——是七年前灭门夜留下的暗伤。鬼面人的弯刀已到眼前，沈灵灵咬牙转身护住月初，后背传来刺骨凉意。

剧痛中，墨玉麒麟突然爆发耀眼光芒。追兵在蓝焰中化为灰烬，鬼面人的面具碎裂，露出布满蛇鳞的半张脸。沈灵灵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月初染血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以及洞外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