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走后,未清宴又开始了打扫工作。
家里真的破败不堪,哪里都需要维修。
好在未清宴动手能力很强,一点点的弄,也不嫌累。
做事情做到一半,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门口,未清宴正要举起东西砸过去,对方立刻开口。
“别!再砸我命都没了!”
是王建国的声音。
一抬头,未清宴差点笑死。
王建国瘸着腿,脚上还缠着绷带,整个人灰头土脸的,看向未清宴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怨恨。
“哟,一晚上不见,你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
依旧是犀利地嘲讽。
“未清宴,你能好好说话吗?”
他咬牙切齿。
“哦,那你过来干嘛?都这样还要过来,你还真是身残志坚啊。”
王建国又一个怨恨的目光扫射过来。
“未清宴,我来这里是想求和的,不管怎样,过去始终是过去,现在我们都成熟了,也不该纠结过去了。”
哦?
未清宴脸上的笑容消失,越发的冷了起来。
她微微偏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像是要把他看透。
“我是认真的,过去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今天过来,是想休战,不管你回来做什么,没人关心,也没人干涉,我们都是梧桐村的好村民。”
啧……
未清宴直接啧出了声。
“你被喂耗子药了?”
她反问。
王建国眉头一紧。
“你才被喂耗子药了,我只是昨天被我父亲说了一通,他威胁我再打扰你,就不给我买车,我想了下,你还不配和一辆车相提并论,所以和你求和,懂?”
哦,原来是这样。
“我知道了……”
真知道了?
王建国有些不确定。
“本来我也没打算和你拉扯,是你自己过来招惹我的。”
简而言之,是你犯贱。
王建国听明白后,有些不满意,但为了目的,还是选择了不计较。
“那我们休战,你不对我出手,我也不对你出手,我不打扰你,你也别告状,行了吗?”
行啊……
未清宴点头。
王建国顿时脸上就都是笑意。
“就这么说定了!”
他拍着手,很是开心,然后拖着个瘸着的腿就往回去了,走了几步想起旁边放着的牛奶,又倒回来递给了她。
“呐,别说我求和没带礼物,足够诚意了吧?”
塞给她后,他就瘸着腿跑了。
未清宴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
林河没在未清宴家里找到未清宴,又找了半天,才在河边的断桥旁边,看到了在钓鱼的未清宴。
“你怎么跑来钓鱼了?”
他有些奇怪。
“我总不能一直吃白食吧?总得带点食材吧?”
然而……
她抓了抓头。
一条也没钓到。
“你这样……”
未清宴的鱼竿哪是什么鱼竿啊,就是一根树枝,然后挂着一根毛线,下面连个钩子都没有。
这样能钓到个鬼啊!
“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一副高人的样子。
林河无语中。
“请问这位高人,马上就是婚礼了,你是去参加婚礼呢,还是继续愿者上钩饿肚子呢?”
未清宴二话不说,将手中的杆子扔了。
“耽误了人家的大喜事不好。”
她解释着。
林河跟着笑了。
他觉得未清宴很可爱。
就是说不上来的一种可爱。
一种不着调的抽风的可爱。
笑完,他立刻沮丧了。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里是留不住她的。
“对了,我回家一趟拿个红包。”
未清宴摸了摸口袋,发现给新人的礼物忘带了,要回去,林河就陪着她一起。
两人从家中拿到红包后,就一同去参加了婚礼。
老乔家的婚礼就在坝子上举办。
在他们家那二层小洋楼下面,搭了个棚子,露天宴席,邀请了全村的人一起来。
走近的时候,正在放鞭炮,劈里啪啦的,耳朵闹哄哄的。
“你先登记,我去找下新人。”
两人来到登记处,正常的流程,是给红包登记,林河已经把红包交出去,对方正要写名字了,未清宴却拍着他肩膀,拐了个弯直往新人去。
今日要结婚的新人,正在一楼门口,被大家围着。
未清宴走过去,其他人的目光就纷纷从新人身上,转移到了她身上。
周围吵杂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安静。
所有人都诡异的看了过来。
未清宴像是看不见般,笑着上前。
“新婚快乐啊,两位老同学。”
两人看见未清宴的一瞬间,皆是一愣。
“祝贺你们新婚,这是我的红包,请一定要收下。”
未清宴将红包递给了新娘。
新娘有些发怔的,反射性的接过了红包。
新郎的脸色不太好。
“未清宴,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你最好别捣乱。”
他小声地尽可能地咬着牙说,还顾及着彼此的面子。
“怎么会?大喜的日子,我只是来蹭饭而已,顺便……叙个旧。”
叙个旧?
叙什么旧?
他们可不熟。
就算曾经同过班,也没说过一句话,就这样可没什么旧好叙。
然而就在这时,新娘发出了一声尖叫。
她脸色苍白地捂着嘴,手中的红包落地,众人随即低头看过去,就见到红包里装着的,并不是什么纸币,而是红色的丝巾。
只是丝巾而已……
新娘的反应却出奇得大,甚至浑身开始发抖,眼睛闪烁了起来。
“未清宴,我说了让你别捣乱,你竟然还是出手,你到底居心何在!”
新郎生气了,虽然他不明白新娘为何反应那么大,但还是本能的维护新娘。
嗯,是真爱了。
未清宴嗤笑一声的想着。
“怎么了?”
林河立刻冲了上去,作为警察,他自然最有资格管的。
“没事……”
新娘忽然反应过来了,立刻阻止了新郎,把手放在新郎的手背上拍了拍,随即从地上捡起了那个红包来。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礼轻情意重,就这样吧。”
她不打算计较了,但新郎不肯。
“算了……以和为贵。”
她安抚着新郎,最终新郎才放过了这茬。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扶我上去。”
她扭头对新郎说,不再看未清宴一眼。
新郎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她,扶着新娘离开。
“啧,我只是看那条丝巾很适合她而已,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
未清宴耸肩,向林河解释着。
诡异的氛围散去,众人不再把目光放在未清宴身上,好似一切就都恢复了正常。
宴席正式开始之前,新郎偷偷的找到了未清宴,把她叫到了偏僻的角落,质问她参加婚礼的目的。
他要给自己新娘伸张正义。
“我从来没看到过她这样,你一定是做了什么!未清宴,今天你不解释清楚,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趁没人,打算逼迫她。
哪知未清宴只是勾着嘴角,在那里笑。
笑得前扑后仰,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乔老大……”
未清宴停止了笑声,转而盯着他。
“你说,把一个人的头按在水里,要多久,这个人才会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