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只想保命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杨善被牧峥紧紧压在身下，可怜的小处男哪受得了这么撩拨，他耳痒心酥，魂儿都快飞出去了，脑中刷屏的换成了当真了当真了，这是不是说，牧峥也喜欢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迎向牧峥双目，被他炙热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移开目光结结巴巴道，“当，当真就当真，快快点睡觉，明天还有大早朝呢。”

牧峥低声笑了起来，把杨善笑得缩成一团，拽出被子把他也盖住，拱进他怀里抱住劲瘦的腰，假装凶道，“不许笑，快点睡觉。”

此时牧峥才敢相信心上人也对自己有意，他心中狂喜，回抱的力度大到恨不得把杨善揉进身体里。

他不在意杨善的喜欢从何而来，又能持续多久，只要此时心里有他，哪怕飞蛾扑火也甘愿。

杨善跟喜欢的人心意相通，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恋爱的甜蜜滋味，开心得整日傻笑，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错。

大臣们不明所以，只当皇上是在新采办的宫人里找到了可心的人，正新鲜着可不心情好么。

后宫经过几次整顿，消息再传不到前朝，大臣连新采办的宫女是圆是扁都一知半解，只听说皇上改了口味，不喜娇媚妖女，偏好小家碧玉，这次选入宫的都是朴实无华的良家女。

采办宫女仅用三天就完成了，只要户籍凭证完整，不是获罪人家出身，外貌符合条件，或是有一计之长就能入选。

宦官那边就要复杂许多，除了验明正身，还得明确是本人同意入宫，看不出丝毫强迫之意，才能接受手术，再修养一个月才能培训上岗，内侍省想补充人手至少得两个月以后。

杨善整顿后宫的最终目的就是把前朝政事和后宫家事分隔开，每次看电视剧里的大臣在朝堂上说后宫的事杨善都尴尬到不行，这跟蹲在床边偷窥有什么区别？

在他的朝堂上，谁敢把皇帝的家事当政事讨论，他就送谁一套完蛋服务，再收进内侍省，从此后宫八卦都可以向他开放。

下了大早朝，杨善命人把奏折送到紫宸殿，为了牧峥的名声着想，不能在紫宸殿以外的地方展露跟他的亲密关系，那就把处理政务的场所换到自己地盘上，想见大臣了就去正殿，没事时就在后殿陪伴心上人，只要不荒废政事就不会有人挑他毛病。

杨善才高兴没两天，二月二十日这晚，他在牧峥怀里睡得正香，新的麻烦又来了。

监视延英殿的暗卫深夜来报，大皇子带了个小宦官潜入殿内，撬开存放恩科题目的柜子，看过题目后又把柜子复原才离开。

杨善一直在等世族那帮人出手，他已经明确表示出不想选妃，经过迦国遗民的刺杀事件，也没人敢冒着连坐的风险主动提起这件事，世族想重新拿回权力只有科举这一条路可走。

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内鬼会出自皇室，他自认对几个皇子向来一视同仁，从不曾亏待了谁，大皇子又为何会偏帮外人损害自家利益，他实在难以理解。

拉住牧峥在背后顺气的手，杨善问道，“我记得内侍省的人识字的不超过二十个，跟在大皇子身边的宦官又是何来历？”

暗卫回道，“是朱宝林入宫后收在身边的人，就在冬至祭祀的前六天。”

杨善嗤笑一声，礼亲王在冬至那晚提出立太子，想必也是布局许久的，连朱宝林身边都想办法安插了自己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他这是还没死心呢，从他这里讨不到便宜就又生一记，跟世族勾结扶持他们上位，等势力足够了再联手逼迫他立老大当太子。

他怎么就不想想，世族岂是好相与的，先帝为了把他们和勋贵清理出朝堂，几乎把子女都杀尽了。

要是被他们得了势，以后齐国是谁的天下就难说了，弄不好还要易主，杨家一旦丢了皇位，九族一个都逃不掉，连皇陵里的先祖都得被抠出来扬了。

杨善冷哼一声，命令道，“盯着这两人，看他们跟谁接头，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把参与舞弊之人全部都给我挖出来。”

暗卫领命退下，牧峥展臂把杨善抱回怀中，轻轻拍抚道，“别生气，大皇子才五岁，哪里知道其中厉害，肯定是朱宝林教唆的，他只是觉得刺激好玩才会这么做的。”

杨善横了他一眼，孩子犯错一定是母亲的责任，世界都换了这个想法也没改，难怪女人都不想生孩子了。

想到大皇子，他暗自叹息一声，就算年纪还小，做出背叛君父之事也无法取得原谅，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安排好退路，总之皇子他是没得当了。

靠在牧峥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杨善才叹道，“好了，不气了。题目被盗，我们就可以施行下一步的计划了，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呢。”

牧峥轻笑，“策划此事的人肯定想不到，陛下不仅要把他们一网打尽，还想借他们之手发笔横财，距离恩科没有几天了，我明天就带人着手安排。”

杨善重新倒回床上，打着哈欠道，“别太累了，御医说你还得再休养一个月才能复原呢。”

牧峥把他揽在怀里盖好被子，无奈道，“我养的腿上都有赘肉了，哪还像个武将的样子。”

杨善想到这个就气，愤愤道，“你那还叫赘肉啊，我练习拉弓十来天了，手臂上的肉还是软塌塌的，说好的只要下力气就能长肌肉呢？”

他想摸摸牧峥手臂上让他向往的肱二头肌，却被他抓住双手，杨善以为他在跟自己闹着玩，咯咯笑着又用头去蹭。

牧峥心里发苦，再让他闹下去就要有反应了，只能把人压在身下，好声好气哄心肝宝贝睡觉，他们才确认关系没多久，他不想行事过激吓着他。

等感情渐浓以后杨善自然就想更进一步了，他只需小心引导即可，不用急于一时。

次日清早，两人精神抖擞的起床，用过早膳分头行动。

没出几日，一折小道消息在进京赶考的学子中流传开，传说有人弄到了恩科题目，只需五百贯就能窥得先机。

众多学子反映各异，有人自负才学绝伦，不用预先看试题也能高中，有人不屑搞这些歪门邪道，还有人是因为太穷，再眼馋也买不起。

很多不差钱的人本着买错也无所谓的心态，买一份回去提前构思，想着万一就能蒙上了呢。

出售试题之人是牧峥安排的红客，买题的学子全部被记下姓名，无论他们的成绩好坏，杨善都不打算录用了。

红客暗中出售试题时有意避开了与世族有关联之人，等他们听说有人贩卖试题，已经是恩科前两天的事了。

世族的人正在为事情发展脱离预期发愁，御史已经在大朝会上拿着买来的试题当堂跳脚了。

科举不仅代表朝廷颜面，还关系着官员的能力和品行，怎能让宵小之辈钻了空子。

御史伏地高呼，“陛下，让这样的人进入朝堂，不仅百姓要遭殃，我大齐国运也必将受到严重影响，恳请陛下查明舞弊真相，以正我大齐风气。”

杨善看过呈上来的试题后龙颜大怒，命人去延英殿拿出封存的试题，果然跟御史买来的一模一样，这下众位大臣也不淡定了。

试题存放在后宫的延英殿，距离皇上居住的紫宸殿仅有一百来米，心存歹念之人今天能盗出试题，说不定明天就要刺杀圣驾，这是要捅破天了呀。

杨善冷笑，“命监门卫即刻封闭皇城，赵提督封锁京城，城内所有人包括皇亲国戚，全部许进不许出。京兆尹，命你在半月内破获恩科舞弊案，准许你带手下进后宫搜查，无论透露试题的是何人，必须把他们全部抓获。恩科题目作废，我会在恩科当天重新拟定，从今往后科举试题将不再提前落于纸面，一律等到考生进场后再公布。”

接到命令的官员躬身领命，带手下退出乾元殿，牧峥也悄悄退了出去，追上京兆尹向他说明事件经过。

他们对参与者早就心中有数了，限期破案不过是吓唬这些人，让他们自乱阵脚露出更多破绽，京兆尹只要带队装个样子就行了。

通过两种渠道拿到试题的人果然慌乱起来，城被封了想跑也跑不出去，又不敢缺席考试，生怕引起办案之人的怀疑，京兆尹的神探之名举国尽知，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活的都在大牢里蹲着呢。

恩科当天，杨善起个大早写好题目，再由牧峥亲自押送至考场，从各衙门征集的笔吏早已等在这里，把试题抄写成条目，连同卷子一起分发给考生。

齐国的科举考试分为七天三场，两天可以出考场休息一晚，不像明清时期那么辛苦，每场都有数个考试题目，这也是为何提前拟定题目的原因，当场抄写太麻烦了。

杨善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只要能打破世族重回朝堂的阴谋，让他不睡觉亲自抄写都可以。

牧峥听他嘀嘀咕咕，好笑道，“快些睡吧，明天是恩科最后一天，也是京兆尹破案的日子，且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杨善切了声，“还怕了那些鼠辈不成，既然敢做就要敢当，这次不把他们连拔起我就不姓杨。”

那大皇子呢？牧峥差点脱口而出，又不忍心提醒杨善长子也牵涉其中，他对孩子有多上心他都看在眼里，被爱子背叛，心里不知多痛苦呢。

杨善已经想好了老大的去处，仅存的那点难过早就冲淡了，说到底大皇子又不是亲生的，养了也没多久，能有多少感情就奇怪了。

他正跟吉祥玩耍，没注意到牧峥心疼的小眼神，吉祥越长越像雪豹，除了尾巴短到没眼看，一身黑白花纹漂亮极了。

吉祥跟杨善极为亲近，对牧峥就要差一些，更多的是敬畏，在他面前乖得很，从不敢跟他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