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男人的那只大手却如一团火,逼得沈叶霓声音有些发颤:“没有,他没有碰过……”
她胡乱地抓着他的手,想迫使它离开,盛书洲却并未让她如愿,搂紧她,手指惩戒似地摩挲了一下,又换来她一声令人酥麻的轻软低哼。
浑身的血霎时都涌上脸,沈叶霓咬住唇,羞恼地抬眸瞪他,却不知自己长着一双天生会勾引人的桃花眼,此时似醉非醉,眼波如水,荡漾着春情,又娇又媚,分明更像是在撩拨。
被她这样风情万种一瞪,男人的三魂七魄都要被勾走。
盛书洲喉结一滚,眼底那抹暗色瞬间又浓了几分。
在挣扎扭动中,她身上的丝质外袍早已从肩头滑落,露出一边白皙的肩,如阳台角落里的那丛茉莉,在夜风里轻轻颤动,送来馥欲的香气。
盛书洲垂睫,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她雪白的肩,惹得她颤得更厉害,他的唇流连了一会儿,哑声说:“霓霓,我记得,我还有一笔账没和你算。”
“账?”沈叶霓大脑昏昏,反应有些慢,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茫然,“什么账?”
盛书洲:“上次你在巴黎逛街逛得很开心,忘了催我回家,还记得吗?”
沈叶霓眼睫缓缓地眨了两下:“这么一件小事,你记这么久?”
“在你看来只是小事?”盛书洲嗓音微沉,“霓霓,可不可以在乎我一点,我想要被你在乎。”
沈叶霓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凑过去连着亲了两下他的唇,软绵绵地问:“这样可以抵账了吗?”
盛书洲微笑,低声说:“我现在没这么轻易就可以打发了。”
沈叶霓忌惮着还放在自己裙底下的那只手,不敢动:“那、那你想怎么样?”
盛书洲以行动代替了回答。
这个点,楼下的佣人或许并没有睡,他动手的同时吻住了她,将她所有情动的声音全都压制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
沈叶霓眼睛里迅速地弥漫起一层水雾。
她曾认真地观察过盛书洲的手,他的手很漂亮,给她的感觉很像他这个人,骨节修长,白皙如润玉,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会在他用力时微微凸起。
这样的手,似乎应该做一切斯文优雅的事,永远保持清爽,干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纠缠她,弄得这样黏湿。
当初在她和盛墨南的订婚宴上,他们第一次认识,她恭恭敬敬地叫他小叔叔,他冷冷淡淡地应声时,她绝对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染指她。
一阵风起,将一片茉莉花瓣吹落,飘到沈叶霓的脚背上,她坐在盛书洲的腿上,双脚悬空,几个脚指甲涂着牛油果绿色的甲油,衬得一双秀美的脚更加柔白,像在牛奶里浸泡过。
她的脚在颤抖,脚趾通通蜷缩起来,脚背也渐渐绷直,茉莉花瓣掉到地上,穿在脚上的拖鞋也开始往下滑,摇摇欲坠。
沈叶霓仿佛回到那晚,他带她到盛氏集团的顶楼看烟花,无数烟花,在空中炸开的那一瞬,她也像此时一样,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不受控制地战栗。
拖鞋挂在脚背上,终于坠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沈叶霓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因醉意而迷离的眼神越来越涣散,搂着盛书洲脖颈的双手也失去了力气,她一头栽倒在他的肩颈里。
许久,她才有些回过神,盛书洲在她唇上亲了亲,低声说:“抱歉,害你弄湿了睡裙,还得麻烦你去清理一下,再重新换一条。”
他的嗓音依旧染着几分哑意,语气很正经,和刚才的所作所为不符。
沈叶霓从他怀里起来,双脚有点软,站不稳,又一屁股坐回他腿上。
盛书洲轻笑,顺势又亲了她一下。
沈叶霓心里酥酥的,不想和他计较,扶着他的肩膀起身,去衣帽间找干净的睡裙。
关上衣帽间的门,她背对着宽大的试衣镜回头看了看,能明显地看到,睡裙的臀部的位置已经被洇湿一大片。
她捂住脸,许久,脸上的热度都没有降下来。
等她清理好,换了新的睡裙从浴室出来,发现盛书洲竟还没有走。
他戴上了眼镜,倚着阳台的栏杆,月色落了他一身。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过来。
沈叶霓站在原地,问:“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房?”
“还没有跟你说晚安。”盛书洲走过来,大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晚安,霓霓,做个好梦。”
淡淡的酒气,似乎还带着两人先前缠绵的味道。
沈叶霓:“晚安。”
盛书洲离开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沈叶霓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忽然想到,盛书洲这样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在取悦她。
威士忌有助眠的作用,她的脑子越来越昏沉,她无力思考太多,很快就没有了意识。
-
第二天早上醒来,沈叶霓发现迟来多天的大姨妈终于造访了。
拿起手机,看到盛书洲给她发来的消息。
「醒了么?」
沈叶霓回想到昨晚的种种,心里就像有什么被投进平静的湖水里,涟漪一圈圈地散开。
她给他的备注一直没改,还是“小叔叔”,她打开他的资料设置页面,把原来的备注删掉,打上老公两个字,顿了一下,忽而又删掉,迅速地打上他的大名,点击完成。
十点半,沈叶霓的车驶出明苑,和许从心一起去美容院。
再过一周就是许从心的婚礼,为了婚礼当天达到最好的状态,许从心这一周就要开始做密集的保养,从头到脚,精致到头发丝。
CRITA是北城有名的高端美容会所,很多名媛贵妇和明星都来这里做保养护理。
沈叶霓和许从心是这里的常客,都有专属的奢护套房,做完护理,两人闲闲地坐在的客厅里喝下午茶。
“什么?盛书洲以为你怀孕了?”许从心听沈叶霓说起昨天因为干呕引发的误会,忍不住笑起来,“他竟然还想喜当爹,他也太爱了吧!你说,他这么怕你离开他,万一哪天你真离开了,他不得疯啊?”
沈叶霓眉梢一扬:“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不会离开他了吧。”
许从心眼神里带着一抹探究:“动心了是不是?”
沈叶霓沉默了两秒,摇头说:“不知道,主要是我也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许从心点点头:“那确实,条件这么顶级,还这么爱你,对别的漂亮女人又不假辞色,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极其稀缺了。”
沈叶霓笑:“真的有这么美满的事情吗?”
许从心肯定说道:“当然有,现在不就发生在你身上了吗?”
沈叶霓缓缓地说:“可我总有点不太相信,这世上真有这么美满的事。”
许从心突然叹了一口:“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如果连你都不相信自己会美满,那我这种情况的该怎么办呢?”
沈叶霓反应过来,连忙坐到许从心身边抱住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这样说的。”
相比许从心,她现在的婚姻的确可以称得上美满,不该在许从心面前说这些。
“这有什么关系,不许跟我说对不起。”许从心不以为意,“霓霓,我只想看到你幸福。”
“嗯。”沈叶霓凑过去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许从心故意瞪大眼睛,一脸震惊:“你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还敢亲我,被你老公知道,还不得醋死了。”
“管他呢。”沈叶霓笑着,又亲了对方一下,“一个男人而已,你才是我最爱的人。”
“那我也不管了。”许从心搂住她,反亲她脸颊一口,两人在沙发上笑闹成一团。
笑闹过后,许从心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脸色有些严肃,坐下来,低声说:“霓霓,我刚刚看到消息,说林安然的父亲今天上午去世了。”
沈叶霓正在给桌上的食物拍照,准备发个朋友圈,闻言一愣:“这么突然?”
许从心:“对,说是心脏病发作,抢救不及时。”
沈叶霓沉吟:“那林安然应该要回北城了。”
在她婚礼那天,林安然突然出现,搅局后就一直不知所踪,现在,林父去世,林安然肯定会回来。
林安然的父亲,其实是她的养父,林母多年不孕,林安然在五岁时被林家收养的,只是她刚被收养不到半年,林母就怀孕了,但林家仍然对她很好,说她是有福之人,因为她的到来,才让他们有了一个自己的亲骨肉,林家把她当亲生女儿,林安然也很感恩,很在乎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林语薇。
林安然和盛墨南的纠葛就是因这个妹妹而起。
林语薇喜欢盛墨南,才十七岁就一心想嫁给他,连家里安排她出国留学也不愿去,林家愁得不行。
林安然知道盛墨南生性浪荡,怕林语薇被伤害,多次劝阻,但林语薇正值叛逆期,完全不听劝,甚至要还想要把盛墨南的名字纹在左胸口的位置。
林安然于是主动去接近盛墨南,她像是一朵清丽脱俗的白茶花,和盛墨南平时接触的女人都不太一样,所以很快就钓到盛墨南,故意和他在林语薇面前出双入对。
林语薇因此误解林安然,觉得是林安然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原来之前的百般阻止,都是因为她想和盛墨南在一起,林家对她这么好,她却恩将仇报,要不是林家收养了她,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吃苦,怎么会有大小姐的养尊处优?
林语薇和林安然大吵一架后愤然出国,林安然也二话不说,把盛墨南甩了。
盛墨南被她这个操作搞懵了,不甘心,对林安然死缠烂打,甚至追到国外。
许从心:“林安然又不爱盛墨南,当初却突然回国来破坏你的婚礼,真是有点莫名其妙,这次她要是回来,盛墨南估计会找她算账。”
沈叶霓:“我也很想知道,林安然那么做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林安然是受谁指使?林安然这次如果出现,就算盛墨南不去找,她也会找。
许从心:“怎么说呢,我还蛮佩服林安然的,至少她是一个好姐姐,一心为自己的妹妹着想,不像许悠笛,就只会把烂摊子留给我。”
提到许悠笛,她显得有点烦躁。
沈叶霓安慰她:“心心,事已至此,你也别想太多了,婚后先试着和陆聿泽好好经营这段婚姻看一看,要觉得实在不适合一起生活,就互不干涉,各玩各的,大不了过两年就离。”
许从心点点头:“嗯,只能这样了。”
两人在一起吃完晚饭才各自回家。
回到明苑是九点十分,沈叶霓打了个电话给盛书洲,让他不要喝太多,早点回家。
电话那头声线温柔,话音含笑:“知道了,老婆。”
沈叶霓今天来大姨妈,想早点休息,洗完澡后差不多十点,她刚要给盛书洲发消息说自己先睡了,消息还没发出去,他的视频电话先打过来了。
接通,男人英俊的脸出现在屏幕里,沈叶霓在他身后看到熟悉的装修布置。
她微笑:“你回来了?”
盛书洲一边走一边温声说:“老婆让我回早点,我怎么敢不听话。”
沈叶霓忍不住轻轻地扬了扬唇:“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困了,想睡了。”
盛书洲:“等一下,你今晚按时给我打电话了,有份奖励给你。”
沈叶霓眉眼一弯,期待状:“什么奖励?”
盛书洲没回答,只说:“开门。”
沈叶霓看到他停在主卧门前,连忙说:“等一下。”
她已经上床了,挂掉视频电话后,下床去打开房门。
房门一开,一道阴影便罩了下来,男人身上清冽的冷香逼近,一个带着酒气的吻随之而来。
沈叶霓没有一点点防备,被他吻得心神荡漾。
盛书洲的唇离开,将她打横抱起,用脚勾了一下门,关上。
他抱着她走向沙发,俯身将她放在沙发上,继续吻她,缠绵又灼热。
就在沈叶霓以为他所说的奖励就是亲亲时,突然感觉身下一凉,他撩起了她的裙摆。
来大姨妈的霓霓:……不是,为什么惩罚是这个,奖励也是这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