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划过天空后的三个月 第9章 韩约露怯

韩约下午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估摸着秦渊这时候应该到学校了，可韩约明知担心无用，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想着后天也许自己也要替秦渊去上学，躲也躲不过去，韩约心一横，他决定出红楼看看秦渊的校园。

走出红楼之前，韩约给自己打气，“韩约啊韩约，你不能总是这么胆怯，不用自卑，秦渊这么好的外形，家庭条件也好，你现在就是秦渊，你有什么好自卑的呢。”

咬咬牙，韩约出了红楼，记着路线，距秦渊说，清幽书院面积很大，他爷爷奶奶在这干了一辈子，又是教授，所以在红楼里分了一处好房子，秦渊不用住宿舍，可以骑车去上课，从小就是在校园里长大，教职工对秦渊就有印象，食堂的叔叔阿姨也很照顾秦渊。

韩约放眼远眺，到处都是古典的建筑，这一片在学校的东北角上，少有学生，教学楼加快步伐，走个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

漫步在园林里，韩约看着保存的极好古建筑，几株老树繁茂富有生机，最小的一棵树，身高臂长的秦渊也抱不过来。

走走停停，建筑多样，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高楼重檐，名贵树木，花团锦簇，清风徐来，沁人心脾。

南方气候温润，天高云阔，一碧如洗，空气清新，鸟声清脆。

一棵树下，有两个老人在树荫坐着小树墩子下象棋，一唐装老人抓耳挠腮，见秦渊过来，如遇救星：“小秦来了，来替我和这个老家伙杀两盘，我还有事。”

说罢，老人就要离开，被另一个老人迅速拽住衣角，“你这个臭棋篓子，我本来不想和你下，你求着我来的，现在我快赢了，你要逃了，想得美！”

韩约一愣，尴尬笑笑，快步离开，唐装老人欸了一声：“不对劲啊，小秦……”

另一穿太极服老人不屑一笑，一副我看透你的伎俩的样子说道：“你别装，是不是输不起，找什么理由，快下。”

唐装老人瞪眼道：“你说谁输不起，我还赢不了你吗，这是让着你嘞。”

太极服老人看了眼秦渊的背影，轻笑：“那就来吧。”

心中嘀咕：“小秦来下的话，我还有什么体验感呐。”

三分钟后，太极服老人笑眯眯看着唐装老人不说话，拿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还哼着小曲。

“不然和棋？我让着你！”太极服老人十分得瑟地说道。

唐装老人也不理他，只是一个劲盯着棋盘看，垂头丧气，好半天后也不下。

太极服老人看天也不早了，不耐烦道：“别磨磨唧唧的，让人笑话，你把小秦叫过来也是必输，快点，我还要回家做饭。”

唐装老人眼珠一转，摸了摸自己的秃脑门，得意洋洋道：“只要老夫不下，你就赢不了我，哈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

太极服老人看他眼睛一骨碌就知道不妙。

听了这番无耻至极言论的太极服老人，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唐装老人看太极服老人愕然，得意的笑出声来。

太极服老人愤愤不平道：“你，老头子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朋友，交友不慎呦。”

唐装老人哎呀一声，怪叫道：“我的脚。”他蹲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把棋盘哗啦一下弄乱。

太极服老人无奈道：“我再也不跟你下了。”

唐装老人起身搂着太极服老人的脖子哈哈一笑，“别这么小气嘛，我请你喝酒还不行吗。”

太极服老人气冲冲道：“这还差不多，我要喝你珍藏的那瓶黄酒。”

“喝，管够。”唐装老人很是豪爽。

太极服老人以前多次提过，都被唐装老人打哈哈过去了，说是什么喝那玩意儿干什么，还不如二锅头来得痛快，打定主意，就是不让喝，如今唐装老人好不容易才松口了，太极服老人就要喝到心心念念的黄酒了，气已消了。

两人逐渐远去，太极服老人道：“小秦是有点奇怪，这次都没和咱俩聊几句就走了。”

唐装老人低声道：“这不都半年了，老苏去了以后，这孩子就不爱笑了，原来挺开朗的孩子成现在这样了。”

“绣春看到了肯定会心疼，欸。”太极服老人感叹。

“有一股风声说小秦克亲人，他小时候害的亲爷爷奶奶去世了，现在老苏又让他克死了。”唐装老人意味深沉。

太极服老人皱眉：“谁说的，说这话的人其心可诛。”

“可不是嘛，小秦摊上这对混蛋不顾家的父母真是可怜，小秦的名声坏了谁得利就是谁说的呗。”唐装老人又道：“红楼，上百年的老房子了，当年那是谁能住的？小秦现在住的是老苏的房子，对门就是他爷爷奶奶的房子，老苏一辈子就一个人，向来把小秦当亲孙子，现在都是他的，房子里的古董，明清老家具，价值不可估量，等着吧，以后有好戏看。”

太极服老人把唐装老人的手一扒拉，沉声道：“你别总是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咱们和老秦夫妇，还有绣春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小秦让人欺负了，咱可不能袖手旁观。”

唐装老人正色道：“就单是碰着小秦叫了十来年的爷爷，长时间真心相对，那也得帮小秦。”

太极服老人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走远了。

韩约又四处逛了逛，来到了巨大的教学楼前，学生很多，路过操场时，里边有跑步的，有打羽毛球，篮球，拿着手机看电影，弹吉他唱歌，躺在草地上看书的等等。

教学楼里学生大多穿着修身好看的校服穿行其中，秦渊这样传便装的人不多，驻足片刻，韩约没有进去，根据指路牌，去了秦渊推荐的图书馆。

六楼走廊，一个披肩长发，在一群南方姑娘显得高挑的女孩看着秦渊远去的背影。

“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一个女孩在高挑女孩前用手晃了晃说道。

高挑女孩隐去眼底的一丝疑惑，转过头温声道：“看风景。”

同伴眨眨眼，顺着高挑女孩的视线望去，“什么风景，好看吗？”

高挑女孩柳叶眉微挑：“你猜。”

韩约来到图书馆前，图书馆是明代的藏书楼改建而来，藏书最多时有三十万卷，珍贵古籍，几百年来源源不断的送往这里，可惜的是，在近代，战乱时被掠夺一空。

虽说是图书馆，巍峨木楼前并没有写着图书馆。

图书馆前有一副名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有数个弹孔在门联上，韩还能看到一个锈迹斑斑的子弹牢牢钉在门柱上，清幽书院方时的院长力排众议，没有选择修复。

改建的图书馆最大限度保留了藏书楼原来的风貌，又不失现代气息，无数学子曾在此翻阅书本，汲取知识。

韩约进去，里面很安静，只有学子翻页记笔记的声音，出去进来的人皆是轻手轻脚。

图书馆恢宏大气，古色古香，采光极好。

一楼大厅口二维码，是清幽书院自己建的数字图书馆。

巨大的书架，灯火辉煌，八角巨楼，天窗，以前用来防火的大口水缸。

稍微进去，韩约出来，给秦渊发了几条短信，韩约回去。

晚上韩约吃过晚饭，坐在书桌前，凝神静气一会，从书架上拿了一本线装书，诗经，翻阅起来。

不到11点，秦渊发来消息，韩约给秦渊打视频，秦渊那里很黑，知道他静音了，就打字发消息。

“走路姿势有什么问题？”

秦渊很快发来消息：你把手机固定，对着摄像头走走我看看。

韩约照做，然后拿过手机查看消息。

秦渊的Q.Q网名是扶苏，韩约一早改了备注。

秦渊：咱俩走路不像，你低着头干什么，挺胸抬头，自信点。”

韩约又走了一次，尽量把腰板挺的直直的，手臂步伐协调。

秦渊：对对对，这不走的挺好吗，再从容一些就好了，脊柱直也气息顺。

秦渊又想了想韩约之前和自己说话时的神，手指快速点击屏幕。

韩约看着秦渊发来的消息：你尽量别低着头说话，声音响亮一点，让人听清楚，有时候你说话得让人竖着耳朵听。

韩约打字不是很快，发送道：嗯，我练习练习。

秦渊把手机屏幕朝下放下，看了看四周，想着还有什么，一个不自信的人……

突然想到什么，秦渊打字：和我对视。

秦渊把手机露出一点，韩约还是不能看到秦渊，秦渊钻进被窝，打开手电筒，韩约看着秦渊的眼睛，不一会韩约不自然的转过头。

韩约这样的举动，秦渊明白了，把手电筒关闭后，闷得慌，被子掀开一角，张开嘴喘喘气，然后打字道：你躲什么？在路上你和同学对视也这样吗，大小伙子，自然一样，不要那么拘谨。

韩约看了，轻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秦渊：今天在你说的那两个初中同学和我打招呼了，相貌特征都对。

秦渊：今天在小卖部有个女孩拍了我一下，我觉得你俩应该不是一般同学。

韩约纵然心里有了猜测，还是打字：长什么样？

秦渊：眉眼灵动，齿白如玉。

秦渊：还是一个班的，晚自习的时候还看了我两次。

韩约：张嫣。

秦渊顿了顿：什么关系。

韩约犹疑一瞬：同学。

秦渊：仅此而已？

韩约片刻后：仅此而已。

秦渊：好吧。

秦渊：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韩约：我今天出去看了看。

秦渊：遇到什么人了没。

韩约：遇到了两个老人在下象棋，有一个老人叫我来，我溜走了。

秦渊：是不是一个穿唐装，一个穿太极服。

韩约：没错。

秦渊：原来是他们。

韩约：你认识，谁？

秦渊：两个臭棋篓子，又菜又爱玩。

秦渊：我都是叫爷爷的，人都很好。

韩约：哦，我还以为他俩有多厉害哩，急赤白脸的。

秦渊：哈哈。

韩约：早点睡吧。

秦渊：晚安。

第二天早上两人醒来，都没有意外，两人可以确定，是一天一魂穿。

秦渊起来洗了个澡，吃过早饭，来到书桌前坐了一会，看看时间，拿起书包，出了红楼。

从底下车棚里把自行车推出来，骑着去教学楼。

韩约看宿舍就自己醒了，这时候食堂也还没开门，就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