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方钧天,天庙,紫辛宫中。
“这是怎么回事?!”
花苑里宫人的惊叫吸引住了走廊的上宫和古楼。二人去到花苑时,竟见花苑里的奇花异草全都没了,原本百花争艳的场景变成了光秃秃的,那些宫人一见上宫便统统惶恐地跪在地上。
“主宰恕罪!”
“这是怎么一回事?”古楼询问道。
一名女宫颤巍巍道:“不知……就是一眨眼就变成这样了……主宰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上宫一言不发望着眼前的画面,陷入了沉思……
重落规给清绝安排了一间离七元他们比较近的木屋,她一看清绝精美的装扮便被其所惊叹,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也走不动道了,认为清绝来东北变天是下男女蒙尘,真心觉得配不上她。七元这么一个赫赫有名的长应星君,当初之际可都没让重落规这么觉得,竟会因为东北变天破败的环境而心生愧疚。于是乎,重落规带着一帮人,在距离七元他们的屋子相邻之地重新盖了一间单独居住的木屋雅舍,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收拾了出来。七元去看过了,还专门给清绝弄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是各种各样的花草,看起来有些不协调,大抵是把支援物资里的草木全给用上了。屋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格外的喜庆,就是有点.......突兀。进到屋里面,桌椅什么的全是新的,上面的茶具据说是重落规从寻迹手里抢来的,那可是寻迹收藏了很久的紫檀木,自己都没舍得用过一次。重落规清绝做好了久住的打算,自己早早备好了衣物被褥。清绝来东北变天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生活条件毕竟比不得自己的星宿,不过现实倒比想象的好了很多。
早晨,清绝的雅舍围满了人,全是来一睹万泽女君芳容的,除男子之外,更多的是女子,看着看着全都不愿意离开了。
“哇喔——她好美!”
“她的衣裳也好漂亮,好喜欢呐!”
“这就是正星向的星君啊!跟长应星君长的一样俊,好像我的眼睛都被洗干净了,是不是正星向的女子都长得绝顶靓,男的好看,女的也好看!”
“是啊是啊!我一个女人看了都着迷,你们说,为啥她的脸上贴着珍珠啊?不过,真是好看死了!”
“你这里真是热闹得不得了啊!”七元在屋里喝着茶感叹,七元一早带着星昼和婴几来看望清绝,谁曾想,没过多久的功夫,木屋雅舍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迟迟不肯离开。“看来是出不去了,我们只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了。”
“我去赶他们。”星昼被围观得不舒服,刚要行动就被清绝拉住。
“无妨,这并无大碍,他们愿意看就看着吧,你去赶他们,他们还是会来的,我已经习惯了。”
七元笑道:“星昼你不知道,你母尊从婴儿时期就是清丽绝美的,少年时期住在长应星宿的时候,星宿门口也是像这样围许许多多的人,凡是路过的人皆要驻足观望一会儿才肯罢休。你母尊成亲那日,正星向不知多少俊男靓女泣不成声,有好些个不忿跑到你父尊的一讖星宿破口打骂.......”七元似乎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忍俊不禁道:“还有啊,更有甚者,路过见到鹿凉,都要上前揍他一顿,那会儿啊,鹿凉就仿佛是引起了民愤,几乎到了人见人打的地步。我记得有一次,鹿凉睡着觉呢,便有一名女星君悄悄地把他套麻袋绑起来扔进了储思河,那名女星君也因此受了严厉的处分。”
“女星君?怎么还有女的呢?”星昼疑惑不解。
“是啊,你母尊不止男人喜欢,女人也钟意,你没瞧见外边围着的人里面,绝大多数是女人吗?嘻嘻,小星昼,你倒是很得遗传,清绝的一双五彩斑斓的黑眸,你也有。母有美人骨,你也不例外,这种先天美相,可乃世间难得。”
“来,让我看看。”听七元说的头头是道,清绝捧着星昼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看向七元,说道:“都说跟谁待在一起久了,模样会极其相似,今日一瞧,诚不欺我。”
“我又不是他儿子,怎么会跟他像?再说了,要像也是像父尊,母尊这么说,真是荒唐。还是说,我真是长应星君的孩子,外面那些谣言都是属实?”
七元察觉出星昼语气中除了不悦之外,还有低落。他深知这个小崽子心思敏感,就怕平常的一句话放在他的心里被扭转了,他忙接过话。“谣言是闲着没事干之人找的乐子罢了,千年前还有谣言传,我并非前任主宰亲生的呢,因为我与当今主宰长得毫不相似,而他不一样,简直与我父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因听信谣言,便与自己的父尊对峙,还动了手,险些伤了他。如若凭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便伤害真心爱你的人,岂不是得不偿失?星昼,你说对不对?”
星昼全部听进了心里去,看着清绝的模样显露羞愧。“对不起母尊,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希望你能原谅我。”
“好孩子,母亲不会怪你的,因为我是爱你的,爱你的人总会心软包容你的错误。”清绝摸摸星昼的脑袋,轻淡定笑容独特而恰当的慰籍了星昼敏感的小心灵,也将方才崭露的情绪倒刺一并抚平了。安慰星昼就同撸猫的道理一致,力度恰如其分,就能把奓毛的小崽子的毛给顺平了。
外面,重落规身影凌空飞跃而至院内,叉腰指着围着不走的顽固,中气十足道:“你们特么的看够没有啊?!把这里围得连条缝都不给,里面住的是我东北变天的贵客,收一收你们这一个一个流哈喇子的样儿,别特么的吓到我的贵客。全部都走!麻溜点的一个个,快点!别特么的废话!”重落规一放话,原先跟钉在地面似的人们,纷纷不舍地挪动脚步,加上重落规一再驱赶,密密麻麻的人群才全散开。重落规解决完麻烦之外,心满意足地往里走,而星昼和婴几刚从里面出来。“诶?你们去哪儿?”
“我跟婴几去修习星力。”星昼回答着,“你是来找母尊的吧,母尊与长应星君在屋里呢。”星昼把情况说完后,便与婴几一起离开了。
“美人姐姐,美人姐姐——”重落规欢欣雀跃地来到屋里,刚好闯进七元与清绝交谈甚欢的气氛之中。“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七元一笑,“不打扰,怎么会打扰呢?你为清绝尽心尽力地安排,我还没去感谢你呢!”
“谢谢什么的,我可不想听,能为美人姐姐效一丁点儿的力,是我头顶上生的光。”重落规蹦哒到清绝身边,一脸崇拜的样子,“你今天真特么的漂亮,美死我了!”
“清绝,你习惯习惯,非正星向风格一向如此。”
清绝微笑着,并不觉得重落规话语粗俗,“没什么的,小妹妹瞧着就率真可爱,讨喜得很。”
“你说我可爱?”重落规似乎是听到什么惊奇的事情,嘴角却难掩喜悦。
“是的呀,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妹妹了。”清绝顺手摸摸重落规的脑瓜,宠溺地瞧着这个小姑娘。
“那你呢?你觉得呢?”重落规将身体凑近七元,期待地问。
她的脸贴的有点近,七元被吓了一激灵,期期艾艾地回答:“可、可爱啊!”
听到被夸的答案,重落规喜悦翻倍,在屋里转了一个圈圈,这迷惑行为属实让七元看迷糊了。而后,重落规把七元拉了起来,“我有话要跟美人姐姐说,这是属于女孩子之间的对话,你一个大男人要回避一下,你爱滚滚哪儿去吧!”于是乎,重落规毫不客气的就把七元赶了出去,连给他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把门关上了。重落规神神秘秘地走向清绝,在她面前坐下,什么话都不说,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清绝好一会儿。
清绝不太理解重落规的意思,只见重落规行为有点鬼祟,在她的耳边悄声道:“你和七元是真的吗?”
“啊?”
重落规见清绝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费心解释了一遍。“就是那些谣言呐!你没听过吗?有人说,七元与你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兄妹之情,而是有别的。我知道,谣言终归是谣言,是真是假不好说,我就是单纯的好奇,所以忍不住问你一下。”
“自然是荒唐的,我自小便被前任主宰收养在天庙,后来一直是七元将我带大,七元于我而言,亦兄亦父,绝无所谓的男女之情。谣言以讹传讹,能取信的有几何?”
“噢——”重落规似是把什么放下了,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问:“那七元有什么喜欢的没?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他喜欢什么样儿的?”
三个问题一齐来问,清绝不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才好,聪慧如她,立即从这几个问题中看出了重落规的来历。“七元这个人呐,心中只有长应星君的使命,情窍未开,在那个方面,他是一窍不通。至于你的问题,我还真回答不了,况且……你看着也太小了吧!”
“小?”重落规审视了一番自己,从外表来看,她就是一个扎着双麻花辫子,模样可爱的小女孩。重落规花了点时间反应了一下清绝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跟你说哦,不要小看我,我可是非正星向的大姐大,闭疏那几个崽,全是我罩着带大的。”
“啊?可你看起来,跟星昼相差不大。”
重落规在嘴前竖起一根手指,俏皮得眨了眨右眼,“这是个秘密……”
四个月过去,非正星向在运来的物资帮助下,受到焜蛉祸害的星民的伤势大大恢复,毕竟是中方钧天最好的灵药,再重的伤也都能救回一条命。再者是那些灵植,只要种子一落地,稍用星力催发,便能把一片荒地填满成一片生机勃发绿景,光秃秃的树枝上随之长了许多绿叶,光一照便树影婆娑,先前非正星向一望到头的萧索惨境,也渐渐地有了生机,对于带来这一切的长应星君,非正星向的星民日益信任和尊敬。七元一度觉得此行非常顺利,这里的民风淳朴,相互交往之间没有什么心眼子,只要对他们好,他们亦会对你加倍的好,唯一让七元无法适应的,便是言语交流的时候经常脱口而出的脏话,有些话简直脏得他耳朵无法听下去。故而,七元担心婴几和星昼受到不良的影响,总要着重去教导他们的修养。
“七元!七元!快看!”
某天夜里,七元都快睡下了,重落规兴高采烈地敲他屋门的窗棂唤他。七元打着哈欠开了窗户,一个攥紧的拳头递至他眼前。
“你看!”重落规松开手指,放出一堆金色的星光,光芒并不弱,反而很耀眼,几乎能将七元昏暗的房间照明。“这只是一小部分,我们按照你给的法子修习之后,效果真是不错呢!不信你看我的命星......”说罢,重落规在半空展开了一张蓝色的星图,指着其中一颗亮着光芒的星星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这颗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命星还会亮起光。你瞧,这是闭疏,还有寻迹和停蠡的命星,闭疏的星光最亮,毕竟他的星力就在我们三个之上。你的方法告诉非正星向的晦星之后,人人都能拥有发光的机会,我们到了晚上再也不用提着灯笼了!以后,正星向的那些讨厌的家伙,再也没有理由排挤我们。”重落规欣喜若狂地说着,不时还手舞足蹈,好似言语太过普通,表达不出她心中的狂喜。“当然了,我说的讨厌家伙可不包括你,你现在可讨人喜欢了。”重落规跳上窗户,将脸凑近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