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对视,都红了眼眶。肖竹勋走过来轻轻抱住晖华,他闭着眼睛,闻着她发间的茉莉花香,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
“辛苦你,晖华。”
“你能回来真好。”
两人齐声开口,说完都笑了起来。
“九哥,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肖竹勋把怀中的晖华紧了紧,随又轻轻放开。“你还好吗?身体可有不适?”
“吃得好,睡得香,没有半点不适。对了,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我们查过,最早你也要下午六点多才能到家。”
“昨晚打完电话我就坐汽车出发了。一点都等不了,想马上就能看到你。”
“这样好累呀,我们回去吧,你需要补个眠。”
“看到你,我感觉一点也不累。”
“走吧,母亲还有祖父祖母也想你了。”晖华拖着肖竹勋一起上了车,没过多久,肖竹勋便倚着晖华沉沉地睡着了。
晚间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晖华之后还去报社吗?”肖母问。
大家都看向晖华,晖华略作沉吟,说:“我现在也没什么感觉,报社的事情有人分担,也不太忙,暂时还可以去。待以后哪里不方便了,再休息也不迟。”
“看她喜欢,如果没有身体不适,就当是玩了。”祖父说。
“注意些身体,别逞强。”祖母叮嘱完晖华,接着问肖竹勋:“菱海那边进展如何?”
“那边一切顺利,下周我带人过去熟悉一下,交待好我就回来,之后就不用一直待在那边了。”肖竹勋答。
“这才像话,明天陪晖华去你岳父岳母那也道个喜。”祖母说。
“哎。”
次日,来到娘家,和爹娘道了喜,梁老板夫妇俩都乐得合不拢嘴。
爹娘坐在晖华左右,赵娘子看着晖华一脸慈爱地说:“时间过得好快,印象中你姐姐和你还扎着两个羊角辫去摘莲蓬,转眼间你也有孩子要当妈妈了。”
“娘。”晖华依偎在赵娘子肩上。
“你们也是叫我好一阵着急,明明早就结婚了,到现在才有喜,哎哟,我和你爹又着急又不敢问,真是让人不省心。”赵娘子连连抱怨。
“这不就有了嘛,是不是?”晖华笑嘻嘻地撒娇,赵娘子也拿她没辙。
“多吃些东西,多走动。”梁老板嘱咐道。
“我会陪她多走走的。”
“之后不去菱海啦?”梁老板问。
“不去了,守着她们。”肖竹勋说。
梁老板了然地看着赵娘子和晖华,笑了。
暖黄的灯光透过窗户,小鸟在树梢理着羽毛,和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香甜,万物都如此美妙。
别过爹娘,两人回到家中,晖华有些累了,靠在躺椅上休息,肖竹勋也顺势坐过去。肖竹勋帮晖华整理了一下靠枕的位置,抚摸着她的脸。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眼里满溢着对彼此的思念。
“好想你。”肖竹勋说。
晖华用脸磨蹭他的手满脸依赖,她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我何尝不是。”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怕胡中尉突然跑去找你麻烦,怕万一厂子进行得不顺利你受委屈,怕你变天了忘记添衣,怕你忘记吃饭,怕你也睡得不好……”
肖竹勋抱住晖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以后都陪着你,再也不离开这么久了。”
“你有想做的事情,就去做,我不想自己是你的拖累。对了,菱海那边都还好吗?”
“一切都按部就班,之后打算安排过去的人是我们学长,非常能干知变通,他过去接手我很放心。”肖竹勋顺了一下晖华额前的碎发,“我之所以把厂子扩出去,是怕万一战事蔓延过来,丢几颗炸弹下来那咱们祖辈几代打拼的产业就全完了。以前我们省城,最大的军官也就是上尉,你何时有听到少帅这样大的军衔来这边,这说明局势不太安稳了。”肖竹勋解释着。
“多有防备是对的,哎,也不知孩子这个时候来,幸还是不幸。”晖华愁容满面。
“当然是我们的幸运,我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是我们要共同守护的宝贝。不论何时,孩子都是以后的希望,有生机就有未来。”
“万一真的打到这边来怎么办?之前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为了躲避兵匪,有母亲差点捂死自己的孩子。如果我带着孩子遇到那种情况……一想起这情境,我的心就砰砰直跳,我好怕。”
“不用怕,我会守护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而且现在一切不是好好的嘛,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晖华听罢,长出了一口气,安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