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而无序,鲁莽且冲动,失去所有理智,没有任何生而为人的尊严,退化成原始的野兽,极其不清醒,淫|靡,放纵,荒唐……堪称恐怖的一夜。
——这是许惊筝醒来后,对昨晚的全部概括。
如今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身下柔软有弹性,仿佛要将人完全陷进去,该是最舒适的,可她看向身旁人,却如坠入冰窖,根本无法动弹一瞬。
林听禾的情况很糟糕,甚至称得上是凄惨。
Alpha无疑是稀贵的,但Omega的存在更是少见,但凡家中有Omega,都会被宠爱着长大。
不论男女,Omega生来便有优秀的孕育能力,温顺乖巧,孱弱纤美,信息素能抚慰易感期的Alpha,和Alpha交|配可以诞下更出色的后代,是Alpha当之无愧的最合适的伴侣。
不少穷苦出身的Omega靠此实现阶级飞跃,麻雀摇身一变成凤凰。
Omega是弱势群体,国家为此颁布了不少保护Omega的法律法规,如果有Alpha犯法,下场会非常惨烈。
作为一名富贵人家的Alpha,许惊筝从小被耳提面命,和Omega相处时要注意分寸,不能对这样柔弱的存在施加暴力和威压。
哪怕在易感期,也要留有分寸,不能忘乎所以欺凌自己的Omega。
之前许惊筝易感期时,也会留有一定的理智,告诫自己对林听禾手下留情,可大概昨晚易感期来得太过迅猛,加上酒精的催化,身体的不适让她发了狂。
林听禾很瘦弱,原本雪白的皮肤上印满青青紫紫的痕迹,露在薄被外的肩头更是惨不忍睹,如层层叠叠的腊梅次第绽放,还夹杂着齿印。
许惊筝完全回忆不起昨晚的事,她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强烈的不适感,只有易感期的烦躁盘旋,时不时想要发作,打砸些物件来发泄。
她忍耐力还算不错,习惯性将那些阴暗的念头压下,皱眉揉着太阳穴。
很显然,昨晚她在失控的情况下,将名义上的大伯母侵犯了。
这位她曾经的挚爱,温顺的Omega,如今的伯母,昨晚被她欺负得很惨。
饶是她看了那些印子都觉得自己实在混蛋荒唐,她甚至不敢拉开薄被看对方身体的其余部位,想来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许惊筝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来药膏和舒缓剂。
刚挂断电话,许惊筝便觉察到Omega似乎悠悠转醒,她动作顿了一下,去接了杯温水。
易感期会持续一周左右,在这段时间里,Alpha会有类似筑巢的表现,对自己的Omega会下意识表露出占有欲和独掌欲,清醒时刻也会对Omega更加充满耐心和温柔。
许惊筝握着水杯来到床边的时候,林听禾已经睁开了眼睛,歪歪斜斜倚靠在枕头上,一双圆润的眼睛含着水,笑吟吟地看着她。
莫名的,在这道目光下,许惊筝有些不自在。
她只记得昨晚两人在汽车里的对峙,她还掐了林听禾的脖颈,想来应该是保持敌对的,不知后来发生什么,两人竟然滚到了床上。
虽然这么想很不道德,但许惊筝还是忍不住怀疑林听禾是故意在她易感期时来招惹,为的就是继续纠缠在一起。
心中思绪万千,嘴上说的却是:“润润嗓子吧。”
那只手将水杯递了过去,平平稳稳。
林听禾眨了眨眼睛,仰头看着她,却没有接过去:“我手酸,没有力气。”
水面轻轻一颤,许惊筝耳根略有薄红,她下意识就想要反驳对方,之前在床上的时候,Omega都软成一滩水,只需要享受即可,哪里会累到手。
可看着那双闪过狡黠的眼睛,许惊筝沉静下来,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林听禾想要她喂。
对方知道她们已经无法再回到之前相敬如宾的疏远关系,知道她们重新变得混乱荒唐,知道许惊筝不能再那样置之不理,所以开始拿乔,试探她的底线。
林听禾果然是故意的。
空气似乎凝滞,某种熟悉而陌生的气味在房间里显得更加清晰,仿佛无声提醒着许惊筝,昨晚她们究竟有多么荒唐无度。
许惊筝睨着林听禾,对方的嘴唇很红,但有些干涸,确实需要喝点水润一润。
她意识到,林听禾的小心思一点也不少。
对方专门拦下她的车,就是猜到了她没有那么铁石心肠,不会做到完全绝情,所以大胆地博了一次,成王败寇,是她技不如人,也不够坚定,所以被人钻了空子。
许惊筝抿紧唇线,她的手腕有些酸,不过并不碍事,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中,她坐在床边,水杯微斜,贴在林听禾的唇边。
林听禾丝毫不意外她的妥协,铁证如山,容不得许惊筝逃避,况且许惊筝的教养实在是太好,从小被父母管得很严,是个责任心很强的Alpha。
哪怕这件事并非对方所愿,但既然发生了,许惊筝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她。
林听禾赌赢了。
温热的水慢慢涌入口腔,顺着喉管往下流,极大程度解决了干涸与枯败,滋养了不适的喉咙,连带着空空的胃部也有几分妥帖。
某些时候,林听禾格外喜欢许惊筝的这种负责。
她弯着眼睛笑了下,抬手搭在许惊筝的手腕,后者没有躲开。
那只白皙的手没有停留,指尖俏皮地挠了挠许惊筝的掌心。
“别闹,”许惊筝八风不动,“不然洒你一身水。”
事已至此,许惊筝也没有过多懊恼,毕竟在林听禾不断的试探下,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也可以说,她对自己太过了解,清楚在对方面前,无法坚持原则。
林听禾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Omega,对方与她完全契合,无论哪个方面,都做到了极致的相匹。
许惊筝栽了也理所应当,再也不会有人比林听禾更懂她的心思,了解她的本性。
许惊筝沉默着喂水,目光下移,落在林听禾的身上,看到对方脖颈的微红,应该是昨晚留下的痕迹。
她已经无法想起掐住那纤细脖颈时,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大概已经被酒精和不悦冲昏头脑,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
林听禾的手仍没有闲着,和她的小指勾在一起,轻轻地摩挲,俏皮又大胆。
许惊筝便又看向她的脸,从那双眼据中读到了狡黠和无辜。
是一副很得意的模样,但不会惹人厌恶,反而觉得好笑和无奈。
许惊筝迟疑片刻,另一只手握住林听禾捣乱的手,没用太大的力气,但也不容易挣脱。
“听话,不要乱动。”
她用一种特别而温情的声音说,充满不自在。
林听禾眼睛弯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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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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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