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洞 第11章 第十一章 当断则断

月色中天，夜色融融。

傅思泉坐在客厅沙发与孙家夫妇诉说自己的委屈，孙诺言在一旁看破不说破，孙父见傅思泉如此受屈，他让佣人把自己的钱包拿过来，孙父拿出一张不限额的卡给傅思泉，让她尽情花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孙母见况也不好说什么，好歹也是亲侄女。傅思泉假意推迟不好意思收，结果聊着聊着就把卡收在手中。

孙诺言从容淡定道：“天色已晚，爸妈该上去休息了，本来上了年纪觉就少，有什么话或者是事情，我们明天再一次性开展，我和傅思泉说几句话便各自回房。”

孙父拍拍膝盖起身道：“好，那我们就上去了，以后来日方长。”

孙母没有言语，对于傅思泉她只是中规中矩，凡事做得差不多即可。况且在唐家种种事件皆知，对傅思泉无法做到像大伯母同侄女般亲热上心。

孙诺言见父母陆续回房，她索性与傅思泉打开天窗说亮话，方才出于父母在场没有发表评价，她知道父亲对于傅思泉很宠溺，自从四岁来家居住后，凡事有要求必会满足，听闻孙诺仪进唐家门不惜自己低下当随从姑娘，本跟来是不用干活的，但是她想在孙诺仪宅里立女主人威风，孙诺仪见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属实丢人现眼，无奈之下给她安排简简单单的工作打发时间，傅思泉一开始本不同意，但是怕孙诺仪把自己送回孙家，所以自然答应了。

傅思泉见大伯大伯母已离去，客厅只剩下自己和孙诺言，她虽然说与孙诺言孙诺仪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她比较惧怕孙诺仪。

“行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别装！”孙诺言坐在沙发上平视着对面的傅思泉。

傅思泉不自然眼睛闪躲将头发扒拉到耳后“我装什么了。”

“自从我妹带着你来唐家，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明说了，大家之所以包容你，完全是看我叔叔的份上，从今天起我要是发现你搞事情的话，我就直接告诉我婶婶，当初小三并不是一尸两命，而你这个私生女存活于世，我婶婶家里是什么成分？heibang世家，她知道后能留你？”

傅思泉轻蔑一笑：“呵～我要是死了，你们家一个人也跑不了。”

孙诺言淡漠开口：“婶婶是明事理之人，此事完全是叔叔道德绑架我爸，我会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婶婶讲明，堂弟堂妹一向与我同诺仪感情深厚。”

傅思泉冲孙诺言翻了个大白眼，孙诺言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她松弛将电话打开，屏幕显示着正在通话页面，上面的联系人是婶婶，孙诺言将电话开了免提。

孙诺言：“婶婶。”

“你们之间的谈话我已经听到了，本来我还想着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孩子已经这般大了，可是没承想傅思泉在你家这种环境下生长也无济于事，劣质恶性的基因太强大了，随了她生父母。”

傅思泉听到这个声音她吓得说不出来话了，满面惊恐的她想起身回房拿行李逃离这里，可是腿发软发抖根本就站不起来。

这时一位黑衣人拿着消音枪走进来，他举起枪瞄准傅思泉的额头准备开枪，傅思泉崩溃大哭连忙求饶：“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黑衣杀手毫不犹豫开枪，傅思泉死得干净利索倒在沙发上，另外两个黑衣人进来把傅思泉装进麻袋里硬生生扛走了。

孙诺言如看了一场颇无聊的戏，她疲惫打了个哈欠“你们进来吧！”

道士和尚进来开始做法事诵经，还有他人把客厅全部物品进行搬离改换，把客厅彻底翻新了一番。孙诺言事前已经在父母的安睡汤中放了适量的安眠药，二老睡得十分安稳。

孙诺言不知在楼梯间的角落里，有位面容酷似她的孩童亲眼目睹了一切，他同他的母亲一样从未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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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芷晴今夜无眠，她独自一人在大公园徘徊，对于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她开始有些焦虑，殊不知管家李婉华早已把她的去处安排好，但是必须让一切自然合理性推进，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考察方芷晴的心理素质与其为人处世。

穆凯黛斯与封离思一同看着监控画面中的方芷晴，封离思一边吃棒棒糖一边用腿晃动着椅子，对她来说每日看着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像是极致无聊的影视剧，当然偶尔有点意外想不到的惊喜。

穆凯黛斯根本就不想看，她以刘淑云唤她做事为借口便离开此地，封离思视穆凯黛斯为空气根本就不理会她，穆凯黛斯无所畏惧迈开腿走了。

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繁星点点，在苍穹上熠熠闪烁。

季青时翻看着陈旧泛黄颇有年代感的书，她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身上的重肩何时能彻底卸下，整个大家族都是由她和孙子在天打理，她已经听闻有一个项目家族有两房在争夺，不过对于她来说只是小事，那就各凭本事，到时候一争高下得出结果，她就能知道双方哪一房势力更大，到时候想攻略防备暗中打压。

她从床头柜拿出私人智能电子产品，从开机到输入密码打开自制PPT，季青时点进唐家家族个人价值合集，一直以来位居榜首的唐宗实一房，其次是唐启礼，唐镇延，唐兆海，唐叔兼，唐元英，唐元才。

季青时看到唐镇延一房的指数快与唐启礼打平手了，今夜注定无眠了，她起身缓缓下床拿着私人秘制电子产品来到书房，季青时按起书桌面上的座机让自己贴身女员工沏杯茶来。

季青时这时想起李婉华，打电话给李婉华问方芷晴的去处是怎么安排的，李婉华在电话回答说暂时没有具体去处，季青时告知李婉华先把方芷晴安排到唐兆海一房，让她在这房待不下去，安排最有难度的工作，让工作人员都孤立她，记住！是真的孤立她！不是演戏。等最后干不下去时让她跟着你。

李婉华得到当家主母的指示便立刻开始执行，对于她来讲方芷晴越早提升上位，她的退休生活越有望。

方芷晴正在给自己煮一碗面条吃，锅内漂浮着细长雪白的面，切成标准方小块的胡萝卜，还有三根青菜，汤底是自己买来的鸡汤宝。

她吃完夜宵把碗放进洗碗机中按下功能键便大功告成了，方芷晴闲来无事打算看看自己的电子邮箱，她看到了张子瑜早在三个月前发送的邮件，方芷晴点进去，她越看脸色越沉重，她双目微红一直强忍泪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没有想到自己所收到的是告别信。

方芷晴立刻马不停蹄地给罗如意打电话，罗如意担心方芷晴的人身安全谎称张子瑜是怕拖累大家才放弃治疗，没有其他的原因。

方芷晴怨罗如意为什么不告诉她，罗如意在电话另一边哑口无言，她该怎么和方芷晴说，她不能说。方芷晴气得直接挂断电话，罗如意后续打了N次电话，方芷晴都没有接，她跑到卫生间一边在洗脸池洗脸一边放声大哭，她没有好姐妹了，没有子瑜了，再也没有了。

这时笔记本电脑响起熟悉的提示音，方芷晴擦干脸面如冰霜去查看，李婉华新下来的通知调方芷晴去唐兆兼一房工作。方芷晴没有想到自己的工作这么快被安排了，她本来打算想去墓地看看张子瑜，然后陪伴张叔叔婶婶几天，替子瑜孝顺照顾他们夫妻几日。

方芷晴根本就没有把这通知当回事，她打电话给李婉华，向李婉华说明来龙去脉情况，不承想李婉华根本就没有批准，她只允许一个星期后请假，具体原因是唐兆兼那一房急需人手。

李婉华派安诚煜带人搜查孤儿院与其张家，还有罗家等等地方，主要是张子瑜曾经住过的高级会员病房为重点搜查地点。

李婉华独自一人前往唐兆海一房，与唐兆海独生女唐禾相谈告知方芷晴一事，方芷晴的存在唐氏大家族皆知。李婉华特意交待好后便独自一人离开，到达办公室时接到安诚煜的电话，安诚煜告知搜查结果表示无异常，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和可疑物品。

方芷晴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就起来了，这一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一点多才入睡，她的眼睛由于哭得太厉害导致第二天肿肿的。方芷晴简单洗漱完毕便去食堂随便点了个白馒头就离开了，她一边走路一边吃馒头，噎到了就喝随身携带的瓶装天然矿泉水，走着走着就到了自己的寝室，她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她并没有昂贵或者杂七杂八的物品，收拾完毕便放在客厅，一会儿工作人员会将她的私人物品送往唐兆海一房。

方芷晴站在客厅看着iPad上面的家族图，她点进唐兆海一房的主页详情，唐兆海目前为止从发妻因病去世后至今未娶，与发妻育有一女，其女唤唐禾，人长得清秀标准，自幼学习成绩优秀，为人刚毅要强，十三岁便到其父公司磨练工作，与其父相依为命感情深厚。二十六岁与张昊唯，张昊唯家庭背景就是普通的中产阶级，二十九岁娶张昊唯进唐家门（倒插门）二人生有一子，其子唤为唐知许，唐知许是唐兆海亲力亲为带大的，唐知许成年后与段斐然结婚，二人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生有一女，其女唤为唐笑然。

方芷晴到达唐兆海一房时随着工作人员引领下和这一房每位成员请了安，唐兆海坐在客厅主位，唐禾一早便去了公司处理工作，副位自然是空缺的，其次是女婿张昊唯，孙子唐知许，孙媳妇儿段斐然，重孙女儿唐笑然。

客厅布置抛去世俗装饰，批用上等姣好奇楠沉香作为内装，淡雅清绿的竹子随着堂风摇曳像是在大自然中演绎飒爽英姿舞姿，空气中飘浮着经历岁月又不曾被世俗触染的茶香。

七十多岁的唐兆海身体不如家族中的同辈人，他坐在主位颇有疲惫，据方芷晴所知老人家刚大病初愈，各方面都没有完全恢复好，他的面容多些岁月的痕迹和憔悴之外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拥有盛世之颜。

唐兆海只是环视一眼方芷晴并没有言语，女婿张昊唯时不时对自己老丈人唐兆海观察一番完全没有理会方芷晴，孙子唐知许与孙媳妇儿段斐然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过一下场面。方芷晴请安完毕后便来到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和她在孙诺仪宅子中并不能相提并论，这个顶多算二级员工寝室，她找了唐兆兼一房的管家。

唐兆海一房的管家是一名年轻男性，年纪与唐知许同龄，二人是同窗同僚，关系甚好，此人出身于中产阶级，家中由于某些原因导致破产，当初在国外读大学差点因为破产断供，如果不是唐知许与爷爷和母亲讲明此事资助康城在国外完成学业，恐怕也没有如今的康城了。唐兆海一房所有事物都务必经过他手，康城与唐知许在唐氏集团也有职位，康城是唐知许的秘书。

她询问了一番关于自己的房间问题，康城官方性回答：“由于方芷晴同志是在我宅员工名额已满的情况下进入的，一级员工房间没有是正常的，你的房间前身是一个小库房。”

“我先去忙了。”康城微笑礼貌性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方芷晴觉得无所谓了，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自己都没有独立的房间，现在已经很好了。她打算去卫生间洗澡洗漱换下工作服，结果发现卫生间并没有洗澡洗漱物品，于是方芷晴马不停蹄地去目的地拿取一级员工洗漱洗漱物品，总之缺什么就拿什么，什么贵就拿什么，没有必要替资本家省钱。

穆凯黛斯到此处门口蹲了一波方芷晴，等方芷晴拎大包小包的物品出来时，她特意在门口拍了拍方芷晴肩膀，方芷晴条件反射用手中物品反击穆凯黛斯，穆凯黛斯大喊：“是我！我是穆凯黛斯！”

方芷晴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停下自己的动作，方芷晴苦笑不得说：“你好好的在门口埋伏我干什么！”

“我看到你到这个方向来了，所以我就跟过来喽～”

“不说了，今天是我第一次到唐兆海房里工作，晚上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