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低头看了眼**,他崽没心没肺的已经跟着老公的步伐跑进书房,根本没给老父亲纠结的余地。
啧。
“那麻烦你看一下**,我就不关门了,**自己会进去。”
听着里边回应了一声,余元这才转身回去。
怀里少了个热源,余元翻腾了一会儿才顺利睡着,这个夜晚冷的他感觉自己像空巢老人。
……
“哥哥,我们一起拯救地球吧。”
稚嫩的声音在梦境中有点失真,余元迷糊着想要判断声音来源。
——砰。
大地在震动,余元没时间判断稚嫩的声音在哪里,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力量牵制住一样,不受控制的向上飞行。
牛顿的棺材板要压不住的那种赛博飞升。
现实中枕头上的手狠狠握拳,梦境中的余元努力适应那股失重感。
“我是守护地球的卫士,战栗吧,我将华丽的战胜你!”余元再次不受控制说了一句话。
浅眠但做梦的人类被自己尴尬到双脚快速抓起床单。
“怪兽,我将和我的兄弟华丽的战胜你。”余元眼前出现一个裹着绑带的拳头,他沿着手臂曲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陆钏穿着风马的衣服,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怪兽,别以为变成我兄弟的模样就会放过你!”陆钏样子的怪兽没有因为余元的垃圾话停留,狠厉的攻击着他。
他匆匆格挡,躲开怪兽不断袭来的攻击。
终于,在又一次失重感传来时,余元清醒过来。
**正踩着他的肚子跳跃,小白在旁边舔着他的手。
余元从门缝里看到一个阴影,他猜测是陆钏。
“**,下去,你爹我快被你压死了。”余元被这无厘头的梦境搞得有点没力气说话,**歪歪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依旧摇着尾巴站在原地。
“余元你醒了?叔叔阿姨都出去了,你早上想吃什么?”
余元听到陆钏的声音,愣怔一下,挠挠头抱着**放到地上:“不吃,你吃就行了。”
门口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余元洗漱的时候,脑海中还是因为打斗微微汗湿的脸颊。
余元稍稍回想了一下,嘶,变成怪兽的战损陆钏,也好好看啊。
眼睛盯着虚空刷牙的余元动作突然一顿,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
昨天不是才?他这么年轻力壮的吗??
早上的感觉来的快速又强烈。
余元一只手刷牙,一只手自暴自弃又轻车熟路。
脑海中匆匆闪过晚上梦境中的脸,还有拳击馆看到的身体。
“余元,阿姨留着张纸条说你有轻微胆囊炎,不吃早饭不好,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洗完出来吃吧。”陆钏担心余元又睡过去,纠结了下还是敲了敲门。
余元在浴室听着那道隔着两扇门听起来闷闷的声音,两只手的动作同时猛地一顿。
他咬紧牙刷杆,脖颈青筋都蹦出来,才压抑住了到嘴的那声闷哼。
他有罪,他又不干净了。
余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愤愤搓手。
等坐到餐椅上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看陆钏。
“给你勺子。”
“谢谢。”
余元伸出手准备接过勺子,当时目光看到陆钏好看的手指时,硬生生制止了自己动作,换了只手拿好勺子。
陆钏困惑地歪歪头,将蒸好的五彩小包子递给余元。
昨天晚上已经将框架搭建好,今天两个人照着PPT和说课稿讲授掐时间就行,不太费时间。
余元因为说不清的心虚,卡壳了好几次。
这直接导致一上午,陆钏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余元的不太好评。
好在讲课已经成为了余元的肌肉记忆,卡得再离谱他也能靠潜意识纠正回来。
余元结束时强迫自己问心无愧地直视陆钏:“中午吃什么?我妈发消息说去大姨家帮忙了,中午只有咱们俩。”
“我手艺不太好,可以点外卖,看你想吃什么。”
陆钏放下鼓锤,看着余元恨不得将地板盯出一条缝的样子,疑惑歪头又扭回来:“我都行。”
“哦,那我炒鸡蛋吧。”
“我做也行,昨天看阿姨往冷冻里放了小排,可以做糖醋排骨。”
余元纠结地抠了下门缝,他想吃。
“不好吧,你是客人。”
陆钏眼看着余元咽了下口水,嘴上还倔强的客套着,没忍住笑了一声:“辛苦余老师讲课,现在两点,吃完饭我正好回家。”
“哦,那我备菜吧。”余元有点开心,即将被死对头投喂的感觉好奇妙。
说是他备菜,可陆钏干活很麻利,除了问余元调料之类的在哪里,几乎没有余元能插手的地方。
九月的天还有点热,处于开空调不得劲,关空调微热的状态。
余元家空调的风几乎不能吹到厨房,只有抽油烟机能稍微带来一丝难以察觉的凉意。
混子终于找到了一个事情做。
额角的一粒汗珠被余元眼尖的看到,精准的拭去。
因为颠锅腾起的火苗映亮陆钏眼底,棕色的瞳孔微缩,余元有被帅到。
仗着陆钏看不到侧后方的自己,他大胆的盯着那截腰目测着距离。
啧,比他宽,而且腿几乎没有岔开,就能稳稳站着挥动纯铁大锅,好稳当的底盘,也就比他差那么一点点吧。
看着看着,余元手开始有点痒。
他纠结了很久,煤气灶旋钮关闭的轻撞声几乎变成了催促的号角。
“嘶,怎么了?”
陆钏整个人猛地一颤,锅铲和锅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余元紧张地捏紧裤缝,人还装作无辜的样子:“有一截葱落你腰上了。”
陆钏疑惑地挑了下眉,僵着半边身子将糖醋小排盛到碗里。右胳膊顺手抬起擦拭了一下鬓角。
这位混子帮工一点都没有敬业精神,站旁边捣乱就算了,还用手在厨子腰上钻孔,生疼。
今天小排都没有切葱,从哪儿能长出来葱?
陆钏的手艺确实很好,余元啃着一块轻松脱骨的小排,心虚到脸差点儿埋在米饭碗里,借着歪头啃脆骨的动作悄悄抬眼看了下对面吃饭的人。
陆钏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他做饭好吃,身材还不错。
可惜,第一的位置只有他余元配登顶,为了第一他只能遗憾放弃和陆钏成为好朋友了。
如果哪天陆钏愿意亲口叫他大哥,他可以考虑一下。
余元嚼着脆骨,越想越美,不自禁快乐地抖了下腿。
拖鞋被余元越晃越远,最后只靠着一根圆润拇指堪堪挂着,颤颤巍巍晃荡着撞上了肌肉紧绷的小腿。
啪嗒。
清脆的掉落声在客厅中清晰可闻,没穿袜子的余元尴尬地将嘚瑟过头的脚藏到还穿着鞋的左腿后方。
“不,不好意思哈。”余元耳朵烫得头晕,匆匆解释完低头找鞋。
拖鞋离他有点远,余元左手搭到桌面上,整个人隐没到桌面下边。因为姿势别扭,他只能靠两只脚着陆堪堪维持平衡。
擦,怎么掉那么远,他的早饭都快挤出来了。
余元食指和中指都在努力绷紧,企图不要侵占到陆钏的地界相安无事拿到这只质子拖鞋。
低头充血的眼前有点发晕,余元用力闭了下眼睛,这才成功重新聚焦看清楚前方。
前方有双大眼。
大眼手里揣着质子。
余元彻底红温,他不太礼貌的从陆钏的手里抢走了拖鞋,尴尬到有点不知道此情此景应该说出什么话。
“余元,吃饭。”
“哦……谢谢。”
余元看着眼前这碗白粥,这粥,它可真白啊。
要不是粥烫得吃不下,他都想干了这碗粥回卧室挑个地缝钻进去,等陆钏离开这座星球再出来。
“余元,你电话。”
余元从碗里抬起一半头来,偷感十足拿来手机,全靠肌肉记忆接听了通话。
“哎,元元,你和陆钏准备的怎么样了?”
余元咽下粥含糊着:“差不多了,能去。”
可惜老母亲没有察觉到余元言语中的暗示,对面可能太吵了,张女士没有听清余元在说什么。
“歪?没听清吗,摄影师说晚上你去压床的时候需要拍两张照片作…做什么?”
余元在听到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求生欲很强的伸手准备挂断电话,可还是赶不上张女士流畅的汉字顺着电磁波倾泻而出。
“妈……”
“做素材,你姐夫弟弟说考完试能来,你带好洗漱的东西记得。”
嘟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中,余元顿时将头埋得又深了一些,鼻尖磕到一粒剔透米粒。
这就是他晚起床的报应吗?他今天一天脸都丢没了。
客厅再次沉默,只剩下余元勺子轻轻在粥中搅动的声音。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大胆!
余元该死的暴脾气没忍住,抬头看向陆钏,眼神中满是恼羞成怒的控诉。
“不好意思,一会儿再对一下流程我就走,你不要着急。”顾忌奶茶同学薄弱的脸皮,陆钏很仁慈的猛猛掐紧大腿肉,忍下了即将倾斜而出的笑意。
余元巴不得陆钏赶紧走人,他顺杆子爬了下去。
“行,我吃完了,你…走吧。”余元想问你吃完了吗,这才发现陆钏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的饭,这会儿正两手拿着手机,看样子聚精会神看着什么。
希望他看的专心,没有听到张女士说话。
个屁,他都笑了。
余元为了自己的面子,没有抓着那声笑不放。
他不懂,压床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来说。
这是无上的荣耀!上上荣宠!!
余元捏着丝瓜络,愤愤不平地洗着碗,越洗越气,越气劲儿越大。
咔嚓,手里的碗发出一声清脆声响,惯性作用下,余元根本来不及躲避。
“嘶。”
“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