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娘变人后藏私很艰难 第20章 脑袋

哪边都不能放手，书书索性又抱回了大田，打算带上它一起去，顺便也履行之前的诺言——找吃的。

她其实挺感激两个人的。一个昨天见过，一个今天刚碰到的。而这两个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帮助了她和大田。所以，当他们在提出想要跟她一同前往半山腰那里的时候，书书没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稍稍等了他们一会儿，黄忠土在找到趁手的工具后还想着要不要去找那几个老伙计跟上一起去。他正思考着呢，黄忠顺就开始催促了。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了吧？毕竟人多了也惹眼，更别说他们想的还都不一定是事实呢。

他还在犹疑，之前，黄忠顺到底有没有给他们交底儿。

不过都无所谓啦！他今天就要去探个究竟。

就这样，三人老老少少，拖拖拉拉，一起顺着路往上走。行进的时候，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除了攀爬稍有些累，其他一切都还很顺利。

到了地方，书书轻车熟路地滑坐了下去，然后直奔树根子那里。

这会儿，她要去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所以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甚至驱散了之前来回折腾的那些疲劳。

既然人家严明了山腰子这边的坟墓是他们家的祖坟，书书就还是有顾忌的。她其实还有些搞不明白，她明明说过要把黄皮子埋进祖坟一带，但是却并没有人阻止她的举动。这让她很是纳闷。

“不管那些了。”她小声嘟囔道。

环视一圈后，并无别的异常，她才蹲到早就熟记于心的那枝树根边开始刨土。

但她高估了自己。换了人身以后，就没了尖利的爪牙，再加上擅长这方面的专家——大田又还在昏迷中，种种原因综合下来，导致她一时的进度很不明显。

手也扒拉地生疼。

就是这时候，黄忠土赶来援助了。他带来的那个工具，一个模样很是怪异又短又细的可以用来铲土的东西，帮上了大忙。

“书书丫头，你闪开，用手扒拉得要等到啥时候去，让爷爷用铲子给你捅开。”黄忠土阻止了书书再费手费力的方法，黄忠顺也顺势拉开书书给他堂弟表现的机会。

“确定是这里吗？”黄忠土挑眉询问道。

书书没多想，点头应是。

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黄忠土嘿嘿一笑，对着指定的地方开挖起来。

两铲子的功夫下去，他就觉摸出不同来。力道还是一样的力道，可是手感就明显不同了。他也没功夫跟旁边的两人讲解，只手上的动作更加谨慎了一些。

黄忠顺趁此期间也没闲着，他不断对着被挖出来的湿土闻闻、摸摸，还用指尖来回轻搓。

很快，黄忠土的重复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样？”黄忠顺不管心里再有底，还是第一时间靠近询问。

黄忠土指了指挖出的洞口，沉声道:“你看……”

土铲的长度不到一丈，黄忠土使用它也还没超过本身长度的一半，然而黄忠顺朝里面看去，黑乎乎的一个弯道出现。那也就说明他们真的连接到了本来就存在的通道所在。

书书没有两位老年人的复杂心思，她一心只想着洞能打通她好带着原来的身体去埋葬，还要把自己收藏好久的宝贝取出当作陪葬品，而等这一切办好定下来，她才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所以，当两人愣怔住对着洞口出神的时候，她挤了过去。

确认洞口打通后，书书更是什么都忘记了，一心只想着往里面进，甚至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子是个人，尺寸跟小洞口的大小根本不匹配，还伸着大脑袋动手往里面爬呢。

这情境，回过神了的两人看在眼中，是又好笑，又眼热。

黄忠顺一把捞回使劲往洞里钻的小人儿，他对比了一下洞口的大小，按理说跟书书的尺寸差不了太多。他也没责怪书书自作主张就往里头钻，只是安抚道:“小丫头，等一等吧，让你忠土爷爷再量一量大小，你硬挤着进去肯定是行不通的。”

书书只能等着。

黄忠土测了测，挖了挖，又测了测。然后招手道:“来，过来试一试。”

书书半信半疑地伸了下头，没成想，一下子就卡住了。

“不行，还进不去。”她说道。

“不可能啊。我都丈量好了，一切按照最原本的洞口长宽比对的，如果你连这里都进不去，那底下更别说能顺利爬行了，看来得重新打洞或者全部扩大一倍才行。”黄忠土摸着下巴认真道。

但如果那样，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就不能亲自上场使力了，只能去找年轻人。可那样恐怕又要生出别的事端来。

黄忠土来回扫视了洞口跟书书，更是在书书身上找问题的主要原因，他上下仔细看了看，最后，对着书书的大脑袋瓜子深思起来。

“来来来，丫头你倒着进去一下试试。”他重新指挥道。

黄忠顺突然醒悟一般，也看了看书书。他没有阻止堂弟的要求。

书书照做了。

这一下，双脚，双腿，胯骨，身子，肩膀，全都很顺利，脖颈更不用说了，尤其好进，就是到了脑袋嘛……

又卡了。

“啧啧！这小脑袋瓜子……”黄忠土欲言又止，还上手摸了摸。

“行了，先出来吧。我给这挖好的扩一扩，你再下下里边，要还是卡脑袋瓜子了，那就没办法。如果不卡，就是我的问题。”

“早知道直接给你挖开试里边的就好了，我还费什么力气去专门量尺寸吆！尽费事儿呐。”

黄忠顺无语一默。对啊，他们可不是尽在浪费时间？直接挖开点儿不就好了？又不是很长的距离。

失策啊失策。

而最终结果，当然是下头的尺寸更贴合了。

又出来了一次，书书把两个小家伙全部带上了才重新启程。临行前，黄忠顺难得神情严肃道:“如果下去，有声音或东西指使你做什么就应下来，跟着照做。它要是赶你离开，就立马顺着绳子拐回来，一刻也不能耽误，知道了吗？”

对着腰上绑好的绳子，书书艰难点了点头。她没明白这一出是做什么！但不点头又怕不知道磨蹭到什么时候，只能应下。

等她走后，黄忠土认真问道:“四哥，你觉得都到现在这情况了还不是时候吗？你自己瞧瞧，不说大人，就那些小娃子们，哪一个不是跟书书似得脑袋大身子小？有的那些肚子涨气得光亮，瞧着都吓人地很……”

“咱现在都不是贪心不贪心的问题了，是为了活命啊！”

“……”

“老是规矩规矩，狗屁的规矩，给了人希望却又一直让人等等等，能等到啥子时候，全死完的程度吗？”

“好了！”黄忠顺制止道。“你在这里叫什么叫？想叫给谁听？就是跟老祖宗叫屈也轮不到你来开口，我还没死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啥，看见根野人参就魔障了吗？”

“多想想那些贪婪背叛族人的下场，那些违背祖训‘不得进入’祖坟却擅自私闯的人，哪一个出来过？”

黄忠顺语重心长:“敬畏者自敬畏，不敬畏者无需多言。”言尽于此。

他知道，随着时代的发展，黄家也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黄家了。现在的几代人，很矛盾。他们有的往往一边信服非自然，一边又不自主去妄图打破，心中的敬畏与不敬畏总是轮番更替，教人头疼。

人心呐，最矛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