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啰穿着白鱼鱼特制的草裙和比基尼,被一根蜜薯诱着直立,在玄煜面前展露出猪猪的诱惑。一旁的冯公公脸都拧在一团,根本没眼看。
白鱼鱼望着玄煜:“皇上喜欢么?”
玄煜捏紧拳头。
系统:【快!说喜欢,不要辜负福星的美意。】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玄煜简单而又含糊地“嗯”了一声,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喜欢”二字。
白鱼鱼看一眼兴奋摇尾巴的啰啰,为玄煜冷淡的态度感到不满,他口是心非,他故作矜持,啰啰是想不明白的,小猪猪要的是情绪!玄煜这副样子,啰啰只会当他不喜欢它。
果然,无论如何释放善意,都未能得到玄煜回应,啰啰摇摆的猪尾巴逐渐垂下,俊秀的猪脸上出现很失望的表情。
白鱼鱼悄悄瞪玄煜一眼。
系统:【福星满意度:一颗星,唉——】
玄煜斜一眼白鱼鱼,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白鱼鱼见着,心生希望,死死盯着他的嘴角。
玄煜露出个虚假的小脸,不太自然,但毕竟是在笑。
白鱼鱼理解他这个人惯常不爱笑,脸上的肌肉恐怕是没有笑这个功能,但为了啰啰的心情,她仍旧露出鼓励的目光,咧着嘴笑,给玄煜一个学习的榜样。
笑,就要像她这样!
玄煜看着白鱼鱼笑,仿佛身处幽暗潮湿的牢狱里,忽然见着一缕温暖的光,仿佛困在凛冽刺骨的寒风中,捧着一个发烫的暖手囊,他沉寂多年,自以为早已枯败、腐烂的心,竟突然鲜活地砰砰跳动起来。
他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没有勉强。
白鱼鱼满意地看着他,满眼“孺子可教”的欣慰。
系统:【叮!福星满意度调整:五颗星。】
玄煜猛然醒神,凝视白鱼鱼片刻,带着一丝迷茫,走了。
见过玄煜的笑脸,白鱼鱼确信,玄煜这个人外冷内热,俗称闷骚,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倒是很诚实,他若真的不喜欢啰啰的装扮,会每日巴巴地跑来西内苑看猪?
他明明喜欢得很!
第二日,玄煜果然又来了。
白鱼鱼眯着眼,暧昧一笑,露出懂了的表情,让啰啰裹着五彩丝带,在他面前跳了一支转圈圈舞。
玄煜的表情变幻莫测,像是服了毒药,受了内伤,但最后,他在笑。
白鱼鱼对此十分满意,骄傲地扬起白嫩小脸。冯公公脸上的表情更为复杂,一时惊恐,一时错愕,一时欲言又止。
他实在揣摩不透:皇上他为何这样!
此刻候在远处,已等白鱼鱼遭殃等了许久的碧芸,脸都是绿得比吃了粑粑还难看。
眼见着事情的发展与她的预期背道而驰——白鱼鱼越来越得圣心,碧芸除了嫉妒、怨气,还有迷茫。
她实在想不明白:皇上他为何这样!
没两日,困扰着冯公公与碧芸的问题便有了说法,而且这个说法在宫内、宫外都传得沸沸扬扬,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传言:皇上被只猪妖给迷住了,而且猪妖是公的!
冯公公猛然想起被他惩罚的三名宫人,原来,这场不怀好意的舆论之战早已秘密发酵!要说这是偶然,绝无可能。
白鱼鱼咀嚼着传言的内容,很是佩服造谣者的心计。说玄煜被猪妖迷住,是要给他扣昏君的帽子,这帽子一旦扣上,天下再有任何祸乱,全都可赖在皇帝身上,再者,玄煜迷上的还是一只公猪妖,情况变得更加暧昧——
玄煜,堂堂一个皇帝,后宫空虚,子嗣暂无,早就令人怀疑……
古往今来,每一个荒唐的谣言背后,都是一场用心险恶的阴谋。
玄煜深谙其道,在王琮逼到紫宸殿,要他杀猪以平谣言引起的民愤时,他说:“国老若是为朕着想,该想办法平息谣言,而非让朕杀了圣猪。”
王琮不依不饶,拿不下猪命,便谏言玄煜尽早封后,绵延子嗣,赌住悠悠众口。
他是想将自家孙女送进宫中。
玄煜心里清楚,并不肯接话。
二人对峙片刻,王琮退下了。
冯公公凑上前,静候一旁。
玄煜冷哼一声,思忖片刻,让冯公公寻个人来,他今晚便破了那些流言蜚语!
从前,他没想过与女子行房,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宠幸谁都一样,不过是为诞下皇嗣,而王家女是先帝定下的皇后,不论谁登上皇位,都必娶王家女为妻。
王琮那个娇生惯养的孙女,三年前还未及笄,他不想在册封皇后之前,弄出个麻烦的庶长子,便一直不曾临幸何人,此事倒是一举两得,他不必浪费精力应付那事,又使王琮以为他格外看重王家,尽心尽力地替他办事。
三年来,王琮确实帮他铲除不少麻烦,不过,眼下王家就是最大的麻烦!
冯公公想着晚上侍寝的人选,想到西内苑中曾得玄煜另眼相看的碧芸,谣言说皇上为猪妖所迷,若是皇上宠幸养猪的人,谣言自然不攻自破,皇上常往西内苑去也有个缘由。
冯公公提起碧芸,玄煜却想到了白鱼鱼,但很快他便打消了念头,如今,白鱼鱼已经够折腾他的,若是被他宠幸,恐怕折腾得更厉害。
*
冯公公笑着退到殿外,匆匆去到西内苑报喜。
碧芸正为啰啰与白鱼鱼比与她更亲近而恼,忽然得知自己被封为才人,当晚便要被皇上临幸,碧芸彻底愣住,什么猪,什么狗,她都不再管,她是才人,是主子了!
谢过冯公公后,碧芸像只骄傲的小母鸡,昂首走过白鱼鱼面前,只差咯咯哒地叫着炫耀了。
白鱼鱼顾不上她,皱着眉头操心啰啰突如其来的反常,凭着多年养猪的经验,她判断,啰啰发|情了。
冯公公转身离开时,白鱼鱼将他叫住,托他向紫宸殿传信。
玄煜得到消息时,从桌案后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冯公公,猪,发|情了?
冯公公小心翼翼地笑着,等着他的吩咐。
玄煜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平复片刻,问:“她是何意?”
冯公公:“白鱼鱼请求皇上,赐一头小母猪与圣猪配对。”
玄煜脸色瞬间变得古怪。
一头猪已够他烦的,还让他再赐一头猪,一公一母生一窝,他可不想看着一群猪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骟了。”
*
“骟了?”
白鱼鱼拔高声音,瞪着小班带来的太医,据说,这人是技术高超的割蛋专家,手起刀落,蛋蛋无踪。
白鱼鱼扭头看一眼不谙世事的啰啰,为它将要受的罪心疼。太医拿出白光闪闪的刀子,逼近猪的屁股,白鱼鱼不忍直视,别过眼去,听着啰啰不知危险的哼哼声,她心里难受,终究没忍住,冲上前去,张开手臂护住啰啰,对一旁吃了一惊的小班说:“先别骟了,请皇上三思……”
“猪,必须得骟。”
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白鱼鱼循声看去,是冯公公来了。
他奉皇上之命而来,监督太医骟猪。
白鱼鱼红着眼朝他摇头。
冯公公冷着脸,像个无情的杀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太医将发情公猪被骟的好处说给白鱼鱼听,白鱼鱼养了两辈子的猪,当然知道骟猪对非种猪的公猪有好处,可是……啰啰会疼呀!
“你放心,皇上吩咐过,给圣猪用最好的药。”
太监们净身都不上的好药呢!
白鱼鱼扭头看着啰啰,心中天人交战。冯公公不想耽搁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生生拽开,朝太医挥一挥手,太医举着刀便去了,比划两下,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粉,混在水里交给养猪的小太监,让其喂给猪喝下。
啰啰不疑有他,喝下药水后,很快便晕晕乎乎倒下。
太医下手利落,眨眼间,啰啰胯间轻了半斤。太医擦拭着白刀上残留的红血,交代小太监给猪上药。冯公公龇牙咧嘴看完整个过程,领着太医刚割下的两颗热乎乎的东西,回紫宸殿复命。
白鱼鱼蹲在啰啰旁边,看着啰啰迷糊睁开的眼里因疼痛流下眼泪,心疼不已,她轻轻摸着啰啰的耳朵,哄着啰啰睡一觉,说睡醒便不疼了,许是药物效用,啰啰果然闭上了眼睛,只是最后看她的那眼,好像带着浓浓的失望与悲伤。
白鱼鱼心里难受,想到宫中还有兴致宠幸美人的玄煜,暗骂他冷血无情,真该受一受啰啰的苦!
在猪舍守了一夜,直到天渐渐亮起来。
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地给啰啰上药。
白鱼鱼望向猪舍外。
碧芸没有回来,想必往后都不会回来了。
她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不知是为养圣猪小组损失一员“尽职尽责”的大将而遗憾,还是为了别的。
打了个哈欠,白鱼鱼回宿舍眯一会儿,谁知一眯就睡了大半日,直到小班来了,还带来一个“不得了”的大消息——
皇上昨夜没成事!
白鱼鱼:???
小班悄声道:“太医说,皇上是劳累过度……所以才立不起来……”
白鱼鱼心中震撼,想到宫人们口中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一心专权,凡事亲力亲为的玄煜,往前没有一个皇帝如他一般兢兢业业,如此一个卷王,仍旧头发茂密、容光焕发、高挺强健,她当他真的天赋异禀,原来早已外强中干!
哎,可怜,那玩意儿还没正经用过就下线了。
白鱼鱼的叹息声刚落,冯公公便匆匆而来,说:“去承恩殿等着,准备侍寝吧。”
白鱼鱼愣住,侍寝?
谁?啰啰么?
冯公公脸色古怪,“当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