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白衣（女拳同人） 第2章 一颗嘉应子

“莫医生，我们先走了。”

“好，拜拜，路上小心。”

莫白亦笑着和几个下班的小护士挥手，看着几个小护士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还真是忙碌的命，在现代每天从白天忙到晚上，现在到了这还是这么忙，人家几个小姑娘早早就下班了，她还得坚守阵地，一个小时后才能下班。

现代是医生多病人更多，而在这个时代是病人不多不少，但医生更少。

原来的莫白亦就是因为医术好被方便医院聘任，再加上她这个莫白亦到方便医院就职给病人做了几次在现代看来很简单而在这个时代算是复杂的手术很成功之后，医院就更加重用她了。

重用的结果就是工作时间长了，连假都不给她休？！

院长还找她进行了一次为大家奉献的谈话，美名其曰我们是医生，手握的是人命，要时刻整装待发，但实际上就是我们这缺人，正好你来了，你医术那么好，更重要的是还年轻，那你就是我们的顶梁柱，你得给医院撑住场子，我看好你哦！

呕！

好吧。

她承认她被说动了。

刚来方便医院时她就看到过许多次病人求医，却因为医疗资源不足导致病人延误治疗时间，病情恶化，最终不得不眼睁睁的等死。

这些日子她见了太多。

她并没有多高尚的情怀，能为了所有人牺牲自己，她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所能，无愧于心罢了。

收回心思，莫白亦望了眼墙上的时钟，还没到时间，继续工作吧。

“白亦，你回来了，快过来吃饭，你再不来饭菜就凉了。”

方便医院离宝芝林不远也不近，走路的话二十多分钟，是以莫白亦每次下班都是走路回宝芝林。

她在宝芝林住了些日子，早就跟黄飞鸿的徒弟们混熟了，有什么事大家也会告诉她一声。

“马师兄，你们又在等我吃饭啊，我不是说过了要是我下班晚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了。”莫白亦走过来，在黄飞鸿旁边的空位坐下。

莫白亦最开始和宝芝林众人一起吃饭时觉得她坐的这个位置挺尴尬的，在黄飞鸿的右手边，如果按亲疏关系的话她是客人，随便一个位置都可以，唯独黄飞鸿的左右两边应该是他的家人或大弟子二弟子坐才对，但众人却把位置让给了她，甚至以后每次吃饭都把这个位置留给她，久而久之莫白亦也就习惯了，反正坐哪不是坐。

对宝芝林众人来说，以往吃饭的位置只要黄飞鸿坐在主位就好了，其他人随便坐就行，但现在宝芝林来了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让她坐他们中间未免有些不庄重，因为宝芝林现在的情况就是除了云婆，就莫白亦一个女的，云婆还不跟他们一起吃，做完饭就回家了，这样的话莫白亦也就只能放在德高望重的黄师傅身边了。

“本来我们是打算吃的，不过师傅说等你一起吃，我们一起等着你了。”莫白亦一说话，孙振虎就抢着回答，比被问的马如灿回答的还快。

听到这话，莫白亦转头去看黄飞鸿，笑着道谢。

“左右你也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倒不如大家一起吃更热闹一些。”黄飞鸿解释道，“而且他们饿一会儿也不会饿出病来。”

“咳咳。”莫白亦被黄飞鸿的话呛了一下，这黄师傅还真是……真是……她也不知道咋说了。

“怎么了？”

见黄飞鸿看她，莫白亦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大家快吃饭吧。”

黄飞鸿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大家开饭吧。”

“是，师傅。”

话音一落，众人便拿起来筷子干起饭来，莫白亦也跟着吃了起来。

宝芝林饭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饭的时候大家也能聊个两三句，或逗趣几句，莫白亦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让人感觉很轻松。

………………

宝芝林众人的作息很规律，早晨五点准时起床练功，晚上九点准时关灯睡觉，这对莫白亦来说不是难事，她完全可以适应的来。

在现代想睡睡不了，而在这里她能睡够八个小时那真是上天恩赐。

晚上吃完饭又跟着众人聊了会儿天，莫白亦便像宝芝林众人一样回自己的房间洗漱入睡。

以往莫白亦是躺在那里倒头就睡，可是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肚子疼，撕撕拉拉的疼，紧接着就感觉身下一股热流涌出。

莫白亦原以为现在的她身体素质很好，早就忘了痛经的事，可是没想到，她穿越了一回，痛经也跟着来了。

她在现代时每次生理期都疼的死去活来的，严重的时候能疼的晕过去。她去查过内分泌，照过B超，但都表示她没事了，而且她还专门找中医调理，却也不怎么管用，她只能放弃治疗。

就这样一晚上睡了醒，醒了疼，一直往复，第二天莫白亦醒来时疲倦的厉害，整个人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

想要继续在床上躺会儿，宝芝林院内早就响起了众人习武的吆喝声，她还要去医院，无奈莫白亦只好与往常一样起床洗漱与众人一起吃早餐。

“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黄飞鸿早就注意到莫白亦整个人虚弱的厉害，坐下来一起吃饭时，他才有机会询问。

“啊？”莫白亦有些吃惊不知道为何提到她，当意识到黄飞鸿在问什么时，立马尴尬的笑道，“没有，没有不适，可能昨晚没睡好。”

黄飞鸿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概知道她没说实话，每个人都有心事也就没深究，嗯了一声便让大家吃饭。

见大家都低头吃饭不再看她，莫白亦松了口气。

不怪她什么也不说，让她一个姑娘家在一帮大老爷们面前大大咧咧的谈论女孩子的生理期，在现代都没有那么开放，更何况在这个时代。

肚子难受牵扯的莫白亦也没什么胃口，草草的扒拉了几口饭便去方便医院了。

黄飞鸿想着莫白亦离开时苍白的脸，虚浮的脚步，皱了皱眉头，口中的饭菜一时不香了，便也放下了碗筷。

“师傅，你不吃了吗？”大师兄凌云楷问道。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屋了。”

凌云楷看着黄飞鸿离开的背影没说话，觉得今天的师傅有些奇怪，吃的饭好少。

二师兄马如灿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人有时候吃的多有时候吃的少这不很正常吗？

师傅不吃，他们吃，总不能浪费粮食啊！

想着，马如灿便热情的招呼众位师兄弟继续吃饭，多吃点。

莫白亦过得真是煎熬，一边给病人看病，一遍要忍受肚子的疼痛，连热水都没喝上几口，一天下来，整个人就像大病了一场一样，脸惨白的不像样子。

“莫医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有小护士担忧的问道。

“没事，就是月事来了肚子疼。”

“真的只是月事吗？我看莫医生你好像疼的很厉害，你先坐下歇会吧。”

“没办法，一直都这样。”莫白亦苦笑了声。

“我知道，我知道，我堂姐就是每次一来月事就疼的死去活来的，不过感觉没莫医生你这么严重，我看莫医生你最近太辛苦了，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休息几天吧。”站在一旁听着的小护士小声说道。

莫白亦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这些日子的确是太忙了，正好到了她倒休的时间，干脆就多歇几天。

终于挨到了下班，莫白亦一步一步慢悠悠挪到了宝芝林，她是真的难受，她现在只想在床上趴着什么也不干。

“今天又加班了？”

莫白亦一进宝芝林，大堂里只有黄飞鸿一人坐在圆桌旁，桌子上还摆着饭，很明显是在等她。

莫白亦随意嗯了声，总不能说她生理痛才走的慢吧。

“黄师傅，其他人呢？”

“今天是休沐日，他们都回家了。”

“哦哦，对，我忘记了。”莫白亦讪笑一声，这肚子疼得她脑袋都不灵光了。

黄飞鸿的徒弟们并不是一直都住在宝芝林的。他们在宝芝林都有自己的房间，平常就住在宝芝林，或者想回家的也可以回家，但是第二天早晨必须准时习武，众人觉得麻烦便干脆平时都住在宝芝林，等到了休沐日黄飞鸿规定的必须回家的时间，众人便纷纷离开宝芝林。

是以每到休沐日下午宝芝林便会变得冷清，只剩下她和黄飞鸿两个人。

莫白亦记得黄飞鸿是有儿子的，可是她在宝芝林住了将近三个星期了竟然一次都没见过。

她偷偷问过凌云楷，才知道黄飞鸿的儿子黄汉业是报社的记者，这些日子正好外派出去采访，是以她才看不到。

不过就算看到也看不到几次，因为黄飞鸿和黄汉业父子俩关系不是很好，黄汉业很少住在宝芝林，都是在报社过夜。

当她问道那父子俩为何关系不好时，凌云楷却闭口不言了，她也没好意思追问下去，人家的私事嘛。

“过来吃饭吧，今天云婆特地做了她的拿手菜。”

黄飞鸿笑着招呼莫白亦过来吃饭，莫白亦本来不想吃的，但是突然想到每当那些师兄弟们提到黄汉业时，黄飞鸿一脸的落寞，她心里反而有些不忍了，如果她再不吃的话，今天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好啊，云婆做的一定很好吃。”莫白亦洗了个手便在圆桌旁坐了下来。

刚刚莫白亦站在避光处黄飞鸿没发觉她有什么异常，可是当她坐下时，他却发现她的脸色比早晨还惨白，看莫白亦吃完了饭，黄飞鸿终于忍不住再次问出了声:“早晨看你就身体不适，怎么现在看着更严重了些？真的没什么事吗？你也是大夫，应该也知道万万不可讳疾忌医。”

“那，那个，黄师傅，我真的没事。”莫白亦头猛的抬了起来，后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了，这才支支吾吾的继续说道，“就是工作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眼看着黄飞鸿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莫白亦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她怎么感觉她像是说谎被抓包的孩子？

也许是黄飞鸿的眼神太有穿透力，莫白亦逐渐败下阵来，微微侧了头，嗫嚅着说道:“我只是肚子疼。”

“肚子疼？”黄飞鸿疑惑的看着莫白亦，反问道，“肚子疼？怎么不早说？有的肚子疼可是闹人命的！具体哪里疼？是左下，还是右下，还是哪里？”

“就，就是肚子疼。”

“肚子疼，是哪里疼？”黄飞鸿无奈的看着莫白亦，实在不明白她说话怎么支支吾吾的，然而当他看到莫白亦惨白的脸逐渐染上红晕时才琢磨过味来，清了清嗓子，梳理了下语言，才问道，“可是因为月事？”

“嗯。”莫白亦的声音更小了，虽然她知道在医生面前没有男女之分，但是在黄飞鸿面前她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她能怎么办。

“你这样多久了？是每次都会疼得厉害吗？疼的严重会怎么样？”黄飞鸿觉得莫白亦不像是正常女子那样的疼痛，或许更严重，因着大夫仁心便继续往下追问。

或许是黄飞鸿的公事公办的态度影响了莫白亦，她抛却了身为女子的羞怯，而是大大方方的与黄飞鸿讨论起她出现的问题。

黄飞鸿听到莫白亦的情况，给她细细把了脉，又问了一些日常的生活习惯，知她是贪凉了一些，不过就算贪凉也不会到达疼到晕倒这地步，沉吟了会儿才说道:“那最近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这些日子我给你调些中药喝，或许能有些用处，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疼痛，如果不行，我可以再换个药方。”

“呃……”莫白亦很想说黄师傅你不用操心了，我这毛病治不好了，但转眼一想现代的时候不行，可是不代表大名鼎鼎的黄飞鸿黄师傅不行啊！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莫白亦瘪了瘪嘴，郁闷的说道，“只是一想到以后的日子我要和中药为伴我就脑袋疼。”

“呵呵。”黄飞鸿被逗出了声，调侃道，“你也是医生，不会不知道良药苦口吧。”

“我知道啊，可是谁规定是医生就不能怕苦了？”莫白亦哭丧着脸说道。

“你怕苦也不能喝药时吃糖。”黄飞鸿挑了挑眉笑道。

莫白亦直接就是愣住了。

我去！这黄师傅有读心术吗？刚刚她还想吃药的时候吃糖，他就指着说出来提前告诫她了？

“哦，我知道了。”

莫白亦失落的低下了头，就像受了气的小孩，可怜见儿的。

黄飞鸿忍住没笑，这小丫头跟他一比不就是小孩！

“你回屋休息吧，我去给你煎药。”

“噢……”莫白亦拉长了音，她的喝药生活从今天晚上开始。

莫白亦是真的累了，回到屋一趟在床上就迷瞪了过去，等黄飞鸿煎好药端过来她就已经睡了一小觉了。

“这么一大碗！”

莫白亦吃惊的看看黄飞鸿，又看看他手里的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没错，都喝了吧。”

看着黄飞鸿不容置疑的眼神，莫白亦缩了缩脖子，终于如壮士断腕一般捧着碗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等喝完了将碗递给黄飞鸿后，她才敢呼出一口气，真的好苦！

黄飞鸿被莫白亦这模样逗笑了，见她全部喝下去之后，才伸出手递给了她一个东西，莫白亦连忙伸手接过。

“这是什么？嘉应子？”莫白亦看着包装上写的字慢慢念了出来。

“一种蜜饯，味甜多香，富有回味。你不是怕苦，吃了它去去苦味。”

莫白亦惊喜的看着黄飞鸿，手三两下就剥下了包装纸，塞进了嘴里，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真甜。

“黄师傅，你哪里来的嘉应子？”一句话让莫白亦说的含糊不清，不过黄飞鸿也能凑出她说的是啥。

“是桂兰给我的，一直没动，正好便宜了你。”

“嘿嘿，很好吃。”莫白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桂兰是谁？”

“馥如居的担水杂工。”黄飞鸿笑道，“说起来你们还是同姓，她也姓莫。”

“姓莫？没准我们是本家哦，哈哈。”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黄飞鸿，一碗药下肚她觉得肚子暖暖的，疼痛感轻了许多，也有心情说话了，“不过馥如居在哪？这些日子我看黄师傅你每天早晨都去那里喝茶，那里的茶水很好喝吗？”

“馥如居的招牌就是龙泉茶，专门从白云山远运回来的龙泉水，龙泉水甘甜清列，用它泡茶尝之清新馥郁，颇有口感。”黄飞鸿对茶很有研究，说起来头头是道，“如果你想尝一尝的话，明天我可以带你去馥如居。”

“真的？！”莫白亦眼睛立刻发亮，来到这里她修养了几天，然后就去医院报道了，一直没机会看看现在的广州是什么模样，终于有机会了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真的。”黄飞鸿肯定的点点头，“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去好好休息。”

黄飞鸿对自己的医术能力很是了解，莫白亦喝下他熬的那碗药，明天肯定不会难受了，那么带她出去也无妨。

“好，我这就睡了，黄师傅晚安！”莫白亦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说下“逐客令”就下，弄得黄飞鸿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顺从的拿走药碗，替莫白亦关上房门离开了。

莫白亦躺在床上，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股睡意袭来，临睡的前一刻还想着果然黄师傅的医术好，一碗药下肚果然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