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醉浮生 第13章 折腰

“哈哈哈！难道不搞笑吗？”刘语纱抹干眼泪，揉着笑疼的腰，说，“哎哟，笑得我肾有点儿抽筋，哎哟我的妈呀，瑞麟哥怎么可以这么搞笑啊？他真是太可爱了。”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咱刚来团的时候你为啥见他总笑个不停了。”君荷笑得满脸通红，雪映边笑边点头，说：“我也知道了，他确实搞笑！哈哈哈！”

“就好像一首歌唱的那样，我手拿流星弯月刀，喊着响亮的口号，前方何人报上名儿，有能耐你别跑！我一生戎马刀上飘，见过英雄弯下小蛮腰儿！”刘语纱开始搞笑模式，君荷补充一句：“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君荷姐，那瑞麟哥也没有腰，怎么竞折腰啊，他也折不了啊，要折腰估计也得有腰的。”雪映尽情吐槽，刘语纱脱口而出：“我看只有那些男舞们是有腰的！”

“嗯，你这话是不假，你这是夸他们还是损他们呢？哈哈哈！球姐，明天啥安排啊？”

“明天上午刘导排剧情，徐导排男舞，就那几个小孩。”

“咱团的男舞不去吗？”

“去啊，当然去！”刘语纱边收拾东西边回答，雪映说：“我还以为咱团的男舞不去呢，你说就那几个小孩，吓我一跳！”

“我只要一听男舞第一反应就那几个小孩，原谅我吧……” 刘语纱痛定思痛地捂上脸，雪映拍着她的肩膀，说道：“球姐，没事没事，这都不是事儿，哈哈哈！”

“你要不要跟着？”

“徐导不让我跟，我去了也没啥用，就不去了。”

“那好吧，明天见！”

上午男舞们的排练很简单，只是看一下整体效果进行定稿，可排练中的徐导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男舞的队形以及动作，总觉得还缺点儿什么意思，于是停下排练开始细微调整，可调整来调整去，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大的改动，让那些小孩们调这边试试、调那边试试，不行的话再改，因此这一上午徐导仍然毫无头绪和进展，就这样磨了他们几个小时。

时间的消耗，质量还没有保证，男舞们原本眼中的光正在消失殆尽，刚毅有力的动作也变得绵绵无力，状态也没有之前的好了，他们打心里开始浮躁起来，想走心都走心不了。

男舞们这心不在焉的状态让好脾气的徐导急红了脸，挠干了头，大气儿是一声一声地往外出，好像再不往外撒气，体内压就要爆炸了，他黑下脸来，说：“你们怎么回事？就这几个动作、这么几个调度还整不明白了是么？来来回回地就这么磨吗？那小孩儿，你动作能不能别这么水啊？别整天嘻嘻哈哈见到风就起浪！溜达什么呢！来，今天咱们就在这儿做，什么时候做好了什么时候回去吃饭！不就耗着嘛，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在这儿陪你们！”

此时的排练厅安静得可怕，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吱声，都搓着自己手里的道具不知所以然，内心的崩溃和身体的疲惫还没消除，思路还没理清楚就又增加了压力，徐导见他们没有行动起来便催促：“你们都站在这儿干嘛呀？赶紧的再来一遍！这动作都没搞明白还不赶紧练，还站这儿跟小树墩子似的，等着风雨浇灌呢？我的天哪！”

听到这话，男舞们这才稀疏软松地动一动，此时的他们大脑里还是稀里糊涂的没明白到底怎么动，又碍于导演正在气头上没人敢问，一个个都像小木偶似的听徐导指挥，唯有前排的南诏似乎有了想表达自己想法的冲动，可他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住了。

徐导又排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满意，又觉得还是第一版的效果好，说：“嗯……你们这状态出不来，效果就出不来……要不这样，咱们就还是用第一次排的吧，第一版你们的效果状态是可以的，刘导也很欣赏！咱就按第一版再来一遍！”

“唉……”男舞们胸中的最后一丝气儿也泄下来，因为他们在反复磨练中已然凌乱，第一版的动作走位在脑海中的印象也渐渐模糊，有的走成第一版，有的走成第二三版，还有的走成之后的第n版，他们不是碰在一起就是空台，这状况让徐导生无可恋，双手挠头，气粗如牛：“哎呦我的天哪，你们这群男舞是怎么回事？第一版！第一版！我要的是第一版！之前第一版排的时候你们不都挺有状态的么？现在这才几天，第一版你们都不会了吗？”

男舞们依旧是鸦雀无声，岳浮笙把道具杵在地上转来转去；刘振羽撇着腿低着头玩着手指头；刘夜舒在后排无聊地晃动身子；杨子夜蹲在地上玩儿手机，他不怕是因为前面站着张百蕴给他挡着；张百濯拿着道具看着徐导灵魂出窍；胡天转过身独自面对镜子照来照去，欣赏自己的颜值；和他们不同的是，最前排靠左边的南诏脸上的不耐烦增多了，握着弓的手上青筋若隐若现，气息急促地都能听见声音。

徐导接着语言输出：“你们好好想想第一版的动作和走位是什么！这都能忘！你们真的是……一点儿都不认真！哎哟，我的天哪！”

“啪”一声脆响，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声源处看去，是南诏个性的小脾气上来，把道具扔在地上，火气也不小，说：“我们怎么认真啊？徐导，您改过来改过去这么多版本，我们现在脑子都是混乱的，来来回回折腾一上午了，什么都没弄出来就回原版，太耗精力太耗时间，我们也想认真啊，这怎么认真啊？”

徐导“蹭”一下站起来，男舞其他人见势就围在南诏身边拉住他：“没事没事，要不我们去旁边休息一下，出去透透气，回来再排，换换脑子。”

“透什么气啊？你们练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有心情透气？赶紧练！”徐导也来到气头上，加重了语气，脚步却没移动地方。

南诏年轻气盛不服气，几句话就干净利落地顶回去：“我们练成哪样子了？翻来覆去改这么多遍，还要改回去，我们都记不住，谁能记住啊？这不是白在这儿耗吗？就不能定死一个版本直接排吗？”

徐导往前一步，男舞们就下意识拉南诏往后退一步，徐导一手叉腰一手指过去，说：“我是导演你是导演？是我排还是你排？你要有排的能力还用听我的吗？我跟你说，我这儿没有场记，人家雪映是团里的，她不会记场记！要是刘导身边的那个场记在，那肯定能记住！你跟我在这儿吼什么！”

“那您要有能力还至于改这么多遍吗？这排练方案是场记的事吗？那不是该导演排练之前就做好的吗？”

“我今天不管你们说什么，必须给我捋清楚弄好了再走！”

“弄就弄！”南诏甩开胡天的手，捡起地上被自己丢掉的弓回到位置上，徐导对他的这种劲儿另眼相看，说：“来，那就给我弄出个名堂看看！起音乐！”

音乐起，这次的争吵恰恰点燃了男舞们心中的激情，点透了杂乱的思路，这一次的气势势如破竹、动作行云流水，效果比前几次好太多，徐导在结束时刻拍手叫好：“对！这感觉不就对了？刚才要有这劲头还用得着吵么？行了，你们吃饭去吧！”

所有人都没敢动，徐导说：“走吧，都赶紧吃饭去吧，别在这儿了！”说完，徐导就和剧团的男舞走出排练厅。

待徐导离开之后，张百濯给南诏投去一个大加赞赏的眼神，他佩服地说：“南诏，你是这个！你太有种了！我们都不敢说，就你说了，你就是我们最强嘴替啊！”

“唉，被磨得难受……你不说我不说会更难受！再说了，怎么排本来就是导演在排练之前要做的事，他非要怪身边没场记……嘶……难道这还不让说了？”南诏扶了一下眼镜，站在那儿表情微微苦涩，手揉着后腰，张百濯问：“南诏，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刚才用劲过猛闪到腰了，我回去买点药擦擦就行。”南诏的手揉几下便松开，感觉腰部缓和了一些没那么疼了，他放下手中的弓慢慢地走出去，“咱们走吧，车还等着我们呢。”

“南诏，你还好吗？要不要扶你一下？”

“不用不用，我还行，比刚才好很多了。”

“明天就假期了，你好好歇两天！”杨子夜把手机给他们看，“群里刚下的通知，说这三天休息，等候群中通知再排练。”

这个假期放得有些特殊，休息通知两三天一个，大家都盯着群生怕错过排练的通知。

在此期间，张百蕴大胆地就买高铁票回了一趟家；南诏腰受了伤还在坚持小幅度训练，和徐导的误会也解开了；胡天因为有事先行离开剧组，领队李朵云向公司汇报情况，公司挑选了一个替代胡天的小孩，他叫王墨奎:“墨奎，你最近没接什么活动吧？”

“没有，没有。”

“哦，那行，你回去收拾一下，准备进组，代替胡天排练，嗯……看看最近的票是哪天，让胡天跟你交接一下，然后你就赶紧去吧，别耽误剧组的进度，总领队朵云会在剧组等着你，你到时候跟她联系就行。”

“好的。”就这样，王墨奎正式加入剧组男舞团队。

刘语纱在家呆了两个星期也是闲不住，在群里和姐妹们聊天才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姜文心：哎，你们知道了不？换了一个外邀男舞，把那个最帅的换走了！

刘语纱：啥？！最帅的那个？！不会把小砖红换走了吧？不要吧，他那么优秀，可不能换他啊！

姜文心：谁是小砖红？！

雪映：放心吧，换的不是你的小砖红，是那个咱团里的女孩都说帅的那个，叫胡天的！听说他有事就先走了，又来了一个新的小孩儿。

刘语纱：哎，那个新来的小孩儿帅吗？

雪映：我没见着，知不道，哪天排练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球姐，你这都8挑7了，你还想咋的？8挑8？！你全都要了？

刘语纱：嘿嘿，再说再说。

雪映：我听说小南伤腰了……

姜文心：啊？！那是不是也要换他？

雪映：没听说呢，应该问题不大吧，听说这期间排练他都跟着呢。

刘语纱：是那个小东方曜吗？

雪映：呃……对。

君荷：语纱，我想请问你的嘴是开过光吗？上次在剧院你说只有男舞的腰可以折一下……这下好了，真折一个……

雪映：哼哼，球姐上次跟我说感觉后期可能要来新男舞，这不也差不多了？

刘语纱：呵呵，这锅我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