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波了。”
“七”青鸾看向方玄策:“侯爷,看来那边要杀你的决心很是坚决。每场刺杀者武功扔到江湖上那都是叫得上名的。”
“哦!”方玄策侧头看了看:“很难。”
“那怎么可能。逍遥阁地位可不是吹出来的。”
“那不就行了。兵来你们挡一挡不久可以了。”
“呵!”青鸾敲了敲桌子,还真是无耻至极。
“等着吧!”方玄策抬了抬头,天亮之前估计还有场硬战,那人既然起了杀人的念头,怎么可能这么收手。
青鸾想了想,犹豫道:“侯爷,我们真的一个活口都不留吗?至少在这方面还能有个把柄握在手中。”
“你觉得肖彻派出的这些人会给我翘出把柄的机会?他们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他时间很宝贵,在无用处,他浪费不起。
阳光越过层层的宫殿,近乎铺满了整个皇宫。
王全福俯身轻唤:“陛下,快到午时了。”
“乔二回来了吗?”
“回陛下,尚未。”、
“嗯”帝王顿了片刻,应了一声,收笔,王全福将一封早已写好的旨意快速收起,另一封将未干的墨迹吹了吹,收后俯身听旨。
“这场戏落幕,要是戏折子唱的还算精彩,当众宣读朕的第一封旨意。若是差强人意……”帝王目光微暗,眸里的狠厉毫不掩饰:“宣读第二封。”
“诺。”王全福领旨。
将军府已近在眼前,王全福上前掀起一角,轻声回禀:“陛下,将军府到了。”
天澜帝透过王全福给的这一角,府门外他的臣民正聚集在一起,静候些什么。
肖彻轻笑一声,方戟,看到朕的臣民为你想要如此质问朕,你是否能够安息了。
王全福候着片刻未得旨意,指尖往前走了一寸,想要确保自己留出的视野位置足够。
王全福的这一动作让肖彻回了神。他摆了摆手,“嗯。”轻应一声。
“天澜帝驾到!”
“天澜帝驾到!”
“天澜帝驾到!”
这一声声的通报,让安静的人群再次骚乱了起来,有得见圣言的惶恐,荣幸;有对帝王的敬畏,不满,有诧异于帝王和所有皇子亲临,如此浩大的阵仗,从所未有,帝王对于方家如此重视的诧异?……众多情绪都埋在了这一跪和臣服里:“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厮看着自家老爷从看到陛下的车辇就迅速躺平的动作,互相给了个脸色,十分自然的跟随自家老爷的动作,闪躲了起来。
方赢拉了拉谢誉的衣角,边望着门口,边压低声音询问:“我们为什么要躲?”
“你想跪。”谢誉歪了歪头,指向帝王一侧。
方赢摇了摇头。
“这不就行了。你哥哥我也不想,那就躲会呗。”
“哦哦哦”方赢点了点头,一脸我学到了的样子。
肖彻走下龙撵,面对百姓,抬了抬手:“免礼,朕今日于大家一样,为天澜,为手足,来求一个答案。”
这一手足指的是谁,不言而与。只是于他人是震惊,于某人为嘲讽。
谢誉便是如此,只觉得我们这个陛下真的是厚颜无耻:“本王日后怕是很难直面手足一词。”
将军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谢婉为首,方玄策右侧搀扶,范其紧随其后,方家加管家共十五人,缓缓屈膝跪于天澜帝前:“不知陛下亲临,谢婉迎驾来迟,请陛下恕罪。”谢婉启声回道。
“儿臣参见父皇!”
“且不论不知者无罪。朕与方家的关系,嫂嫂也不用行如此大礼,朕听说嫂子身体一直抱恙”说着扶起谢婉,给后面抬抬手示意大家起来:“国事太忙,朕一直没抽出时间来看望。”
“谢婉的罪过了,国事乃大事,陛下心系万民,怎敢劳烦记挂……”谢婉的不知看到了哪里,目光一顿,眼角微红,仅一瞬,仿佛只是错觉,语句无丝毫停顿:“这服身子一直这样反反复复的,总是难好利索了,陛下日后还是莫为之心忧。”
“方玄策,时辰已到,你想要让朕看什么!”
“回陛下,在给出昆阳之战真相之前,微臣有二人之责,想要陛下定夺。”既然君王想要民众见圣心,想要百姓看这一幕,也省的自己很多事。
“何人?所谓何事?”
“一人,故意拖延粮草运输,数九寒天,将士无食果腹,只能仰仗周边的供给,至使我天澜同失昆阳城池,八万将士惨死他乡,这等天澜子民,陛下,敢问当如何处置。”
从方玄策第一句出口,肖彻便清楚这是不满自己对于简王的处理:“你说的可是简王!简王虽无大功于社稷,赈灾救洪,也算对得起他的官位,朕已让王兄以命相赔,已足以相抵。”
“陛下,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次出征,因国库吃紧,粮草仅二十日有余,我父帅考虑天澜,同意了陛下和诸大臣分批运输粮草的意见。而简王出发距离粮草所剩不足两日,他明知边关的情况,故意绕远,一路上疏于职守,吃喝玩乐样都没落下,昆阳战役结束,这位运粮官还不知身在何方。
食民俸禄,忠民之事,为民请命,乃至赴死,皆为职责之内。陛下方才说的简王的‘功’,在其位谋其职,他所做的不足其一。
同样,依我天澜律法,扰行军打仗者,诛!
明知前方战事吃紧,故意拖运粮草,至使昆阳城池丢失,他简王要承担一半责任,此行与叛国无意。
依天澜律法:“通敌叛国者,无需问其因果,诛九族!”
“诛九族!”人群中一人振臂高呼,其他百姓听方小侯爷句句以他们利益为主,又初闻简王之恶劣行径,听闻自然无多考虑,愤而高呼。黄庭紫鸢见效益成型,相视一眼,又重新没入人群里。
“诛九族!”
“诛九族!”
“诛九族!”
……一时间,群情激奋,民声响彻长空。
帝王的面色铁青“放肆!”
“诛……”百姓下一句还未出口,就被帝王之威堵在了口中。有些百姓的理智终于回归了一些。九族,那不是。
“诛九族!方玄策,一个简王的命你都不满足,连朕命也要一起才行!”
方玄策下跪回话“臣,不敢!”
不敢!好好好,不敢而不是不是!肖彻心中怒极,方戟,看看你的好儿子,方家如此反心,朕防患于未然,何错之有。
肖彻看着长阶下虽闭口不言,但明显不满的民众,沉声道:“简王之罪,是朕顾足手足之情,思虑不周,朕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王全福!”
“奴才在!”
“宣朕旨意,罪臣肖骐,目无军纪,擅离职守,在昆阳一役战败,失城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肖骐亲一脉斩立决,与远亲流放三千里,后世终身不可入仕,不准入京。”
“诺!”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方玄策俯身一拜,接着问道:“一人,暗中制衡方家军;勾结玄黓大军,透漏行军部署,粮草情况,围剿我朝军队;因一己私心,枉顾数万生民将士生死,舍弃几代将士守卫的防线,将我天澜先辈打下的河山拱手想让。陛下,对比简王所为,此人所行恶劣公愤又起止几倍,敢问,此等行径,该如何处置。”
“岂有此理!”肖彻愤而起之,手边的瓷杯被他掷于地下,摔的粉碎:“朕竟不知昆阳一战还有人从中做如此事!”
帝王之怒,伴随着百姓的诧异,震惊,暴怒,算是把这个事情终于推上了戏台,这场大戏终于拉开了帷幕。
方玄策在人生中,抬眼看着他们这位气愤的君王,继续问道:“陛下,这人该如何处置!”
肖彻不语,方玄策如何知道通信一事,当年一事,他所知比自己以为的多太多。
帝王还未开口,长阶下的民众已安奈不住,振臂高呼着:“诛!”一时间,众人纷纷响应。
肖彻不得不开口:“此人,诛九族也不为过!”
“此人究竟是谁!”一人问道。
“这个人,我想陛下应该很熟悉。”方玄策与肖彻对视。
肖彻想,刚刚他想要的那个答案,自己已然知晓:“哦!是谁?”一声清脆的响声,帝王腰间的玉佩因穗断而落地。
王全福赶紧下跪请罪:“陛下,奴才有罪,没有仔细查看。”
“无碍!”肖彻抬了抬手。
方玄策从衣襟里拿出一封信,却未呈于陛下,转身呈到了太子前:“陛下,这封亲手写的信,难道才短短五载,便没有印象了吗?”
肖彻抬头,四处安详无一丝异动,随即转头看着面前的方玄策,眼睛里是丝毫不掩饰的怒气夹杂着一丝诧异。
不远处阁楼上,黄庭看着赶过来的青鸾一行:“都处理干净了?”
“放心,全部都解决了。”
“走吧。”
“嗯。”青鸾点头,双刀流利收起,别于腰后,于一行人一起飞身消失于阁楼。
肖彻看着方玄策的这一系列举动,怒火更甚:“方玄策,你在什么!”
“陛下,恕臣无理,这封信确实不能给陛下。毕竟我说的第二个人就是陛下你。”
此话仿佛一颗重石在人群里激起了一层层巨浪。
“什么!小侯爷是疯了吗?”
“怎么会是陛下?陛下怎么会做这种事!”
“小侯爷是不是搞错了,陛下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
“放肆!方玄策,朕你都敢污蔑!”
“陛下!方家为天澜守了两代的江山,方家军为守见山,每个士兵每次上战场都是做好了为国战死的准备。我方家,方家军,守百姓,守天澜,守护陛下你,自问无愧几心。陛下是否能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