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远腾听着她说得话先是一愣,然后将口袋中的钱袋子拿出来递给她。
洛欣雨接过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然后朝着摆摊的大爷喊道:“老爷爷,你可以卖我一糖葫芦吗?”
“可以。”老人家将糖葫芦拿下来之后,洛欣雨看了看钱袋里面没有文钱,只有银两。
老人接过先是翻找了身上,掏出的几个铜板,根本找不开。
洛欣雨见他衣衫褴褛:“没事老人家不找我钱。”
“这个实在太多,那我多给你几串。”
洛欣雨连忙挥挥手:“不用的,您多给我也是浪费。”
见老人家一直说着,洛欣雨只好继续说道:“那您多给我一串,我给我相公,多的您还是自己卖吧。”
“那好。”
箫远腾在一旁听着,她这是在喊他相公?
有些惊讶,只见她把其中一串糖葫芦递在他的面前:“给你吃。”
箫远腾接过,见她把钱袋子也递给自己:“不用,你留着花。”
洛欣雨听到他这样说,自然也不推三阻四,毕竟干嘛要和钱过不去。
刚刚摸着袋子就感觉这里面有很多的钱,尤其打开翻找半天没找到铜钱。
赚翻了,洛欣雨感觉今天这糖葫芦也格外的甜。
箫远腾也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尝试吃糖葫芦,确实很甜,里面的山楂还是酸的,两个参杂一起还能吃。
这些年因为干旱,极端的天气,连糖葫芦都没有以前的甜了。
很快两人到了箫府,老夫人和箫老将军将军已经在府中。
洛欣雨看到箫老将军,还是会感觉后背有着丝丝痛意。
就像是她未来时期,读书的时候,见到老师是一样的感觉,该死的应激反应。
“父亲,母亲。”箫远腾先上去给他们打招呼。
洛欣雨只好跟在他后面,继续说着:“母亲,父亲。”
箫老将军听到她先说的是自己的妻子,倒是有些发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谁在前面而怄气。
洛欣雨看到箫老将军的脸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老夫人在一旁说着:“欣雨,你给老爷剪得头发倒是不错,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真的吗?”箫老将军和箫远腾走在后面,听到自己的夫人这样说,还有些激动。
洛欣雨听着他的反应,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倒是觉得这箫老将军怪有趣。
对着自己的媳妇倒是有些言听计从,也不是想外人所说那般无情。
只不过铁汉柔情对的不是外人,是自己的内人。
洛欣雨想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箫远腾,他会是这样的人吗?
箫远腾见她转过头来,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也下意识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老夫人看着两人的动作,上前拉着箫老将军的手。
“拉我干嘛,还想和儿子说会话。”箫老将军小声抱怨,但还是跟在老夫人走着。
箫远腾见状加快了步子,走到洛欣雨的身旁。
“你刚刚回头看什么?”
“我在看你。”洛欣雨说完看向他,然后勾起嘴微微一笑。
箫远腾看着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挂着两轮小月亮,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平常姑娘基本不会笑的如此开心,即便笑也很难露出酒窝。
“为什么看我?”
“你是我相公,我不看你看谁啊!”洛欣雨在一旁解释道。
“好了,准备衣裳,进宫了。”
“今天晚上就去吗?”洛欣雨看着天空已经开始 变得漆黑。
“吃完就去,不能多耽搁。”箫远腾看着她道,他还要去找一趟皇上,耽误不得。
洛欣雨见他有些着急的模样:“我们吃完饭去吧。来得及明天才开始。”
“自然吃完,你先去收拾衣裳,帮我也准备些。”箫远腾看着她,然后顿了顿:“不要太正经的眼神。”
洛欣雨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只好朝着房间走去。
打开衣柜,他说不要太正经的衣裳,洛欣雨看着他有一件白色的长衫,还有一件淡蓝色的长衫。
然后拿了换洗的里衣,想着不住多久,便就带了两身。
她自己也有白色长衣裙,想着既然公主说,不如和他搭配,这样刚好能够让外人看出是夫妻。
回到前厅的时候,见他们三人说着什么,见到她来,三人恢复了平静。
洛欣雨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也是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才是外人。
说话避着她又如何?
这顿饭让洛欣雨吃得并不是很开心,尤其藏着事儿。
连老夫人在一旁说着话,她也只是简单回应。
“你们两个进宫记得小心点,还有腾儿,你可要看好欣雨。”
“切记千万不要去出风头,很多事情当作不知道就是最好的。”
老夫人说了一堆,洛欣雨只是吃着饭,点着头:“嗯,知道了。”
箫远腾看着她像是泄气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一下子变得不爱说话,不像平常的她。
吃着他看了一眼父亲,并没见他眼神很凶,也不知她是不是因为要入宫而害怕。
入宫不是最可怕的,瞧见那位太后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她虽然不执政,当年要不是她出手凶狠果断的话,萧炎可就做不了皇上。
萧,箫本一家,但为了好区分还是独立分设箫府,在她执政之后便派他父亲去边外抗战。
后来老臣开始请命,才换成萧炎。
但奈何不了她有属于自己的权利,到现在都没断,尤其喜欢从百姓身上敛财。
洛欣雨吃完便把碗放下,看着身旁的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
她为了不空盘,不浪费粮食,才吃得慢了些。
箫远腾见她吃完,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袱,对着两人说到:“父亲,母亲我们先走了。”
洛欣雨也学着说了声再见,便任意他拉着,就是有股莫名的生气。
明明她已经来了他们家,还是表现和外人一样。
越想越气的她,从近马车开始就没对他有好脸色。
箫远腾看着她:“你怎么了?”
见她没回答,继续问道:“看你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你们刚刚聊天为什么要特意指开我,是因为我是外人吗?”
“他们让我保护你,别多想。”箫远腾看着他有些不开心在一旁解释着。
“好的。”洛欣雨可不相信他的话,但是解释了也就不再说些什么。
很快马车到了宫中,里面和上次进来时一样,马车停在了城门处。
指路的公公在前面带着。
长长的走廊,黑夜的皇宫,灯火也没那么足,只有几个巡逻的人带着灯,还有前面的公公来时也带了两盏灯。
箫远腾身上背着包袱,手中拿着灯笼,洛欣雨想要上前帮他,却被他拒绝。
现在应该是晚上九点半左右,对应的是古代的戌时。
公公带着他们到了一处便停下:“小将军,今晚请您和少夫人居住在这里。”
箫远腾对着他微微点头。
洛欣雨见公公退去之后,看了看这上面的牌匾:欢迎殿。
跟着箫远腾进入这殿之后,里面没有灯光,也没有人。
“我们要去哪里住啊?”洛欣雨看着漆黑的一切,觉着有些慌,像是鬼屋一样。
只见箫远腾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狗男人!
洛欣雨听着冷风吹过树木,还有那些窗户发出斯斯响声,连忙上前跟着他的脚步。
“箫远腾你等等我。”追上他之后,洛欣雨的手抓着他的衣袖。
“你干嘛?”箫远腾看着她的动作不解的问着。
“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可怕吗?黑不拉秋的!”
箫远腾也不管她拉着自己,看着她的样子,将脚步放慢。
“为什么这么大一个宫殿连一盏灯都不点,而且没有下人的房间吗?”
箫远腾看了一眼她说道:“因为只是我以前居住的地方。”
这是以前箫远腾小时候被太妃她们一派控制,而留在宫中。
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他的父亲,只是没想到让他和皇帝的关系变得好些。
后面就是他们两与他父亲一起,把那太后的权利架空。
“你住这?”洛欣雨现在看不清这个宫殿的原貌,只能粗略一看。
这里还挺大,微弱灯光能照的地上铺面鹅暖石,旁边也种植的灌木。
跟着箫远腾走进了屋子,他上前点燃了烛光,让这里变得光亮。
这寝殿比箫府可要大的多些,抬头看着房顶檀木作梁,这里隔着一个帘幕。
“我们今晚也睡一起?”洛欣雨看着这么大的宫殿不解的问着。
“屏蔽下人的房间已经很久没人住,只有我这才会有人打扫,太晚了。”箫远腾看着她介绍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习惯她在身旁,不想她去别的地方。
“这样啊,那好吧。”
洛欣雨也不矫情,反正已经同床共枕很久了。
这张床榻看上去很有历史的感觉,和箫远腾房中的不一样。
她看着有些好奇,上前摸着这床,闻了闻味道!
居然是沉香,上面也雕刻着明显的图案,还有很清楚的文字。
和博物馆看到模糊的不一样,这张上面雕刻着一条大龙将小龙环抱起来的样子。
床边挂着罗纱,是淡白色而且有好几层一起叠加起来,但瞧去却还是很轻薄的样子。
箫远腾站在一旁看着她有些激动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洛欣雨,你看床干什么?”
洛欣雨一边继续摸着,一边说着:“你看看这个的木头,沉香木,而且上面的雕刻也好细致。”
“这床看着就很好睡。”
箫远腾听着她说得虎狼之词,瞥了她一眼,却看见她还是一直看着那床。
“你很喜欢?”
“何止喜欢,这雕刻,要是拿到...”洛欣雨发现自己说的话连忙闭嘴,这玩意拿去未来卖的话,那她现在一定是一个大富豪。
或者变成文玩专家,这做工让她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我有事要出去,你先睡。”箫远腾看着她还盯着这床。
“这么晚出去干嘛。”洛欣雨还没说完,便见他朝着外面走去。
“不能等我说完再走吗?”洛欣雨这个屋子她一个人住,有些害怕。
尤其外面的灯光一片漆黑,而且窗外冷风互吹着,吹打在窗户纸上让人感觉有些害怕。
洛欣雨连忙脱下外衣,朝着床上扑上去,被子裹紧之后倒是觉得安全感满了许多。
暖意驱赶了刚刚的寒意,倒是让她感觉睡意上来。
另一边。
箫远腾到了皇帝的宫殿。
里面有微弱的光,批奏折的声音淅淅索索的声音。
“皇上。”
箫远腾给他行了礼,皇帝连忙上前扶着他。
“得了,都没外人,不用叫我皇上,叫萧炎.”他说完顿了顿,“不然感觉我们有点距离。”
“君臣之礼不可省,皇上大晚上让李公公来接我,想必有什么事情。”箫远腾看着他满桌的折子。
萧炎示意他走过来,把奏折递在他的面前:“箫远腾,你看看这里的折子。”
箫远腾接过,全是严寒来袭,百姓缺少粮食,个个城郡都在问朝廷要粮食。
“国库的粮食也不够,前些日子,我们已经将粮食送出去大部分。”
“而且按照正常来说,每个郡也会有存粮,就怕已经被...”箫远腾说完看了一眼皇帝。
“朕知道你的意思,你怀疑是太后做的。”
“还有那些恶意征税,这些都是相府负责,他们在朝野的势力,目前还不好动。”
箫远腾看着他:“私盐的事情已经在调查,等之后彻底查到...”
“你怀疑是相府?”萧炎看着他问道,和他想的一样,只有他们敢这样做,将盐和各郡的存粮卖给边外其他国家。
箫远腾看着他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和李元兴暗中观察他们许久。
相府近日莫名多了很多的银两,尤其还抓住了几个其他的小官,他们的加密文件都是从相府进的私盐。
但相府私盐的下落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这个还需要再次调查。
“和你的妻子过得如何。”皇帝见刚刚气氛有些沉重,换了一个说话。
“挺好的。”
“朕给她安排了一个任务,不知道她会不会完成。”
“有点困难,这天气种粮食,而且华京冬天时长可有好几个月。”箫远腾看着他解释道,不能让洛欣雨受到惩罚。
“放心,完不成朕也不怪她,你多帮帮她,暗中调查的事交给李元兴就好,你们夫妻多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