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憾长叹一口气,道:“我呀,现在不想管别人怎么想。”他将头枕在陈怡大腿上。
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淡淡笑意:“我只想求二姐多疼疼我。”
陈怡见他油嘴滑舌,也忍不住笑,道:“少贫嘴。”
夜幕早已降临,这时漆黑的天空突然绽放绚烂的烟火,陈怡倒是没怎么样,周憾反而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身体抖了一下,他的手一把握住了陈怡的手。
陈怡关切的问:“怎么了?”
周憾道:“没什么。”随后他又把手松开了。
其余来公园露营的人要么成双成对,要么拖家带口,唯独有那么一个,很是显眼,他独自一人静静注视着陈怡的方向,看这二人有多么的亲密。
烟花结束,准备收拾收拾回去时,周憾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用布包裹住,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两枚鱼形玉佩,看样子是一对的,凑在一起又像是一整块。
陈怡想到不好的寓意,问道:“这玉是特意做一对儿的,还是一整块分成了两半。”
“特意做成一对,你我一个,你可以佩戴在外面,我嘛,就放里面私密一点的地方。”周憾一本正经道。
陈怡却莫名想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着对方的腹肌心满意足的呼出口气,问道:“有多里面。”
对方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将作乱的手打出去,他道:“还有人呢。”
……
陈怡国外有一好友名叫露茜,她是一位纯正的洋人,金发碧眼,两人还是同桌,关系亲密,露茜一直向往陈怡说的华国,这个神秘的东方大国。
于是这天陈怡收到一封电报,是露茜发来的,说她不日便将抵达华国,来梧瑶看陈怡,内容还写到希望陈怡到时做东道主,带她一览梧瑶风貌。
陈怡想起之前闹得一个笑话,她在国外读书,时间一久,便觉那里月亮不如家乡的圆,水也不如家乡的甜,洋人更是蛮横无理,瞧不上她的肤色,心中压抑的久了,就学网上的段子。
一解心中郁结,在笔记本上写满了‘我要洋人死’五个大字,凑巧的是露茜因病请了几天假,老师课堂上教授的重要知识她没记到。
陈怡根本忘记了这茬,毫无防备的将本子从抽屉抽出交给对方。
露茜安下心翻看几眼,刚准备提笔写,不料其中一页歪七扭八的字吸引了她的注意,满满一页,一点空隙都没有,倒像泄愤。
据她所知,陈怡写的一手好字,对自己要求也很高,笔记都是十分工整,怎会留这么一页‘不堪入目’的字。
待她定睛一看,只见其中一行歪七扭八的字写的是‘我要洋人死’每一行都是一样的字拼凑成了一整张。
“玉……这……”露茜家境优渥,家里宠爱,她对华国文化感兴趣,家里特意请了个老师教她中文,她又格外聪明,所以基本的她能明白。
陈怡见对方的笑意逐渐收敛,反而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怎么了?”
露茜将那面歪七扭八的字亮给她看,陈怡眼睛瞬间睁大,一把将东西夺了过来。
露茜明白过来,当即问罪一般,贴着对方笑问:“想我死啊?”
陈怡无力辩解:“不是说你……”
对方长叹一口气,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高声说道:“为了爱你,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就让我爱吧,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说的是中文,字正腔圆,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入陈怡耳中,班上没几个人听得懂,但陈怡还是察觉到有不少人向她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别说了祖宗!”陈怡忙捂住她的嘴。
露茜眉眼弯弯,趁陈怡不备,偷偷的亲了一下她的手心。
“去你的!”
陈怡抬手挠对方咯吱窝,露茜败下阵来,连忙站起身躲避她的‘攻击’……
到了约定的日子,瞿英给陈怡放了两天假,两人地点约在一家咖啡厅。
一见面,露茜热情的给了陈怡一个大大的拥抱,亲吻两颊,这是洋人的见面礼。
落座后,露茜兴奋的讲着自己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并要陈怡讲出梧瑶有没有值得观光的地方,有没有值得人了解的历史以及风土人情。
露茜讲的比较多,陈怡大多是倾听,她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一会儿便听见斜右方两位小姐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那沈梦溪算什么东西,搞过的破鞋一只,登不得台面,瞧了就恶心。”一个听声音就知骄纵蛮横的年轻姑娘说道。
另一个或许身份地位要比这个低些,应该是跟班,便赔笑道:“是啊,是啊,虽说脸生的好些,可根本没有人追求她。她沈家的名声早就搞臭了。”
骄纵蛮横的年轻姑娘‘哼’了一声,满意对方的回答,陈怡听着却不满意了,她对着滔滔不绝的露茜道:“抱歉,失陪一下。”
随后起身朝着那两名女子走去,走到桌边,就是重重一拍,那两名女子吓了一跳,其中一位长相凌厉看着就不好惹的最先炸毛,她声音尖锐道:“你做什么?”
陈怡也学她的样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姿无比嚣张,她道:“你管我做什么?我听见你说的话了,听的非常不满意。”
陈怡凑近最先出声的女子,手指着对方,道:“我告诉你,别鼻子底下插两根葱就在这边给我装象,他姚承轩算什么东西,要钱没有,学识涵养也没有。是不是私底下经常吃鱼,挑刺的本领过人呐。屁股出气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上辈子是横死的吗?怨气那么大。”
女子气得要死,刚要站起,陈怡又用食指戳对方肩膀,将人戳回座位上。
“好看的女生互相欣赏,低级的猪精说三道四。”陈怡气势胜人一筹的把一旁蓝衣女子也给指上。
侮辱沈梦溪的红衣女子气不过,将面前的咖啡直接泼在了陈怡的脸上,好在两人坐了许久,心事重重,没喝的咖啡早已凉透,否则陈怡肯定要吃苦头。
她刚准备撸起袖子干仗,身旁一道人影飞速掠过,像鸟一样,风风火火的揪住红衣女子的衣领,一巴掌‘啪’的一声甩了上去。
“Woman, close your stinky mouth!”这是露茜的声音。
陈怡再看过去,两人已经扯上头发,打得难舍难分,一旁蓝衣女子想要劝架,被拉了进去,又挨了重重几拳被推搡出来。
她痛苦的脸色让陈怡不敢上前,读书的时候露茜打架就从来没输过,没吃过亏。
但好友是为了帮她,陈怡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坐视不管,刚要上前,身旁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小姐。”
陈怡转头,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只见此人生的俊美非常,一双浸水的桃花眼勾魂摄魄,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像是抹了胭脂一样的红。
他看着自己,伸出了手,陈怡的心莫名咚咚跳,还未见过此等绝色,姿色更胜女子,对方一再提示,她才注意到面前的手帕。
“与其管别人,不如先顾好自己。”男子这样说道。
陈怡低头看那手帕,借了过来,那方素净的帕子,角落绣了一朵粉玉兰。
她擦了几下脸,那男子就转身离去,露茜她们结束争斗,陈怡也无心去管其他的,赶忙迎了上去。
红衣女子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说不出话,还要同伴扶着,想必十分痛苦,露茜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不顾员工的问候,拉着陈怡就走了,临走还丢下一句话,说:“菜就多练。”
这话也是陈怡常常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