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城 第7章 第 7 章

换下防护服的伊里斯特在脖子上围了一条白色的羊绒围巾，身披一件看着并不暖和的黑色大衣靠在车旁闷闷不乐地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不知在向着哪里望去。

林旸披上灰黑色的冲锋衣外套，手里握着两只橡胶手套和一副防毒面具便走了出来。

“你在看什么？”

伊里斯特将烟灰弹掉，说：“我在想，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只烧毁了工厂外沿的残尸，不将里面那些东西一并烧毁。”

林旸说：“或许对他而言被烧毁的才是有用的？”

伊里斯特摇摇头，将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说：“不知道，走吧，进去听专业人员讲讲。” 董默宁遣散了围在周围的警员，给他们留下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来，她揉了揉自己的肩颈用着疲惫地语气向林旸问道：“这位是？”

“上城区来的领导，刚好还在一起调查案子便带过来了。”林旸将彼此大致介绍一番后，便继续将目光落入案情上：“和我们具体讲一下陆昊明的情况吧。 ”

董默宁翻了翻平板，将内里的线索展示给林旸和伊里斯特，说：“死者陆昊明，男，14岁，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初中辍学以后就在家楼下当了个药店伙计，结果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来这个地方，被人锁在会议室里因为没有氧气活活窒息而死。”

伊里斯特说：“有调查过他的手机吗？”

董默宁：“别说了，他那手机也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组装机，里面的零件东一块西一块不说那系统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旧遗物根本无法检索识别。”

林旸：“他身上没有带什么东西吗？”

董默宁：“有，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我们找到了一安瓿瓶，里面的东西已经派人去化验了但好像说化验出来是什么d蛋白之类的，我没太注意。”

伊里斯特一怔，厉声说：“你还记得具体叫什么名字吗？。”

董默宁说：“好像叫de什么的吧，我没太注意，不过药品化验报告应该还在我给你找找。”

然而正当董默宁准备去找那张化验单时，却发现这个案件连同那张化验单上却都被打上了红色的封禁指令阻止了她的查询，她连忙切换页面再度尝试调出刚才那关于陆昊明的资料，却发现相同的也被打上了封令。半晌，她才合上平板，说：“案件被转移了，我们无权调查。”

“什么意思？”伊里斯特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提交上去的资料里分析出了什么新东西吧，等我回去问问他们，不过按照习惯应该是转移给特安部，你让林旸查查他的系统，他应该可以看到到。”董默宁遗憾地耸了耸肩，将平板递给林旸。

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该案件并没有转移到下城区特安部，而是转移到了研究院里。

“为什么会被研究院接手？”伊里斯特望着那一段红字，不解地问。

“不知道。”林旸摇摇头，说：“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伊里斯特：“现在研究院的院长是谁？”

林旸：“好像叫易什么吧，我没太关注。”

伊里斯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冷声说：“易然？”

“对对对，就是他。”董默宁拿出手机翻出前几天召开的关于黄金病毒最新毒株的新闻发布会给伊里斯特，说：“诺，就是这个人，看起来挺年轻的呢。”

伊里斯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张口，说：“这个案件一定和王水疫苗有关，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往下查最好就先将所有的纸质资料提前备好份，不然后面保准你们什么都查不到。”

·

待易然和科研队赶到现场时，林旸和伊里斯特还有董默宁已然离开了现场，他们坐在林旸那辆SUV里，翻看着现今所得到的所有资料。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工厂只是被刻意掩藏为器官交易场，实际上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通过这些感染体里检验并分析王水疫苗？”

林旸放慢了车速，该地路滑，容易翻车。

董默宁扶着车把手，说：“对，根据才从局里传来才得的口供来看，该医院院长在一个月前收到了一封来自境外电子邮件，邮件里要求他必须在对被注射‘王水’疫苗的患者全部注以镇定剂，送到特定的地方进行黄金病毒感染。”

“那么那院长为什么要帮忙做这件事？”林旸不解地询问道。

董默宁：“据说是因为那电子邮件里附了一视频，那视频里面说如若不按照他们说的来做就把黄金病毒给他儿子打进去。”

伊里斯特和林旸同时嘶了一声，董默宁翻开群里的另外一则消息继续说：“然后关于死者陆昊明的消息，局里面刚才传来了破解他手机后的相关消息，在案发前三天有一条备注为‘knight’的人给他发了一照片和地址，命他去工厂那里和那名为‘毒蛇’的人进行谈判。”

“我看看照片。”伊里斯特伸出手向董默宁索要平板，董默宁翻开照片后说：“诺，拍的很模糊，但勉勉强强可以看清那位置大概就是那工厂里的那间全封闭的会议室。”

林旸猛地一刹车，险些将一手还在递平板的董默宁从后座甩到挡风玻璃前，她正准备抱怨几句，却被林旸和伊里斯特的表情吓到不闭上了嘴。

伊里斯特从怀中取出那张背后写了地址的照片和平板上的照片进行对比，却发现这两张照片根本就是同一张。

车内的气压在这一瞬间里降到了最低点。林旸死死地瞪着伊里斯特的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厉声说：“你之前所谓的‘线人’是谁？”

伊里斯特：“我不知道，这张照片是在那天我去机场提车时出现在我的车里的。”

林旸将照片从伊里斯特手上夺过，从门旁的盒子里取出一沓空的透明证物袋，将那照片放了进去递给董默宁说：“等我们今晚回去后你尽快把这张照片拿去做指纹和笔迹对比，越快越好。”

董默宁将那照片一同放进牛皮纸袋里，拿起在群里发了个明天加班的消息。

一下午无人说话的群里瞬间激起千般一片抗议。

我不想加班了：“老大案子不是被研究院的接手了吗怎么还要查？”

大美女：“特安部的领导说要查，你别管。” 活着：“那让特安部去查啊又不是咱们领导。”

大美女：“下次你让林旸给你去停尸房抓丧尸的时候我也怎么告诉他。”

活着：“姐我错了你千万别告诉他啊，你知道的我法医这边可容易和丧尸突脸了别人都不搭理我没了他我真的不行啊，你知道的我在特安部风评极差就只有他愿意搭理我，没了他谁帮我抓丧尸啊。”

大美女：……

董默宁心想为什么没人搭理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偏偏要用丧尸去验证自己的论文吗，结果老是大半夜地被吓得昏死在实验室门口只有林旸这种上下班不规律的愿意接你的电话过来给你擦屁股。

董默宁懒得去看群里的哀嚎，便关上手机继续听两人说话。

伊里斯特：“如果这位线人真的是所谓的‘knight’，那这件事便变得更遭了。”

林旸：“为什么？”

伊里斯特：“根据我们现有的对‘野火’的了解，这位‘knight’应该是该组织的第五席指挥官。”

林旸立刻意会了伊里斯特的意思，说：“相当于这位‘knight’用王水疫苗为饵专门为我们划了一个圈，引诱着我们上钩。”

伊里斯特点点头，说：“那么就意味着器官买卖工厂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很多的东西等着我们。”

听的云里雾里的董默宁悻悻地举起手，说：“那个，所以有没有人和我解释一下王水疫苗和野火是什么啊？”

伊里斯特果断拒绝：“不能，你权限不够。” 董默宁淡然：“哦，那我这就和同事们说今晚不加班了。”

林旸连忙拒绝好声好气地哄着说：“别，我求你了姑奶奶术业有专攻我们在这方面还是薄弱了你别走。”

董默宁默默地收回准备拿手机的手，说：“所以野火和王水疫苗是怎么回事？”

伊里斯特：“简单来说就是野火这个组织搞了个可以彻底清除黄金病毒的疫苗，但这疫苗没走正常途径，所以我们要封锁它避免对社会产生负面影响。”

董默宁顿时恍然大悟：“所以你刚才才对那安瓿瓶里的东西那么在意？”

伊里斯特用赞扬的目光望了一眼坐在后排的董默宁，说：“聪明。”

“所以你们现在要去查那个陆昊明？”董默宁望着周围逐渐陌生的小道，向林旸询问着。

“聪明。”林旸学着伊里斯特的语气回复道。

董默宁立马反抗：“不是说好先让我去回局里吗怎么还半途变道的！！！”

林旸加快了速度，在躲过一个迎面而来的丧尸后说：“因为我突然想起我和伊里斯特上次暴露了，这次便只能委任你去和人人药房的人打交道了。”

此刻的董默宁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当从她被哄骗上车的那一刻起自己便已经失去了谈判的资格，只能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一般等待着两人的宰割。

林旸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满脸不爽的董默宁，哄骗她道：“你别担心，这个案子要是查出来了我拿今年特安部的经费给你开张一百万的支票当加班费。”

董默宁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上一次把我抓去打白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了。”

“要是查成了，我给一张空白支票你自己写。”伊里斯特淡淡地说。

林旸又猛地按了一个刹车，兴奋地说：“见者有份吗？”

伊里斯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说：“见者有份……”

从未见过这等架势的董默宁拍了拍自己的脸，说：“上城区特安部的那么赚钱吗？我现在跳槽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伊里斯特打断了他的幻想，说：“我钱多并不是因为我在特安部，而是因为我是指挥官。”

董默宁和林旸：“……”

讨厌的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