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不知归路 第2章 海上对饮

二、海上对饮

一个礼拜前：

又一次被噩梦惊醒。每每醒来，江淮总是心悸难以入眠。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 ，不安感常常伴随着他。

第二日早课，他再一次无法入定。 ‘’江淮，可有心事‘’。长陵掌门问到。江淮恭恭敬敬起身行了一礼 ‘’师傅 ，弟子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实在无法入定 ‘’。没人知道老掌门的年龄只知道他已经活了很久很久 。虽然头发胡须早已变成白色但却很有光亮。脸上虽有皱纹却面有红光 。掌门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印堂发乌，心神不静，心事未了。在怎么练功也是无用功，不如下山了却心事 在回。江淮躬身 ‘’谢师傅成全‘’。他走到门口时老掌门忽然叫住了他 ‘’江淮，此去如有险境望你谨慎 。回来后每日加练一炷香‘’。 ‘’额～ 是 ‘’ 江淮小步快走速速走出门外生怕走慢了再加两柱香 。

海面并不平静 ，船只晃晃荡荡，他的心亦跟着踉跄 。要说这世间，有何事何人能引他牵念 。首当其冲的就是南诏和家人。南诏国在南海岛上他已多年未归。自从少时。师傅游历南诏愿与他结缘收他为徒 。他整颗心在功法上在道心上 这是第一次如此想快点见到家人。

入夜了 哥哥江城早已等在岸边 。远远望见哥哥的身影江淮的心终于有了归处。 ’‘兄长，兄长，’‘ 江淮挥着双手。江城也一样回应他。船靠岸了。 ’‘兄长近年可好 ，父亲母亲可好，城东的老槐树还开花吗，西街的点心铺子可有新样式了 ’‘ 江城微笑的看着他 还是记忆中的和煦。哥哥是君子温润的君子将来也会是仁慈的国君。这一点他从不怀疑。’‘都好都好 槐树开花点心铺子全是新样式’‘ ’‘那就好，你不知我近日总是心悸 我怕你们生出变故你如此说来我便安心了 ’‘ 江淮长舒了一口气 。江城的头微微低着，看不见情绪。 ‘’你多年未归，我们都很想你。你还记得少年时我们喜欢在海上饮酒聊天吗不如今日我们重温少时可好 ‘’。江城指了指不远处的船 穿上有一矮桌上面是美酒佳肴 。‘’江淮爽朗大笑，‘’看来我与兄长心意相通，如此正合我心‘’。

江城一杯接着一杯给江淮斟酒 ，‘’兄长总是给我斟酒，显着当弟弟的很不识礼数我也替兄长满上一杯吧‘’ 江城呵呵一笑：‘’习惯了 ，总是我照顾你多一些。忘记你已经长大了‘’ ‘’是啊，白驹过隙 。忽然而已 ‘’。‘’这些年饭量有增否 睡眠可安稳’‘江淮夹起一口鲤鱼 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有增有增 合胃口时吃过五碗白饭 ，师傅都要收我饭钱了’‘江城笑着摇了摇头 ’‘你幼时就挑嘴不合胃口一口都不肯吃合了胃口，筷子都不肯放下 ’‘ ’‘哈哈哈是啊 母亲怕我撑死 把筷子都偷偷藏起来了 ’‘ 江城没有接话 江淮继续说道：‘’ 睡眠嘛 原来是很好的。只是最近容易多梦不宁 ，原想着是担忧你们 ，现在看来是因为思念啊 想我这次回去之后，又可以一觉到天明了’‘。江城又斟了一杯酒给江淮然后说道：’‘你志向高远，别为琐事挂怀 ，心思纯至才可悟道啊’‘ ’‘兄长所言有理可家人不是琐事 人之常情人为道之基我怎能失去人性呢 ’‘江城叹了口气：‘’可身为你的长兄，我只希望你摆脱红尘，抛下旧累 ，远离八苦 。照顾好自己为你的志向好好活着 ‘’ 江淮心中一暖对着哥哥作了个揖调皮的说道：‘’谨遵兄长教诲‘’ 江城无奈苦笑：‘’你呀 你呀 ‘’ 紧接着又给江淮满了一杯说道：听闻烟州是人间至乐之地 ，中土是佳肴之都，东行山川鬼斧神工。这人间你要替我好好看看啊 ’‘。’‘兄长自己便能看 何苦要我替你 ，趁着父亲健在 ，你国事较少，不如随我出去走一遭可好 ’‘ 江淮双眼发直 ，已有醉意。江城平静的看着海面眼睛里没有波澜：‘’不了 我有我的路要走 ，你我手足 ，我想把最好的都留给你。‘’ 细细的鼾声响起，江淮睡着了。

翌日，江淮醒来，头痛欲裂。昨日醉酒好多事记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回来的都不知道。他看着陌生的房间有些迷惑心想‘’兄长怎么没把他放到自己的卧房，‘’ 一会，进来两个丫鬟，欲替他更衣，江淮忙摆了摆手。多年在外他早已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来做。他又问道：‘’这是何处‘’ 丫鬟答道：这是太子府‘’ 江淮笑道：‘’没想到兄长都已经自己建府了 。也是他都老大不小了也不能一直赖在父亲母亲身边‘’。丫鬟没有说话 一直低着头 ‘’你们去忙吧，我自己转转，不用理会我 ‘’ 丫鬟退去，江淮走出屋门 。欲要好好看看兄长的品味把宅子建成什么样子 。来到院落。他很是吃惊 ，没有花树，也无鱼虫，更不风雅。没有风格只能算是简洁 。这是太子府 ？江淮内心怀疑。宅子不大屋子也不多连仆人侍卫都很少 。很快便走完了整个府邸 。他难以置信 。兄长竟高风亮节至此了 他走到府邸正门处 有两名士兵把守江淮示意他们开门 。一名士兵冷漠的大声答道：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允许出府，违者可先斩后奏 。江淮直觉事有蹊跷，愤怒质问：你们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