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弘历的面说过要查这事的好处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就因为我说过这话且他又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所以我的人不光能放开手去查,当我的人实在查不出什么的时候我还能去问问弘历,看看他的人有没有查出什么我的人没查到的东西。
我说了我之所以一定要查这事不是信不过弘历,是觉得弘历的人查起这事来动作太慢了,我是不是真这么想的不要紧,只要我去问了,弘历就会觉得我真是这么想的,这就够了。
弘历这人自大得紧,不但不能说他不行,就连他手底下的人也不能被人这么说,我只要去问了就是承认我的人不如他的人,他一高兴就不会再跟我计较这件事了,这件事就不会变成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了。
别说现在还没有用这事来挑拨离间,就是以后有这样一个人也不打紧,弘历都没把这样放在心上了又怎么会受此人挑拨。
我可没有觉得自己的人比不过弘历的人,之所以来问他这事除了要把她心里的那根刺拔出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等不及了。
若这事真是永璜一人所为,那我希望他能快些被定罪,若永璜还有别的帮手,那我想这人或者这些人能早些被抓出来,我可不想再过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就因为我来了这一趟,所以弘历又把查这事的那些人叫回来吩咐了他些话,然后那些人的动作果然比之前更快了,我的人没查出来的事被这些人查出来了。
这事果然是永璜做的,但做这事的人不止他一个,他是有帮手的。
这么说其实都不对,因为我还没理清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永璜帮了娴妃还是娴妃帮了永璜,虽然不管是谁帮了谁这件事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主谋和帮凶应受的罚是不同的,所以我才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这两人里按说我该先去见娴妃,但我想了想,还是先去见了永璜。
永璜毕竟还小,心防不会太重,有些话从娴妃嘴里不一定能套得出来从他这儿应该是能的,所以我打算先撬开永璜的嘴再去试试看撬开娴妃的嘴。
“说说吧,为什么害永琮。”事情出了,也查清楚了,但我和弘历既没审永璜也没关他,出事这么久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单独见他。
我要审永璜这事我是跟弘历说过的,弘历也点头答应了,弘历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我懒得去想,只要他点头了就行,至于以后会有什么事等着我,那是以后的事了,我现在也不想去想。
“七弟,七弟怎么了,七弟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皇额娘您此话何意啊,您要是说儿臣对弟弟妹妹们不够好这事儿臣认,可您要是说儿臣害了七弟这事儿臣是不认的,七弟都这么大了,儿臣单独见七弟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最近这段时间更是连见都没见过他,这事您让儿臣如何认呢!”
那件事闹出的动静这么大他就是想装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不行,所以他不能说他不知道永琮病了只能说知道永琮的病已经好了。
他这可不是在狡辩,他是真不知道这事怎么就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他不小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但他知道想要在这宫里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就得老实些。
他从前就很老实,出了这事之后就更老实了。
他是没做这事,但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汗阿哥和皇额娘又不知道,汗阿玛一定会查此事,且一定会查到他头上,他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老实的。
皇额娘和他其实算不上多亲近,不,应该说皇额娘除了跟自己生的小阿哥和小格格亲近之外对其他小阿哥和小格格都算不上多亲近,所以自己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皇额娘那儿巴结不上,永琮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还好还有个永琏,他虽然也还是个娃娃但是个小娃娃,他想巴结皇额娘就只能从永琏那儿入手了。
永琏虽然还只是个小娃娃但已经是一个懂了很多东西的小娃娃,想骗他可不容易,更别说害他了,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害他,自己连有机会下手的永琏都没害过,又怎么会去害根本没机会下手的永琮呢?
皇玛嬷出宫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不假,可永琏都打听不出来的事他就更打听不出来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永琮到底生了什么病,又病得如何了,只知道这病会过人,一旦染上了就不得了了。
他是在永玥也病了之后才知道永琮染上的病是什么的,那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还好他平日里见永琮的次数不多,不然怕是早就染上这病了。
不过他很快就又担心起来了,他见永琮的次数不多见永玥的次数多啊,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也染上这病。
永琮病了有皇额娘陪着,永玥病了有娴母妃照顾着,他要是病了可没人会陪着他更别说照顾他了,所以他心里是怕的。
还好他没染上这病,不然能不能被就回来还真不一定。
他以为他没染上这病就算是躲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是没躲过去,皇额娘来找他来了,这怎么能算躲过去了呢。
这位皇后娘娘是什么性子他不知道,有什么手段他也不知道,但这位皇后娘娘在汗阿哥心里有多重要他却是知道的,所以他今天打算只说真话。
“不知道?”“永琮怎么了你不知道,那永玥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染上那病?”永璜是不敢盯着我看的,我却能一直盯着永璜看,所以我看出来了他的惊讶也看见了他在发抖,这说明他在害怕。
怕了就好,怕了才会慌,一慌就会说出不该说的话,那我这一趟就不算白来。
永璜说他见永琮的次数不多,这是实话,我本也没打算一直提起永琮,我真正要提起的人是永玥。
不管永璜是因为什么主动亲近永玥,永玥在他心里一定是比永琮重要的,现在永玥没了,我不告诉他这事和他有关还好,告诉他了之后他才是真要慌呢,到时候别说他自己的事了,就是娴妃的事恐怕也能从他这儿听到一些,我今天的目的就是这个。
“儿臣……在这一众兄弟姐妹之中儿臣的确和永玥最亲近,这事儿臣也是认的,不过您问儿臣知不知道永玥为什么染上那并儿臣还真不知道。”
“儿臣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更讨人喜欢就只能从宫外给娴妃娘娘和永玥买些有趣的小玩意儿,能让娴妃娘娘和永玥笑一笑也是好的。”
“儿臣一开始接近娴母妃的确是因为想找一座靠山,但儿臣又不是木头,您也好,娴母妃也好,对儿臣都极好,儿臣报答您二位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害永琮和永玥呢?”
“这事儿臣早就想去打听了,可儿臣不知该像谁打听,今日您既然来了,也提起了此事那您就告诉儿臣可好。”永璜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没规矩,可他觉得今天要是不把这事说清楚怕是要出大事的,就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
如果说见到永璜之前我更倾向于这事是他做的但他有帮手,那我现在就更倾向于这事可能真不是永璜做的了,那个只是倾向于,我可没就这么下定论。
“本宫问你,永玥染上那病之前你都给他和娴妃买过什么物件儿,卖东西的人你可认得,那人瞧着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永璜的年纪还是小了些,虽然被这么一吓什么都说了但都没头没尾的,我也只能把话再说得明白些了。
“他一个商人,儿臣认识他做什么,儿臣十天半月才能出宫一回,自然是要到处去转转的,别说认识了,那些人在儿臣这儿连脸熟都算不上。”
“这天底下的商人就没有不想到京城来做生意的,有自个儿铺子且那铺子如得了儿臣眼的儿臣对那些掌柜倒说得上眼熟,连个铺子都没有的人儿臣记他长什么样子做什么呢。”
“至于儿臣在永玥染上那样病之前都是给他和娴母妃买过什么东西儿臣不是不想说,是真记不清了,儿臣在外头看见什么东西觉得有意思,只要是手里有银子就会买下来,自己留一些,再送娴母妃和永玥一些。”
“您要是刚出这事的时候来问儿臣儿臣还能想起来那次都买了些什么,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儿臣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皇额娘是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但这不妨碍他听明白啊,他听出来了,这事出事就出在他给娴母妃和永玥买的那些东西上。
可怎么会呢,要是那些东西真有问题第一个染上那病的人应该是他呀,怎么第一个染上病的人会是永琮第二个才是永玥然后是永瑜,而他什么事都没有呢?
他总觉得这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本来是不敢去看皇额娘的,这会儿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皇额娘一眼,他也没想过能看出什么,只要能看出皇额娘是不是在生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