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超会演（皇权） 第15章 代价

琵琶声停，柳思思一曲毕。赢得台下的满堂喝彩。在众人“再来一曲。”的声音中，女子盈盈一拜，转身到了台后，上楼休息去了。听众多是满眼失望，不过在这之后的南疆杂耍又引走了他们的注意。

“弹得真不错。”楚瑜摸着下巴实事求是的给出了评价。以柳思思这个年纪能弹出这样动人心弦的琵琶曲真是不容易。

楚萧扬着脑袋看着楚瑜的侧脸，听见楚瑜的夸赞没来由的冷笑“摄政王既然喜欢，何不请她去府上弹几手。”

楚瑜习惯了小皇帝的喜怒无常，他只是摇摇头“没有那个必要，况且柳姑娘不是也不愿意吗？”他给楚萧紧了紧有些松落的面具。楚萧似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放过楚瑜，他又继续追问“那要是柳姑娘愿意呢，听叔叔这个话头，只要柳姑娘愿意就能进入摄政王府内吧。”

楚瑜这下确定小崽子已经想到哪里去了，他好气又好笑“只是寻常的夸赞而已，况且轮得到你管我欣不欣赏哪个女人？”

楚萧的质问确实站不住脚，但小皇帝不会承认，他转过头不屑的切了一声。

“请出去。”茶馆的楼上传来女子的怒斥声，格外清晰，连台上的表演都停止，人们纷纷抬头向上张望，看看声音的来源是哪。

不出楚萧所料，孙绍族派出的那两个家下人被柳姑娘拒之门外。这本不是一件意外之事。柳思思早在江南不单独演奏的名声就人尽皆知，没想到到了京城又有世家权贵以为能凭钱财使人动心。

“看吧，不听好人言。别以为自己家有点钱就能横行霸道。就连歌女也看不起你”其他世家子弟大声嘲笑着，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这本来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在柳姑娘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的笑谈罢了，但坐在中间的孙绍族可不这么想。他阴沉着脸，面色不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一向看不起孙家商人出身的王家子弟们，孙绍族的脸更是挂不住了。他拿出此生最大的忍耐力抑制住想要当堂暴起的冲动，一言不发的领着人走了出去。

旁观了这一切的绿春担忧的望着孙家人远去的背影，她踌躇着要不要提醒柳姑娘赶紧离开。

楚瑜转头用眼神询问小皇帝打算怎么办。楚萧只是安静坐在位置上，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表演。

“我以为你会插手此事，毕竟孙家明面上是我的势力，制止孙家欺男霸女对你的声望提高也有不少助力。”楚瑜提醒道。

“我也没说我不插手，但这不是没有多大的事情嘛。”楚萧淡淡的说，不以为然的靠在椅背上。

“孙绍族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他出去估计是找人回来砸场子，到时候伤着民众就不好了。”楚瑜给在人群中隐藏的陈尚做起手势，让他找禁军先孙家一步控制局面，但是另一双手扯住了他的袖口。

“我就是要孙家把事情闹大，最好毁了我的万寿节。不然一点不痛不痒的处罚既不能让孙家吃亏，对我来说也达不到什么立威，还得了孙家记恨。”楚萧冷冷的强迫楚瑜坐下，不让他提前介入。

“那要是闹起来，这么多人，你不怕有伤亡？还是说你觉得这么多百姓是可以被放弃的代价。”楚瑜问道。楚萧对外一向展示的是一副和软的性子，但有时他骨子里的冷漠会在不经意间渗透出来。

“对，只要这样我能得到的利益更大。事后的补偿也会到位的，不用担心。”小皇帝的脸被厚厚的面具掩盖，只有眼睛在伪装后闪着光。“要是你想拦着孙家犯错，尽管找禁军来好了，不过估计是来不及了。”

不等楚瑜再次说什么，一阵喧闹传来。孙家的打手们听从孙绍族的命令来势汹汹的冲入茶馆，开始打砸，一时间楼上楼下都混乱起来。王家等武将家的公子们也不怂孙家，大家拔出佩剑与孙家人对抗。

斗殴来的很突然，规模又大已经波及到了街上附近的小摊贩。茶馆内的普通宾客大量出逃到街上，又与街上的人群相撞。热闹的情景被混乱所取代。

喧闹中，不知谁将一个凳子飞来，楚萧坐在角落毫不避让，楚瑜来不及伸手挡住，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楚萧的额头，鲜血涌出。

“陛下！”楚瑜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捂住楚萧的额头大喊。这时，禁军也穿过重重人群来到了茶馆，控制住了局面。

楚萧感觉天旋地转，他无力的趴在楚瑜的怀里，轻声说道“这才算闹大，只可惜我装病这事情瞒不住了。”说着楚萧再也撑不住，失血晕了过去。

楚瑜的面具已经揭开，众人看清了角落里男人的身份，那么能让摄政王抱着的少年是谁也就毫无疑问了。

孙家的打手和其他闹事的世家子弟都慌的跪下。小皇帝的受伤使得事态变得复杂和严重起来。在场众人都屏气不敢作声，等候发落。

楚瑜顾不得这么多，他只是简单下令将在场参与的先关入刑部牢房，接着便抱起楚萧出门。当他看见绿春身边站着的白冬时，意外的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春来茶馆。楚萧的眼线到底有多少？

绿春早在孙家打手上街的一刻让清明去找了绿春。小福子组织内卫疏散民众，是以虽然冲突刚开始时有过混乱，但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

楚萧被放在马车内，跟车前来的太医立刻着手开始处理伤口。

孙、王两世家为了一个歌女斗殴，打伤微服私访的皇帝陛下，搅乱了万寿节前夜的庆典。这一震动性的消息让整个楚朝上下都炸开了锅。尤其是处于漩涡中的王、孙两家。本来就不对付，这下各自家里的子弟都被扣在了大牢，让这两家怎么心平气和。孙绍族当时只是指使家仆打手和几个旁支去找的麻烦，他本人没有在现场，逃过一劫。但平安无事的他在王家老爷子的眼中更加扎心。孙绍族还在记恨王家子弟的奚落嘲笑，对王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于是在万寿节清早的拜寿环节两方人互相不理不睬，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当夜茶馆中还有其他小世家的公子，他们有些参加乱斗被关在大牢，有些也像楚萧一样被波及，受伤在家休养。他们的父辈都是在朝官员，对于王、孙两家相斗，他们这些被殃及的池鱼也只能远着这两家大神，敢怒不敢言。

楚萧脸色更加苍白了，头上缠着布条，草草的将拜寿环节敷衍了过去。昨夜混乱的阴影至今没有消除，万寿节众人肉眼可见的兴致不高，格外惨淡。

昨天楚瑜又陪着楚萧过了一夜，在小皇帝宣布结束时第一时间抱着他接着回寝宫休息。

但楚萧的心情仿佛很好，他甚至还哼着小曲，得意的在楚瑜怀里晃着腿。

“你已经疯狂到拿你的命来做代价？”楚瑜咬牙切齿，楚萧头上一道伤疤深深的掩盖在包扎之下，要是当时凳子再一点绝对会要了楚萧的命。

楚萧懒洋洋的用手在楚瑜因为生气而绷起的脸上拉起他的嘴角笑道“谁叫摄政王心系百姓，不肯拿他们的安危做代价。”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这小崽子还敢拿这事说嘴。楚瑜故意颠了几下楚萧，在楚萧好痛的抗议声中将他送回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