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网课没再出什么乱子,17点50分,刚应付完周护士的检查。
就在这时,祝安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那些脚步声,就停在了自己所在的病房门前。
门把手转动起来,祝安下意识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1301号,轮到你了,跟我们走吧。”
6名医生模样的人此时正站在门口,他们身上的白大褂穿的松松垮垮。
鉴于他们胸口并没有医生身份牌,祝安没有开口应答。
看见祝安没有答话,其中一个长得最像医生的中年男人,拿起手中的本子,迅速地在上面记录了起来。
“1301号病人,语言能力退化,怀疑有进一步精神失常的风险。
推荐病人等级由a级降为b级。”
祝安一听,瞬间睁大了双眼。
a级降为b级,病人还分等级?
那个中年男人没有理会祝安的惊讶,自顾自地在本子上记录完,便转头对着旁边的人摆了摆手。
接着两名身材魁梧,身上穿着白大褂的人,过来直接把祝安架了起来。
“走吧,把她带回检查室。”
中年男人说完,转身示意大家跟上他。
而那两个身穿白大褂,暂且称之为医生的人,牢牢架着祝安,让她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检查室在护士台的正对面,祝安被架着到检查室门口时,里面刚好有病人出来。
一左一右两个医生紧紧束缚着出来的病人,
病人竭斯底里叫喊着:
“我没有病!生病的是你们!你们快放我出去!”
病人的脸是如此的陌生又熟悉,祝安很难描述又一次看到一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是什么感觉。
祝安的视线像触电一般收了回去。
然而并没有用,她的耳朵充满着那个病人惨叫,被拖行的声音。
祝安被押着进了检查室,坐在束缚椅上,面前还站着几个围观的人,她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接受审判的犯人。
“你知道不好好配合的病人会送去哪里嘛?”
中年男人不怀好意的问。
祝安忍着发毛的感觉,尽量平稳回答道:“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如果不好好配合,你会被送去销毁。”
那个中年男人说完,坐到了祝安对面的椅子
上,脸上挂着愉悦的笑意。
“先放开她吧。”
“好的,李医生。”
祝安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刚刚一直和自己说话的这个人,姓李。
李医生看到祝安被放开后,重新拿出本子,对着祝安说道。
“现在开始,我要给你诊断病情。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是你表现出任何反应,都会成为我判断你的病情的依据。”
李医生话音落下后,其他的5个医生,也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们的位置正好把祝安围住。
“第一个问题。
你最近睡眠状况怎么样?”
李医生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祝安余光看到其他医生的表情都淡淡的,好像这个问题的回答并不重要。
祝安心中稍定,平静的笑了笑,回答到:“还行,我的作息有严格按照医护人员们的建议来。”
李医生点了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接着问道:“你认为自己有几根手指头?”
祝安一愣,这是什么问题,人不都是10根手指头吗,这个问题有点不太对劲。
祝安还敏锐察觉到李医生外的5个人的情绪都兴奋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低头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然后发现自己左手的拇指与食指中间,长了一个超小的手指。
祝安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额头沁出冷汗来,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突然多了一个手指,是幻觉吗,还是她真的长出来第11根手指。
祝安希望是前者,但是到底该怎么回答啊,按正常的逻辑,如果一个人在后天长出了第11根手指,那肯定是不正常的。
目前来看,这些医生应该还是想要一个正常的病人,祝安心一横,回答道:“特殊情况外,人都是10根手指头啊”
她的表情像在说医生你怎么会问这种常识性问题。
祝安这里其实没有正面回答说10,她想着万一错了,还能狡辩一下。
李医生的脸黑了下来,“认知能力正常,这一项合格。”
祝安没有因为李医生说合格,便松了口气,因为李医生的表情明显不对。
“余医生,到你了”
余医生是坐在祝安左边的人,不同于押着祝安进检查室的医生,他显得比较瘦弱,整个人文质彬彬的。
祝安在心底暗暗拉高了警惕。
余医生听到李医生叫他的名字,便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走到祝安身边。
“你知道吗,人每只手有14根手指骨。每个手指由三根指骨组成,除了拇指,它只有两根指骨。”
余医生握住祝安的左手,像把玩艺术品一般,温柔的抚摸着。
祝安眼皮跳了跳,这个余医生看上去就挺奇怪的,感觉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祝安想挣脱他的手,奈何人在束缚椅上,这束缚椅设计得很好,人坐上去,是半点不能动的,只能任人宰割。
“别动,我会温柔的”
祝安正一头雾水,这余医生到底要搞什么啊。
紧接着,就看到余医生掏出了一把手术刀,看样子,锋利程度相当不俗。
祝安猜测余医生很可能是干外科的,手起刀落,速度很快的就把她左手上,多出来的东西削了下来了。
痛倒是其次,重要的是,祝安发现自己流出来的血是绿色的,且伤口一瞬间就愈合完毕了,她心下一沉,看来自己的身体可能早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变化。
余医生用纱布擦了擦刀,把切下来的东西放回自己的口袋。
赞赏的看向祝安,“1301号情绪稳定,心理也挺健康的。”
祝安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她哪里是情绪稳定的话,明明是痛懵了。
余医生接着转头和李医生说:“李医生,我看1301号就不用降为b级了吧。”
李医生迟疑了一下,在本子上划掉之前对祝安的病情诊断建议,黑着脸对余医生说:“每次东西都进了你口袋,你这岗位还真是油水多”
余医生不在意的笑笑。
东西?什么东西,是指余医生从她身上切下来的东西吗,祝安有些疑惑。
李医生翻动着手上的本子,表情又变回了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目前为止,你都表现得还行,暂时就不调你的病人等级了,依旧为a级。
再进行最后一项测试,就可以结束今天的病情诊断了。”
祝安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接李医生的最后一个问题,不对是最后一个折磨。
只听他停顿了一下,便对着祝安问道。
“你说,现在这个诊室里,一共有多少颗跳动的心脏?”
祝宁脑子宕机了,这算什么问题?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她自己,周围应该有6个人,但是,她数来数去发现有7个脑袋。
多了一颗人头!
祝宁把视线从多出来的人头上面移开,脚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抖了。
迟疑了片刻,祝宁答道:
“不知道”
李医生脸上不见怒色,反而笑眯眯地说:“愚蠢的好孩子,这里当然只有一颗跳动的心脏啊,那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