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行走到柳糸弛旁边,揉了揉他柔软的脑袋:“刚才果然是在关心我吧?”
柳糸弛看着他半晌没说话,桑延行弯下腰来和他平视,“怎么不说话?”
柳糸弛抿了抿唇,对桑延行前后的精神状态感到奇怪:“你们……?”
枋念憬一愣,看向柳糸弛解释:“我和他什么都没干,别误会。”
“吃醋了?”
桑延行站直了身体,笑的有些勾人,“还是心疼我?”
柳糸弛现在想给他两巴掌是真的:“没有。”
心你妈的疼。
看着导演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来:“不好意思啊,陆老师,陈老师还有小丞啊。这次是个意外事件,所以还请你们将手机上交,怕你们外露剧组死人的事情。如果不愿意呢,我们会采取全方面的信息阻隔。”
柳糸弛转头看向导演:“不交。”
枋念憬也摆摆手不交,又用手肘碰了碰桑延行。桑延行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导演,导演也不恼,接过手机就离开了。
忽然又转过头来笑着说:“都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晚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柳糸弛与桑延行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枋念憬房间就在一楼,和两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离开前还恶狠狠的瞪了桑延行一眼。
桑延行和柳糸弛一同踏入电梯,刚按下六楼楼层,准备帮桑延行按四楼电梯,被桑延行按住了手:
“干什么?”
“嘘。”
桑延行轻轻在他旁边说,电梯门关上后,两人维持这样的姿势几秒。柳糸弛受不住,想推开桑延行,结果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被桑延行警告,
“别乱动。”
电梯门忽然打开,柳糸弛抬眸看了一眼以为是到了楼层。结果是四楼到五楼的夹层,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头。
柳糸弛静在那里不动了,桑延行出手按了关门。但毫无作用,门依旧开着。
一阵风忽然吹进电梯,这风里像是藏了刀,被吹的地方都生疼。柳糸弛忍不住闭了眼,这阵风刚过,电梯门就猛的关上了。开始继续往上走。
这是想怎么样?
电梯里寂静的可怕,他甚至是可以感受到桑延行的心跳,有点快。这果然是怕鬼吧?
到六楼时,电梯没停依旧往上。柳糸弛更不敢动了,甚至是想往桑延行怀里缩。事实上,是他怕鬼。
桑延行感受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用余光看到身旁站着的是温知眠,却看不清她的容貌。
叮咚一声,温知眠上了所谓不存在的十八楼。她走了出去,只在电梯里留下几只血掌印。十八楼里面是一片黑雾,却还是升起想让人进去看看的心思。
还好桑延行把他箍紧了,不然他真的有可能走出去。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柳糸弛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着电梯缓缓下降后,第一时间挣脱了桑延行的怀抱:
“谢谢。”
桑延行也不恼,只是勾了勾唇:“这不得好好谢谢我?”
柳糸弛揉了揉脖子和手腕,刚才完完全全靠在桑延行身上一动不动,都靠酸了:“怎么谢?”
他认真似的思考了一下:“和你一起睡吧?”
柳糸弛:“……”
桑延行有些委屈的意思:“你看你刚刚靠我身上的时候,我把你箍的多紧,要不然你就走出去了。而且……”
“可以了,答应你。”柳糸弛打断桑延行施咒。
电梯门刚好开了,柳糸弛走在最前面。路过一间开着门的房门时,停了下来:“这是谁在这里吗,不关门?”
“是NPC的房间。”桑延行回忆了一下这个房间的主人,神情凝固了。他伸出手打开门。
柳糸弛刚想阻拦:“这不好吧……”
就看见里面的客厅上坐着一个人,不能说是人。是纸人。
穿着便服,纸人没点睛。但看样子就是一比一刻画小江的模样。
桑延行大步跨过去,看着房间的布局:“这个纸人是准备看电视,但是头却是对着我们的。这个纸人没点睛就已经成精了。”
“什么意思?”
柳糸弛跟在桑延行后面,纸人不知何时从看往门的方向看着他们了。就在一瞬间,“她代替了小江,让小江成为了断头的那个?”
“替死鬼。”桑延行转身往卧室走去,柳糸弛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打开了卧室门。
再看向纸人的时候,她已经站起来了。遥控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茶几上,被贴脸的柳糸弛差点给这个小江纸人一巴掌。
柳糸弛后退了两步,提醒桑延行:“她不让你进卧室!”
桑延行顿了顿,回头看着和自己对视的纸人:“已经得罪了,进不进无所谓。”
说着就踏进了卧室,所有的门霎时被猛的关上,桑延行被困在了卧室里。柳糸弛只感觉呼吸困难。
他被纸人掐住了脖子,怎么也挣不开:“又不是我进的你卧室,你掐我做什么?!”
纸人只是恶狠狠的看着他,死死掐着。任凭柳糸弛怎么抓,就是不松手。这纸人也跟铁做的一样,怎么弄就是没出现一点裂痕。
“柳柳。”桑延行在卧室平淡的喊着,但柳糸弛根本发不出声,“你要死了吗?”
知道要死了就快点救我啊,你平淡个寄吧啊?!!
桑延行忽然敲着门:“我打不开这个门,你记得你上一把演绎局获得了什么吗?”
获得了什么?
柳糸弛的记忆里光速过了一遍,他怎么知道获得了什么啊!
“我帮你想。”桑延行翻找着卧室里的抽屉,不紧不慢的说,“时间沙漏。”
“视力恢复。”
“还有,噩梦镰刀。”
柳糸弛一怔,他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比尔手里的那把。但他现在真的要死了,被掐的脸色通红。
桑延行的手上动作快了些,但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想到了吗?那就一直想它,想到它出现在你手上为止。”
这想了有什么用?!
柳糸弛依旧是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照做着。但他已经被掐的浑身没劲,脑子也没办法一直想着那把镰刀。
他现在真的很想告诉桑延行自己做不到。
“然后,就会出现。”
桑延行在衣柜的抽屉里面翻出了一把木锤子,这把木锤子是桃木做的,“你想的镰刀。”
他把锤子对准了门,一下又一下的敲着。直到门破败了,他才打开门看着客厅里的场景。
柳糸弛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小江纸人断了头的躺在地上。而旁边就是那把镰刀。
桑延行走过去摸了摸柳糸弛的脑袋:“好样的,我看看脖子。”
柳糸弛放开抓着脖子的手,眼角留下泪来,被掐的生理盐水都出来了。
脖子上赫然是一道血手印,死死的印在柳糸弛脖子上。桑延行的手摸上那个血手印,但最后只是淡了很多,没有完全消失。
桑延行擦掉他眼角的泪:“以后自己一个人过副本的时候就按我刚刚说的做,好吗?”
但柳糸弛现在嗓子特别痛,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点头。就在刚才他都觉得自己体会到红石说不话痛苦的样子了。
镰刀不知何时化作星光点点消失不见,桑延行抱起柳糸弛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说不出话就不说。”
他现在想让桑延行试试被掐的要死不死、要晕不晕、要活不活的感觉。
被抱回床上的时候,困意瞬间涌了上来。桑延行从他兜里摸出红盖头:“带着这个睡你还不如刚刚被掐死,至少不和别人结婚强。”
桑延行为他盖好被子,躺在了另一边。柳糸弛也不知道为什么实在是没力气推开他,就任凭他抱着睡,只觉得那一晚睡的真的踏实。
但梦到了不该梦的。
柳糸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处门前。门里灯火通明,还能看见里面床上坐着一个女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服饰——嫁衣。
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是穿着嫁衣的温知眠。现在就是作为钟否的自己,只要推开这个门,走到温知眠旁边掀开她的盖头,那么自己就会死掉。
但里面却传来了桑延行的声音:“相公,怎么站在门外不开门?”
柳糸弛:“……”
开你妈的门。
他手却不受控制的想去开门,又被桑延行拒绝:“相公你先别开门,我好像找不到我的盖头了,没有盖头怎么和你成婚呢?!”
成你妈的婚啊!!
柳糸弛的手又忽然放下,他才有机会看着四周的环境。发现红盖头在水缸里漂浮着:
“……”
结果刚看过去,那红盖头忽然升起来了。露出潜在水里的新娘:“相公,我找到红盖头了。你快掀我的盖头吧!”
那水缸里走出一个穿着嫁衣的少女,婚服被水打湿正在往下滴水。和里面的声音截然不同,这才是温知眠?!
柳糸弛退到门前,眼见温知眠要走过来了。门忽然开了,他顺势倒了下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
门又关上了,将温知眠关在了门外。
“没事吧?”桑延行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他站直了身子回头一看。
一副溃烂的脸,眼眶里没有眼球是空洞的黑。嘴唇完好一点,脸颊上被蛆啃食了好多个坑坑洼洼。
一想到蛆就想吐的柳糸弛一下子差点没忍住:“对不起,我有点恶心。”
温知眠:“……”
柳糸弛:“老子他妈掐死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世俗娱乐圈(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