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急忙打开锦囊,里面空荡荡的,只余半截红绳,还有一小撮齑粉。灰白的粉末黯淡无光,明日握住锦囊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心痛得无以复加。
“听说玉能挡灾,你这块就不错,它刚好挡住了你心脉,救了你一条命啊。”古木天凑上前来,激动的说道。用一块玉换来明日一条命,这笔账相当划算,他也去找一块,给燕儿带上,不,找两块,还有鬼见愁那臭小子。
明日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能触碰到她,她也有影子了,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可以把玉佩悄无声息的放到他的贴身衣物里,在关键的时候救了他一命。魂玉的记载,他看过很多遍,玉碎魂散。
一滴清泪自明日的脸颊划过,滴落在那小截红绳上。
“诶,你。”古木天指着明日,还没等他说完,明日就双眼一闭往后倒去,古木天手忙脚乱的扶住他。
“怎么又晕了?”
“他才刚刚醒来,身体虚弱,承受不住晕倒也很正常。”边疆给明日输了些许内力,又将他送回房间。
等古木天师徒俩走了,边疆小心翼翼的把锦囊抽回来,却见明日攥得紧紧的,任凭边疆怎么用力都抽不出来。
边疆看着熟睡的明日,眼角还有湿意,微微一叹。
又过了一夜,明日方才醒来。醒来之后他也没有起床,就呆呆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红绳。
房间里多了另外一抹气息,明日警觉的眉头一皱。
“是谁?”
一抹黑影悄然出现,跪倒在地。
“少主,我奉主人之命,将令牌交给少主。”
“你的主人是欧阳飞鹰。可我不是少主,我也不想做这个少主。”明日神色淡淡,什么权力地位,他统统都不想要。
“少主若是不接令牌,我们影卫一千多个兄弟,将会追杀皇甫仁和等人,为主人报仇。”跪倒在地的黑影并未起身,恭恭敬敬的捧着一块令牌,纯金的令牌上印着一只威武的雄鹰。
“欧阳飞鹰既然已死,你们也不必再为他卖命,各自散去吧。”明日坐起身来,将锦囊戴在脖子上。
“我等受主上恩惠,若是不能完成他的遗愿,那就倾尽影卫之力替他报仇。”
“若是少主肯接下令牌,以后我们所有影卫都听少主号令。”
“欧阳飞鹰,你可真是机关算尽。”说完突然明日感觉有些疲惫。你看,人都已经死了,还在摆布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若不接,皇甫仁和他们就随时都会有危险。
“呈上来,将你们的事情事无巨细报与我听。”
屋外的边疆老人,听了听房内的动静,静悄悄的离去。以他们的功力怎么会不知道后面多了条尾巴呢?既然是欧阳飞鹰的人,又没有恶意,就随他去吧。
过了一会儿,屋内的交谈声停止。
边疆端药进来,看见坐在床边的明日,整个人身上写满了颓丧与悲伤。
“明日,前辈已经去了,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既然书是边疆带回来的,他肯定是看过的,对于飞飞的来历,他也清楚。
“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既没有护住前辈,也没有救得下他……”
边疆拍了拍明日的肩膀,两人畅谈了很久,明日表面上是把这些都放下了,可是边疆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让他这个徒儿心底有些不同了。
过了半个月,明日的身体已有好转。上官燕也已经痊愈。
鬼见愁处理好城内的事情,也住到百花谷里,原先寂静的百花谷,突然热闹起来。
“唉呀,燕儿,你都是大姑娘了,该好好打扮打扮,女为悦己者容。”古木天看着穿着简朴的上官燕,恨铁不成钢的说。
往常为了行走江湖,当然是方便更重要。如今已经安定下来,女孩子嘛,在情郎面前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师父……”上官燕低垂着头有些害羞,她也习惯了简朴的装扮。
“羞什么嘛?再过几个月就得嫁为人妇了,可不得好好打扮打扮。来来来,坐下,你看这首饰盒里那么多首饰,你选两样,哎呦,还有这么多胭脂水粉。这明日啊,想的还挺周到。”古木天说着把上官燕推到梳妆镜前,镜子前的抽屉里面全部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琳琅满目,看得上官燕有些呆愣。
“这,不太好吧。”上官燕有些迟疑到,擅自动别人的东西,终归不太礼貌。
“这明显不是给明日用的啊,那小子倾慕于你,说不定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就算不是,你借用一两件,也无伤大雅。来来来,你挑两件,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先出去啊。”说着神秘兮兮的关门出去了。
上官燕看着镜中的自己,美目如画,五官动人。她打开旁边的衣橱,里面都是些仙气飘飘的裙装,颜色素淡,布料华贵。都是些浅绿色或月白色的,倒是有些符合她的风格。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有些莫名。屋子里的陈设清新淡雅,所有的摆件名贵而不失雅致,书桌上摆了两盆铃兰,雪白的花苞静静绽放,传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转眸看到架子上摆的琉璃小塔,小塔精致,晶莹剔透,手微微触碰,四角挂着的铃铛就叮当作响,十分悦耳动听。
不过这么个精致的物件里,为什么铺了一块绸缎?是为了放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