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微信通讯录翻找许棉棉,给她的备注是毛球,刚认识她那会她总是穿着一身套装把自己给包裹起来,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从远处看起来就像一个玩偶,没有走进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她还是个小美女,点开她的头像依然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哆啦A梦,点开她的朋友圈看到背景是一位老爷爷背着一框花在街头卖花的图片,但卖花图下面却显示了一条横杠,不会是自己被她拉黑了吧,不过确实在毕业后只看见许棉棉发过一次官宣的朋友圈,此后再也没有在朋友圈看到过她发表过任何动态,也怪自己知道她和丰年在一起之后就很长一段时间故意不搭理她,毕业后想对她说的话都留在对话框里,可惜的是许棉棉看不到,她在每次睡不着的夜晚给许棉棉发消息,都是在特意关掉WIFI和移动数据,确保许棉棉不会接受到她这些肉麻的话语,才肯开始编辑信息。
带着试探的心情给她发一个猫猫干饭的表情包,手机只是震动了一下,雪梨白的聊天背景上冒出了个红色的感叹号!想起在上大学时她俩还是最好的饭搭子,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好得差点就穿上一条裤子,但是现在却看到聊天框里面提醒着自己“请开启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深吸一口气急忙安慰着自己再好的关系也可能只是阶段性的,但现在确实对自己当初对待许棉棉的态度感到后悔。
一颗懊悔泪水在此刻滴落在手抓饼上。
另一边的许棉棉也在微博上面偷偷的用小号关注芝亦然的账号,从微博动态上面知道她的画廊在不久后就会开业,往底下划才注意到她在每年的大年初一就会发表一个“不做种在庭院的玫瑰,想做万里驰骋的飞雁”,她还是一个人,自从她错过那个年少的喜欢,她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自己倒是有些佩服羡慕她,她是那个奔赴理想会全力以赴,是那个不会浪费自己机遇和生命的栀子花,她曾经最好的朋友,希望她早日绽放自己的光彩。
转眼之间瑄城的冬季来临,瑄城冬季的冷是出门半小时就能让眼睫毛都铺上雪白的雪花,是热水落地要不了一会就凝结成冰,是家家户户屋檐上厚雪堆积,那种冷让人时刻想逃离这个地方。
“亦然,这么冷的天要不来我这吃饭,我亲自下厨给你烹饪黄油煎牛肉。”
“不了舅舅,我现在巴不得每天都能待在出租屋里,外面冷得让我感觉雪花扎进我脆弱的皮肤里。”
今天和舅舅大致说了一些自己的近况,出乎意料的是舅舅居然问起了许棉棉,这让芝亦然有些差异,自己也是随便敷衍几句随后挂掉电话。
在芝亦然的记忆中,最溺爱她的就是那个年近35才结婚的舅舅,身材高大他长相有些狡猾,总是给人一种小事也会算计的感觉,所以不熟悉舅舅的人在第一眼看到舅舅时总是会认为他个坏人,会拐卖小孩的那种,但恰恰相反的是所有亲戚里他总是最受小孩子喜欢的那个。
外面狂风拍打着窗户,暴雪飘落在枯树的枝桠上,看着枕边的人儿均匀的呼吸,舒缓的眉头和紧闭的双眼,今晚的棉棉睡着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不知她在睡梦中中做了什么美梦。
或许是今晚的风声太大,扰得自己睡不着,陈丰年起身帮许棉棉盖紧被子,拿起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拔掉充电器后轻轻的关掉房间的门来到书房,站在窗户旁点燃一支香烟放入嘴里,时不时的吐出一圈圈的白烟。夜晚十二点除了外面的狂风呼啸之外,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忽然亮起,一条陌生号码发过的信息,陈丰年点开手机看到里面的内容,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什么诈骗信息。
“你好,我想以一千块的价格购买你的作品-微微的雨天。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我现在手里有你妻子的几张艺术照,后面再附带了一个阴森笑脸符号。”
看到这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陈丰年冷笑,现在的诈骗手段太过拙劣,低级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紧接着拉黑这个号码,今夜的暴雪似乎比平时更加猛烈些,明天的出行恐怕变得困难了。
墙上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等外头那棵枯树上面的鸟叽喳声不再那么频繁,他就去休息。书桌上的手机叮咚两声,这么晚了谁那么无聊还发消息过来,陈丰年拿起手机点开锁屏上的信息,映入脸帘的是两张许棉棉的“艺术照”,看到这两张照片,原本平静情绪变得躁动。
思绪被这两张图片拉回五年前。那晚他和许棉棉在简陋的出租屋里,他们把彼此彻底交给对方,那晚的身下的许棉棉一直在喊疼,看到她面容泛白,汗水也如珍珠般从额头滑落,他心疼的用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和脸上的汗水。那夜过后陈丰年就在心底发誓,既然占有她,那他这辈子都得对她负责。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查验这两张图片是否有批图的痕迹,霎时经过陈丰年的仔细观察,这两张图片确实没有作假的痕迹,因为图片太过于禁忌缘故自己也不好让专业的人来辨别。
害怕图片流露出去,一时间就答应了那个陌生号码的要求。
从书房回到房间里,这一刻他无法入睡,不,在那两张图片没有得到证实的时间里自己都无法好好入睡。他笔直的站在床头盯着在熟睡中的许棉棉,这一刻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与她一同睡觉。
他有严重的精神洁癖,不想知道属于他的任何事物或人被别人碰过。
第二天睡醒的许棉棉看到陈丰年躺在羊毛地毯上面,还以为是他昨晚在梦游呢,好好的软床不睡却睡在地摊上面,这么严寒的天气他居然睡在地毯上面,幸好家里有暖气,不然醒来就会看见一副僵硬的躯体。许棉棉穿着绵柔的睡衣光着脚踩在地毯上面,俯下身来用手抚摸着陈丰年的眼睫毛,在心里感慨着这个人的睫毛怎么可以这么长,刚想亲吻他时却被他一下子睁开的眼睛吓到。陈丰年睁开双眼后看见许棉棉那张可爱又有几分娇艳的脸庞,本想上手摸却一下子想到那两张图片,心里难免有几分膈应,伸上来的手在这时放下。他的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许棉棉感到今天的丰年有几分奇怪,他今天的反应和平时不一样,不过这也没让许棉棉感到有什么大不了的。许棉棉还是双手捧着他那帅气温柔的脸亲了一口。
“丰年,我给你做了碗鸡蛋面,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放那吧!”
真是奇了个怪,今天他给忽然给许棉棉一种想特意疏远她的感觉。结合他昨晚睡在地摊上加上今天早上那个冷厉的眼神,还有刚才那个对她少有的冷淡的语气,这种种加起来都让她感到今天的陈丰年好像换了一个人。
或许是他昨天遇到某件令人困扰的事情,亦或者是遇见某个指手顿脚的人让他整日郁郁不乐。
吃完早餐的许棉棉自行去了书房,从浴室里出来的陈丰年穿上轻盈保暖的大衣,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后看向桌子上的那碗鸡蛋面,碗里的面还冒着热气,长腿迈步走向门口拉上把手关了房门,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没有给许棉棉打一声招呼就走,桌上的面也没有碰。在书房里正在写作的许棉棉听到一声关门的声响,不解的看向门外的那碗鸡蛋面,他今天怎么了?
到工作室后陈丰年立即打电话给朋友让他帮忙查询昨晚的那个陌生号码仅仅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那个陌生号码的主人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还有社会关系全被他朋友翻出来,他大概看了一下这些名字,突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芝亦然。
又想起几个月前芝亦然开画廊,当时她还想出低价购买自己的那幅作品,自己拒绝了她的请求但是也没有对她的画廊造成任何影响,并且现在她开的画廊在瑄城也算是是小有名气,她应该不会去做这些下三滥的事。
顷刻之间觉得自己挺可笑的,看到那两张图片时第一时间怀疑自己女朋友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却第一时间相信她的人品。
打开手机拨打了那个在通讯录里面没有备注但却深深印刻在脑子里的电话号码,右手传来一丝疼痛感,原来是他拇指的指甲镶嵌到食指的肌肤里,在没有芝亦然没有接他电话之前,他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她算计他的答案,胸口在拨打电话的那一刻就好像被乌云笼罩一般,他不想从这一刻开始知道她是那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连自己当初的好友都要算计。
“你会为了画廊而毁掉棉棉?”陈丰年直奔主题。
“什么意思?什么是为了我的画廊而毁掉棉棉?”芝亦然听到他说这话感到疑惑。
“刘文你认识吧!你舅舅。他深夜发来两张照片给我,要求我用那幅画去换那两张照片。”希望不是她让刘文这么做的,陈丰年还在心里祈祷着。
“什么照片!棉棉再美的艺术照也不至于让你想用那幅画去换吧!”切,什么图片他倒是说呀,就在这里质问她。
“呵,艺术照,你也知道是艺术照?是两张猥亵图,你前段时间不是想要那幅画,我没卖给你。你装作无所谓一样退出,结果现在呢?你舅舅刘文亲自来帮你求。”说得越多只会让陈丰年感觉越气愤。
“前段时间舅舅确实不经意的问过许棉棉的近况,我什么都没说。至于画的事,我当时只是随口给他提了一下,我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
“我会自己打电话找我舅舅问清楚,如果真的是我舅舅做的,我也会站在棉棉这边保护棉棉。”听他说完,芝亦然此刻只希望是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