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聊完张庭声的英勇事迹后轮到他后有一些尴尬的讲述着,眼睛都不敢看他们,说着说着都不好意思起来。
原来文轩父亲就是锦衣卫,他被送进来只是因为小时候身体太差经常生病,有一次差点夭折。
他那时身体特别虚弱,很多大夫来看都摇摇头叹息。父母实在没办法,托人找了一位大师过来看看。
那大师看到他后只说他命格太轻,要不是他父亲现在压着他的八字,他都活不了那么久,这把他父母吓坏了,忙问大师有何破局之法。
大师说他需要待在煞气重的地方,这样才能慢慢养好身体,这之后如果可以就像他父亲一样做一个锦衣卫或者在成年之前一直待在那里,之后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他父母就听大师的话,死马当活马医准备试一试。文轩父亲就想到了训练营,这里也是那些锦衣卫休整的地方,煞气肯定重。
文轩父亲就跟上级说了一下情况,上级虽然不相信这种说法,但是看在父母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就破例同意了,等他身体好了就回去。
说来也是奇怪,文轩到这里以后身体慢慢好了,能走能跑的比之前病殃殃的样子实在是好太多了。
父母看到这样活泼乱跳的他很是高兴,觉得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对他有利,就让他进了训练营,跟其他人一起训练。
这样他就能一直留在这里生活,成年之后再离开也没事。还可以锻炼一下身体,一举两得。
再加上里面的教导他们的锦衣卫很多都是父亲认识的人或者朋友,不会让他出事的,所以父亲很放心他在这里训练。
文轩挠了挠头声音清咳了一下:“父亲说大师说我八字太轻,再加上我的确好起来了,就让我好好训练,到时候当上锦衣卫,也算天子近臣,会得到庇佑的。”
“虽然大师说成年以后我就可以离开,不过我父母还是担心,所以我如果选拔不上,也要留在训练营里,父亲帮我谋一个职位当一个打杂的也好,他们不指望我有什么大出息,就希望我能平安健康就好。
张庭声听后“哇!”了一声,冯浩然也很是惊奇的看着他,就欧阳云祈脸色平静温和的看着他,这才让他舒了一口气。
还好云祈还很正常,不然他真的尴尬的想钻进地缝去。他也知道他这个说法听起来很扯,可的确是这样,他也无可奈何。
他来这里就是父母想让他恢复健康,好好活下去。他是家里的独子,所以父母特别疼他。如果不是大师说的真的应验了,他父母也不忍心让他去训练的。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以前的确特别不好经常喝那些苦涩的药,他实在是不想再喝那些药了。
他现在身体健康脸色红润,能跟其他正常的小朋友一样他已经很开心了。而且他其实也是相信那位大师说的话的,所以阿爹想让他在这里训练,争取日后当上锦衣卫他是不排斥的。
如果当不上锦衣卫,就像阿爹说的到时候给他在训练营谋一个职位,他其实还挺喜欢这里的,虽然训练辛苦,但是跟大家相处的都特别好。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经常出不了门,身边也没有同龄的朋友,但是在训练营里他认识了很多朋友。
就是不知道庭声他们听到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取笑他这荒谬的理由,还有他那一点都没有的上进心。想到这里文轩就尴尬的低下了头。
冯浩然看着文轩尴尬的样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拿着一碟糕点递给他一块甜糕。坐到文轩旁边耸了耸肩:“我就没有张庭声那么崎岖坎坷了,也不像文轩那样奇幻。”
说完嘴里塞了一个甜糕,狠狠的咬了一口满足的眯了一下眼,张庭声听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文轩听后把自己整个脸都快埋起来了,脸都红了,冯浩然看到文轩这样子对着文轩说道,声音带笑:
“文轩你真是的那么害羞干嘛,我又没有说错,而且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不要那么在意,不然你活的多累啊,伯父伯母也是为了你好嘛。”
云祈也适时的开口说了几句宽慰他,张庭声也赞同的点点头,文轩看着大家真诚的眼神,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也咧开嘴笑了起来,推了推冯浩然让他继续说。
冯浩然看文轩没事了才继续开口。他进训练营很简单,他就是想当锦衣卫。他爹是一个秀才,就那种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那种。
冯浩然父亲却特别崇拜辛弃疾,给他取名浩然就是希望他将来浩然正气,能为老百姓做事,受父亲影响冯浩然从小就很向往那样的生活。
冯浩然一边跟父亲学习着四书五经,一边也请了师傅练习武功,他也想像辛弃疾一样,长大后参军入伍报效祖国。
请来教他练武的师傅听到冯浩然的志向后很高兴,跟冯浩然说他有认识的人在锦衣卫里,他们那里从小就训练,以后可以当锦衣卫,不想当锦衣卫之后也可以到军队里。
毕竟不是谁都能选上锦衣卫的,剩下的有一些选不上的,大部分也会被军队选中,当然也有被贵人挑走当贴身侍卫的。
有一些武力不行其他方面出色的,也会留下来做其他事情,反正选择很多,去训练营里对冯浩然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毕竟冯浩然这样跟着武师练十几年都不如人间训练营的训练来的要更好,不是他贬低自己,而是那些可是锦衣卫啊!
锦衣卫亲自训练出来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啊,浩然去训练营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师傅就问了他的意见,见他同意就跟他爹商量了一下。
冯浩然父亲听师傅这样说也很激动,在知道儿子也答应了下来以后就很快拍板决定送他去训练营了。
冯浩然的娘亲听到他的想法后也支持他的决定。还说就算他日后选不上回来以后也可以杀猪。他笑着答应了娘亲。
冯浩然后来也想过如果自己锦衣卫,军队都没有选上,回来以后开一个武馆或者开一个镖局。
开武馆可以教大家武功,也算让大家有一些自保能力,不会让坏人欺负到自己。镖局走南闯北的他一身武艺肯定用的上,路上还可以拔刀相助何乐而不为呢。
要是没生意就帮娘亲杀猪卖肉,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吃到肉,也算是为老百姓做事了,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他父亲没有一定要他报效祖国不可,选拔不上就算了,进不了军队也没事,大不了回来以后继承他的私塾,当一个教书先生。
培养万千学子也算是为国家栽培人才了,也算是另一种报效国家了。是的冯浩然父亲在他进训练营之前开了一个私塾,说是要当一个桃李满天下的教书先生。
冯浩然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父亲很是豪气万丈的说着:“儿子都有那么大的抱负,作为父亲也不能拖后腿!”
所以他心态放的很平,就像他爹娘说的那样,他回来可以继承他们的衣钵,他可以当一个教书先生或者杀猪匠。
即使两个都不想当他还可以开武馆或者镖局,反正他的选择很多,他不着急。而且他现在还小,有的是机会报效国家。
虽然冯浩然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差到没被选上,不过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回家去咯。
所以冯浩然对于训练营的训练很刻苦学习,但也不会一直逼着自己,整体来说他的状态是训练营里那么多孩子中最好的一个。
他娘亲是屠户家的小娘子,所以他娘亲也完美的继承了他外公杀猪的手艺。
一把杀猪刀耍的虎虎生风,就是这一手把他爹迷的不要不要的。非他娘不娶不可,当年他娘根本看不上他爹,还是他爹死缠烂打才娶到他娘的,说到这里冯浩然无奈的摊了摊手。
张庭声听完最先笑出来,他虽然是孤儿,可他父母在世时也是感情很好的,想到这里,张庭声的表情难免哀伤了一下,可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他现在也过的很不错,有好友,吃得饱穿的暖。
好在没什么人发现他的不对,张庭声暗想,结果就看到云祈投来关心的目光。张庭声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心底暖暖的,他现在真的过得很开心。
云祈转头对上冯浩然,俩人相视一笑,俩人都注意到了张庭声的变化,不过冯浩然觉得这样就挺好,张庭声也不愿意大家对他特殊对待,所以他说这些的时候并不东西张庭声。
文轩听着冯浩然的话也眉开眼笑,想不到冯浩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说起故事这么有趣。
而且冯浩然他爹娘竟然也这么有趣,尤其是听到他爹娘说他要是选不上就回来继承家业。
夫妻俩还因为这个吵吵闹闹的,觉得儿子应该继承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最后是他娘拿着杀猪刀满院子追着他爹跑,俩人才各退一步,白天去当教书先生,晚上来杀猪。
文轩听到这里的时候都快笑死了,整个人乐不可支,笑的岔了气。还是冯浩然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才让他舒服了许多。
云祈认真听着手摸着着茶杯,他的嘴角也不由得勾起,文轩的故事听起来很是新奇,冯浩然的就是有趣了,而且是特别有趣那种。
耳边继续听着冯浩然的故事,想到自己的父母哥哥,神色愈发温和,他的爹爹娘亲也是琴瑟和鸣,而且哥哥也特别疼他。
在听到冯浩然说自己日后回去继承家业的时候,云祈听着也忍俊不禁,又听着冯浩然说到他要真的白天当教书先生晚上当杀猪匠,不得累的英年早逝,在听着冯浩然那悠悠的语气笑出了声。
这冯浩然可真是一个妙人,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相熟以后竟然这么有趣。他想冯浩然其实日后去当说书先生才是,肯定场场爆满啊。
听冯浩然之前透露出来的信息,他就是没有被选只锦衣卫或者军队,以他的能力肯定会去做其他工作,毕竟有这口才他也是一个人才啊!
张庭声走到他左边坐下,声音都是压不住的笑意,对他挤眉弄眼的,声音带着藏都藏不住的调侃。
“完全看不出来啊那小子,看着一本正经严肃的很,没想到这么幽默,啧啧啧我这开心果位置不保了啊,你看文轩笑成什么样了,啧啧啧。”
他听张庭声的话看向文轩的方向,果然文轩笑的直爬在桌子上,他还是第一次见文轩这么失态的样子。
冯浩然淡定的拍着文轩的后背帮他顺气,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他一样,云祈都不得不佩服起冯浩然来。
冯浩然看着大家都被自己说的笑容满面,尤其是文轩跟张庭声笑的东倒西晃的样子,他的心才放松下来。
在听完张庭声跟文轩的经历后,他就敏锐的感觉到这俩人的情绪不对,当然欧阳云祈也发现了。
虽然张庭声讲完以后他们插科打诨的翻过去了,可一时半会情绪也不可能那么快过去,尤其是文轩讲完自己的故事以后那尴尬的模样。
冯浩然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是的这俩人这不让人省心。
于是冯浩然就准备把他的故事说的有趣一些,不过他说的这些的确都是真的,没有骗他们,只是多了一些修辞手法罢了。
让这个故事听起来更有趣了一些,不过他想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挺好的。这俩人他相处的更久,所以还是希望他这两个朋友都能开心一些。
他讲完以后看着云祈对自己的笑容,就知道对方了解自己的心思,无奈的挑了一下眉。
为了这个寝室我付出了太多。冯浩然看着笑的眼泪到出来的文轩张庭声他们,哎,傻孩子们哟。
冯浩然看着欧阳云祈心想着,果然躲不过云祈的眼睛,就连张庭声那么会察言观色的人都没有发现。